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吳庸很難發現,現在功力大成後,五識六感更加敏銳,雖然沒發現,但也感覺到了李滄海的這絲不友好的氣機,哪裏還不知道結果,暗自冷笑起來,故意大聲說道:「好說,按照合同規定,貨款推遲三天,賠償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六個億,你們一開口就要二十億,獅子大開口嘛,怎麼,想鯨吞我海天公司?那得看你們李家有沒有這副好牙口。//無彈窗更新快//」故意將李家兩個字咬的重了些。
「哇?」全場所有人發出驚嘆來,紛紛看向李滄海,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大家都不是傻子,一聽就想到了很多,特別是記者,想像力更是豐富,各種版本開始醞釀起來,就連新聞稿的標題都想好了。
李滄海沒想到吳庸完全不按常理來,居然將事情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有些被動了,內心湧上來一團怒火,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看向吳庸的眼神變得清冷起來,冷冷的說道:「年輕人,飯可以隨便吃,話不能隨便講,我可以告你誹謗。」
吳庸見對方涵養功夫不過如此,被自己三言兩句就點燃了怒火,心中有了底,不動聲色的說道:「你這是在教訓我?」
「不敢,我這是在捍衛自己的尊嚴。」李滄海冷冷的說道。
「你費那麼大勁,搞那麼大動作,找上門來幹什麼?有話說話,有屁放屁,我沒時間跟你磨嘰。」吳庸冷冷的說道,繼續刺激着對方的怒火,這種高高在上慣了的人一旦發起火來,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說不定還能藉機利用一下。
李滄海到底是久經商海的人,生氣歸生氣,自制力還是很強的,不是三言兩語就會失控,暗自深吸一口氣,平息一下怒火,不疾不徐的說道:「貴公司欠我公司債,我公司難道不能上門來討,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別跟我玩虛的,你討債就討債,帶那麼多人上來幹嘛?連市政府的官員都被你調動了,怎麼,想嚇我啊?我公司有說不給你錢嗎?咱們按照合同辦事就是了,你有必要搞那麼大陣勢嗎?不就是想向我展示一下你的實力,逼我多給你們錢嘛,告訴你,一切按合同辦事,找哪個領導來都不好使。」吳庸冷笑道,繼續給對方扣帽子,點醒着周圍的記者。
當然,吳庸也知道這些記者都是政府安排過來的,不敢亂報道,寫的新聞稿也要讓政府審核後才能見報,但不表示這些記者不會換一個馬甲,到網上去報道,到時候社會輿論就會出現很多種聲音,這對海天公司有利。
「那好,按照合同約定,貴公司是不是要賠償我們錢了?」李滄海臉色一寒,心中已經動了殺機,冷冷的說道。
「好說,按照合同是該給你們錢了,我不否認,但只是六個億,不是二十個億,如果你們要二十個億,那好,咱們先將官司好好打上一打,輸了我按法院裁定賠給你,如何?」吳庸笑了,繼續說道。
「不可能,因為貴公司的緣故導致我公司損失高達三十個億,我公司只要求你們賠償二十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李滄海馬上否決道。
「哦,是嗎,那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吳庸冷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法**見吧,我等着你的起訴。」說着,吳庸朝前面走去,莊蝶緊跟上來。
李滄海鐵青着臉目視吳庸離開,冷冷的對走上來的辦公室主任安子晟和招商局長辛迪說道:「沒想到海城的營商環境這麼差,我得認真考慮一下投資計劃了,這兩天我會再考慮一下,如果情況太糟,那很遺憾了。」
「李總說的是,情況我都看到了,我會如實的向市委和市政府反應情況,凡是影響和破壞政府招商引資的事情,我們都會大力解決,凡是阻礙海城經濟發展的不和諧因素,我們會嚴肅清除,凡是破壞國際友好關係的人,我們一定依據有關精神和法規處理。」辦公室主任安子晟馬上說道。
三個凡是一出,全場一片譁然,大家看向安子晟沉思起來。
李滄海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滿意的笑了,說了幾句場面上的話,上了車,大隊伍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轉眼就不見了。
吳庸開着車,一邊沉思着,莊蝶知道吳庸在考慮事情,沒有打擾,靜靜的在旁邊陪着,一個聰明的女人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什麼時候不該說,過了一會兒,吳庸將車停到路邊,拿出了電話。
