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鍊氣大圓滿的乾宏過來詢問,蕭華只好賠笑着將自己懷疑的事情原委說了一遍,乾宏聽了微皺眉頭,不過也沒說什麼,轉頭回去,跟其他弟子分解。
眾弟子恍然,自然也不能說什麼的,只是其後兩日間,眾弟子眉宇間的一絲羨慕逐漸就是變為怨怒,蕭華甚至偶爾聽到幾個坤雷宮弟子耳語的幾句:「沒來由他拿好處,倒讓我等擔個風險,若真是連艮師祖都要避讓的,那又是何等的修為?而那廝…又是拿了多少的好默」
這話或許是故意的或許是無意的,可聽在蕭華的耳中,只當是沒聽見。倒是紓和乾狄恆在修煉之餘也過來跟他說話,不過話語間從來不提繞道的事情。
待得到了第三日,蕭華又是有心悸之感,這次蕭華真的是猶豫了,躊躇了許久,才又來尋艮情,自然,這次艮情沒再同意,只是輕笑道:「蕭華,多餘的話老夫也不說了。這些日子老夫也在細細的思考,你這等草木皆兵的想法或許跟你是散修出身有關吧?以前你沒有門派,擔驚受怕慣了,現在不同了,有御雷宗和老夫等人護住你,但凡沒有來歷的修士,我等皆不用恐慌的,你只在這雷舟之上,老夫倒要看看,在溪國之內,還有哪個修士敢動你一根毫毛!」
蕭華極是感動,躬身施禮道:「弟子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怕連累我御雷宗諸多的師兄和師姐。想必師祖也聽得一些散碎的閒語,知道諸位弟子的情緒,若是前面真有危險,弟子遇到那是活該,可眾師兄師姐是無辜的,弟子斷沒有拉他們下水的道理!」
艮情一皺眉頭,不悅道:「蕭華稱這是什麼意思?」
蕭華嘆口氣:「弟子久為散修,在逃命一途上有過人之處而且師祖也是知曉,弟子喜行速度極快,在眾弟子中應該排在首位。弟子覺得,若是那前面埋伏的賊子衝着弟子來的,弟子只消從這雷舟之上消失,那賊子當不會為難雷舟上其他弟子………」
「蕭華,你覺得老夫護不住你麼?」良情微怒。
「弟子不敢,弟子只是不想給御雷宗惹禍上身罷了!」蕭華解釋道:「而且師祖想想,若那賊子有備而來他們當知道師祖就在這雷舟之上的,他們既然敢來,那他們當是有十成的把握」
聽到這裏,艮情有些頹然,這幾日他也這般的想過,同樣他也用御雷宗秘傳的雷光傳音法向御雷宗發過訊息的,可一直都沒有收到回信,想必,那傳訊應該被人截獲,這等明目張胆的截獲不正是說明他們有於自己一戰的實力麼?
「而且師祖擔負艮雷宮的重任,要將諸多弟子安然無恙的送回御雷宗,師祖覺得,是弟子一人重要呢,還是其他十數個弟子重要呢?」
蕭華耐心的說道,雖然他沒有提到乾雷宮沒有提到坤雷宮,可艮情心裏明白,縱然蕭華在羽仙大會上出了風頭,為御雷宗掙了臉面,可要說重要性他還是遠遠比不過其他弟子。
「你有什麼打算?」艮情終於鬆口了。
「弟子先離開雷舟,尋偏僻的地方躲了,等過些日子再回御雷宗那賊子見弟子不在雷舟之上,十有八九會放過雷舟等師祖回了御雷宗,再尋師長過來找弟子就是!」蕭華說道。
艮情嘆口氣,將神念一掃,微微搖頭:「此處乃是我溪國有名的險地泣月淵,內中厲害的靈獸甚多,你此時出去,如何能安然自保?」
「好教師祖知曉,愈是危險,弟子能逃生的希望不就愈大?」蕭華含笑道。
「罷了,蕭華,你這等捨己為人的想法,老夫着實的佩服,你這個人情老夫領了!」艮情嘆息道:「老夫回了御雷宗必將此時稟告宗主,我御雷宗這些年閉門發展,固然是有些成績,可着實的憋屈啊!居然有人在我御雷宗附近堵截我御雷宗弟子!」
「好,既然師祖同意,那弟子這就告辭,希望師祖能帶着諸多弟子平安回到驚雷峰!」蕭華躬身說道。
艮情一拍儲物袋,拿出一些丹藥說道:「老夫這裏你能用的丹藥不多,這些且收了,用於恢復法力!」
蕭華接過:「多謝師祖。
另外,師祖可否將這泣月淵左近的地圖,還有回御雷宗的路線告知弟子?」
「沒問題!」艮情說着,拿出一個玉簡,法力到處,將蕭華所要的東西刻在玉簡之內。
蕭華接過玉簡小心的收了,恭敬道:「或許去弟子多心,不過師祖還是要注意,能想辦法回去還是多想辦法吧,最好莫跟人家碰面!」艮情如何會不知曉這些,也是點頭隨後,艮情吩咐艮越將雷舟的禁制放開一絲,蕭華身形躍起,自空隙之內跳出,左右看看,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往下方飛去!
