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庶志 第三章 走進大學

    中協醫學院位於首都東方廣場對面，緊鄰著名王府井步行街，處於城市中心位置，是北京最繁華的地方之一，清朝時曾為豫王府，始建於1917年，由美國洛克菲勒基金會出資，建成宮殿式外形的校園和醫院建築。是我國最早設有八年臨床醫學專業和護理本科教育的醫學院校，被譽為中國醫學殿堂。中協堅持小規模招生、高層次培養、高質量輸出的辦學宗旨，在校生不到5000人，其中本科專科學生只有幾百人，研究生佔比卻高達82%，生源呈現「倒金字塔」結構，其招生標準之高可見一斑。多年來為國家培養了大批優秀醫學人才，僅肖培根、張伯勤這樣的院士級別的大家就有24位，是國內醫學領域最頂端的存在。這也是牟昭報考中協的原因。

    儘管爺爺曾經多次講解和讚譽中協醫科大學，牟昭也在查閱了中協相關的資料，但走進中協之中，百年名校的文化和學術底蘊還是給了他很多震撼，比起許多新建的院校，動輒上千畝的校區，高聳林立的教學樓，宏闊張揚的大門，中協無疑少了很多派頭，只有古樸莊重的門樓和木板上白底黑字題寫的校名，矮檐卻彰莊嚴，儉約更顯厚重。

    迎新的師哥師姐們很是熱情周到，說是長了一級，其實年紀差不多大，因為高中的時候，爺爺感到時日無多，為了讓牟昭跟在他身邊多學些日子，就在高三那年讓他休學了一年，論年齡，牟昭甚至還比迎接他的學長學姐大些。他們一路上不停向牟昭介紹學校的基本情況和注意事項，以及學校周邊的交通和餐飲狀況，什麼好吃，什麼好玩都大概說了一遍，牟昭聽得不住點頭。進了學校，在學長的帶領下很快辦好了入學手續後，因為行李少，牟昭就推辭了學長的護送，自己拎着背包找到了宿舍，7號樓4樓b408房間，進去之後發現是四人間，已經來了一個同學，牟昭打招呼道：「你好，我叫牟昭，來自中原省，臨床醫學專業的」，「你好，我叫毛文永，來自之江省，中醫學專業的，初次見面，歡迎歡迎！」，中協的宿舍還是很不錯的，有四十平米左右，裏面是寢室，各有一張床，床是連着書桌的，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共有四張床，外間為學習室，有四張帶櫃書桌，房子中間由衛生間隔開，衛生間對過是四個立起的儲物櫃。衛生間可以淋浴，每天晚上供應熱水，這在2003年的大學校園裏，條件已經非常不錯。看到已經到來的毛文永在靠近窗戶的左邊床上鋪好了自己的鋪蓋，牟昭想了想就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了門後和毛文永一邊的床上，這個位置離窗戶遠，又靠着門後，是宿舍里最不好的位置，但牟昭想着，如果他把另一邊靠窗的位置佔了，後面兩位同學難免心裏不舒服，再說這個位置在乾位，是吉位。毛文永看到牟昭選了最不好的床位，又看到他只有那麼少的行李，就問到：「你的行李在哪裏？要不要我幫你去提過來？」「啊，我就帶了這麼多，一會兒出去買一些回來。」「高人，我陪你一塊兒去吧！正好也收悉一下咱們的校園」。

    其實來的時候牟昭都留意了，就在學校門口，每一個攤位都在賣學生的日常用品，被褥，枕頭，拖鞋，衣架擺的滿滿當當，還有一些學生擺的地攤，利用開學這幾天掙一些生活費，從小跟着爺爺生活養成了不喜奢華的習慣，牟昭就在地攤上，將生活用品買齊了，價格很是公道。

    兩人提着買來的東西，回到宿舍的時候，另外兩位同學也已經到了，不同的是都是父母跟着過來的，大家相互打招呼介紹之後，兩人一個是北京當地人，家就在朝陽區，父母看來不一般，無論衣着打扮還是氣度，都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另一個同學就顯得普通了，父母一看就是老實本分的農民，來自重慶的農村，站在宿舍里有些拘謹。北京的那位同學叫魏遠，重慶的叫魏崢，「魏源，魏徵，好啊，咱們宿舍這就一下來了兩個大人物」，毛文永說道，引得大家笑了起來，化解了陌生人初次見面的尷尬。

