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絢爛,極光紛呈。
林落天從床上猛地坐起來,似乎剛從噩夢當中驚醒。
「真是的,爹你明明答應過女兒,要下山去玩,怎麼到現在還睡懶覺啊。」
林落天心中又是一驚,微微側眼看了看。
「檸溪?」
「啊,快起來了啦,不然娘和姐姐就要生氣了。」
林落天揉了揉頭。
「爹,怎麼了,難道是做噩夢了?」
「噩夢嗎?感覺身在雲端,雲端下面還是雲霧,雲霧下面還是雲霧,全部都是雲霧,就這樣無止境地掉下去。」
檸溪有些嘲笑地說道:「哈哈,爹也這麼孩子氣。」
「檸溪,怎麼跟爹說話呢。」熙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束紅燦燦的鮮花。
「爹,有哪裏不舒服嗎?」
「啪!」
林落天立即看去,原來是檸溪接過了熙言手中的花瓶,但是沒有拿穩,摔倒在了地上,當即就是四分五裂了。那花本就鮮紅,林落天心神一顫,覺得這紅紅的耀眼,紅的妖艷,紅的過分,紅的如同血!
而且,那種感覺是怎麼回事,似乎以前好像看到過這一幕的場景,同樣的花瓶,同樣的碎裂的花瓶,同樣的那種覺得血紅的感覺。
「檸溪,真是的,怎麼還毛手毛腳呢!」
「對不起,姐姐。」檸溪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把頭埋在林落天腿上。
熙言哼道:「哼,做了錯事就知道跟爹撒嬌,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呀。」
檸溪抬起頭調皮地說道:「我才不要長大呢,長大了麻煩可多了,就這樣最好,娘會疼我,爹會疼我,姐姐也會疼我,青山叔叔,綠水阿姨,你們都會寵着我。」
「你還說的有理了呀,不過望月比你小,你是不是要寵着她?還有小狐狸,你不寵着她,小心她不跟你玩了。」
「啊,好麻煩呀!」檸溪這才記起還有個望月和小狐狸,隨即垂頭喪氣。
熙言接着道:「好了,快起來,爹要起床了,你一大早就起來了,都還沒有洗漱吧,還不快去,每天非得讓人來叫你,真難伺候。」
雖然話語是在教訓,但是語氣也是濃濃的寵愛。
「還是姐姐最好了。」檸溪抱着熙言的胳膊,撒着嬌,還在熙言臉上蹭了蹭。
「啊,真是的!」熙言嬌嗔着嘆道,一臉無可奈何。
檸溪蹦跳着走了出去,熙言彎下腰撿地上摔碎的花瓶,一個半月形項墜掉了出來。
「熙言,小心手……咦,熙言,你那個項墜哪裏來的,昨天好像還沒有啊。」話落,林落天心中突然又有種異樣的感覺,那個半月形吊墜似乎以前看到過,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昨天,昨天的記憶是什麼?
「項墜?」熙言摸了摸,然後道,「哦,是別人送給我的,我本來想送給妹妹,但是她不喜歡,我覺得很好看的啊,只有自己帶了。」
「是蒼祭送的嗎?」
熙言點了點頭。
起床,洗漱。
林落天來到飯桌時,飯菜已經都擺好了。
秦清雪走了過來:「怎麼了,今天早上怎麼起這麼晚啊,女兒早就在抱怨了,你難道還要對自己女兒失言啊?」
「失言?」
「哼,你忘了,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你對檸溪上一世說過什麼?既然你上一世沒有遵守,這一世可要做到。」
就在這時,檸溪看着爹娘,看到姐姐都沒有注意,立即將菜里的青菜莖杆夾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小狐狸從遠處跑了過來,一身火紅,聞了聞青菜,隨即就扭過頭,頭也不回地走了。
「啊,笨蛋狐狸,再不吃青菜,你那身毛髮就要掉光了,會很難看的!」
林落天,秦清雪和熙言立即看着檸溪。
熙言首先道:「檸溪,你又挑食了,這些糧食和蔬菜可都是爹和娘親手種下、收割的,可不能浪費啊,更不能挑食。」
檸溪狡辯道:「是小狐狸啦,不是我挑食,小狐狸最近掉毛厲害,我抱着時會粘我一身,那天我全身都是紅毛,還嚇住瞭望月,說我是山中的紅毛野人,都哭了……但是小狐狸她還不吃,明明是她挑食!」
熙言順着說道:「狐狸本來就喜歡吃肉吧,你非要讓她吃素。」
檸溪嘟了嘟嘴,又是高論:「真是的,連娘都這麼說,不過真的不是我挑食啦,你們看,有螞蟻要吃青菜,我在那角發現了一個螞蟻窩,螞蟻是我們的鄰居,當然要送東西給鄰居呀。」
林落天看去,果然有兩隻螞蟻爬了過來……只是,這種感覺是怎麼回事,這麼強烈的既視感,似乎這一幕真的經歷過了,似乎就是在昨天就經歷過了。
熙言小聲道:「挑食就是挑食。」
檸溪眼珠子一轉,立即夾了一筷子青椒,就要往熙言碗裏倒去。
熙言反應也不弱,立即就拿走了碗。
「姐姐,你親愛的妹妹給你夾你最喜歡吃的青椒,姐姐怎麼不要呢,難道是嫌妹妹夾少了?要不,再來一筷子?」
熙言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我……望月妹妹她喜歡吃青椒,我留給她吃。」
檸溪突然拍着桌子大笑道:「哈哈,明明姐姐你也挑食呢,你還說人家。」
熙言不甘示弱地還擊:「哼,你這算終於親口承認了吧,承認你挑食。」
檸溪這才小聲道:「不是挑食啦,只是比起莖杆,還是喜歡吃青菜葉子。」
吃過飯,秦清雪收拾碗筷,熙言和檸溪梳妝打扮,望月一家也過來串門了,綠水也幫助幹活。
「檸溪姐姐。」
「望月妹妹啊,快來,我這裏有個鐲子很漂亮,送給你了,望月妹妹一定會很喜歡的。」
「謝謝檸溪姐姐!姐姐真好!」望月一口一個姐姐,叫的檸溪心花怒放的。
熙言已經打扮好了,走了出來,她穿着一身藍色宮裝裙,頭髮長長披散,沒有什麼裝飾,只有一塊半月形吊墜,很是恬靜婉約。
「姐姐好漂亮呀!」檸溪跑上前去,抱着熙言的手,撒着嬌。
「熙言姐姐,那個吊墜好漂亮啊,是月亮耶!」望月抬起頭望着熙言,看着熙言脖子上的吊墜,眼中好似都在冒星星,閃閃發光,她最喜歡的就是月亮,月亮類的飾物。
熙言摸了摸吊墜:「望月妹妹喜歡月亮吧,喜歡這個吊墜嗎,姐姐送給你。」
說着,熙言就取下了吊墜。
眼前有極光絢爛。
「又來了……」林落天只感覺四周的天地都在旋轉,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熙言取下吊墜的瞬間,為什麼會覺得似曾相識?
