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正在和隼人通話的宋成傑被黑耀急切的聲音拉回了現實,抬眼看過去,不出所料的黑耀的結界已經千瘡百孔,果然即便是來自血族的黑魔法在那鍊金術近乎變態的解析能力下也似乎堅持不了太久。
只是即便早就猜到了結果,宋成傑也沒料到竟然會這麼快。黑耀的黑魔法是自己在驅魔師大會上的底牌之一,雖然也很珍惜風之嘆息的術式,但相比之下只能兩害強權取其輕了,當即便喊了一句:「嘆息!」
沒有絲毫的遲疑,風之嘆息向前一步展開了密密麻麻的青色術式擋在了黑耀那即將被徹底解析的結界之前,對付鍊金術的解析速度,風之嘆息只有用數量來彌補術式複雜程度的不足了:「你退後就是。」
被擋到後面,黑耀悻悻的退在一旁,身上的血甲緩緩消散露出了帶着許些落寞的臉龐。
另一邊,隼人已經看到了正在緩緩復原的魔女居所,手中的鎖鏈旋即如同綻開的花朵一般鋪灑下來,上萬根鎖鏈幾乎是瞬間便將方圓四五百米的範圍籠罩了起來。對於曾經以一人之力封鎖了整個宏川的隼人來說,區區一個小範圍的掌控還是輕而易舉的。
靈力注入鎖鏈,仿佛在天穹之上倒扣下了淡藍色的巨網,而在這網內的一切此時便已經不再屬於它們,而全都變成了如同隼人的附屬物一般的存在。
&界我已經張開了,只是雖然現在牽扯進來的人還很少,但之後肯定會引起關注的,你要快點解決。」向宋成傑匯報着外面的情況,隼人一眼便看到了結界張開的瞬間就引來的一些圍觀群眾。只是相比於他們,隼人的注意力瞬間便被那正在自我修復中的魔女居所給吸引住了。從那扭扭曲曲的空間中他一眼便看到了那棟不同尋常的建築,「困住你們的應該是一間小木屋吧?在那之外有道術式正在展開,而且還有一件事,正如你所說的,從那屋子裏有未知的術式正在散逸,外形是綠色的液滴。應該就是弗蘭克的鍊金術。」
&底是讓它們跑到外面,這是我的錯啊。」大體了解到了外面的狀況,宋成傑無力的嘆了口氣,不過既然隼人已經來了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嘆息,收回術式退回來;老師,把結界裏的水全部控制住,這樣就能切斷這些鍊金術的交換條件了!」
應了一聲,隼人心念一動。隨着千萬鎖鏈一道華光閃過,結界之內別說是液態水,就連水分子也盡都被他牢牢鎖住,一切動向藉由他一人掌控。
不過在這同時他卻是眉頭一皺,有些猶豫的說道:「結界裏有其他人,大概……六七十個人的樣子,聚居在離事發地約二百米左右的位置……要怎麼辦?」
&們的事情我來做就行,老師只要控制住水的流動就可以了。」眼看着風之嘆息撤回來之後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逐漸消亡的綠色液滴。宋成傑緩緩鬆了口氣,至少現在總不用再被這些東西逼的走投無路了。
但是問題隨之而來。即便是沒有隼人的匯報他也已經探明了在有可能被鍊金術污染的範圍內存在的其他人類,以現在正義之盾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檢測一個人是否已經被鍊金術侵染,就像蔣成傑,如果不是風之嘆息把他的血抽出來的話,宋成傑到現在都不可能知道他其實是被鍊金術改造過的。
那麼,該怎麼處理他們呢?
綠色的液滴一個接一個的消散。風之嘆息和黑耀也理所應當的進入了對幻界的破解工作中,只要把困住自己的幻界抹消掉,他們便能安全返回宏川了。
&傑,」在半空控制着鎖鏈,隼人想了想覺得還是有些話要說的。「就沒有什麼更柔和一點的辦法了嗎?」
幻界內,宋成傑緩緩搖頭,並沒有張口出聲而是操控着風在隼人耳邊緩緩震動:「六七十人與幾萬人相比,你也知道應該怎麼選擇。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會被傳出去,畢竟即便是在這裏聚居,也不一定就說明沒有外界的人知道他們的存在。」
&樣只會讓他們對你的誤解越來越深的。」
聽罷沉默良久,宋成傑到最後也沒有再說什麼。自己已經被誤解的夠深了,反正在他們眼裏自己也就是那麼回事了,也不差這一件兩件事。只是唯一有些可惜的就是那些人,他們一開始也是因為想要避開自己才在這種地方居住,可惜到最後還是逃不開。
這就是命?
