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花倒是瀟灑的揮揮手,走了。
留下船艙內眾人坐蠟。
欣榮派的諸位難兄難弟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皆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是啊,在他們眼中,這不過是一個平常的跑船少年,螻蟻般的東西,自己只要伸伸手就能碾死的,可,就在自己伸手的時候,突然發現,人家lou在自己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小腳趾頭,而自己看到的呢,也不過是一條模糊不清的腿,至於人家的整個實力,拜託,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呢。
這時,那個李師弟開口了,道:「白師兄,我看這少年也不過是十五歲左右,就算是名門大派的弟子,從四五歲開始修煉內功,大不了也是十年的火候,就師兄下午所講,這廝也就是得了一個落魄武林同道的傳授,就算是他言語不實,也就是練了五六年的內功罷了,我估計他所有的實力也就是輕功而已,若真是比鬥起來,肯定不是咱們的對手。」
另外一個精瘦的漢子也叫道:「是啊,師兄,他才一個人而已,我們兄弟可是十幾個呀,哪裏有怕他的道理?」
柴峰撇嘴道:「以大欺小,以多欺少。」
白勇桂皺眉道:「萬事以派中事務為重,此等小節哪能顧忌?「
又有人問道:「對了,白師兄,你能確認這個少年只會輕功,不懂別的武功?」
聽了這話,荒島上張小花的那句話,突然出現在白勇桂的腦海:「兩位大俠,小心了,這裏的地上石塊極多,可不要像我這般,一定注意腳下,莫要崴腳。」
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不正是要從後面偷襲他嗎?
「難道?難道他那時已經知道?故意用屍骸擋着我的劍?」
瞬間,白勇桂的額頭冒出一層的汗,心裏一陣的發虛,感覺到身上發冷,「若是這般,這少年豈不是十分的可怕?」
看到白勇桂臉色不對,那個精瘦漢子說道:「白師兄,怎麼了?是不是怕了?剛才不過是你一時大意而已,若是真得對敵,你豈能讓他近身?」
白勇桂看看場中諸位,眼珠子一轉,笑道:「沒事兒,諸位兄弟,剛才不過是我疏於防範而已,於師弟說的有道理,不如這樣,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到於師弟的肩上。」
然後又摸着下巴說:「於師弟呀,你若是能把這件事情辦好,我一定會在幫主面前據實相告,把這個首功讓給你,你看如何?」
那精瘦漢子一聽,大喜,立刻站起身,說道:「白師兄,您說得可是實話?」
白勇桂笑道:「自己兄弟,我為什麼要騙你?」
於師弟道:「好說,既然如此,小弟這就去把那貨的首級拿來,給白師兄下酒。」
說着,就要離座出去,這時,他旁邊一個矮胖的漢子,趕緊拉了一下他的衣衫,沖他使了個眼神,那於師弟並不是個極為衝動的人,見旁邊跟自己關係緊密的師弟暗示自己,心裏一凜,再看看其他師兄弟,都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樣子,甚至一些人的眼中,還有譏諷,立時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兒,收了腳步,賠笑道:「白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小弟這趟出來不過是給師兄打個下手,您吃肉,給小弟一點湯喝就是,這頭功,還是請師兄定奪的好,小弟就在旁邊搖旗吶喊,給您助陣就是。」
白勇桂不悅道:「於師弟此言差矣,幫主有言,不管白貓還是黑貓,逮住老鼠,就是好貓。不拘是師兄還是師弟,只要能為幫中立功就是好弟子,師兄不過是帶你等出來,立功行賞還是看你們的表現,師兄斷不會為了自己,就擋住你們的道路,我看這事兒就交給你吧。」
於師弟急忙推諉道:「白師兄謙虛了,小弟一向都是以師兄馬首是瞻的,今次也斷不會搶了師兄的風采。對了,若是師兄不願意屈尊出手,我看就讓李師弟去吧,他已經看出這個少年的實力,想必是胸有成竹的。」
那李師弟聽了,心中大惱,暗道:「這廝着實可惡,我不過是順手拍拍白師兄的馬屁而已,你自己站起來邀功,看到風向不對,就推給我?誰不知那少年既然輕功厲害,肯定能輕易近身,若是手中拿了長劍,這一揮一刺之間,很是讓人猝不及防的,白師兄武功這麼高都着了道,更別說我等,真是被他生氣,抱着魚死網破的想法,一定能拉幾個墊背的。這還是圍攻的情況,若是一對一,情況豈不是更糟?誰腦子殘了,才去做這等出頭的鳥兒。」
然後,立刻站起身道:「於師兄,小弟不過據理判斷而已,師兄不用當真,就把它當做是在下放的屁吧。而且,於師兄是小弟的師兄,白師兄更是小弟的師兄,於師兄都不願搶了白師兄的頭功,小弟豈敢搶了於師兄的頭功?依小弟看來,還是於師兄去的好。」
於師弟哪裏能去,不得不又硬着頭皮推薦幾人,而被推薦的幾人,可是氣惱自己「被」推薦,皆又太極推手般推了回來,總之,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再次去面對張小花那猶若鬼魅般的輕功身法!