熙言從首飾盒中拿起了個釵子:「都這麼久了,還沒打扮好,檸溪,今天戴這個怎麼樣,昨天是金絲八寶攢珠釵,今天就這個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跟你的衣服很配,很好看。」
「嗯。」檸溪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心情有些不好,不知道在生些什麼氣。
熙言又為檸溪打扮了一會兒,然後又為望月梳妝了一下,一行人差不多都準備好了。
大人在後,小孩子在前,望月很是高興,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着。
「望月,小心點,這是下山路,小心摔倒了。」熙言在後邊緊緊跟着,生怕望月摔倒了。
「呀,有隻小狐狸!」
這時在最前面的望月似乎發現了新奇的東西,開心地大叫。
聽到有狐狸,檸溪也立即跑上前去,剛才跟姐姐說了話,感覺心情好多了。
望月抱着狐狸跑了回來:「檸溪姐姐你看,是只小狐狸,好可愛啊。」
「還是白色的耶,好可愛啊。」檸溪摸了摸,毛髮很柔順,摸起來太舒服了。
望月突然問道:「熙言姐姐,我們可以養這隻小狐狸嗎?」
熙言道:「嗯,這個問題得問家裏的那隻了,如果那隻狐狸不會欺負新來的,我想是沒有問題的。」
山下,這個時辰時,商鋪早就開張了,人來人往。
望月和檸溪兩人都圍着點心店挪不開腳步,之前跑下山來時,都耗完了精力。
熙言有些無語地說道:「都說了讓你們不要跑這麼快,偏不聽,現在知道餓了吧,特別是你,檸溪,早上挑食不吃飯,現在肚子餓的呱呱叫了吧。」
檸溪癟了癟嘴:「我肚子才沒有餓的呱呱叫。」
青山在後面有些生氣:「這孩子,又這麼胡鬧。」
林落天攔住道:「小孩子嘛,她們怎麼喜歡,怎麼高興就行,我們做大人的不是就是為了讓她們天天開開心心地成長嗎。」
秦清雪忍不住道:「我終於知道熙言的性子是隨誰了,原來是你,你也不能這樣對她們吧,這是溺愛,該教訓的時候必須要教訓。」
林落天可不認同:「清雪,這不叫溺愛,只是想給她們一個值得回憶一輩子的童年,以前我就對你說過,把女兒當成公主一樣養,但是不能把她們養成公主。你說的不錯,該對她們縱容的時候就縱容,該說道理的時候就說道理,那不如我來唱白臉,清雪你來唱黑臉。」
秦清雪頓時就不樂意:「憑什麼呀,憑什麼我就得唱黑臉,明明你比我臉黑,哼,你是嫉妒兩個女兒對我比較好吧,她們更喜歡娘親超過爹爹。」
又來了,那種感覺,強烈的既視感,如同揮之不去的噩夢。
兩個小丫頭吃完了點心,又恢復了精力,跑到了最前面,連熙言都跟丟了。
接下來的一天裏,他們就到處遊玩,有爬山,有涉水,有進廟拜佛像,拜的是笑口常開的彌勒佛。
一行人玩到了大半夜,這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家。
山下,一個白衣女子等在這裏,似乎等了一天了。
「師姐,你來了,難道一直在這裏等嗎,實在抱歉,在外邊玩了這麼久。」
白靈輕笑道:「沒事,大家玩的開心就好,今天我來,是有事跟你說,其實也是帶的師尊的話。」
「師尊他老人家還好吧。」師尊又是誰?林落天心裏突然又有了那種詭異的感覺。
「就是這個問題嗎?嗯,近段時間還可以。」
突然一絲七彩極光從眼前掠過,林落天跟着轉頭看去,眼前七彩絢爛……
一片……
(漫無止境的噩夢篇和漫無止境的八月一樣,內容大同小異,只有細節部分不同,會努力營造出一種漫無止境的揮之不去的噩夢的感覺。
未完待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