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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相當快,轉眼已是年底,剛剛沉寂下去的金家莊又開始沸騰起來了,不時有人自四面八方湧來,熱鬧非常。
這些人都是來參加鬥武大會的,所謂九村十八寨實際上是由三個當初逃到盤龍山避難的族群組成,分別是以金家莊、李村和王家堡為中心,因為這裏是祖輩們來到盤龍山的落腳處,而其他的那些村子都是因為後來人口外遷才形成的。
往年年底的鬥武大會都是各村自行舉行,畢竟也就是檢測一下諸人一年間進步情況,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今年的鬥武大會牽扯到選舉獵人這種大事,三族自然都要各回祖地進行,金氏一脈的後人便都回了金家莊,足有八村之多。
頃刻之間,金家莊的人口增加了三倍,頓時炸了鍋,大家都是自己人,多少年沒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一見面自然就往家裏拉,擺上酒席,好好談一下各自的景況。
一時間,金家莊幾乎家家都有遠客,整日人聲鼎沸,議論紛紛,分外熱鬧。
金虬正是在這個時候回的家,一看這架勢,他還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畢竟他記憶中的金家莊從沒有過這麼多人,直到見了熟人,才放心大膽進了村。
隨着時間不斷靠近年關,金家莊內的躁動也在不斷增加,終於在年關前夜一切到達了頂點。
這一夜所有家都忙碌了起來,不管家裏情況如何,都在做豐盛年夜飯,,慶祝鬥武大會的到來,而有人參加鬥武大會的家庭更是如此,以鼓勵自家的孩子能有好的表現。
金虬家中雖然很窮,但也擺了一桌子美食,給金虬鼓勁加油,這也是下了血本,為此馬小蘭連家裏唯一一隻老母雞也給燉了。
在過去的三年裏,金大山也並非不給金虬絲毫喘息之際,每隔十幾天就會讓他回家一趟,好好休息。這段時間,金虬自然就完全自由了,金大富夫婦許久不見兒子,自然凡事都依着他,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唯恐他再吃苦,這次自然更不在話下。
金虬是前天才和金大山一起回的金家莊,這兩天他光顧着到處跑,找金洋他們聯絡感情了,在家都沒怎麼待,今天一見這麼多好吃的,口水都流下來了,二話不說就上去狼吞虎咽,完全沒注意到父母根本就沒動筷子,都在關切看着他將一桌子飯菜風捲殘雲般咽到肚子裏去,更不曾留意父親那已駝了的背,母親額頭上花白的鬢角。
隨着夜色的到來,沸騰的金家莊終於安靜了下來,靜靜等待明日的到來。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整個村子已經空了,人全湧向練武場,準備搶個好位置看比賽,畢竟人太多不積極點不行。
今日練武場嚴禁任何人進入,在這裏將進行鬥武大會,選出新一代的獵人,當然也不是完全不讓大家看,為了是大家能夠看清場內的情景,練武場四周的柵欄被拆掉了,駐足四周,場內的情形一清二楚。
人一波一波趕到,紅日東升時,練武場內外已人滿為患,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因為地方有限,人口眾多,因此不少人被擠到場外,什麼也看不見,為了不白來一趟,只能爬到樹上去。
金虬做事一向磨嘰,一覺睡起便已是天色大亮,等他到了,這裏早已水泄不通,看着無盡的人牆,頓時金虬頭就大了,看着這樣子,要過去除非他會飛。
金大富夫婦也頭疼,站在外面只有干着急,金大富忙去前面開路,今天兒子要參加鬥武大會,被堵在外面怎麼行?本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大家一見他來,立刻給他們讓出一條道,時至今日,金虬是金大山徒弟的消息已傳開了,金虬也是今天的熱門之一,大家都想看他表現。
「大富哥,你家阿虬今年成了獵人了,你可一定要請客!」正走着,兩邊已有人再向金大富要喜酒喝。
