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靜慮真人神念掃過那供奉的牌子,咋舌道,「這個蕭真人到底是誰?他到底又是做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了?怎麼老夫這幾日來都是看到同樣的情形?」
「師父稍等,帶徒兒去問問!」呼關苘有些無奈,他着實不想跟這些農人說話的!
過得片刻,呼關苘臉上有些古怪的迴轉,帶着一絲的遲疑。
靜慮真人見狀,不覺微楞,不悅道:「怎麼了?關苘,這蕭真人到底是誰?是老夫認識的那位道友麼?亦或者……是哪位分神的前輩?」
「好教師父知曉!」呼關苘猶豫一下說道,「這蕭真人……乃是蕭華!據說是一個年輕的修士,具體什麼修為,這些愚人並不知曉!」
「蕭華???」靜慮真人眉頭一挑,「呼」的一聲就是站起身來,急道,「可是御雷宗的蕭華麼?」
「這個……徒兒不知!」呼關苘賠笑道,「那農人也不知道蕭華出身哪個門派!不過,聽人說,是個個子高瘦的年輕人!」
「哼!」靜慮真人臉上微變,將手一伸,一道光華閃過,一個大手的光影就是沖了過去,一下子將三個農人都是從地上抓上高空!
「神仙救命,神仙救命!」那三個農人都是大驚,面上煞白!
靜慮真人根本不聽,將手一抓,就是按在其中一人的額頭之上,手上血紅的光華閃動,那農人的臉上現出猙獰之狀!
靜慮真人居然對一個世俗之人施展搜魂之術!!!
不過片刻,那農人的臉上就是生出一絲的笑意,雙眼中的恐懼消失,露出茫然!
「哼!」靜慮真人將手一擺,似乎不理會那農人的死活,一下子就將那農人從高空之處扔下!
「神仙饒命,神仙饒命!」另外兩人竭力的懇求,可靜慮真人並沒有放過他們。他們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何處冒犯了這位元嬰大人的情況下,平白的被搜魂,平白的被扔下高空摔死!
「蕭華!!!果然是蕭華!!」靜慮真人的臉都是猙獰的,怒吼道,「上次歷練沒能要你性命,你居然還敢出來歷練!你居然還敢離開御雷宗!你居然還敢來我濛國!!居然還在我濛國造成如此的的轟動!!你……你簡直是不將老夫放在眼裏!!!你以為你不靠近長白宗,老夫就找不到你麼?你……」
靜慮真人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是啊,蕭華可是生生將大乾坤挪移令拿走的,還拿了他許多的丹藥,還將范童刺殺!這可是一向都極其護短,極其自戀的靜慮真人無法容忍的!可惜,蕭華是在羽仙大會之上奪得這些東西,靜慮真人師出無名啊!如今蕭華居然跑到了濛國,怎麼能不讓靜慮真人氣憤?你丫來歷練就歷練吧,偷偷摸摸,誰也不知道!你居然還打着自己御雷宗蕭華的旗號,不知道的人還好,知道的人,能不恥笑自己???
「啪」靜慮真人將手一拍,將其中一個儲物袋拿了出來,竟是蕭華當然拿給長白宗裝剩餘丹藥的那個儲物袋!但見靜慮真人一口精血噴到其上,隨即雙手法訣不斷,分別打在儲物袋上!隨着儲物袋發出渾渾的血色光華,然後,那光華猛然飛起,朝着嶈闔海的方向就是飛去!
「好,居然是嶈闔海!」靜慮真人大笑,「讓嶈闔海就成為你殞身之處吧!!!」
靜慮真人身形又是化虹,朝着血色的光華飛去,一個聲音傳來過來:「呼關苘,你等暫且回山,等為師誅殺了蕭華就回宗內!」
「是,弟子明白!」呼關苘看看另外一個弟子,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身形也是飛起,徑自回了長白宗!
可憐的鐘葉靜,她本來是想將蕭華的事情辦得漂亮,將蕭華的名聲大大的張揚,好報蕭華的大恩,乃至彌補鍾靈山莊對蕭華的誤會!可是,她卻是想不到,她的吩咐被鍾家世俗弟子不打折扣的完成,甚至……加倍的完成!這個完成的後果……就是將蕭華的仇家直接引到蕭華的眼前!!!
可憐的蕭華啊,此時心裏只是微微一驚,居然以為這警兆乃是前方環島試煉的艱難呢!
可不,蕭華剛剛飛落到虹橋之上,頓時就有一股巨力壓將下來!這巨力又是極其古怪,跟先前蕭華所遇到的壓力相似,可又是截然不同的!那力道在下壓的同時有似乎是在朝着四面八方撕扯,而撕扯的又是蕭華的肉身!一股極其不適應的感覺湧上心頭!那經脈之內的真元登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流轉了!
