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八卦紫金爐」一般的無二,可張小花卻不敢嘗試新的丹爐,歐燕的病情留給他的時間不多,就是迷魂指的點穴手法,也僅僅能延遲歐燕的生機,卻不能完全讓其停止流逝。
所以,張小花毫不猶豫將新的丹爐收入腰帶,又是將自己的丹爐放在地火之上,這始信峰丹房的地火跟天目峰丹房的地火一樣,張小花將法訣打出,那地火也是「騰」的一聲就是點亮,那青黃色的火焰不時的舔着丹爐的底部,正是慢慢的溫熱。
見此,張小花才放下心來,舉目四望,可惜,這丹房雖然也是有個條案的,但上面空空如也,竟是連個玉簡和玉瓶都是沒有,「真夠小氣的,咱們也不給後來者留點兒好處?」
張小花撇撇嘴,就是從丹房之內遁出,他並沒有從剛才進來的地方遁出,而是直接往山峰的中央而去,天目峰的丹房還是有個不大的山洞相連,中間有數丈的厚度,而這始信峰更是隱蔽,四周什麼縫隙都是沒有,在外面就是想找也是找不到的。
張小花遁出丹房,仔細的將四周的標記記下,這才御風而下,只往縹緲堂的所在而去,直到看見有縹緲堂弟子的蹤影,這才又遁入地下,回到拓丹堂的小院。
小院的一切都是照舊,沒有二至,也不知道是否有人來過,看看天色還未及午,那八卦紫金爐的預熱也需要幾個時辰,張小花倒是想去二哥那裏看看,可一想,昨日已經跟二哥說過,他自己還得有個抉擇的過程,另外還有素寰心法需要參悟,這時過去,也未必能有什麼結果。
再說自己的身份還是拓丹堂的值守弟子,總往縹緲堂弟子那裏跑也容易讓人多想,與其這樣,還不如多修煉一些。
盤膝而坐,張小花靜下心來,卻是要體悟天道,自上次體悟天道有了極大的進步,張小花心中有了一絲的明悟,這天道的體悟,也是循序漸進,說不定也是有什麼層次可言。當然,張小花並沒有得到過先輩體悟天道的心得,也不知道如何的劃分,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條體悟的道路是否能通,可既然心裏有了想法,忍不住就是想將自己的體悟表現出來,雖然張小花隱隱覺得自己生硬硬的將天道的體悟劃分出境界,太過落入下乘,可想想,自己不過就是鍊氣中期的仙道小輩,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或許等自己修煉有成,再回頭看看,這境界或許就是笑話的
將心神浸入天道之中,將自己的心神毫無戒備的迎向天道,而天道那晦澀的波動,有些熟悉的映像,張小花略有所得,自己現在這個階段,正是全面被動的體悟天道,將天道的一切深刻的映入心神,最大限度的了解天道,或許用參考、參看、參照最能描述現在的境界吧。
「參天」張小花腦海之內突然出現這個詞語,正是讓他喜上眉梢。
「若是能將體悟天道的過程,比如這最初的參天境界寫入玉簡,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創造出一門的功法?」張小花有些大膽的設想起來。
可是,等他將空白的玉片拿出,想將自己的體悟寫入的時候,卻又發現,雖然自己已經體悟天道許久,也算是有了一點兒的心得,可若是想將這些心得寫出,竟是無從下手,那些體悟若有若無,根本不知從何處說起的。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麼?」張小花有些苦笑,也是有些欣喜。
苦笑的是自己修煉有所得卻不能傳授給旁人,欣喜的是這天道竟然如此的玄奧,自己算是走對了方向。
隨後,張小花就是消了雜念,將玉片收起,全心全意的體悟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響,從外面想起,將張小花從體悟天道的快感中驚醒。
張小花微皺眉頭,心中極度的不爽,那是……任誰在那種情況中被打斷,都是咬牙切齒的吧
「這拓丹堂的院子,聽杜楓所言,是極少有人來的,也只有他因為公幹才過來,今日為何有嘈雜的聲響?」
還不等他回過神來,就聽得外門有砸門之聲,卻是有人囂張的叫道:「拓丹堂的縮頭龜?怎麼不敢出來?難不成你跟你的師兄都是一樣的膿包,只知道躲在院子了,熬上數年,就平平安安的下山不成?」
「尤那小子,我們知道你在院子裏,你若是再不出來,我們可就闖進去了,你這院子的院牆才多高,小爺們一個縱身就是過去了,等我們進去,可就不會給你好臉色的,你還是趁着小爺們心情好,見院門打開吧」
「小爺們都來了幾趟,你都不敢出來,我們倒是看看,你這頭能縮到幾時」
「暈~」張小花聽了這話,心裏卻是明白,這群人是縹緲堂的弟子,前來踢拓丹堂的館子了
張小花微微的搖頭,且不說聽着這群弟子的聲音尖銳,還是年紀比自己都要小的年輕人,就是聽他們威脅的話,都是知道沒什麼經驗。可不,既然說這圍牆矮,你們一個縱身就是進來,那你們怎麼不進呢?而且,都來了好幾趟,怎麼就知道自己在院子內呢?自己明顯不在麼,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沒敢上牆看的,既然連上牆都不敢,怎麼敢闖進來?
