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吐出那兩個字身子已經劃出一道弧度優美的飛了出去,整個人摔在甲板上,一陣甘甜的腥氣向上翻湧。
我心裏咯噔一下,趕緊爬起來。
完了……阿澈要是意識到他誤傷了我,即使是不知道的情況下誤傷了我,就他那彆扭的性子——只怕會是內疚一輩子啊!
見阿澈呆愣愣的站在那裏看着他右手握緊的拳頭,我也來不及去看那小黑的臉色還有那四周漸漸瀰漫上來的各國武林高手們,忙奔向阿澈。
我一把握住了阿澈的拳頭,擠出一個估計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阿澈現在功夫練的那麼好!我真的很欣慰啊!」
怕他想得更多,我忙繼續發問,「阿澈,你知道歸元密藏圖在誰手裏不?」
阿澈一怔,不知為何臉色有些難堪,雖然轉瞬即逝,但我還是覺察到阿澈的異樣,「主子,要那份歸元密藏圖嗎?」
「說了多少次不要叫主子……」我扶額無奈,「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歸元密藏圖的啊!」
周邊的人越聚越多,我才發現那中間的兩艘畫舫已經完全被火舌吞噬了,按道理來說船中的火勢不應該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有了這般的規模,能解釋這種情況的唯一理由就只有有人蓄謀在畫舫上放了大量的火油了!
結合唐國和陳國的狼狽為奸,我突然意識到這次所謂的歸元密藏圖的交易會,可能連引狼入室都不算,而是一場徹徹底底的陰謀,而是所謂的空手套白狼。
「元國的歸元密藏圖……」阿澈垂下眼眸,視線躲過我,「我可以——」
「嗖」一聲打斷了阿澈的講話,只見帶着火頭的箭弩從右側的船上射了過來,隨着「砰」一聲酒罈破裂的聲音,火舌一下子蒸騰起來。
「那是哪國的船?」我忙問向阿澈。
「元國。」
船隻上剎那間混亂起來,這種情況下江湖兒女們穿着沒有明顯的區分,根本就分不清敵我,反而是唐國那數量可觀的軍隊不斷地攀上元國的船,大開殺戒。
這是各國開戰前的試探嗎?我冷冷的看着火苗把船隻和水面映得通紅一片,喊打喊殺的聲音和痛苦的哀鳴連成一片,垂下眼眸,心裏多少有了寒意。
「主子,我先掩護你離開!」阿澈也看情況不妙,身子護到我面前來。
「不用了,」我擺了擺手,「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我不知道阿澈是否真的是唐國的死士或者暗衛,但是我想阿澈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才攪進這趟渾水裏的,我還沒到用他的時候,哪裏能就這麼耽擱了他呢?
「放心。」我甩了甩袖子,手裏劍一枚枚排列整齊的握在了手裏。
「主子,你要的東西不在這裏,這次只是唐國和陳國聯合對元國勢力的打壓之戰,」阿澈聲音快速而清晰,說的有些焦急,「可沒想到元國準備不足的情況下都有如此實力,此次元國之勢已經不可擋,主子還是先——」
「你是要見元國太子嗎?」我打斷了阿澈的話,閉上眼眸眼前是第一次見到阿澈的情景,還有阿澈額頭那個清晰地「囚」字形的傷疤。
「嗯。」阿澈琥珀色的眼眸中映着一片片火焰,「我,始終沒能忘記一些事情……」
阿澈的事我沒有多問過,我想着有一天我們成長起來,他想告訴我的時候終究是會說起的。我曾想我對他的救命之恩在他看來到底有多重,這份重量有沒有讓他對我坦誠相待的資本。
「我知道了。」點下頭,我拍了拍阿澈右邊肩膀,心裏突然有一絲抽痛,是我太自私,把他當成了我的私有物品。
「主子。」
「要珍惜自己的性命啊,」我抽了一口氣,提起精神,「你的命是我救的,要丟也只能丟在我手裏。」是啊,我們只是主僕,我已經有喜歡的音塵了,還在多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