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鐵王座 第二百零七章 出發

    「我是你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我都不嫌多……」

    蒼茫的青山林海之中山巒起伏，就像鋪設了一片寬廣的綠色地毯，被森林包圍的土黃色土路上，一個清脆的童聲所唱的歌曲在空中不斷迴蕩，偶爾還會夾雜着一聲馬嘶聲，仿佛在為其伴奏。

    「小蘋果，你能不能換一首歌？」格爾躺在馬車後方的稻草堆上，有些無奈的看着邊上歡蹦亂跳的小傢伙。這小傢伙在離開小鎮後後就沒停過，已經用這翻來覆去的幾句歌詞折磨了他快半天了。

    「這是爺爺給我寫的，我就會這一首。」小蘋果眨着那雙對比其身形顯得特別的大的眼睛，露出了很無辜的表情。

    看着這個小傢伙無辜表情下那嘴角沒注意控制住的一撇，格爾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

    不多時，這首用童聲演繹的歌聲又開始迴蕩起來。

    格爾轉頭看向了自己左邊，同樣坐在稻草堆上的卡梅麗塔神色有些呆滯，表情也不是有些變幻，雖然並非是什麼情緒起伏非常大的那種，但是對於一向平淡如水的女神官來說這已經很不尋常了。

    格爾很清楚，這其實還是永生儀式的帶給卡梅麗塔的後遺症，和格爾因為使得自身靈魂已經結晶化，可以製造靈魂壁障來阻隔伊莫萊斯記憶對他的影響，使他充其量就等於看了一場非常真實的電影，實際上對於自身的影響並不大。

    但卡梅麗塔就不一樣了，她可沒有格爾的這種本事。等於是她和希爾吉絲的靈魂完全融合在一起，重新經歷了希爾吉絲記憶中的一切。雖然最後利用神格碎片製作的靈魂道標將她的靈魂重新引導了出來，但永生儀式里發出的一切等於已經化為了她記憶的一部分。和她本身的記憶認知不時會爆發矛盾，這種時候卡梅麗塔就會變成眼前這幅模樣。

    這些天，她有時會突然溫柔如水的看着格爾，就像面對情人一樣的對着格爾說話，然後片刻後又恢復了清明，和尋常一樣處理事情，就像是兩個人格在交替出現。

    不過還好，這種情況的發生頻率和出現次數比起剛離開古慕爾祭壇的時候已經明顯的減少了，畢竟那只是一段希爾吉絲的記憶。就如同無根的浮萍，最多對卡梅麗塔產生一些影響，特別是卡梅麗塔也吸收過神格碎片，雖然格爾還看不出她哪一方面獲得了進化，但神格碎片對於本體的精神加成和加固靈魂強度的效用是共有的，所以使她變成另一個希爾吉絲是不可能的事。

    只要再過上一段時間，等卡梅麗塔完全習慣了兩段記憶，並將其整理融合好之後，她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這方面格爾也幫不上她。看了看她沒什麼別的情況後，格爾就將目光轉移到了四周的樹林和前方的道路上。

    現在已經是他們離開迪亞菲鎮的第二天，格爾三人在這個寧和的小鎮休整了兩天後，就在旅店老闆加布里的指點下。沿着這條小鎮唯一和外界連接的土路出發了。

    他們所擁有的交通工具就是現在他們乘坐的這輛老舊馬車。沒辦法，作為一個偏遠的位於林海中的小鎮，那種專門為旅客服務的馬車是沒有的。就算是馬也少的很，而且體格健壯的還都集中在統治這個鎮子的男爵城堡中。顯然不是格爾三人能弄的到的。

    在這種情況下，格爾三人只能從一個農戶這裏買來了這輛原本用來拉草料的馬車。以作為代步之用。

    情況還算不錯，拉車的老馬雖然瘦弱，但力氣不小，步伐間也算是穩當，而且看起來非常破舊的馬車在格爾乘坐的這兩天顯得很結實，運行良好，總體上可以說是物有所值了。

    待在迪菲亞鎮的這兩天，格爾通過和旅店老闆交談以及和零星幾個旅客的接觸，算是對於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他們現在所處的鎮子屬於一個名為卡博爾的國度，算是一個該區域的中等國家，周圍幾個國家和卡博爾差不多，關係也不錯，所以這個國家還算穩定。