「咦?這廝要作甚?」眼見着蕭華跟艮情傳音片刻,蕭華就下了雷舟,飛得不見,眾弟子都是奇怪,艮情揚聲道:「想必你們已經知曉,老夫幾次更改方向,都是因為前方有強手堵截,而蕭華覺得是因為自己的緣由,怕連累你們,這才自己下了雷舟,希望能將強敵引走!」「哼,怕不是這麼簡單吧!」一個坤雷宮的女弟子冷笑,壓低了聲音說道:「貧道倒是覺得,他怕回了御雷宗他得到的東西會被師長要走,先行將那些東西處理掉吧?」
「可不,在場諸位,有…個算一個,誰會傻得立刻艮師祖的保護,自己獨自面對高手?想必就是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些弟子都是壓低了聲音,跟相熟的弟子議論,可艮情聽得清楚,眉頭一皺,咳嗽一聲道:「你等修煉之餘也提高警惕,若真是有意外發生,那當是一場惡戰!」
「弟子明白!」眾弟子拱手,各自盤膝坐下,苦修起來,只有紓沒有閉眼,一雙妙目看着蕭華跳出雷舟的地方,眼中有奇怪的神情顯出。
再說張雨童和張雨荷,自太清宗的皓境離開,立刻催動劍光,朝着洹國的所在飛去,此時已經飛了十數日,眼見身下一片碧綠的草原一望無際,真是如同一塊翠綠的碧玉放在地面之上!
紫色劍光之上,張雨荷埋怨道:「姐姐,此次來太清宗好容易湊齊碰到羽仙大會的,你我雖然不能代表煥劍宗,可參加一下還是蠻好玩的嘛,幹嘛不讓我上場?」
「跟你說過多少遍,他們都是鍊氣頂峰的弟子,只是相當於我劍修的孕劍九品,比咱們差了一個境界的,跟他們比斗……你有什麼成就感?」「嘿嘿,就是手癢,想跟他們玩一玩!」張雨荷賠笑着說道。
「妹妹,你也莫淨想着玩,還是多想想如何進階亮劍二品吧!師父不是說的好嗎?只有修為才是正道!
「姐姐,我當然是每時每刻都想的!不過,我劍修若是不拼鬥,那飛劍如何能進階,你我的修為如何能進階?」「罷了,罷了,我算是說不過你的!」張雨童擺擺手:「左右我等來濛國的任務已經完成,等有機會尋個修為相當的敵手活動活動!」……哼,太清宗也着實的獅子大張口,不過二千年的玄陰靈草,居然換了我等那麼多的東西!」張雨荷忍耐不住說道:「若非此次前來我等準備的充足,怕是……」
說到這裏,張雨荷掩嘴笑道:「那個叫蕭華的修士還真是沒見識,他那棵玄陰草怕是有八千年的藥齡吧,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來的,居然只要一個破舊的孕劍之法就跟我等交換。他若是多要一些,怕是那玄陰靈草我等還換不來呢!」
「你看,你看」張雨童笑道:「剛才還說人家太清宗太過吝嗇小氣,現在說到自己了,反倒說人家傻,你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八千年的玄陰草並不比二千年的玄陰靈草差到哪裏去的,你說…我不說他,又能說誰?」張雨荷毫不客氣的說道。
「在很多方面是差不多的,可還是有本質的區別!」張雨童搖頭道:「只是當日匆匆,沒仔細的驗看,如今剛發覺這玄陰草的藥效驚人卻是晚了,以後我等若是再碰到人家,還是要補償」
剛說到這裏,張雨童臉色一凜,眼睛看看前方,冷笑道:「妹妹,剛才你還說着要跟人動手活動一下的,現在機會來了!」
「嘿嘿,也不知道哪個小門小派的弟子有膽量來截劍修?怕是我等劍修久不履修真三國,這些門派的弟子忘記了我劍修的威風吧!」張雨荷和張雨童的修為相當,張雨童發現前方的異端,張雨荷自然也能發現,嘴上很不在乎的說道。
就在紫青雙劍前面約有數里的半空中,一個身穿褐色道袍的修士束手站在半空中,很是冷冷的盯着快速划過天空的紫青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