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炎族,暫時把注意力放在南山望月身上,想通過解決南山望月,來解決麻煩。
從而,順利離開這裏。
而且,她當然能看出來,南山望月是妖魔。
「這位哥哥,你應該和炎黃族沒什麼關係吧,怎麼也追我呢。妹妹的名字,叫做夜瀅。不知道哥哥,可否放我離開呢?」女子忽然嬌聲嬌氣的面對南山望月說話,一副我見猶憐之樣子。
南山望月最受不了她這楚楚動人的樣子,尤其是一個十分野性的女子,在他面前柔弱祈求。他咳嗽幾聲,一本正經道:「這可不行,我雖然和炎黃族沒太大關係,但我這位朋友是炎黃族,你殺了他的人,我怎能讓你隨便就走呢。」
這叫夜瀅的鬼炎族一聽,便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了。只是朋友的話,她更好處理。心裏估計這時候已經有了計謀吧,她搖曳着水蛇般的腰肢,朝着南山望月靠近,那性感的曲線,迷離的目光,讓南山望月都移不開眼睛,而且她還一副任君採擷的可憐模樣,言語中含着淚水,對南山望月道:「可是,你知道我們鬼炎族有多麼悽慘麼,我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們一出生就被告知,我們是獵物,炎黃族是狩獵者,我從小到大,都在亡命當中生存,哥哥不是炎黃族,應該能夠理解我們的痛苦,今日如果能放我一條生路,妹妹必然報答哥哥。」夜瀅說的聲淚俱下。
聽了這麼多,南山望月十分感動,他嘆氣了好幾聲,然後,詢問對方:「我如果放過你的話,當真是,怎樣報答都可以嗎?」
「只要妹妹能辦到。」
南山望月嘿嘿一笑:「那就給我生個小朋友怎麼樣?」
吳煜都忍不住笑了,南山望月太無恥了。
但說實話,吳煜知道,這個鬼炎族並非是善良無辜之輩,她如今所說的一切,可能並不只是想逃走。
聽完南山望月說的話之後,夜瀅並沒有動怒,而是十分嬌羞,解釋道:「哥哥是妖,我是人,是生不出寶寶的。」
她這羞怯的樣子,更是有萬種風情,讓南山望月看的眼睛發直,道:「沒關係,我不在乎結果,只在乎刺激的過程。」
無恥,實在無恥。
「可是,可是你的朋友還在這裏呢。」夜瀅的肌膚本就嫩紅,如今嬌羞起來,臉蛋更是酡紅色,十分迷醉。
這兩人簡直是一拍即合,吳煜在這裏,反而變成多餘的了。
「吳煜,你先走吧,我過些時候再找你。」南山望月當即對吳煜說道。
看他這猴急的樣子,像是恨不得立馬將夜瀅吃了。
吳煜之前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呢,這時候,是不是來真的了,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山望月,真的如此色迷心竅?他就不知道這女人的目的,似乎不只是逃脫這麼簡單嗎?
「放心,我心裏有數。」在吳煜疑惑的時候,南山望月暗中告訴他,吳煜想了想,他身上也有一個類似冥瀧的老頭子存在,應該不會被迷惑了心智。南山望月應該是有更好的對付這個鬼炎族的方法。
這一次,雖然還沒有足夠的熟悉,但吳煜還是依然選擇相信他,信任,本就是交情的基礎。
所以他基本上二話不說,就離開了這兩人的視野當中,等待着南山望月把自己叫回去。
來到熔岩地獄之後,吳煜也沒有着急回去,所以這個鬼炎族,最終能不能讓吞天之軀強大起來,吳煜也並不着急。
他留在原地,等待着南山望月那邊的動靜,他知道,如今南山望月,肯定在對付那夜瀅。
剛離開沒多久,那邊就傳來了戰鬥的聲音,吳煜聽到聲音之後迅速回去,到了原先的位置,便看到夜瀅和南山望月已經戰到了一起。
「這小娘們兒毒辣的很,想在引誘我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萬萬沒想到,老子的幻術比她還厲害,讓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我佔了便宜,這下就惱了。」吳煜來到之後,南山望月嘿嘿笑道,十分得意。
原來這鬼炎族的女子也會類似的法門,只是南山望月在這一門路更加厲害,反讓那鬼炎族的女子被他給欺負了。
這時候廝殺起來的鬼炎族女子,和剛才的風情萬種,簡直就是天與地之間的差距。
她的身體經歷的一些變化,上面長出了暗紅色的鱗甲,渾身長粗長大,十分粗糙,原本嬌嫩的臉蛋,現在也變得青面獠牙,頭上還長出了尖角,完全是是一副惡鬼的樣子!甚至那身體上,濃重的屍臭味道,也到處席捲。
她從一個美艷的女子,變化成這樣子,當然是有目的的,目的就是讓她更加強大,紫府元力更加渾厚,肉身也更加強猛!