白勇桂看得久了,暗皺眉頭,咳嗽一聲道:「諸位師弟,為幫主效命,即便是刀山火海,也不能皺一皺眉頭的,哪裏能這般的推諉?」
聽了這話,眾師弟皆大喜,異口同聲道:「若是這般,必定是白師兄親自出手了?」
白勇桂臉上一紅,道:「此事重大,還是要眾位兄弟再商議一下的好,總要有個萬全之策,方好動手,諸位兄弟意下如何?」
眾人笑道:「正該如此。」
柴峰也是看了許久,這才開口道:「白師兄,眾位師弟,此事雖然重要,可咱們的行程還長,不用急在一時,而今時辰已是不早,大家還是早點休息,明日再行商議如何?」
眾人聽了,皆起身拱手,各自回了船艙。
等水手收拾完畢,送上香茗,兩人品了一口,柴峰這才開口道:「白師兄,看來咱們手上是個燙手的芋頭呀。」
白勇桂很有同感,點頭道:「師弟呀,是不是也想到了荒島上,任逍遙說的那句話了?」
「是啊,師兄,現在想來,那可是話裏有話呀。若真是如咱們的猜想,這少年的武功,可遠非咱們能比的,也許只有咱們師兄弟一起下手,才能建功呀。」
「師弟不再堅持把他送到陸地,放他安然離開了?」
柴峰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小弟還是願意信守格言,把他送到陸地的。可小弟也不是不知變通之輩,這少年若是手無縛雞之力,必然是跟江湖沒有瓜葛,他回了陸地,不過就是混跡於凡俗,大約也不會走漏咱們的消息,可這少年武功高強,說不定就跟某門某派有藕斷絲連的關係,他這一回去,說不得還真得泄lou這羊皮卷的消息,我知道幫主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不想讓江湖中人都知道是咱們欣榮派得了好處,所以,這少年,我覺得,還是不應該放任自流的。」
白勇桂笑道:「那師弟也是同意滅口了?那咱們好好合計一下,該如何下手吧。」
柴峰卻搖搖頭道:「白師兄,不一定非要滅口,才能封鎖消息的。這少年不過是偶然涉入其中,並不知曉具體的情況,我看不如請他到咱們派中,盤桓一段日子,等風頭過了,再放他出來不遲,您看如何?」
白勇桂大搖其頭,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這可是幫主經常教育我們的,師弟怎麼到了這時就忘記了?況且,這廝武功高強,說不定就是別派的臥底,我等將他帶了回去,萬一有問題,豈不是引狼入室?我看師弟這個想法太過保守了。」
柴峰冷笑道:「那白師兄您看該怎麼辦?這少年輕功高絕,雖然不知道其它武功如何,可單單今日這一手,就震住全場,其他師弟都不敢單獨面對他,我看即便是咱們十幾個人把他給包圍了,也不會有人敢第一個進攻他的。」
白勇桂也沒奈何,他自己都不想第一個下手的,更別說其他人等,這時,他突然說道:「師弟,要不咱們今晚趁這廝睡着,暗中下手,你看如何?」
「暗中下手?」
柴峰有些嗤之以鼻,道:「你沒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連酒席都沒吃幾口,唯恐菜里放東西似地,他可是常年在海上跑生活的,也是見過諸多的市面,你信不,他這夜裏肯定不會安穩的睡覺,說不定還等着我們上門呢。」
想想剛才張小花的表現,白勇桂不由的也同意了柴峰的看法,暫時就打消了夜襲的念頭。
對於張小花這個不知道武功深淺的少年,他現在也不想急於撕破臉皮,這一路上,時間還多,機會也多,還是先穩住這廝,說不定就會有什麼機會出現,讓他兵不血刃的收拾掉,於是,兩人又閒聊一會兒,就各自回船艙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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