「虬兒還小,他來也就是見一下世面,還是那些大孩子有希望!」金大富忙道,他對金虬的實力心裏沒底,低調些好。
「大富哥,你也太小看阿虬了,金大山的弟子一定沒錯!」
在金大富和四周人說話時,金虬已經擠了進去,他已看到站在場中的金虎等人,忙對夫婦倆喊道:「爹,娘,我去了!」。
「好好干,阿虬!」金大富還沒說話,周圍的人已經開始起鬨了。
「知道了!」金虬一笑,向場內奔去,頓時人群聚合,道路消失,夫婦倆再也看不見那個小身影。
「小心點,虬兒!」馬小蘭還在擔心喊道,但她的聲音早已被周圍的噪雜聲淹沒。
外面擠得人山人海,練武場裏面卻極為寬闊,地分南北,北面坐着主持這次鬥武大會的村長和幾個獵人,南面則是金虎等一干參與人員,其中還有不少生面孔,這都是外村的金氏子弟。
這次一共來了四個獵人,可謂盛況空前,最左面的是臉色陰沉的金大山,中間坐的是總教頭金泰,另外一邊坐着的是眾人的老熟人金青山,還有金耀武的父親金遠山,是金氏現有的所有獵人,其中金大山地位超然,其餘三人地位相同,都曾擔任過金家莊練武場的總教頭,為人所熟知。
「大山的那個寶貝疙瘩在哪?」金遠山坐在椅子上向身旁的金青山問道,他在上面瞅了半天也沒瞅見下面這一波人裏面有什麼了不起的傢伙,實在好奇被金大山收為弟子的那個走運的傢伙是誰。
「那個!」金青山一指下面正在奔跑的金虬,他也在好奇打量着金虬,當初所說只是一般的祝福,他也沒想到這小子會走到這一步。
「哦!這小子……」金遠山看着金虬一陣沉吟,他還是沒看出金虬有什麼了特別的,作為獵人,這點眼力他相信自己還是有的,但怎麼看這傢伙都平凡的不行,完全不像有天賦的樣子,但畢竟對方被金大山看中,金大山的可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只能先看着。
「虎哥,彪哥,豹哥……你們好!」金虬直接竄到了金家莊那一群人跟前,相隔三年,人都看着眼熟卻又對不上號,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自己能想起來的名字通通報了一遍,統一問個好,省的麻煩,但他明顯完了人多,一口氣說下來把自己累個半死不活,引得大家大笑不止。
「阿虬,你回來了!」金彪過來,拍了拍金虬肩膀道。
「那是當然!我可要成為獵人!」金虬是絲毫不客氣,雄赳赳氣昂昂道。
「你小子怎麼就不知道謙虛!」對於這狂到沒邊的小子,金彪很是無奈。
「彪哥放心,遇見你我會手下留情的……哎!」金虬正要接着吹,馬上就被人打斷了,「阿虬,不吹牛能死?」隨着一聲沉喝,金虬的後腦勺已經挨了一下,金虎正站在他身後。
「呵呵,虎哥……」一見金虎,金虬沒話說了,只是傻笑不開口,昨晚金虎已經提醒過他早點來,今早他又把金虎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實在不能說,不然還得挨揍。
金虎正要再訓他幾句,金豹他們幾個已經過來了,金虬頓時解脫了。
看着金虬和幾人聊得熱鬧,周圍和金虬一般大的少年一陣眼紅,這些人都是他們的偶像,金虬和他們同等相處,實在讓人羨慕。
金虬的到來同時也驚動了四周別村的少年們,他們都向這邊投來了警惕的目光,而金家莊的陣營里也不乏其人,看着金虬,人群的角落傳出一聲冷哼,強鄭正在那裏怒視金虬。
見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老村長終於開口了,「大山,人都到了,開始吧!」往年的鬥武大會,金泰他們就可以了,但九村十八寨這種大型鬥武大會他們就壓不住場了,只能金大山這種猛人出場,
「嗯!」金大山點頭應道,他也看見了金虬到了,對他而言,只要金虬到了,鬥武大會隨時可以開始。
「臭小子們,給老子靜一下!」金大山起身站起,對着下方大喝道,聲音之大直接蓋過場中所有的噪雜之音,震得眾人耳朵發疼,頃刻間,全場一片安靜,大家都看向了他。
「現在,老子宣佈鬥武開始!」金大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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