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皇后死了。
自始至終我一句話也沒說,一個問題也沒問。
從皇宮出來,已經全城縞素,國母逝世,倒是隆重的很啊!
我回了自己的小院兒,然後拍醒睡的正沉的富貴,「富貴啊!你是不是自己出去偷偷找吃的了?」
我掰開富貴的雙唇,竟然乾乾淨淨,還有一股清爽的薄荷香,「嗯?竟然自己刷牙了!你這掩耳盜鈴的本事跟誰學的?」
我圍着屋子走了兩圈,發現一切都是我剛剛離開時候的樣子,紋絲不動!
丫丫的,真是把我當作弱智了嗎?這屋門敞了一天,富貴竟然沒進來看看?更沒有坐在我的睡床上?誰信啊!
「富貴!你過來,」我面對着床鋪,朝富貴招了招手,「還記得咱家家教嗎?坦白從寬!抗拒只有死路一條!」
我雙手捧着富貴的腦袋讓他直視我,「你說!誰過來收拾的屋子?誰給你刷牙的?」
富貴目光閃爍,欲言又止。
「再提醒你一次,抗拒只有死路一條啊!」我惡狠狠地,很兇殘的!人家都說白眼狼,怎麼我這裏倒是一隻白眼虎啊!不坑別人,坑爹啊!「你說,來這裏收拾的人是因為你可愛的原因,還是因為我魅力?」
富貴無辜的看着我,大眼睛眨啊眨啊的!
「因為我嘍?」我看着富貴,看着那無辜的大眼睛,「那你是怪我嘍?」
富貴猛烈搖頭。
「說,是哪個收買了你人心的男人?是那個坐輪椅的吧?」我指着富貴,瞪着眼睛,心想那天見到輪椅男的時候,輪椅男就是想要勾搭富貴,給富貴刷牙的啊!要知道老虎的牙齒碰不得,我家富貴雖然對我溫順,但也是老虎啊!沒有鐵打的基情作保障,是覺得不允許外人碰觸的。
富貴點頭,然後又猛的搖頭。
「難道是音塵?」我心想不可能啊!音塵是打死都不出回塵谷的仙人一枚啊!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怎麼可能跑到這裏來給富貴刷個牙?除非他腦子抽了,不過就算他腦子抽了,他也能給他自己修整好的啊!
富貴點頭,然後又猛地搖頭。
「是那個最騷包的男人?」
這次我話還沒說完,富貴就猛烈的搖頭,搖的比以往更猛烈一些。
「我和他又不熟,往日無冤近日無讎的,他過來做這些是幹嘛?」我很疑惑,可得知了答案覺得那人無非是個神經病,閒的雙腿之間比較疼罷了,反正我也沒錢財,暫時先不計較了。
吃了飯,然後我換身夜行衣,就準備夜間虐殺左相的工作了。
行走在夜間的左相府,越走越是讓我心驚膽戰。因為太詭異了好嗎?那些我前天過來還一群群的衛兵都不見了!整個左相府竟然荒無人煙了!
對,就是荒無人煙,因為連下人們都不見了。
而且一點兒血腥味兒都沒有,就好像靈異事件中總介紹的那種瞬間人們都消失了一樣。
我左手握緊劍,然後一路飛奔,直接就到了左相的寢室。一路過於順當,但是老子不怕啊!就算有貓膩又怎樣?老子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然後到了左相寢室我就震驚了。因為左相昏睡在太師椅上。
確實是昏睡,我這才聞到了空氣中的迷香的味道。
竟然是回塵谷的經典款迷香——今生醉啊!這是音塵給病人動大手術的時候焚的香,因為病人吸入此香的過程中,能夠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也做不了任何的動作。
難道是音塵來幫我的?
我看着那剛剛焚盡的香灰,立刻掏出淬了麻藥的銀針,封住了左相四肢五穴。
然後我拉來一個椅子,坐在左相對面。
等左相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左步明,這真是一次遲來的會面啊!」我已經收了劍,只是依靠在椅背上坐着,「嗞嗞,看你這人魔狗樣的,真是一大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啊。」
「士可殺,不可辱!」這老傢伙貌似鐵骨錚錚的說出這句話。
「我可沒有侮辱你,我明明是把狗侮辱了。」我撇撇嘴,「對於你以往的行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覺得就讓你這麼死了,會太便宜你了。」
「你想怎麼樣?是想要這個國家嗎?你想要我可以給你的!」左相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的真是讓我不爽。
「你給?你現在還有什麼?」我恥笑他,「宋國馬上就是陳煜接管了,原本是你的東西,也會成為別人的。而你的其他東西……」
我站起身來,俯視左步明,「你兒女倒是不少。四個女兒,兩個兒子。你大女兒自殺之前還在恨你,你二女兒在小時候就被你正妻虐殺了,你三女兒被你仇人偷出家門,流落花街柳巷,你小女兒倒是好命,成了昌平公主,又成為了陳國國母,可惜,現在恨不得你立刻去死的就是你女兒和女婿啊。」
我看着指尖,「你兩個兒子,嗞嗞。可惜都不是你的。可惜你自以為聰明一生,稱霸一世,但是最後連個香火都被自己枕邊人算計了。」
「你胡說什麼!」左相這下不淡定了。
「我是不是胡說,難道你不清楚?」我冷笑一聲,「你大兒子為什麼模樣越來越像是你死去的弟弟?嗞嗞,孩子長這麼大,和你倒是越來越不像,難道是基因突變?」
左相臉色發黑。
「你那二兒子今年雖然才七歲,但是臉上人皮面具已經帶了三四年了,而且一看就是回塵谷千金才換的高檔貨。」
我手上拿着一張人皮面具,這自然是我根據他小兒子面孔仿造的,左相為人陰險毒辣,能有一個大兒子是別人,就已經是那個姨太太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看,這張面具是我從他臉上接下來的,你想不想知道這下面藏着一張怎樣的臉?」我呵呵一笑,「就是你府內的人啊!就那個溫文爾雅的賬房先生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編造這些故事,有何意義?」左相開始激動了。
「編造?」我揚了揚手中人皮面具,「這種出自回塵谷的東西,必然是本人親自去過回塵谷的。我想你那小兒子一定是三四歲時候拜訪過回塵谷吧?那么小的孩子,是用什麼藉口去的回塵谷呢?」
左相沉默不吭聲。我就知道他會相信的,因為有了那麼一個背叛的先例,再給了第二個的證據,怎麼會不懷疑呢?
左相小兒子是真的去過回塵谷的,也的確是在三年前。那是他小兒子中了天寒之毒,三日不治便會死。可是左相那小妾曾經了解一些毒經,知道耽誤不得,就一路趕往了回塵谷。可是那時候,天寒之毒表現出來的症狀只有高燒而已。
「枉你算計一生,以為盡在掌握,結果卻斷了你們左家的香火,而且死無葬身之地啊!」我說的興高采烈的,「對了,有件事我也挺惋惜的。聽說你去年淫蟲上腦,努力耕耘死了自己一個三個月大的孩子。真是,讓人惋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