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敏銳的感覺到張小虎眼中的擔憂,笑笑,對何天舒說:「這麼簡單的伎倆兒,那個黑粗的傢伙都看不出來,想必是整天念經,念得腦袋都壞了吧。」
說完,笑了起來,何天舒也是附和道:「或許,也許,可能吧。哈哈哈」
張小虎也是小聲的笑了,想必他的笑跟何天舒本質不同吧。
三人又閒談半晌兒,天色逐漸的黑了,張小花話鋒一轉,眼睛中冒出銀錢的色澤,問道:「何隊長,你說,我為你們縹緲派撈回了面子,沒太大的功勞,總也有那麼一點點的苦勞吧,你說,歐大幫主會不會有什麼賞賜呢?」
「賞賜?」何天舒愣了,道:「這個,我倒還真沒想過的,據說啊,這持外卡進階的選手,只是有個名次,並沒什麼賞賜之說的呀。你畢竟不是我們縹緲派的弟子,如何獎勵?其他的弟子可都是獎勵功法的。」
張小花一臉的失望,道:「早知如此,我早就從擂台上自己跳下來了,累死累活,居然沒撈到什麼好處,還要擔心被人家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何天舒愣了,詫異地問道:「誰?」
張小花沒好氣的說道:「大林寺唄,長庚老和尚唄,還有誰?」
「你,你」何天舒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張小花,說道:「你都想到哪裏去了?誰告訴你的?」
張小花振振有詞的說:「武俠小說中都這麼寫的,但凡當了人家的路,壞了人家的事,都是被殺人滅口的。」
何天舒無奈笑道:「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小說中寫的你怎麼能想像呢?都是讓人看着玩的。這大林寺的執法長老,那是什麼身份,就算是今日這個舉動是有預謀的,你不過贏了兩個低階的弟子,他怎麼就會放下架子,來對付你這個十幾歲的少年?那他以後還想在江湖中混嗎?這是不可能的!」
「真的?」張小花猶自不信。
「真的!」何天舒拍拍胸脯,道:「我以我的名譽保證。」
眼見自己的身家性命保住了,張小花這次開懷,連聲說:「真的就好,真的就好。」
似乎沒想到何天舒的名譽到底值不值錢!
旋即,何天舒又皺眉道:「不過……」
張小花心裏一緊,趕緊問道:「不過什麼?難道長庚和尚會派別人來殺我?」
何天舒笑了,說:「不過,你今日比試兩場,第一場是演武大會的第三關,按照規矩是不會有什麼獎勵的,可你第二場比試,可就不是演武大會的比試了,應該是你替代縹緲派跟大林寺的比試,若是不出意外,想必歐大幫主會記住你的好,也許……」
剛說到這裏,就聽到外面有人敲門,三人對視一眼,張小虎問道:「找誰呀?張小虎不在,我是給他打掃衛生的。」
聽了這個奇怪的回答,張小花和何天舒都是暗暗好笑。
不過,外面的人似乎並沒有被張小虎的謊言所迷惑,厲聲說道:「張小虎,快開門,我是張成岳。」
「乖乖。」三人也是大吃一驚,張小花差點吐出舌頭。
三人連忙走到門前,「知啦」一聲打開門,抬眼看時,果然是縹緲派歐大幫主座下大弟子張成岳。
張小虎趕緊上去施禮,道:「不知張大師叔,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請多多諒解。」
何天舒和張小花也趕緊施禮。
張成岳看看三人,道:「你不是有失遠迎,而是根本就不想迎,還想把我騙走。」
張小虎唬得趕緊道歉。
張成岳卻是又換了副臉面道:「跟你開玩笑的,你們皆姓張,古人云的好,五百年前還是一家呢。不用如此客氣。你的境遇我是知道的,大幫主也知道,你這唬人的話,大幫主也是知道,你不錯,很好,這是大幫主說的。」
聽得這話,張小虎有些熱淚盈眶,嘴裏連聲說:「大幫主明鑑,張大師叔明鑑。」
張成岳扶起張小虎說:「你們兄弟兩個,今天在擂台上表現的很好,大幫主很高興,這才送走大林寺的客人,這就着我來叫你們過去,趕緊跟我走吧,大幫主還在議事堂等你們呢。」
聽得歐大幫主還在等着,張小虎和張小花不敢怠慢,趕緊跟在張成岳身後,疾步走向議事堂。
沒何天舒什麼事兒,他只好獨自回藥劑堂了。
等張小花和張小虎隨着張成岳來到議事堂,堂中並沒有太多的人,正中的椅子上坐着歐鵬,左手下方的第一個椅子上坐了一個農夫一樣的人物,張小花看着面熟,似乎是以前見過的,卻不知道姓甚名誰,右手下方的第二個椅子上坐的卻是張小虎的師父,溫文海。
三人來到堂中,張成岳施禮後,坐到溫文海的上手。
