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朱雀殿內能人異士極多,而且貴孫女福緣深厚,必是能有黃道友希望的結局!」雪域山的李明珠如同黃鸝一樣的聲音說道。
「多謝李道友美意!」黃天樂笑笑,將手一拂,案幾之上的玉杯飛將起來,黃天樂輕巧的接住,往前一舉:「來,黃某代我天門山黃家一脈,敬各位道友靈酒一杯!」
「多謝黃道友……」眾人皆是起身,笑呵呵的舉杯應了。
蕭華當然也站起身來,眉頭微皺的看看杯中碧粼粼的清酒,他本不喜歡靈酒之物,而且看着黃天樂的笑容,裏面分明就是充滿了苦澀,這等情況之下,靈酒即便再美味蕭華都沒有心思喝下的,於是將手一拂,酒杯就是送入空間之內。
還好,眾人都在品味黃家自釀靈酒的滋味,誰也沒在意蕭華的,要不這等品酒將酒杯都品沒的情況,可是讓人發笑的。
等大家飲完,黃天樂又是將手一指,旁邊酒壺之內,一縷碧綠的靈酒又是注入酒杯之中,「諸位,我天門山已經好久沒有如此熱鬧了,唉,可惜不是什麼喜事,不過既然諸位能來我黃家,依舊是我黃家的朋友,以後若是有什麼用得上我黃家的,但請傳訊,來,為了諸位給我黃家面子,黃某謝過諸位!」
說話間,眾人這第二杯又是一飲而盡的。
「黃道友啊~」曲山曲家的曲玉昌笑道:「黃家的靈酒確實美味。冰冷之中有帶着絲絲的炙熱,是我等世家所不及的,曲某也是極願意多飲幾杯的。不過,若是黃道友左一杯右一杯的這般敬酒,曲某怕是一會兒就醉了,沒機會能給黃道友孫女診病了!」
「呵呵,曲道友說笑了!」黃天樂臉上泛起一絲的苦笑:「曲道友酒量黃某早知,怎麼可能就醉了呢?來來來,且讓黃某再敬諸位道友第三杯,求上天保佑我等修真世家。莫讓其他世家子弟,嗯,還有各門派弟子再碰上如此古怪的事情!」
得,黃天樂的話都說到這份兒上,誰也不能不再舉杯,而且誰都看得出來,黃天樂有些借酒澆愁了!
「哈哈哈~黃道友果然是好興致,家中如此大事。還有興趣飲酒!」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居然是從朱雀殿之外而來!
「咦,哪位道友?」黃天樂有些驚訝的揚聲道,可是等他見到進來的那個個子不高,身形發胖,臉上一臉麻子的築基中期修士時。臉色微變。
「怎麼?黃道友,不歡迎商某?」那築基修士身着盔甲,其後還有兩個修士同樣身着盔甲,居然也是築基初期的修士。
「嘿嘿,原來是灝明城的商清鶴商道友。只不知商道友是自己前來呢,還是代表灝明城?」黃天樂的酒杯拿在手裏,再無法飲下,盯着那修士的步伐,臉上泛起一絲說不出味道的笑容問道。
「其中有區別麼?」商清鶴並不直接正面回答,卻是走到大殿之上。目光掃過,最後落在一個距離黃天樂不遠的一個修真世家的案幾之上,目光盯着那世家築基的修士臉上,直直的走了過去。在他的目光之下,那築基的修士眼中閃過一絲的惶恐,隨着他的腳步,緩緩的站將起來。
「這位道友,不介意商某坐你的位置吧?」商清鶴冷冷道。
「這……」那築基的修士剛剛有些遲疑。商清鶴身後的兩個築基初期的修士「呼」的一聲就上前一步!也沒什麼威壓,甚至兩人連目光都沒看向那修士,可兩個修士身上一種肅殺,一種血腥之氣就是沖了過來,結果那修士哆嗦了一下,腳步不由自主就是往後挪了半步,可剛剛挪動腳步,修士就是醒悟,只是此時再想往前挪一絲,也是不能。
「劉凡劉道友……呵呵,請這邊來坐!」黃天樂連忙笑了,將手一指,正是離他更近的一個位置,而那位置之上乃是一個築基修士帶着兩個鍊氣弟子,案几旁邊倒也擠得下。
「不必了~」那劉凡,臉色幾變,端是沒臉面的,將袖子一擺,轉身就要離開,他身旁數個鍊氣弟子也是慌忙的站將起來,跟着要走!
