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一座鬱鬱蔥蔥的山脈間,張小花和夢一邊趕路一邊貪看景色,只聽夢笑道:「我只以為咱們傳香教內的高山就是俊秀的,如今看來,我只是個井底之蛙了,這大好的河山,各處景色都是迥異,各有各的特點,各有各的妙處,每處都不比傳香教差的」
「可不,就是大林寺所在的那個地方,整個山脈都未必會比傳香教的小呢,那個巨大的歸元塔,感覺不比浣墟要差」
「好在現在我傳香教門戶已開,以後有的是機會出來,或許等武林大會之後,咱們就向教主大人討個差事,將周遭的山脈都走上一走呢」
張小花撫掌道:「正是,那才叫笑傲江湖呢不像現在,剛出來幾日就要迴轉了」
「也不知這山叫什麼名字,咱們只是瞎胡走,以後要想來,可就麻煩了」
「那還不容易?找人問問就是了」
正說間,張小花突然一怔,日有所思的往遠處看去,夢見狀,也是轉頭,還不等她看清楚,那邊就是有一陣兵器的碰擊之聲傳來
「咦?」張小花更加奇怪,脫口而出:「他怎麼會在這裏?」
「誰?」夢看着遠處影影綽綽的人影,道:「你竟然看得見?」
「嗯,是的,一個相熟的人,所以看起來容易分辨」
「你以前在江湖上認識的?」夢好奇道。
「正是的,走快去看看,我認識的那人……似乎招架不住了」
說着,兩人就是快馬加鞭,沿着山道往前方奔去。
只半盞茶工夫,兩人就是來到這山的頂峰,只見頂峰之處,正有十數個人,手持了兵器,將兩輛馬車團團的圍住,馬車的前面,正有一大一小兩人,那小的,大概有五六歲的模樣,手中拿着玩具的小劍,正跟一個身材瘦小,年紀大約二十來歲的人拼鬥正酣,那人手中的長劍隨意的招架,明顯實在逗着玩
旁邊那個大的,卻是赤了上身,露出鼓鼓胳膊,手裏拿着一個朴刀,正跟另外一個又高又胖的男子相鬥,那男子手中也是一把刀,只是這刀比平日的刀厚了許多,也是寬了許多,兩人的刀碰到一處,嘣起火星無數。
張小花在山路上,用神識看了,不覺就是搖頭。
早在山下他已經見到,這漢子刀法生疏,只是靠了雙臂有些氣力,而他的對手似乎也有心相讓,只跟他對刀,並不趁機使出殺招,所以,才跟夢沿着山道而上
果然,那男子一用力將那朴刀震開,有些不耐,說道:「曲志高,你覺得有意思麼?某家都已經讓了你上百招,難道你還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某家的對手?何必再做無謂的掙扎?」
那使朴刀的,正是早年張小花在魯鎮廣場之上,所救的賣藝人,而他的凝骨丹的丹方也是從這叫曲志高的人手裏得到。
那曲志高怒道:「我自然知道不是你的敵手,可是……你毀我家園,燒我住房,難不成我還要卑躬屈膝,向你求饒不成?」
「你這漢子,真箇不知好歹,我離荊山莊不過就是看中了你的藥方,給你個面子,讓你將這藥方獻了出來,莊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勸導,你為何就不能聽得進去?難不成真的是忠言逆耳?」
「呸」曲志高一口唾沫幾乎就是噴在那人的臉上,叫道:「好不知羞恥,曲某這膏藥乃是祖傳,哪裏是你離荊山莊十兩銀子就能換走的?如今又是欺負到我門上,我……如何能給你們?」
「呵呵,曲志高,你以為你們虬龍山還是數十年前的虬龍山麼?你都到江湖上賣藝賣膏藥了,還講什麼清高?這十兩銀子也是莊主仁慈,要是某家的意思,直接搶了就是」
「呸,若非曲某前輩走得早,並不曾將的武功留下,我……我虬龍山豈能怕你離荊山莊?」
「離二,莫跟他廢話了,直接拿下吧,本庄主的耐性已經到頭」
「是,莊主,屬下這就下手」
說話間,旁邊跟小孩子相鬥的漢子,手中的長劍急點,那小孩子慌亂間,就是被人將小劍打飛,然後又是極輕易的被擒拿在手裏
「曲志高,你家兒子已經在我手裏,你是停手還是不停?」
曲志高見狀,長嘆一聲,就是將朴刀扔在地上,正要說話,突然間,又是從一輛馬車上,飛出一個黃色的身影,徑直往拿住孩子的那人臉上撲去……
天龍教內,那巨大異常的大殿之上,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突然間,有急促的腳步聲從殿外傳來,等到了大殿的門口,那腳步聲就是停止,過了片刻,也不見絲毫的動靜,一個詭異的黑色人影就是出現在大殿的上方,隨即又是如同飄飛一般,飛到殿上那個高大的椅子之上,隨即一個聲音從斗笠中傳出:「有什麼緊急的事情?竟然要打擾本教的修行?」
「噌噌」的幾聲輕微的腳步,一個女子走上前來,施禮道:「並帝釋天大人,小的尋到了聖女的下落」
