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鏡 第527章不破不立,破而後立

    其實林海濤一直都誤會了。

    這無名劍原本的使用者是陸離，而陸離從神玄突破雷劫時失敗，壽元耗盡，迫不得已只有輪迴轉世。轉世之前，他將他的肉身、儲物戒還有當時不能裝進儲物戒的無名劍全部放入到了葬土大陸的邊緣地帶。

    但是他的無名劍被一個化神修士盜走了，然後那個化神修士帶着無名劍走到了內陸，想要解封無名劍卻遭無名劍反噬。那個時候恰恰又碰到了林海濤，這化神修士被無名劍斬殺，於是將仇恨全部發泄到了林海濤身上。但是因為是被無名劍斬殺，這修士已經是徹底死去了，神魂徹底湮滅，所以根本就沒有輪迴。

    林海濤一直以為是那個化神修士會轉世過來殺他，但是其實並不是那個修士，而是陸離。

    陸離原本要殺的其實是那化神修士，但是那修士死了，陸離這才追蹤到了林海濤。而現在林落天拿到了無名劍，陸離修為還沒恢復，只能以秘術追蹤到一個姓氏，所以現在又變成了追蹤林落天。

    其實這只是一個姓林的巧合而已。

    林落天早就想到了，若是火分身杜若菲被本尊控制，那麼第一個要殺的不是她的分身，而是他，誰叫他殺了她的水分身。所以在杜若菲殺來的瞬間，林落天立即朝城外逃遁，還好杜若菲現在實力被削弱到了極致，也給了林落天逃跑的時間。

    「你們兩個大騙子，不准跑！」季進賢本想追上去，但是聽見遠處傳來的獸吼，臉色變了變，只有和羅南霜逃向城的另一邊。但是因為他隱瞞了銀色水瓶一事，他和羅南霜之間，終於生出了一些裂痕。

    周萱心中一動，難道這一幕就是？她立即追了上去，心中不斷祈禱那一幕不會發生。

    林落天和杜若菲一路飛出城外，妖獸都忙着攻城，根本不在意飛出了兩隻蒼蠅。

    而來到城外後，杜若菲殺氣收斂，冷聲道：「殺了我。」

    林落天一愣，他一直都認為是他要殺杜若菲，但是一直都找不到理由……難道，這難道是杜若菲要求她的？

    「殺了我……」杜若菲聲音有了一絲懇求，「快點殺了我，本尊現在在控制我，一旦她完全控制了我，她就會控制我去奪舍了我女兒……你不希望我看到萱萱被我奪舍吧？所以，在我還有一絲自己的意識之前，殺了我！」

    林落天心中一震，原來杜若菲本尊是打的這個主意，為了不讓娘親奪舍自己的女兒，所以他就會會殺了杜若菲，這就是跟七情六慾鏡推演的一樣……但是，他已經答應了周萱。

    「從你看萱萱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喜歡她，只是把她當做妹妹而已……既然你有喜歡的人，既然你不知道怎麼擺脫她，那就殺了我……殺了我，讓她恨你！」

    「殺了我，在她的控制下，我連自殺都不能……還有最後五息，四息……兩息……一……」

    噗！

    血刃閃電般插入了杜若菲胸口，猩紅力量鑽了進去，瞬間就破滅了杜若菲的血肉和生機。

    也就在這時，周萱從遠處飛了過來，看着雙手沾滿鮮血和躺在地上的杜若菲，心已破損。

    「對不起，對不起……」杜若菲的身軀一點一點化作火星，一點一點的消散。

    第一個對不起，對不起的是林落天，讓林落天承擔這種痛苦，讓林落天承擔那種恨。第二個對不起，是對不起周萱，讓她不得不恨一個她愛的人……但是，那是她必須做的，這是一個做母親必須做的。

    一抹藍紫色的火花從消散的杜若菲身體中鑽了出來，瞬間沒入周萱身體，而後周萱的氣息瞬間突破了靈肉合一，以一種屬於她的方式，進入了血肉衍生，一路呼嘯，瞬間就達到了血肉衍生圓滿！