只能是等自己開門吧
張小花禁不住就是樂了
其實張小花對於縹緲堂的弟子有種說不出的感情,就似自己的師弟一般,當然那個柳樵剛在他上山的時候,用暗器射自己,他也只是呵斥,並不想對其他人那樣以牙還牙,此時聽了門外的一群人,就好像自己被溺愛壞了的弟弟一樣,頗為好笑。
「不至於吧,為了踢館,都來了好幾趟,挺敬業的嘛。不過,陳晨不是跟楊堂主都打好招呼了嘛,聽杜楓的話,應該不會再有麻煩的,這些弟子……」
張小花暗道,不過,立刻就是搖頭:「這人都是可笑,總覺得自己做的對,不碰了南牆,斷不會罷休的,那就給他們一些苦頭吃吧,或許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想必,張小花緩步就是走向院門。
張小花一直以來,要麼高來高去,要麼地來地去,這院門向來都是緊閉。等他走到門前,外門的弟子都是呼嘯着,想要轉身離開了。
那木門「知啦」一聲打開,在眾人轉身的嘲笑聲中,居然沒沒人發現。
張小花微微搖頭,站在門前,咳嗽一聲,道:「誰家的孩子這麼淘氣,不在家好好的用功修煉,跑我這裏搗亂?」
這聲音不大,可是卻似在每個人的耳邊說起。
眾弟子一愣,等轉過頭來,卻是看到一個高瘦的年輕人正是站在小院的門口,微笑的看着他們,不由就是喜上眉梢,早將剛才聲音響起時瞬間的驚駭丟掉,一窩蜂就是圍了上來。
等他們呈半月狀將張小花圍在中間,卻是又安靜下來,只見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弟子,大大咧咧的走了上前,看看張小花,唱了一個大肥喏,張小花見狀,也是趕緊的還禮,只聽那弟子說道:「在下縹緲堂的弟子蕭觥鶴,見過拓丹堂的師弟,不知道師弟高姓大名?」
見到這弟子居然斯文至斯,跟剛才罵陣的樣子截然不同,張小花自是一愣,旋即又是似笑非笑道:「敢問這位……您多大年紀,居然就要自稱師兄?」
聽了這話,該輪到蕭觥鶴愣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說道:「在下一十七歲,難不成當不得你的師兄麼?」
「哎喲」張小花差點兒就是跳起的,你一個剛十七歲的小屁孩兒比我都小了一歲,居然敢自稱師兄,本師兄當日可還被眾多的外門弟子叫做師兄呢,嗯,就是內門弟子,也恭恭敬敬叫我師兄,你居然……可隨即,他就是醒悟,這幾日所見之人大多都是舊識,知道自己的年紀,也僅僅是吃驚自己的面貌未變,其它概不提起,自己也是忘記,自己這臉可是面嫩的異常呀
張小花也不慌張,摸着下巴,笑道:「不過才十七歲,比我小了三歲有餘,怎麼就敢成師兄?快叫一聲任師兄吧」
「怎麼可能?」那蕭觥鶴跳了起來:「你可是誑我的,就你這樣子怎麼會是二十歲?」
「你不相信?」張小花走上幾步,就是站在他的面前,笑道:「你見過比你高了快一頭的師弟麼?」
「當然......」可蕭觥鶴回頭看一圈,也沒找到什麼典型的例子,不覺羞惱道:「年紀之說不過就是空口白牙,當不得真,我們縹緲堂的規矩,就是誰武功高就是師兄。」
「嘿嘿,你們拓丹堂前幾任的弟子可都是蕭某人的師弟呀。」
旁邊眾人一聽,都是哈哈大笑。
張小花也是樂了,剛才聽到眾人在外面叫得囂張,等出來了,卻是禮數很足,比柳樵剛的直接暗器強了百倍,不覺就是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在雛鷹堂參加演武大會的情景,說不定這裏面就有當日在其它擂台比試的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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