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第1166章自己與自己

整個天空，被黑白二色分割。

林落天從他身邊經過，小聲道：「我一直都在這裏，我就是我。」

右手一伸，扣住了姚城的元神，手中一尊微型的血氣烘爐幻化，灼燒着姚城，然而這血氣已經不是青紅二色，而竟然是黑白二色！或者說已經不是血氣！

楚留嚇壞了：「道友，你原來這麼厲害啊，秒殺啊！」

姬如月張大了嘴：「那個就是你的本尊嗎，竟然這麼厲害？」

空中的林落天右手一擺，姚城整個就沒有了。

「好久不見。」他一步落下，已經出現在了林落天身邊。

「退開！」林落天右手一掃，將所有人全部帶了出去。

新出現的林落天很不解地問道：「我又不會對他們做什麼，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以我的實力，我要殺他們，剛才我下來的那一瞬間已經殺了，你知道吧，月光傾城，已經完全可以滯留時間了，一瞬間的時間都不需要。」

林落天感受了一下他的修為：「果然如此，你已經，你已經踏入了仙武第二個境界。」

林落天哈哈笑道：「不錯，我已經邁入潮汐境了！」

他走了出去，像是漫步一樣。

林落天也沒有轉身看着他：「那麼，是多少呢？」

「你是說壽命上限，沒有。」

林落天看了看他的戒指：「時空之主連神石空間都複製出來了，你沒有定壽命上限嗎？」

這個林落天，是時空之主複製出來的！

複製體林落天嘴角一彎：「不是，是你理解錯了，沒有，是指沒有壽命上限……我，我現在已經與道齊壽了，我已經與天地齊輝了，怎麼樣，作為你的複製體，我這份禮物很棒吧！你覺得，你覺得當你走到這一步來，雖然不知道你還需要花多長時間，但是你覺得，你能定下多長的壽命上限，是一萬年？十萬年？一百萬年？對你來說很多了嗎？不，還不夠，我定下的壽命上限是無限，我定下的壽命上限甚至比至強者的壽命都還要多，這就是我，這就是我們。他們都說你是最偉大的武神，不，他們錯了，我才是，我能邁入更高的境界，甚至我把壽命上限都定到無限了，與道齊壽了，是你的話，你可以嗎？」

林落天平靜地說道：「不知道，是我的話，我或許做不到。」

「清雪呢？」複製體林落天問道，「我已經感知不到她的氣息了，整個仙域都沒有她的氣息，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要說她死在了那裏，你不要告訴我你沒有保護好她！」

林落天瞳孔微微一縮。

複製體立即大吼道：「她死了？你沒有保護她？」

「她變成殭屍了。」

「那跟死有什麼區別？」複製體還是大吼，「為什麼，為什麼你連我都比不了，你連自己的複製體都比不了，我起碼可以保護她的安全，你呢？你竟然讓他變成了殭屍，你這麼無能，你到底能做什麼？」

在這一點上，林落天無可厚非：「不錯，你是我的複製體，但是你有我的一切，你有我的記憶，你有我的感情，你有我的未來，你有我眼中曾看到的世界，甚至在那三百年中，連神石空間都複製了，這在以往從未出現過……我有的，你都有，只是你有的，我未必有，比如你的時空秘力，比如你耳旁的傷疤。」

「還真的有傷疤。」姬如月這才發現兩人不一樣，這個人是他的複製人，複製人怎麼這麼厲害？

複製體林落天聲音平靜了下來：「你沒有資格這樣說，你連保護她都做不到，你這個無能的人……為什麼，我們明明已經感悟了本真，我們明明有機會去超越至強者，為什麼你還要看着自己的本真崩潰，為什麼你要把所有的一切推出去？有舍才有得，你失去了這麼多，那麼你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我向你保證，不一樣了，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因為，當我取代了你之後，你曾經失去的，我會全部，我會一點點地全部取回，我要把曾經你遺失在歲月當中的，我會全部親手奪回來！」