「明白了」蕭華身形略微的下墜,緩緩的準備落在虹橋之上,心裏暗道:「這虹橋之上的力道朝着四面八方撕扯,給人一種不均衡的感覺,就好似修士身處一種顛倒的,或者歪扭的空間。若是平素的空間內,真元就是在日常的經脈流轉,在這種有錯覺的空間內,真元可能就不能跟肉身相配合了!可能會停滯、甚至行入岔道,從而走火入魔!這血暉島修士都是煉體,真元的配合正是要跟肉身的淬鍊相結合!這倒是他們基礎的功課!」
「蕭道友!」就在此時,夸珩的傳音過來,隱含笑意,「這虹橋之上,有些地方是不能碰的,有些地方是只能步行的!蕭道友此處的所在是不能落地,道友一旦落地,更有厲害的禁制和考驗等待!」
「啊?」蕭華微楞,急忙催動法力,此時他的腳下已經距離虹橋不過數寸,那虹橋之處的綵帶已經模糊,似乎有些晦澀的靈力逐漸的生成!若非夸珩提醒,虹橋之上的禁制怕是要發動的!
「多謝夸島主!」蕭華揚聲道,「蕭某還這不知道有這麼多的禁忌,而且你這血暉島的法術也着實讓蕭某長見識!」
「哈哈哈,承蒙御雷宗弟子的誇讚!」夸珩也是笑道,「蕭道友前去吧,這虹橋之上不少有意思的考驗,道友可以試試!」
蕭華聽了,大笑一聲,身形略加晃動,他本就是修煉過佛宗的大力金剛法身,這點兒煉體的小玩意兒,血暉島鍊氣弟子尚且不怕,蕭華如何能懼?
也不消用明雷遁的,蕭華催動剛剛有些感覺的風遁之術,身形很是詭異的飄起,猶若一片流雲,朝着前方就是飛去!
「絲~」旁人不覺得,可夸珩卻是看出了蕭華的修為,他知道,虹橋初始的禁制有些怪異的,越強則強,即便是他在虹橋之端,也不可能做得跟平時一般的快速,更不要提身姿的瀟灑!
「嘿嘿,那幾個小傢伙,怕是要被蕭華折磨了!」夸珩嘴角露出了笑意,似乎想起了昨夜數個築基後期的弟子前往自己這裏試探的倨傲!
果然如蕭華所想,他不過是飛了十數丈,那下壓力道突然變為上揚,若非蕭華早有準備,或者是他對真元的控制也是得心應手,絕對會一下子就被力道掀上半空!那不,十數個鍊氣弟子,雖然飛得比眾人早,可他們如今正一個個的腳朝上,頭朝下,正在調解自己的方向感!正在捋順自己的真氣!
「奶奶的,怕是這力道是隨時要變的吧!」蕭華暗笑,「否則,這些對於試煉知根知底兒的血暉島弟子都着了道!」
隨後的數百丈距離內,那莫名的力道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甚至一度還有極其的內斂,如同一隻大手將蕭華攥住,體內的真元極其難以流動,身形也是隨即下落的!
幾個築基的弟子此時就落在蕭華的身下,這些弟子的腳牢牢的別吸在虹橋之上,任這些弟子怎麼催動法力,都是無法從虹橋之上脫身!好似,其中一個,已經加過道袍橫卷,露出粗大的胳膊,那缽盂般的拳頭正是擊打腳下的禁制!
可是,等蕭華飛過這一段,猛然間,又是一股難以匹敵的巨力,自天而降,將蕭華整個肉身都是禁錮,真元也是凝滯,法力根本調動不起來,蕭華身形不由自主就是落下!
「這哪能行啊??」蕭華想到剛才幾個築基弟子的尷尬,自己就是一驚,旁人是可以出醜的,偏偏自己不成,!那可是御雷宗的臉面,是讓人見笑的!
「起」蕭華身形微微往前滑動,並不依靠法力,而是純粹的流雲身法,甚至還有一些縹緲步的功法。就是借着這片刻的喘息,蕭華將雙臂一震,但見他周身之上血紅色的光華頻閃,幾乎是耳中都能聽到「喀嘣嘣」的響動之聲,虹橋之上的禁制居然被他生生掙破了不少!經脈內的真元又是能夠流動,而蕭華的飛行之術又是可以施展!
「哼,想用禁制禁錮小爺,做夢吧!」蕭華暗暗得意,身形又是晃動,無比瀟灑的衝過虹橋,很快就是轉過一個彎道!
然而,等他過了拐彎兒,又是傻在半空中了!
只見他的腳下,前方大概有吧數百丈的虹橋之上,一片黑壓壓的人頭攢動,正是所有的血暉島弟子都落在虹橋之上,而此時的虹橋已經化為一個高聳的山道一般,眾人正在竭力的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