南山望月剛才的辦法,並不是沒有用的,至少,讓這鬼炎族展現出了她的真面目。
如果吳煜懷着同情鬼炎族的心情,他就不會來到這裏,在熔岩地獄這種地方,在鬼修的群體當中,永遠都是越邪惡越強大。
夜瀅強大到這種程度,絕對不可能是,可憐的小白兔。
如今她展現出了真面目,動手時候絕不會有心理上的愧疚。
修道,那是絕對要圖一個念頭通達的。
這時候,夜瀅正和南山望月大戰,吳煜注意到她的上靈道器。能擁有上靈道器,卻是相當不簡單。對鬼炎族來說,這種上靈道器,可能很多修到問道境界,都未必能擁有。
那是一杆漆黑色的旗幟,當夜瀅雙手握住旗杆,舞動着旗子的時候,竟然響起了千千萬萬的嬰兒的啼哭聲音,越是扇動,啼哭的越是厲害,越是悽慘。
隱約可以看到,那旗幟上出現了一張張的面孔,那都是一歲以下的嬰兒,而且,每一張,都跟之前沒有重複,短短時間之內,至少有數百張面孔浮現過,接下來可能還會有更多。
這一上靈道器,屬於鬼修,這可能是吳煜見識過陰煞之氣最重的道器了,光是站在旁邊,便有一種毛骨悚然之感覺,仿佛周圍遍地都是紫黑色爬走着的嬰兒,青面獠牙,一邊哭涕,一邊噬咬,見人就往身上爬去,胖乎乎的手掌上長出的是尖銳的爪子!
「這樣的上靈道器,可謂是喪盡天良,看得出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許多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的性命!」冥瀧見了之後,氣的有些咬牙切齒。
「以嬰兒的性命,來鍛造上靈道器?這至少有成千上萬了吧,如此惡毒嗎……但是,他們又沒法去外面,哪裏來的那麼多嬰兒。」
「那自然是鬼炎族自己的了,你以為他們自己之間沒有鬥爭,鬼修的強大,都是靠互相鬥爭,靠敵人的性命,你們炎黃族是在這裏很少,他們能夠強大起來,自然是靠相互之間的廝殺,鍛造着上靈道器的,雖然不是她,但她肯定需要擁有類似的特質,才能降服這樣的上靈道器,而且,這種上品道器,已經不斷需要嬰兒性命的補充。」
所以說,鬼炎族並不是那麼無辜,越強的人,仍然越是罪惡滿滿。
有些鬼修已經擁有的自己的修仙帝國,比如說,魔天皇朝,出雲國,可能其修煉方法會好上很多,而越是類似鬼炎族這樣生存環境險惡的,他們的修煉方法,只會更加兇殘,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怎麼活下去?
很多東西是分不清楚對錯的。
但吳煜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將這樣的上品道器給毀掉,至少,讓它難以重見天日。
「看了這麼長時間,怎麼?你對我的嬰魂厄鬼王旗有意見嗎?」夜瀅還是原來的聲音,帶着一股嘲諷的笑容看着吳煜。
「你們炎黃族,就是自認為是正道,悲天憫人,想要替天行道,卻不知道,就是你們讓我們不得不自相殘殺,不得不在陰暗當中存活,如果可以選擇,誰不想體體面面的,修仙成道呢?」夜瀅一邊大笑,一邊揮舞那嬰魂厄鬼王旗,和南山望月大戰。
這句話確實對吳煜有一點的觸動,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或許,這可能就是命吧。
不在他們的環境當中,永遠都不知道,他們承受的是怎樣的生存壓力,這些壓力逼迫他們做出了怎樣的生存選擇。
當吳煜的道出現了一些懷疑的時候,剛剛踏入修道之路的一句話,重新出現,又救了他。
修行,既是掠奪,強大方能俠義。
修道,本身便是一場掠奪,想要實現心中的俠義,創造出這樣的世界來,還得足夠強大才行,在無法改變現實之前,不管是誰,必須尊重現在別人創立的規則!
「嬰兒們的哭聲,聽起來很美妙嗎?他們的父母的哭聲,也是如此,可是逼得我不得不一直祭煉這上靈道器的人,可不就是你們,炎黃族嗎?所以說罪魁禍首是你們!」夜瀅很擅長這種話。
吳煜回應她的,卻是在浮生塔中,將那骸骨炎龍召喚出來,讓骸骨炎龍輔助南山望月,和夜瀅激戰,他的本體,站在一旁,看有沒有幫忙的機會,畢竟現在吞天之軀,比較弱,沒法和本體形成一定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