「皇后,糊塗了,陳夫人可是採摘石榴花失足溺亡於沄池裏,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侍女牡丹,扯了扯唇角,淡淡地回復道,心裏想到今日的皇后不似從前,居然為了陛下而自亂陣腳,不過還好眼下只有自己在皇后邊上。
面色微微發白的王皇后,強自鎮靜地說道:「若是不是這樣,最近陛下為何對本宮一直不冷不熱的,忽近忽遠的?人前親自餵本宮吃銀耳蓮子羹,人後卻拂袖而去留下本宮獨守空房?僅僅是為了太子殿下......」
「皇后,是不是吃醋了?陛下去桂宮鴻寧殿找唐夫人.....」侍女牡丹邪魅地對着王皇后笑道,轉而貼在王皇后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難以置信的王皇后,當即停下蓮步,質問道:「確定是真的?陛下並沒有什麼做?這怎麼可能呢?」
「皇后,給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撒謊哄騙皇后。表面寵愛有加,那是給別人看的,暗地裏還是和從前一樣。陛下,真是疼愛皇后,這才不夜宿椒房殿內.....」侍女牡丹,微微一笑,甚是恬和地安慰道。
神情有一瞬的凝滯,王皇后這才如夢初醒,想想最近漢景帝的表現,除了在桂宮鴻寧殿留宿,其它並無異常。今日朝堂之上,柏至侯許昌、武強侯莊青翟這二人包藏禍心地陷害太子劉徹,陛下都難得地不為所動,看來還是十分維護和在意太子殿下,不然豈能這樣罷休了。
「想來也是,鴻寧殿的那一位,終究是侍女一個,要不是陛下酒後錯認了人,憑她能有機會誕下皇子?一輩子畏畏縮縮,一輩子伺候人的命,這些年要不是看在她精心伺候太后的份上,抱緊了太后這棵大樹,她早就去了冷宮.....」王皇后舒顏展眉道來,心裏想到的是,陛下的身體終究是垮了,怪不得現在都不留宿在自己的椒房殿內了,原來還是要面子的人。
見王皇后的心情略好,侍女牡丹提醒道:「皇后,眼下有兩件事情要提上日程了,一事太子大婚的事情,拖久了恐怕生變。太后、館陶公主、朝中的百官都是盯着此事,最為重要的是,要穩住館陶公主,只有太子妃入住太子宮,那太后也就是穩住了。」
「嗯,這件事情還是要時機,只可惜眼下並無。上次館陶公主已經逼過陛下了,陛下卻龍顏大怒,此事只能暫緩一二......」王皇后嘆息地繼續說道:「這事情還是要辦的,陛下不急,誰急都沒用.....」
「另一件事情就是長安街踩踏之事,涉及到淮南王世子劉遷、魏其侯庶出竇安、匈奴細作、萬花樓等,其中各種勢力都是虎視眈眈,要是沒有處理好,只怕會拖下水.....皇后是不是要傳信與國舅爺,讓國舅爺處理一下.....」侍女牡丹憂心忡忡地提醒道。
話音一落,王皇后的心頭微微一顫,眼下這個事情是最為緊急的,當即表態道:「這件事情你去安排,告訴國舅爺注意分寸.....對了,還有牡丹着手人去查一下長沙王劉發及其太傅賈璠,這二人眼下如何,是什麼關係,特別是賈璠的背景....」
「皇后,怎麼突然對長沙王太傅賈璠感興趣了?這是何故.....」侍女牡丹,滿腹狐疑地詢問道,心裏想到難道皇后想對長沙王劉發下手?這氣撒在其身上?
「本宮覺得,劉發的性子與他的母親一樣,不會幹出驚天動地之事。自從這次祝壽宴他不顧廉恥當眾唱歌跳舞,能如此不要臉地向陛下討要三郡,這種藉機智獲三郡以及上奏陳情田租稅,這些事情太過反常.......只怕他身後有高人在指點....」回想之前的種種,王皇后一針見血地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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