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他當初發狂的日子,秦優璇至今仍舊心有餘悸。
單寒桀自從那次過後,就沒再發病過。
可是這樣的平靜,誰也不知道會不會突然被打破。
就像第五擇閒說的,精神病的潛伏期比任何一種病症都要長久。
有的人好了之後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病發,有的人一旦受到刺激,又會重新進入癲狂狀態。
秦優璇已經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單寒桀沉默的這麼嚇人。
「沒事。」
單寒桀捏了捏她的小手,淡淡的啟唇。
臉上的光色算不上好看,可是卻比剛才緩和了不少。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我們就不去看單毅了,反正枱面上的功夫,做不做都是一樣的。」秦優璇貓眸閃了閃,不放心的開口。
「然後呢?是不是還想讓第五擇閒來替我檢查?」單寒桀扭頭看她,長指撫過她的眉眼,薄唇微啟,「我說了,我沒事。」
這一次,單寒桀的語氣帶上了一抹嚴肅。
「可是你剛才的臉色好不對勁,好嚇人,我以為……
「以為我又要發病了?還是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神經病。」
「別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這麼想,你不是!」秦優璇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沉着聲低吼。
她不喜歡聽見他說自己是神經病,不管他過去經歷過什麼,都已經過去了。
那些可怕的過去,是別人強加到單寒桀身上的,他從來都沒得選擇。
在秦優璇眼裏,單寒桀從來不是一個病人。
他只是缺少愛。
「那你緊張什麼?」單寒桀輕輕的拉下她的手,放到唇邊吻一下。
「貓,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會有事。」
為了她,他也不會讓自己有事。
單寒桀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將秦優璇攬進了懷裏。
「累了就靠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單寒桀寬闊的胸膛很結實,很溫暖。
他的話更溫暖。
聽見他這麼說,秦優璇終於確信他並沒有被影響,總算能安心的舒一口氣,闔上貓眸小眯一會兒。
「桀少,少奶奶,到了。」
司機將車子停在一家精神病院前,恭敬的回頭提醒。
「單毅現在就在這裏檢查?」秦優璇從車窗里探出腦袋,左右看了一眼。
眼前的醫院很不起眼,老舊的大門,稀疏的人流……
就像一個被廢棄的舊工廠。
根本不像一家大醫院。
「少奶奶有所不知,這家醫院在華盛頓很有名,是有上百年歷史的精神病院。因為精神科的病人跟其他病人的情況不一樣,太吵雜的地方會影響到病人們的治療,所以醫院的選址,也放在了人流稀少的地方,看起來比較清冷。」
司機聽見秦優璇的話,回過頭恭敬的解釋道。
「基本上在刑的犯人出現問題,都會被送到這裏做進一步的檢查,得到證實之後,才會轉入院治療。」
「我們下去看看。」秦優璇貓眸閃了閃,來了興致,推開車門就走下去。
伸手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就等着從另一邊下車的單寒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