    「為什麼？」周萱一步一步走來，嘴角滴着鮮血，聲音悲涼而悽苦，「為什麼，你告訴我啊，你明明答應過我，你明明承諾過我，你為什麼……」

    「對不起……」林落天輕輕閉上眼，眼角微不可察地劃落一滴淚滴。

    「為什麼？」

    林落天驀地睜開眼，眸子中已是一片冰寒：「你娘的真實身份是五行宗聖女杜若菲的火分身，而在這之前，我殺了水分身，所以我與你娘之間早有恩怨，不是她殺了我，就是我殺了她，這早就已經註定了……而她現在受了傷，難道我還要等她傷好了之後再殺我不成？」

    周萱身軀一震，如遭雷擊，傻愣地看着林落天，她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林落天口中說出來的。

    「如果你要恨我，那就恨吧，如果你要殺我，那就殺吧……你不是說過，你不怕殺人嗎？」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周萱眼角一滴血淚划過，化作一道火芒向遠處遁去。

    但是轉眼之間，周萱又飛了回來，同行的還有古千顏乘坐的玉船，而後面還跟了一群妖獸。

    古千顏立即駕駛到林落天身前，着急道：「還傻愣着站在那兒幹嘛，快上來啊，妖獸來了……咦，等一下……」

    吳月也看到這裏沒有杜若菲，看看周萱紅腫的眼睛，看着林落天沾滿鮮血的雙手，吳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林落天，難道林叔叔真的做了？

    手上水光一閃，去除了鮮血，林落天走到了玉船上，站在了後尾，什麼話也沒有說。

    吳月小聲道：「古姐姐快走吧。」

    古千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聰明的她也沒有問，立即催動玉船加速行駛。

    一晃五個月過去，玉船上一直一片沉默，古千顏也心細的發現周萱和林落天出了問題。

    又是三天過去，林落天突然發現下面有些熟悉，仔細一看。原來這裏在未來世界中看到過，而如果沒有猜錯，這裏雖然現在是陸地，但是未來這裏會是一片海域，連接死海的海域。

    而現在這個地方，就是未來世界中，那一片夢魘村莊。

    「好了，就在這裏停下吧。」

    「嗯，你說什麼，在這裏停下？在這裏停下幹什麼？」

    「在這裏停下就是了。」

    吳月一看這裏，頓時哭了起來：「林叔叔你不要下去，你不是說過你會活着嗎？」

    「對，我會活着。」林落天右手一晃，拿出了雷麒麟蛋和幾顆妖獸內丹，然後對吳月道，「這些妖獸內丹可以用來防身，謹慎着使用，還有這是雷麒麟蛋，一旦正常出生，至少都是八階之上的上古妖獸，應該要快了……以後好好修煉吧，這修真界的殘酷你也知道了，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走下去吧。」

    林落天又拿出了一個儲物戒給古千顏：「這裏面有我全部的靈石，送給你了，你有滅仙指防身，應該很安全。」

    然後林落天又拿出了幾個元嬰給了趙珊珊：「這些可以讓你快速恢復，當你的修為突破到元嬰期，你就可以成為正常的人身了……還有保護好吳月。」

    吳月哭的更傷心了，古千顏還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也可以看出來，林落天這似乎是在交代後事。

    最後，林落天取下了古武神石，看着周萱，聲音有了柔和：「這是古武神石，裏面有武神的傳承，記載有後天、先天、古武之法。還有……裏面還有數千武者，將它和他們帶到武神殿去，武神殿裏應該有人能夠進去。」