等了一會兒,莊蝶見吳庸並沒有打的意思,不由好奇起來,輕聲問道:「怎麼啦?很為難嗎,說出來聽聽,看我能不能給你的啟發。」
「我在想一個問題,李滄海為什麼這麼急迫?為什麼一口咬死要二十億,難道他不擔心打官司嗎?要知道真打起官司來,絕對是一兩年的事情,拖個一兩年對他們未必有利。」吳庸隨口說道。
「或許他有什麼依仗吧?比如當地政府的支持,比如通過外交部施加壓力,政府出面,咱們海天公司未必頂得住。」莊蝶分析道。
「造成事情發生的根本原因是海關那邊,事情鬧大了,政府下不了台,難道他們不怕?」吳庸繼續說道。
「不好說,我不太了解政府裏面的規矩,會不會是海關和當地政府不屬一個系統?他們彼此之間誰也管不着?假設這個成立的話,事情是海關做的,當地政府不買賬,繼續追究呢?」莊蝶認真的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還有一個可能,海關將事情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非海關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比如市政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毫無顧慮的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吳庸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也有道理,我看你想打電話又不打的,怎麼啦?想打就打吧,依着自己的本心做事,無怨無悔。」莊蝶說道。
「你說的對,凡事順其自然的好,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吳庸說着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說道:「山姆國的滄海集團和我公司有糾紛,他們已經找上門來了,就海關那件事,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李滄海是不是京城李家的人,或者跟李家有關係?」
接電話的是唐嘯天,聽了吳庸的話,不由已經,連忙追問道:「什麼意思?你和李家有仇?還是說他們找你麻煩?」
「你就說有沒有關係吧?」吳庸追問道。
「有關係,遠房親戚,不出三代的近親,同一個先祖。」唐嘯天馬上說道,作為掌管全國最龐大的情報網絡頭子,自然知道這些事情。
「有關係就行了,李克用指使人對我公司下手,通過海關違規操作,扣押了我公司的貨,而這批貨正好是給李滄海的,貨發不出去,他們要求賠償二十億,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早就佈置好了的圈套,等着我們往裏面鑽,你幫我查一下,李克用為什麼如此針對我家?」吳庸交代道。
「是,師叔。」唐嘯天驚喜的答應下來,只要吳庸交代事情下來給自己辦,說明緩和的機會更大了,能重新列入門牆是唐嘯天最大的追求之一,還有一個就是找到自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師父。
這一次吳庸沒有否定唐嘯天的稱呼,也沒有答應,進入華夏國後,吳庸發現處處都是牆壁,如果沒有權勢,想要做點事情非常難,客觀來說,如果不是唐嘯天幫忙,海天公司恐怕早就沒了,光有錢根本行不通,隨便一個證,一個理由就能夠讓海天公司崩潰。
「我準備和滄海公司打官司,這裏面會牽涉到海關,海關要想撇清關係,只能找到主謀,也就是李克用,受李克用指使的人石柱已經死了,被人從自己家裏直接丟到樓下,摔死的,怎麼做你看着辦,如果你解決不了,我就只好自己動手解決了。」吳庸平靜的說道,沒有了往日讓唐嘯天做事的盛氣,多了些商量意味。
唐嘯天何等老辣,聽吳庸說話的語氣就知道自己的地位高了許多,重新列入門牆的機會更大了,當然,關鍵還得看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否則一切都免談,連忙說道:「交給我吧,先不要亂來。」唐嘯天還真怕吳庸大殺四方,到時候丟下一堆爛攤子跑了,自己還沒辦法。
掛了電話,吳庸冷靜下來,看到莊蝶正在看自己,不由說道:「唐嘯天會出面協調,成不成另說,但官司必須打,先拖一拖,既然是李家的人,這個錢我還就不賠了,相反,還得讓他們賠償我的損失。」說着,臉色閃過一絲殺氣。
「我就知道你不會妥協,幹嘛賠他們錢,事情是他們自己人造成了,要賠也得他們賠,正好可以看看那個李克用是不是受家族委託來針對咱們的,如果李家息事寧人,說明李家並不想這麼做,李克用是個人行為,如果李家強硬的要求賠償,那就是李家家族行為,事情就不一樣了,咱們應對的手段也不一樣,對吧?師兄。」莊蝶認真的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