正這麼想着,風之嘆息和黑耀輕呼了口氣放鬆了下來,而那一直困擾着他們的幻界隨之便應聲而破。
看着其實就在身後的出口,宋成傑真的是哭笑不得,明明就是如此的距離竟然讓自己感受到了久違的身處絕境的感覺,這個弗蘭克雖然以神秘而聞名於八大組織,不過要不是親身經歷,宋成傑也不會相信他對術式和鍊金術的活用竟能彌補其術式偏弱的劣勢,看來正如風之嘆息所說,今後不僅是要小心他的鍊金術了。
&上,走吧。」
輕輕摸了摸黑耀的腦袋,宋成傑點了點頭拉着他們兩個便要往外走,只是相比於黑耀,風之嘆息似乎更是了解他,腳步一頓反倒是拽住了宋成傑。
&要去做什麼?」聲音一沉,風之嘆息抬眼便看到了門外天空上依舊在運行着的鎖鏈結界,當下便是眉頭一皺,「連隼人都叫來了。」
&辦法,我總不能放任安全隱患在宏川里存在。關於他們我回去之後會查明的,如果他們有親屬,我會補償,沒有的話……我會按照為宏川而戰的人應有的榮譽厚葬他們。」宋成傑說着掙開了風之嘆息的手,輕輕推開一臉疑惑的黑耀,朝着外面緩緩走去。「魔女居所就留着吧,弗蘭克把它設定成了可以自我修復的術式,倒是方便我了。」
微微咋舌,風之嘆息緊走兩步攔在了宋成傑身前:「你不許去!就算沒辦法現場證明那些人是否被鍊金術侵染,我們也還可以把他們帶回支部做檢查,就像蔣成傑那樣。總之要比你繼續破壞自己的形象要好吧!黑耀,幫我拉住他!」
一旁的黑耀雖然聽的雲裏霧裏,不過既然自家姐姐發話了那總歸是不能杵着不動不是,當即也是上前一步抱住了宋成傑。
無奈的嘆了口氣,宋成傑把自己的胳膊從黑耀的懷抱里抽了出來,雖然面上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不過嘴裏卻說着另外的話:「呼延尊者,這邊又要麻煩你了。」
&延尊者?全域掌控……你這傢伙!」聽他這麼一說,風之嘆息瞬間明白了過來他這是想找外援了。當即便展開術式擾亂了他的風,只是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早就是為時已晚了,「宋成傑,你知不知道在這樣下去你會被越來越多的人討厭的!」
&也想過要把他們帶出去檢查,但是途中的安全誰來保證,一旦那些鍊金術是具有什麼破壞性的,誰來對其他無辜的人負責?你,還是我。又或者是代表了宏川後盾象徵的正義之盾宏川支部?矛頭最後會指向什麼,你能控制得住嗎?」
一邊說着一邊緩緩走過去。宋成傑朝着嘆息便抬起手來,嚇的她趕忙偏過頭去,卻不想他只是輕輕的拍了一下頭頂。畢竟宋成傑也知道她是因為擔心自己,再說他還真不捨得打她,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自己太過強勢了才讓她害怕還是怎麼了。
&且我……而且我,是個暴君。」
另一邊。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體內傷勢的呼延尊者慢行的步伐緩緩止住,說話間旋即掏出了隨身帶着的紙筆,一邊把小豪放在嘴裏潤濕,一邊熟練的把空白的符紙單手摺成小人狀,然後在上面寫下了宋成傑的名字:「你這傢伙。這種時候倒是想起來找我了。放心吧,騙過兩個小傢伙的眼睛對我來說還不算太難。」
雖然不知道這句話因為風之嘆息的擾亂並沒有傳遞到宋成傑的耳中,不過這依舊不耽誤他施加咒術。
只見他一手將紙人拋起,另一手捏起劍指在胸前猛然朝前一點,同時口中誦念道:「使汝失心、從此迷惑,以東為西、以南為北,人追我者、終不可得,明星北斗、卻敵千里,六甲反張、不避禍殃!」
咒文誦出,一道華光緩緩收進紙人之中,隨着呼延尊者的手勢呼的一聲乘風而去……