「闡溪的劉家,怎麼?劉道友,對商某的到來有意見?亦或者……對商某佔了你的位子有意見麼?」商清鶴並不落座,而是冷冷的對劉凡說道。
「怎麼?商道友,這裏可是天門山,不是灝明城,劉某想做什麼,怕是不用跟你這個城衛隊的隊長說些什麼吧?」劉凡到了此時,雖然心中有怯,可也不能不反唇相譏了,「哈哈,商某當然只能管轄灝明城的秩序,這天門山的秩序肯定用不到商某的!」商清鶴大笑:「可是,商某一來,你就要走,不正是不給商某面子麼?」
劉凡咬咬牙,目光看過朱雀殿內眾人,這些人目光中的神情各不相同,或是可憐或是僥倖或是譏諷,不一而足。
「劉某突然想到……還有一樁重要的事情沒做……」劉凡拱手對黃天樂笑道:「是故不得不先走一步。各位道友……」
可就在劉凡轉身拱手對朱雀殿內眾修士示意的時候,但見商清鶴眼中閃過一絲的寒光,衝着身邊兩個城衛一使眼色,左面那修士雙手搓動,一串禁錮的法術朝着劉凡就是砸去!
「你要作甚?」劉凡當然是留意商清鶴三人的動作,眼見對手居然冒然偷襲,登時大驚,連忙揮動雙手,要將法訣打出。
可就在他剛剛法力催動之時,商清鶴右面的那修士,將手一拍,手中顯出一把三尺長短的銀色長刀,猛然一揮,刀身之上拖着半尺的光華順着劉凡脖頸之間就是划過。
可憐的劉凡,本就膽戰心驚,眼見有人偷襲自己,連忙就是反擊,可沒想到這第二個城衛居然才是殺着,而且這兩個城衛配合默契,就是遠處的蕭華都出乎意料,他又如何能躲得過去?「噗」的一聲悶響,一腔的熱血就從劉凡斷頭的脖頸之處噴出,平白的噴出兩尺有餘,而他死不瞑目頭顱也是跌落在朱雀殿上赤紅的地面之上!
「商道友,你這是作甚!」黃天樂大怒,跳將出來,問道:「劉凡道友乃是我天門山延請的貴客,你如何當着黃某的面就是隨意斬殺?」
「兩個蠢才~」商清鶴不理會黃天樂,將手一甩,「啪啪」兩聲脆響,正是打在兩個築基初期城衛的臉上:「誰讓你們動手的?你等沒看看整個朱雀殿都是築基初期的修士和鍊氣的小崽子,誰能對商某形成威脅?你等如此作為,讓商某如此向黃道友解釋?」
「是,小的知錯!」兩個城衛臉色絲毫不變,轉頭對黃天樂道:「黃道友,都是小的護主心切,倉促出手,惹了禍事,此等事情小的兩人一力承擔,黃道友要打要罰,小的甘心領罪!」
「這……」黃天樂見狀,縱然是氣得整個身體都是哆嗦的,可是,他又怎麼可能去懲處這兩個城衛?縱然他們是在天門山殺人,他也無權將兩個城衛擊殺,嗯,即便是他可以將兩個城衛擊殺,主使也不是這兩人啊,他平白的就是得罪了灝明城啊!
「兩位道友如此莽撞,實在是有負城衛之責啊!黃某雖然無權處置兩位,可是……還請兩位將令牌拿給黃某,黃某日後會去灝明城面見詮鴻真人,請他老人家主持公道!」黃天樂有些無奈的說道。
兩個城衛齊聲道:「鄙職命可留下,但令牌不能留下,還請黃道友見諒!」
「黃道友,我灝明城城衛的令牌可是身份的憑證,你若拿了令牌做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讓商某如何向城主大人解釋?」商清鶴冷冷道:「這兩個城衛商某可以交給你處置,但令牌絕對不能給你!」
黃天樂想了一下,嘆氣道:「罷了,此事有諸位道友做見證,黃某也不怕灝明城有什麼可抵賴的,唉,闡溪劉家那面還是等此事罷了,黃某親自上門解釋了!」
隨即,黃天樂擺擺袖子,返回座椅之上,又是上來數名黃家弟子,將劉凡的屍骸收拾了,帶着劉家那幾名鍊氣弟子下去,再將案幾之上的靈酒等物換了新的。
「來,黃道友,商某借花獻佛,敬黃道友一杯~」商清鶴坐下,很是自然將手一拂,那玉杯飛將起來,將手一托,笑着說道,而那兩個築基初期的城衛則往商清鶴身後一站,束手而立。
「商道友,這酒喝完,是不是還有話要說?」黃天樂看着眼前的酒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那是自然,商某來了不說話哪成呢?」商清鶴並不在意,笑眯眯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商道友且等着,黃某第三杯酒還沒敬完呢!」黃天樂接口說道。
「是嗎?」商清鶴神念外放,迅速將朱雀殿內所有人等都是掃了一遍,就是蕭華也沒法放過,不過,既然蕭華坐得遠,又是築基初期的修士,而且身邊修士除了薛雪,都是鍊氣十層的弟子,哪裏會將他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