    周萱看着林落天，眸子中只有恨。

    林落天道：「武神……武神叫周易天，是你們周家之祖。」

    林落天將古武神石遞到周萱面前，猶豫了很久，周萱終於接過了古武神石。

    「好了……」林落天鬆了一口氣，「我就在這裏下了，你們走吧，不要回頭。」

    「林叔叔不要，我們一起走吧。」

    林落天摸了摸吳月腦袋，笑着說道：「我會活着回來的。」

    然後又對周萱道：「我會活着回來的，回來讓你恨我，讓你殺了我。」

    林落天一個翻身，來到地面，然後看着遠方，看着那個修士過來的方向。

    周萱身軀一震，沒有看林落天。這時玉船繼續出發，但是到了遠處一個山腳時就停了下來，這裏可以看到林落天，但是林落天看不到這裏。

    時間一晃又是半個月過去，想想自己在短短兩三年間，就已經是靈肉合一，這種修為林落天自問天下沒有一個武者可以做到，死而無憾已……但是，他不會死。

    這一天，傍晚，夕陽如血，染紅了蒼穹。

    一個修士從遠處極速飛來，突然身形一頓，腳步一動，一步瞬移便來到了林落天身前。

    「你來了，恭候多時。」

    「嗯？你在等我？」陸離有些詫異道，「確實有些讓我吃驚，既然你在這裏等我，那麼你就是林姓之人吧，那麼想必無名劍就在你那裏吧……這麼說，你是想將無名劍還給我？」

    「不是。」林落天淡然道，「無名劍我已經丟到了葬土大陸乙區域，那裏有一座靈礦山脈，靈礦山脈中有一個禁法山洞，無名劍我就丟在了那裏。」

    其實無名劍在古武神石里，有了林海濤這個偽劍靈在，無名劍已經可以放到儲物戒中了。

    「嗯？」陸離臉上閃過一絲惱怒，「你這是在耍我麼？難道你是想找死？」

    「這句話說對了，我的確是在找死。」

    陸離終於沉不住氣了，元嬰大圓滿的修為全部爆開：「就算你不是找死，我也要殺了你，即使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無名劍在哪裏，現在你受死吧！」

    林落天眼前一亮，立即後退了數百丈，全身血氣金光燦燦，三段歸刃之外，血祭蒼穹全面爆發。

    「咦，你是武者……還有這個，是人器合一吧，雖然我知道得到無名劍的人都會不普通，想不到你太不普通了，又出乎了我的意料，不過也只是如此而已。」

    「等會還有更意外的！」林落天全身血氣一爆，初解流速已經達到了三十倍。也在這時，林落天正面沖了上去，右手一抬，立即就有兩道火舞斬擊而出，而這時初解已經達到了三十三倍流速！

    「猛然增強修為，定是禁術之類的吧，我有些不理解。」陸離右手一揮，兩道火舞沒有任何懸念的消散，而林落天更是在這股巨力下，驀然爆退了數千丈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真的不理解，既然無名劍現在沒在你身上，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我不一定能找到你，你又何必會在這裏等我？然後又等我殺死你？」

    「這是我的命運！」林落天再次沖了過來，這時初解流速已經達到了四十倍，一道火舞斬擊而出，兩道火舞斬擊而出……十道火舞斬擊而出……二十道火舞斬擊而出……四十九道火舞斬擊而出！

    「命運？等死的命運麼……這一招還是不夠看。」陸離輕鬆迎接，右手一指，一道巨大的罡氣從天空中幻化。白紫色閃爍，四十九道火舞全部碾壓而過，將林落天給擊飛了出去，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等鮮血乾涸了，林落天再次站了起來，身外的金色血氣暴漲的越加猛烈，此刻初解流速已經達到了四十九倍。

    「你的禁術看來是逐漸提升的，我看你是個武者，我就給你一個機會，等你認為什麼時候合適了，再攻過來吧。」陸離毫不在意的說道，林落天現在的氣息最強不超過元嬰中期，他現在的實力是元嬰大圓滿，完全不懼。

    遠處的吳月她們緊張的看着林落天，吳月看的出來，林落天的戰鬥方式跟在鏡子中看到的一模一樣，難道真的要發生嗎？

    林落天心中一片平靜，全面提升血祭蒼穹，他自然知道他現在的戰鬥方式跟七情六慾鏡中推演的一模一樣，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他在改變命運！

