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自古御獸。
早期的人類,駕馭獸類是為了戰鬥,駕馭獸類去驅趕更加強大的獸類,去驅趕自己領地的敵人,去征服更多的大地。到了後來,人類學會了修煉,變得強大,駕馭獸類就變成了馴服,馴服獸類,馴服的獸類變成了食物,變成了觀賞的寵物,變成了玩樂的籌碼。
跟着侍衛去見姚雪卉的途中,林落天見到了好幾個籠子,大鐵籠子,雖然有黑布遮住,但是他還是看見了,看見了裏面並不是關押的土龍之類的妖獸,而是人類,這個城裏被抓來奴役的男人。
但是這些人,在姚雪卉父女眼中,依舊還是人嗎,就算是,也已經沒有了作為人的尊嚴,他們在他們父女眼中,恐怕也只是觀賞的動物吧。
侍衛帶着林落天來到了姚雪卉的面前。
這時姚雪卉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似乎還沐浴過,穿着寬鬆的衣服,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卻依舊沖不散這裏的血腥味。
姚雪卉高高坐在上面,他的腳下有一串鐵鏈子,鐵鏈子另一頭,拴着好幾個男人,在她手中,一樣的人也只是寵物嗎?
那麼她,又是什麼?
林落天不知道新兒帶他來這個星球的意義是什麼,或許是統合思想類生命體的要求,帶他來這裏,或許就是為了讓他解決這裏的事吧,用新兒的話說,這些人每一天活着都是在污染空氣,這樣的人不該存在才好。
要變成統合思想類生命體,就需要經歷不同的悲慘的人生嗎?
看到林落天來了,姚雪卉晃了晃鐵鏈,然後道:「好了,來見見本小姐新挑選的奴隸,他跟你們一樣,運氣很好,有幸成為本小姐的奴隸,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吧。」
姚雪卉旁邊還有一個鐵項圈,她拿了起來。
「嗯,土龍栓好了嗎?」這話是在問林落天。
「是,栓好了。」林落天面色依舊平靜。
「你比這些人更聽話些,那麼這東西本小姐就不賜給你了……不過嘛,既然是本小姐的奴隸了,那麼本小姐還是要賜給你一些東西。」
話落,姚雪卉一鞭子抽來,抽到了林落天臉上。林落天也並沒有躲,抽在臉上的瞬間,林落天就知道這鞭子是以血腥草的根莖煉製的一件強大法寶,所以當即臉上就出現了一條血痕。
姚雪卉露出了一絲殘忍地笑容:「嗯,這下就不錯了嘛,更加有男人味些,你記住,這條疤是本小姐留給你的,你不准除去,否則本小姐就殺了你,砍下你的腦袋去餵土龍,或者當蹴鞠踢也可以。」
「小姐。」這時有兩個侍衛壓着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帶到了這裏。
「小姐,這個男人還是十分嘴硬,不肯說出同夥的下落。」
林落天不着聲色地退到了另一邊,同時掃了一眼,這個男人只是些皮外傷,並不會有事,但是這些皮外傷可能會十分折磨,摧毀心神。
「哦。」姚雪卉立即走了過來,一腳將那個男人踢倒在地,「喂,我說你也該開口了吧,你只需要告訴本小姐,那些跑出城的男人到底去了哪裏,只需要說出來就行了,難道說一句也這麼難嗎,你也不用受這些皮外傷了。」
「呸!」這個男人立即一口痰吐了過去,「你這個臭不要臉的女人,當初我們是瞎了眼,才請你們父女來清除山匪,沒想到你們才是真正的強盜,你們比強盜還不如,你們是禽獸,你們是畜生,你們……」
姚雪卉立即一鞭子抽了過去,同時惡狠狠地說道:「這個男人的家屬還在城裏吧,馬上去把她們抓來,本小姐就看看他的嘴到底有多硬,他的心,他的骨頭,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硬!」
這個男人臉色立即一變,他轉頭看着帶他來的侍衛,這個侍衛他自然知道,是他的鄰居,他肯求着,要他不要那樣做。
「是,小姐。」這個侍衛閉着眼,狠了狠心。
「姚小姐……」
在這裏能喊姚小姐的,也就只有林落天一人了。
姚雪卉立即打斷道:「說了幾遍了,我是你的主人!」
姚雪卉的臉色十分不好看。
林落天卻固執己見:「姚小姐,何必為了區區一個他而大動脾氣呢,生氣對身體可不好,不如把他交給我吧,我有辦法讓他開口。」
姚雪卉的臉色已經很是不好看,這個人怎麼一直敢跟她衝撞?