隼人正遙遙的看着下面那三人,他倒是理解風之嘆息為什麼會阻止宋成傑。宋成傑在必要的時候如果做了什麼過激的事情,風之嘆息絕對會是那種默默善後的類型,但是現在風之嘆息卻覺得他完全沒必要做絕,這才出言勸阻。
畢竟不像是之前的那些事情,不光是不可避免而且完完全全就是發生在宏川這個小圈子裏,而現在馬上就要召開的驅魔師大會,和已經明顯露出敵意的兩大組織陰陽塾、世界樹,風之嘆息當然希望他可以儘可能的柔和一些。
&正想着,隼人輕咦一聲,眼見一道流光從結界之外飛了進來,定睛一看發現竟是一張紙人,「紙人……呼延尊者?」
紙人一直飛到三人之間,猝不及防的華光一閃,風之嘆息和黑耀便驚訝的發現宋成傑消失不見了,而且不是那種看不見而已的消失,就連彼此之間的感知也徹徹底底的被某種朦朧的東西遮蔽了起來,雖然明知道他或許還在附近,可卻就是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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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理會風之嘆息的怒吼聲,看着她握緊小拳頭氣的直跺腳的樣子,宋成傑甚至還想笑。只是手握紙人的他實在沒有笑的心情,當下便是一溜煙的朝着那些人聚居的地方趕去。
而在魔女居所的術式里,風之嘆息氣的嘟着小嘴直哼氣:「呼延尊者幫他做什麼,太討厭了……不對,現在還來得及。黑耀,快跟我走。」
&哪啊姐姐?」
&宋成傑。」
宋成傑現在雖然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了,但他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那些人的聚居地。雖然沒有全域管制那樣的精準定位,但風之嘆息的實力也是不差的,幾百米之內找到幾個人還是簡單的很的。
他想要滅口以徹底保全其他人的話,到時候肯定會現身的,只要他還沒動手,就有阻止他的可能,而且風之嘆息可不覺得他能以一己之力違背兩位器靈的力量。至於幫着他一起忽悠自己的呼延尊者……風之嘆息輕哼一聲,心說過會再找這些人類算賬。
而對於天上一直維持着結界的隼人,風之嘆息倒也明白他的重要性,不僅是沒有去讓他離開,相反還傳遞過去務必要保證結界穩定的信息。她也知道宋成傑為何要讓隼人來而不是其他距此處更近的其他驅魔師的原因,只有能控制住一切的控魂銀鎖張開的結界,才能保證從那間屋子裏泄漏的鍊金術不會轉移到其他地方。
四周的空氣顯得有些悶熱,宋成傑的額頭也滲出了許些汗珠。不過這些都在他的預計之內,畢竟他可不敢讓隼人的控魂銀鎖也去直接接觸那些液滴,所謂的控制其實是間接的,通過控魂銀鎖鎖住空氣形成一個由空氣構成的牆壁,來阻擋那些液滴。
&這下子可是要被那個器靈討厭了。」
聽着從手中的之人里傳來的呼延尊者的聲音,宋成傑輕笑一聲算是自動忽略了這個話題:「你的咒術果然厲害,就算是器靈也無法看穿的偽裝,放到以前可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是因為核心的理論不一樣罷了,你們很多術式就是我的咒術所做不到的。」隨意的聊着,呼延尊者話鋒一轉,「關於你,我有些話要說,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就來找我吧,不過最好是在和器靈小姐重歸於好之後再來找我,因為我要說的事情,與她也有些關係。」
點了點頭,宋成傑應了一聲,轉過已然是一片廢墟的街角,眼前頓時豁然開朗:「先不說了,我到了。」
&君武運昌盛。」
&切為了人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