    小半柱香後，林落天終於將初解流速提升到了五十六倍，是在鏡子中看到的流速。

    「至今為止還好，至今為止還好……如果我要改變命運，這裏就將是第一步！」林落天的身體開始出現血痕，肉身逐漸開始崩潰，因為在五十六倍的基礎上，驀然又提升到了五十七倍……五十八倍！

    靈肉合一武者所承受的極限是二十七倍，但是林落天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個極限。

    「這還不夠！」隨着身體傳來的巨大痛楚，流速再次提升到了六十倍！

    遠處陸離一幅看戲的樣子，靜靜的等着林落天的提升，但是他也看出來了，每一步的提升都將對身體帶來巨大的痛苦，說不定實力還沒有提升上去，自己就已經承受不住而崩潰了。

    「我的神脈凝聚了前所未有的一百零八條，所以這六十倍還不是我的極限！」隨着咔咔之聲響起，林落天感覺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開始斷裂，但是血祭蒼穹也提升到了七十倍流速！

    陸離這時微微有些動容，但是隨即就不感興趣了，林落天現在的氣息離元嬰巔峰都還有一些距離，還不夠看。但是下一瞬間，林落天那裏爆發出來前所未有的強度，金色的血氣將漫天血紅都染成了金色。

    而現在血祭蒼穹的流速，是整整八十倍！

    「剛才的只是熱身，現在才真正開始！」林落天眼眸金光一閃，一步便來到了陸離面前。

    陸離眼神一凝，好快的速度，連他都沒有看清。而林落天左手已經扣住了陸離的胳膊，右手血刃幻化，一道火舞夾雜着雷光斬擊而出！

    陸離臉色再次一變，但是護體嬰氣轟轟爆發，隱隱還夾雜着元神之力，在火舞斬下來的瞬間，便將其碾碎。林落天立即後退開來，但是又是一斬，頓時一百道火舞幻化，兩百道火舞幻化……五百道火舞幻化，六百道火舞幻化……八百道火舞幻化，九百道火舞幻化，九百九十九道火舞幻化。

    陸離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威脅，雙手一拍，一片銀森之火蔓延而出，將這九百九十九道火舞碾碎，這是不折不扣的化神修士的神通！

    看到這一幕，吳月反而鬆了一口氣。

    古千顏奇怪道：「現在是他完全沒有勝算啊，你怎麼反而鬆了一口氣？」

    吳月道：「現在跟看到的不一樣，林叔叔真的不會死，他沒有騙我們。」

    「那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林叔叔會死，就在這裏。」

    古千顏立即就想問既然知道會在這裏被殺死，為什麼還要在這裏等被殺啊？但是既然對方好像改變了什麼，索性就不問了。

    林落天再次爬了起來，鮮血已經模糊了雙眼，眼前的世界也是一片金色，就如同他此刻沸騰燃燒的血液，就如同他此刻灼熱燃燒的戰意！

    林落天閉上眼，下一瞬再睜開時，眼中隱有雷光乍現，右手極慢的揮舞起來，然後極慢的朝着陸離斬擊而去。

    瞬間一千道火舞幻化，一千道火舞互相摩擦，一千道火舞互相旋轉碰撞，然後每道火舞碰撞間，一絲絲雷光產生。然後無數雷光滋生出來，天空頓時變得陰暗起來，一道數百丈長的雷光電刃橫架於虛空之上！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是林落天那極慢的動作，在陸離看來卻是快到了不可思議，眨眼間一道雷光電刃就已經穿梭到了他面前。

    陸離一聲感嘆，也是極慢的伸出了右手，然後極慢的虛空一拍，這一拍之下，就像是巧合又不算巧合的拍在了那一道雷光電刃上。

    砰！

    雷光電刃瞬間被抹除，而這只是陸離徒手的一擊。

    「這一招很強，化神之下，幾乎沒有修士可以抵擋……但是，你的禁術也到了極限吧。」

    林落天的禁術是到了極限，這最後一招九霄是在八十一倍流速下施展出來的，他的肌肉和骨骼已經全部破碎，轟地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一生也見過很多武者，很多先天武者，但是沒有一個，有你如此之強……或許就連傳說中的武神，在這個境界中，你也超越了他。」