「你要抹殺我嗎？現在。」

複製體林落天深吸了一口氣，這也是林落天常有的動作。

「不，我是來跟你交易的，我之所以領先你一步邁入潮汐，並且定下一個漫無止境的壽命上限，是因為我要你先變強，我們需要先對付一個人，或者不是人。」

林落天立即說道：「你要我們兩個聯手除掉時空？」

同是林落天，他很清楚自己不會甘心當做棋子。

「當然，同樣是一個人，你應該很清楚，他做的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用你複製出我。」

「那麼你不怕殺死了時空，會引出因和果嗎，你有我的記憶，該知道以前望月說過什麼吧。」

複製體林落天只是自傲一笑。

同樣是林落天，林落天很快就猜到了：「難道……難道你要故意引出因和果，你已經窺到了仙武第三步，你想借住因和果感悟仙武第三步？」

複製體林落天冷哼了一聲：「所以時空他不該複製我，因為因和果也只是我們邁入更高境界的跳板……不過，你說錯了一件事，不是仙武第三步，而是仙武第四步，仙武這條路的終點。你也太慢了吧，你的眼睛才看到第三步嗎？我已經看到第四步了，另外為了防止你取個不好聽的名字，我甚至比你更先命名……仙武第三步，潮汐之後的境界，就叫穀神吧，而且仙武第四個境界，仙武的終點，未來也將由我來命名，因為你不會活到那個時候了，我暫時還沒想好，就先保留吧。」

複製體這時走到了姬如月他們面前：「對我們來說，我們身邊的人才是我們前進的動力，你如果進步的慢，我並不介意把你身邊的人，你所在乎的每一個人，我會將他們從你的生命當中，一個一個地抹掉，所以快點變強吧，快點邁入潮汐境，我們才可以一起去抹殺時空！現在，我先走了，既然你沒有本事保護好她，那麼我去找她，我會陪在她的身邊，以後就沒有你的事了。」

林落天的道，便是本象，本我，所謂的本心劫其實就是找到三千真我，斬去真我，尋找出唯一的無量永恆之我，讓自己唯一永恆。

複製體的存在，林落天知道他將會是他這一生當中最難對付的敵人，每個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這個複製體將是他最終極的敵人……或許，也就是他這一生當中，最後一次的真我，斬殺了複製體，那麼他就將邁入永恆！

城主府地牢。

林落天帶着程媛媛和姚姬來到了姚雪卉面前。

「哈哈哈，你猜到了嗎，你猜到我會說什麼話了嗎？」姚雪卉現在似乎正處在瘋癲狀態，完全不認識什麼人，說話也是瘋言瘋語。

「你知道嗎，當我懷孕的時候，他笑地多麼開心，多麼猙獰，多麼嗜血，不過看到他那麼高興，我也好高興啊，所以我就殺死了他，在他都還沒有成型時，我就抹殺了他的存在，你們不知道他那時有多生氣，那張黑紅的臉，我現在想着就想笑啊，太好笑了。還有啊，你們知道嗎，他拿我沒辦法，他看到我剖開的肚子，他居然被嚇到了，他被我嚇地跑了出去，他有氣沒地方撒，只得打李媚那個女人了，哈哈哈，那一次他打死了她，哈哈，太好笑了……」

「真可憐。」程媛媛第一個開口說話。

林落天問道：「她已經瘋了，她說的李媚，就是她娘嗎？」

「是……你打算怎麼做？這裏的人不會放過她的，當然估計也不會放過我們。」

「怎麼做麼……」林落天看着姚姬，「姚姬，我說過，我會讓你來選擇的，你要怎麼選擇呢，我之前說的話，你明白了多少？這個選擇就能決定了一切……我希望你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因為一旦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姚姬，我會抹去你的一部分記憶。」

姚姬緊緊拉着程媛媛的手。

「對不起，小姬。」

「娘？」姚姬抬頭問了一聲，不明白對不起的意思。

「俗話說有因必有果，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小姬，如果我早些明白這些道理，可能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不會存在了，你也不會這樣。」

林落天問道：「那麼，假如時光倒流，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在那時與我，與李小春，與秀靈，與我們分開？」

程媛媛搖了搖頭。

「不會了，我現在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麼傻，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多的機會。」

林落天卻道：「過去的，終究不可能再來選擇一次……假如真的有這個機會，你真的要選擇重來嗎，因為如果沒有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那麼姚姬也不會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