張小花隨着張小虎跟堂上的三人分別施禮,「歐大幫主」叫得是特別恭敬,自不必說,當張小花聽張小虎叫那個農夫叫「胡長老」,心裏很是納悶,這都什麼世道,農夫也能當長老?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施禮,叫了聲「胡長老。」
等給溫文海施禮時,就聽出不同了,那「溫大俠」叫得分外的甜。
這等區別,堂上眾人誰能聽不出,都是心中暗笑。
議事堂中自然是沒有張小虎和張小花的位置,他們只好站着說話。
歐鵬先是看着張小虎,滿心的歡喜,說道:「張小虎,你很好,真的不錯。」
這話雖然在張成岳那裏已經聽過,不過,這時再聽歐鵬親口說出,張小虎這月余的委屈,好似立刻從胸中湧出,堵了喉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有眼淚如滾滾江水,嘩嘩得流下。
溫文海在旁邊看了,也是有些心酸。
歐鵬沒再說話,等張小虎情緒穩定了,這才開口道:「你入門月余,被晾在一旁,其中的緣由,也不必跟你細講。不過,也不乏考驗你的意思,作為我的嫡系弟子,面對的不僅是武學的考究,還有就是人情世故,投機鑽營的考驗,你不是成岳的弟子,名利的心思要少點,而在江湖中,武功才是絕對的話語權,你若是僅僅走關係,拉幫結派,經營自己的小山頭,我哪能放心讓阿海傳授你鎮派的神功?好在,你經受着考驗,能耐得住寂寞,這才是成為武林高手應有的潛質。」
說到這裏,歐鵬稍微停了一下,說道:「其實,你的師父為了你,這段時間也是絞盡腦汁的,我也在猶豫,不過,你今天在擂台上表現,實在是讓我們耳目一新,我承認,我確實是忽略了你的資質,太在乎你的年齡,看你的潛質,並不比大林寺的那個元性差到哪裏,甚至是有過之的,既然他們大林寺能不拘一格,我們縹緲派又哪能墨守成規?只把眼光放到幼年的弟子?」
聽到這裏,溫文海說道:「張小虎,還不趕快謝過大幫主?」
張小虎趕緊說道:「謝大幫主成全。」
歐鵬笑道:「不必這般,機會放到你面前,還要kao你自己去把握,kao你自己去修煉,咱們縹緲派這門鎮派的內功心法,本就是給人修煉的,你若是有資質,有緣分將它修煉至大成,不僅是你個人的榮耀,更是我們縹緲派的成就。」
說到這裏,歐鵬微微嘆口氣道:「不過,我也要實現跟你交個底,這門內功心法,咱們縹緲派中也不知有多少天資卓越之輩修煉,可能修煉至大成的,卻寥寥無幾,就是我,也僅僅是機緣巧合,這才修煉成功,其中的緣由,現在也不必細說的,我只是問你一句,你是願意選這《縹緲神功》呢?還是選一門別的內功心法?」
聽了這話,張小虎還沒有說話,張小花心裏就腹誹起來,暗自想道:「這歐大幫主是怎麼回事兒?這《縹緲神功》光名字聽起來就是神氣無比,認誰選擇都是選它,哪裏還會有別的雜念?」
其實,也只有張小花這等心思純良,一心向武之輩,才會有如此想法,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實在愚鈍。可若是換了一個心思活絡之輩,可能就會想到這門內功心法固然是神功,可不能修得大成,又如何能稱的是神功,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就算是選一門其它內功心法,可是它能修至大成境界,武功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兩者相比,自然還是會有別的計較!
可惜張小虎也是如張小花般,只選最理想的,不要最實際的,他絲毫沒有猶豫,斬釘截鐵道:「啟稟大幫主,弟子就選這門《縹緲神功》,弟子一定將它練成大成境界,請大幫主拭目以待。」
歐鵬笑道:「好,好,好。我真得很拭目以待呀。」
溫文海也是在旁邊站起,道:「謝大幫主成全。」
歐鵬擺擺手道:「呵呵,不成全行嗎?這一個多月,你幾乎天天在我眼前晃悠,難道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些什麼嗎?算了,趕緊回去吧,從明天就傳他口訣,讓他抓緊修煉,說不定哪天那個元性又來找他切磋了,可不能跌了咱們的臉面。」
聽了歐鵬的話,張小虎這才知道自己這個師父的苦心,眼睛愈發的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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