    「你在說什麼啊？」慢慢爬了起來，林落天虛弱的聲音傳出，「我剛才都說了，之前的只是熱身而已，現在才剛開始……血祭蒼穹，崩解，一次逆轉！」

    林落天豁然抬起頭，消散的血氣再次爆發出來。

    「二次逆轉！」

    血氣轟鳴巨響，而同時林落天的經絡開始斷裂……而林落天靈肉合一時，幾乎已經沒有了經絡，所以斷裂的就是林落天的整個身體，但是靠着血氣還是粘合着……或許，這一刻林落天已經觸及到了血肉衍生之秘！

    「三次逆轉！」

    崩解是更進一步的壓榨血氣，血肉衍生武者最多只能做到九次逆轉，靈肉合一武者兩次已是極限。

    「四次逆轉！」

    一順一逆，四次逆轉之後，林落天爆發的血氣量已經接近了血肉衍生圓滿的程度……甚至，原本還是靈肉合一的境界，此刻終於有了一些鬆動！

    陸離終於面色凝重，重視起來，他從一開始就小瞧了林落天，這是他犯的最大錯誤，一個敢在這裏等死的人，絕對不能按照常理來思考。

    四次逆轉之後，林落天右手艱難的抬起來，一道九霄斬擊而出，快若雷光。同時陸離再次施展了化神手段，化解了林落天的攻勢……但是，他也終於受傷了，他的右手掌心被切開了一條口子……雖然只是一條口子，但是也是林落天的勝利！

    砰！

    林落天倒了下去，全身已經使不出來勁了，就像那次一樣，還是靠吳月的草藥救治才好了起來，但是修為卻已是全廢。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給你以尊重。」

    吳月又開始着急起來，拉着周萱：「萱姐姐，求求你快點去救他吧，求求你了……林大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恨他了，快去救救他吧！」

    周萱現在已經是血肉衍生圓滿，若是她出手，或許還真的有一線生機。

    「我終於明白了……」面朝淋漓大地，雖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林落天卻是前所未有的明悟，「我終於明白了，原來白靈告訴我的命運是假的！我早就看到了未來，未來的我容顏遲暮，未來的我會看到她死在我懷裏，所以我根本不會死，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是我自找的，是白靈給了我錯誤的命運……她給我錯誤的命運，其目的就是讓我死……其目的就是讓我領悟地元素力量……其目的就是為了讓我……」

    看着陸離的逼近，周萱腳步微頓，想要衝出去……但是就在這時，在陸離面前，已經修為全廢的林落天再次站了起來！

    「你……你明明已經廢了，你怎麼可能還……」陸離露出駭然，這是一種怎樣的決心，才能支撐報廢的身體去站起來。

    「謝謝你，我終於明白了，要想血肉衍生，就必須破而後立，這不是武神的路，但這是我的血肉衍生……血祭蒼穹，死解！」

    轟轟轟轟！

    前所未有的程度，這一刻林落天的血氣驀然化作了一片深青色，而後在這深青色血氣的外面，一層金色的氣焰燃燒了起來，襯托的林落天如同仙神！

    「破而後立，不破不立！」林落天冷冷地看着陸離，全身的氣息驟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現在的林落天已經沒有了修為。死解，這是血祭蒼穹真正的禁術，一旦死解，則必死！

    陸離露出震驚的神色，良久才說道：「武者，告訴我你的名字。」

    「林落天。」

    「林落天……你是我見過的最偉大的武者，我一百五十年化神，三百年神玄，渡雷劫失敗轉世重修……我這一生從未佩服過任何人，我也以為不會有人讓我佩服，但你是第一個！為了尊重你的選擇，我將花費代價，施展神玄神通，以我最強的神通來殺了你……這是你應得的尊嚴！」

    天地一片青白，一道黃煙冉冉升起，在陸離的神玄神通下，林落天的肉身轟然崩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