    魏遠父母看着魏源鋪好床鋪囑託了幾句就離開了，倒是魏崢的媽媽，親自爬上床鋪，給魏崢鋪床，下來後還細細察看了宿舍的里里外外，用着電視裏標準的四川話不住的對兒子說着注意的話。說他們今晚就坐火車回家，家裏要掰玉米棒子了，魏崢再三讓他們在北京玩兩天，看看故宮長城，他媽媽說，來的時候在車上看過天，安門了，一會兒回去還能再看看，其他的沒什麼看的，又不認識路，就不看了，再說火車票都買好了，不看了不看了。

    等送走了魏崢父母，大家都坐在各自床鋪下的椅子上，毛文永說道：咱麼以後就得在一起過活了，要好好相處，總得有個稱呼，我提議咱們報一下生日吧！大家一致同意後，都報出了自己的生日，牟昭是老大，倒不是他高三留了一年，其實毛文永魏崢都留了一年，還是靠着生日是大年初三，才排的老大，毛文永老二，魏崢老三，倒是最人高馬大的魏遠排了個老么。既然排了老大，牟昭就提議大家晚上出去吃一頓，一行人出了宿舍，諮詢了老么魏遠後，就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北京小吃店，點了北京特產的爆肚，炒肝，醬肉，一人叫了兩瓶啤酒，一頓飯過後，大家就相互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結賬的時候，老么搶着結了賬，說要盡一盡地主之誼，大家也沒有再推讓，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之後的幾天學校各種迎新會議和活動接踵而來，學校還舉辦了隆重的歡迎晚會，校長陳一平院士在晚會上做了迎新講話，他指出了當前醫務工作甚至醫療衛生行業存在的一些突出問題，也列舉了成為一名醫生面對的困難和誘惑，要求同學們先學做人後學行醫，指出醫德才是衡量醫生的最高標準，在心中樹立醫者仁心仁術的尊嚴和追求，並努力為之拼搏和堅守，靠醫學技術吃飯而不是其他，為成為一名合格的醫者而奮鬥，他希望同學們不但要做一個好的醫務工作者，更要做一個好人。而學校將在現有條件下，為學校的學生和老師提供最好的學習、實習和教學環境。沒有慷慨激昂的長篇宏論，沒有宣傳炫耀的羅列舉例，只有實實在在的教導與希望，簡短而有力的話語贏得了同學們的陣陣掌聲。

    這幾天裏，牟昭拿着爺爺留下的銀行卡去了一趟銀行，查了上面的數額，有幾萬塊，爺爺說這個錢是留給牟昭上大學用的。另外，牟昭又去了中信證券營業廳，在電腦上查了爺爺留下的賬號，雖然心裏早有預料，但望着股票八位數的資金餘額，牟昭還是有些感嘆，爺爺說這些錢是他十幾年來在股市里套利所得，但不是留給牟昭，而是要牟昭將這些錢從哪裏來到哪裏去，造福民眾。想到爺爺幾十年粗茶淡飯，布衣簡居，就連棺材都用的是常用的桐木，雖手握千萬財富，卻時刻心系蒼生禍福，心中對爺爺的崇敬和思念更加深了。想到和爺爺的交談，以及去日本和新加坡的遊歷，深通金融規律的牟昭，敏感的覺察到隨着新的領導班子的上台，為了刺激經濟發展，定會在股市上做文章，看着剛剛一千一百點的a股指數，牟昭將目光放在了中信證券的當日股價上面，4.38元每股，抬頭看看營業廳上面中信證券的招牌，就它了牟昭將手中資金分為數十次分批買進了中信證券，以致中信當日股價從下跌2%，到收盤上升至3%。

    接下來就是上課的日子，每天八點上課，臨床醫學共分兩個班，每班30人，牟昭分在了一班，和大多數醫學類專業陰盛陽衰的情況不同，牟昭的班裏男生佔了19個，女生只有11個，看得出來每個人高中時候都是尖子生，卯足了勁才考了進來。

    牟昭還是延續了他之前的作息，早上五點十五起床，先沿着學校跑五公里，再到操場的偏僻處打上兩圈太極拳，他打的太極拳得自爺爺的真傳，並不是公園裏大爺打的只重架勢的套路，他打的每一招一式都蘊含着體內激盪的真氣，往往兩圈打完，已是渾身冒汗，要知道五公里他基本都不出汗的，等兩套拳打完，差不多七點出頭，因為習武，牟昭每天能量消耗很大，每餐都要吃掉別人兩到三倍的飯量，開學那天他們幾個吃飯，他都沒放開，怕驚着他們幾個，僅吃了半飽，害得回到宿舍後又藉口出去吃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