林落天又道:「姚小姐如果要動手打人,不如等我做出了一些功績來了如何,如果我做不到,到時候姚小姐要砍下我的頭去餵土龍也沒有關係。」
「好!」姚雪卉一抬首,回到了上面,然後道,「那麼你就在這裏給我審訊他,讓他說出那些男人藏匿的位置,如果你問不出,本小姐不僅要治你欺騙之罪,也還要治你頂撞本小姐之罪,到時候本小姐會讓你生不如死!」
林落天走了出來,來到了那個男人面前。
「呸,你這個臭女人的走狗,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老子半個字都不會說出來!」
林落天毫不在意:「不,你會自己乖乖地說出來的……相比讓侍衛帶來你的家屬,我想如果在你面前殺了你的家屬,這反倒更會激起你的仇恨,你可能會自殺的,畢竟沒有了家屬,你已經沒有什麼牽掛了。」
聽到林落天這麼說,姚雪卉臉色才稍稍好轉,覺得林落天說的並沒有錯,她對這個新抓來的奴隸更加喜歡了。
「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落天道:「我有一門秘法,可以喚醒你腦海中的記憶,讓你深深的記住這一副場景,然後在下一瞬間,這份記憶將會從你的腦海當中抹除……那麼,來讓我看看,你腦海當中哪一份記憶最深刻,來讓我幫你更加深刻一下吧。」
林落天右手虛空一斬……
「哦,我看到了,你記憶里最深刻的一幕,是你的妻子分娩,是你女兒的出世,是當你抱着自己女兒的那一刻,雖然只是記憶,但是我能體會到你當時那麼喜悅的心情。其實,我也有個女兒,然而我沒有能看到她出世,我也沒能在她小的時候抱着她,陪着她長大,給她講小故事,這些記憶,我都沒有,我很羨慕你……那麼,我就把這些記憶全部抹除吧,你女兒的出生,你抱着自己女兒的那一刻,你抱着女兒那一刻的喜悅,你陪着女兒長大的日子,晚上給女兒講故事的時間,有你女兒陪伴你的所有的一切,我就全部從你腦海當中拿走吧。」
林落天舉起了手……
「不……不要……」這個男人終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的身體顫抖着,不是疼的,而是發自心的恐懼。
「不,不要,我說,我全部都說,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部都告訴你,求求你不要抹除我的記憶,不要抹除我的女兒。」
林落天問道:「那個是你的大女兒吧,之後你又有了個兒子,但是你的大女兒已經死了,這些快樂的記憶對你來說,不是更加痛苦嗎,我幫你拿走這些記憶,拿走這些傷痛,你不是會快樂起來嗎?」
「不,不要,不要拿走這些記憶,求求你不要!」這個男人只是苦苦哀求着。
林落天這一番話也只是『指桑罵槐』,另有所指,姚雪卉變成了這樣,估計也跟童年經歷有關吧,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變成這樣一定是有理由的。
姚雪卉這時又走了過來:「那麼,那些男人去了哪裏?」
「後梁山,他們都在後梁山。」
「哦,原來是躲在那裏了嗎……好,先帶下去吧。」
「姐姐,我能借你的土龍出去玩嗎?」這時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跑了進來。
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她打扮卻十分成熟,天真的面孔加上這種成熟的打扮,讓她看起來十分妖艷,足以魅惑心神的那種妖艷。
「小妹妹,不知道你的娘是誰……」林落天在這個小女孩身上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如果喊姚雪卉姐姐,那麼父親就是城主,那麼那熟悉的血脈氣息應該就來自於母親。
「你區區一個奴隸有說話的資格嗎?」小女孩跟姚雪卉一樣,絲毫都不正眼瞧着林落天,畢竟出生在這裏,從小就目睹了這一切。
小女孩懷中還抱着一個小皮熊。
姚雪卉卻臉色十分難看了:「姚姬,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不准拿我的東西,不准拿我的東西!這個小皮熊玩具是我娘留給我的,你不准碰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我再最後說一遍,你要是再敢動我的東西,我一定會殺了你,我會把你的皮全部扒下來,套在我的小皮熊上面,再把你的肉拿去餵土龍!」
姚雪卉的臉色十分猙獰,看上去竟然如同惡魔!
林落天心中一動,莫非這個就是起因,這就是姚雪卉變成這樣的原因?
「你……你嚇我啊,你要是敢,我娘一定饒不了你!」姚姬有些害怕,但還是知道來反威脅。
姚雪卉露出了仿佛吃人的微笑:「那你去啊,你去告訴後娘啊,不過那你晚上可要小心了,因為我會在黑暗中現身,我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裏,我會在你睡的正香的時候,露出我的獠牙,咬住你的脖子,把你的鮮血一口一口地喝乾!」
姚姬這下似乎終於被嚇怕了,丟下小皮熊轉身就要逃走,但是卻被侍衛攔住了。
「你……你要幹什麼?」
「現在爹和後娘都不在城裏,也就是說我現在要是殺了你,他們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就說是奴隸暴動趁亂殺了你,神不知鬼不覺地你就沒有了,可憐你還這么小,什麼都還沒有體驗到,就這樣沒了,真可惜呀。」
姚雪卉和姚姬是同父異母,林落天能夠看出來,姚雪卉十分痛恨後娘,所以也十分痛恨姚姬,所以她說的每一句殺死她的話,也的的確確都是真的。
如果姚姬真的再惹怒了她,她會真的毫不留情地殺死這個小女孩!
如她所說,神不知鬼不覺。
(第二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