「什麼?」帝釋天有些失態,立刻就是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叫道:「小雅在哪裏?」
「稟教主,聖女大人如今正在大林寺中……」
「什麼?是大林寺的禿驢?他們居然敢桎梏我天龍神教的聖女?來人……」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那女子趕緊說道:「聖女大人不是被大林寺囚禁,而是……而是作為傳香教的使者,到大林寺送請柬」
「請柬?莫非跟前幾日來我教送請柬的傳香教弟子一樣?」
「正是,聖女真是作為傳香教的使者,到大林寺去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年輕輕的傳香教男弟子,從大林寺傳來消息稱,這男弟子叫任逍遙,是傳香教唯一的護法弟子?」
「任逍遙?唯一的護法弟子??」帝釋天神色一松,就是坐在椅子上,奇道:「傳香教幾時有了護法弟子?這不是跟大林寺對台唱戲麼?聖女的情況如何?」
「稟大人,聖女似乎是失憶了,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就算是咱們在大林寺的細作,用教內的暗號試探,聖女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當然,或許是聖女大人有其它安排,這個屬下就不得而知了。」
「細作?大林寺的細作如何知道聖女的面貌?」帝釋天有些生氣。
「大人息怒」那女子十分害怕,低聲道:「上次大人不是要屬下加緊麼?屬下才將聖女的畫像傳了一些出去,大人放心,屬下心裏有數,聖女的圖像絕對不會外傳而且……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圖像中的人是何人的」
「嗯」帝釋天又是問道:「聖女現在是不是正在迴轉傳香教?」
「沒~」那女子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說道:「聖女大人出了大林寺,就是往其它方向去了,不過,弟子已經派人過去,但是,怕影響聖女大人的事情,不敢靠近……」
「好,通知下去,本教前往傳香教」
「大人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那女子詫異:「迦樓羅大人不是已經於數日前出發了?」
可隨即,那女子就是醒悟,躬身道:「稟教主法諭,屬下這就安排」
傳香教內,遺香峰上,一個靜室之中,靜逸師太坐在椅上,雪珍師太同樣面無表情的坐在下首。
「稟教主大人,出外送請柬的眾弟子已經陸續回返,孔雀和雨燕雖然沒回來,可也是有消息傳來……惟獨紫霞和任逍遙……自入了大林寺,就再沒什麼消息透出了……您看?」
「無妨……任逍遙去大林寺還有一些別的事情,估計是被長生等人留住……而且大林寺離我傳香教距離又遠,怕消息傳遞有些時間的耽擱吧。對了,回春谷的仙道之人……還有什麼消息麼?」
「稟教主,沒有的,您也知道,仙道之人高來高去,若非刻意讓人知曉,誰能看得到?這仙道之人也不知在江湖上存活了多久,不說咱們傳香教不知,屬下估計就是連天龍教都未必知道,他老人家……突然對回春谷青眼有加,倒是奇怪了。」
「仙道之人都是清心寡欲,不理紅塵麼?」
「屬下不敢妄自猜測,教主大人一樣也是仙道傳人,屬下並沒有那種感覺的」
「唉,那是本教的修為尚淺啊,聽弟子傳訊,那仙道之人居然能飛得跟山一樣高,這估計就是傳說中的御風之術了,本教如今只能浮空,還是差之甚遠呀,輕身功法如此,其它就更不必說了」
「不過……屬下還是有些想法,不知……不知當講不當講的」
「呵呵,你我師姐妹一場,雖然你未參加嫡選,也沒有執掌一殿,可……你為我傳香教居功至偉,旁人不知,本教還能不知麼?有話儘管講,但說無妨的」
「謝教主大人明鑑,屬下肝腦塗地都是欣喜」
「不必如此,都是為了傳香教的基業,為了我遺香峰的一方樂土」
「是這樣的,教主大人,俗話說的好,無風不起浪。那仙道之人向不現世,怎麼在紫霞到了莫愁城之後,就是現身了?雖然……其中並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可是……屬下依舊有些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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