    在這些人的描述中，格爾判斷出這個國家的發展進度比科納塔斯落後幾十年，蒸汽和工業革命還沒有開始，資產階級還沒有崛起，還處於騎士和貴族佔據統治階層的時代。

    不過，這些人最多也就去過卡博爾的幾個城市，對於卡博爾王國外面的世界並不是很了解，聽說那裏還有更加廣闊的土地和國家，但具體情況他們就不清楚了。

    至於語言上，格爾發現他們所使用的卡博爾語和格爾他們使用的發源自布里格斯的語系大致上很類似，只是在一些細節處有些不同，所以格爾和他們交流並沒有什麼問題，在他們耳里格爾的語言更像是一種地方的語言變種，這在卡博爾王國里並不算什麼少見的事。

    格爾也試探的問過關於塔蘭斯基學院以及頓克霍爾城堡的信息。

    結果一喜一憂。

    塔蘭斯基學院在卡博爾王國中名頭挺響亮的，是卡博爾王國最為出名的學院，以培養國家高級人才為目的，每年都會向外招收學院，能夠從中畢業的話一般都會在政府里找到一個很不錯的職位。更好的消息是，塔蘭斯基學院和其他騎士學院、貴族學院不同，招收的學生並不講究出生，甚至對於外國的學生也一樣開放，可以說是卡博爾唯一一所不論出生的學院，當然塔蘭斯基學院對於學生的素質要求也特別高，每年淘汰的求學者也不在少數，但每年去塔蘭斯基學院求學的人數一直居高不下，平民們更視其為改變命運的階梯。

    但對於頓克霍爾城堡的消息，換回來的就是眾人的搖頭，說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不過也好，起碼先有了一個很明確的目標，在花錢買了張簡易的地圖後，格爾三人就踏上了前往塔蘭斯基學院所在的卡博爾首都艾美納斯的路途。

    「小蘋果，那個永不現身的金礦的怎麼回事？」格爾聽了幾個循環的小蘋果獨奏演唱會，就算以他的意志和身體，也產生了一種胸悶難受的感覺，想了想，還是找個話題叉開小蘋果的注意力，免得繼續被它的歌聲荼毒。

    果然，格爾向着小蘋果提問後，它頓時就停止了歌唱，對着格爾吧嗒吧嗒的眨了幾下眼：「那個啊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爺爺總喜歡找一些在森林裏迷路的人，用那個噁心的黃石頭來換取他們的知識後再送他們離開森林，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起來所謂永不現身的金礦就是那些從大公爵手裏獲得金礦石後，為了守護這個秘密而編出來的流言。

    格爾再繼續問了小蘋果幾個問題，顯然這個小傢伙對於為人師表特別有興趣，一見有人對它詢問，它就忘了唱歌，跑到格爾身邊嘰嘰喳喳的開始給他「解惑」了。

    就這樣，時間在兩人的對話中快速流逝，一眨眼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這期間卡梅麗塔也恢復了過來，加入了聊天之中。

    大概是由於大公爵的親身教導，小蘋果的知識面非常廣，不管是基礎學識還是神秘學都有一定的了解，還懂得很多的趣聞，使得這場聊天會很是熱烈，沒怎麼冷場過。

    格爾也開始了老本行——記錄周圍植物昆蟲的的信息資料，不時讓兼職車夫的貝利夫停下馬車，去邊上的林地中採集一些樣本，然後和小蘋果進行討論，確定其性質特點，這樣走走停停，一路上也算不上很幸苦。

    這樣的旅程格爾感覺也不錯，可以通過博學的小蘋果了解很多的知識，這對於他來說是一件挺不錯的事情，畢竟據說塔蘭斯基學院的收生要求高，有專門的考核。現在學習的知識越多，那麼應對入學考核也會更為輕鬆一些。

    能被大公爵推薦的塔蘭斯基學院必然有其特別之處，所以格爾對於未來進入塔蘭斯基學院也有了些期待。

    對於在精神數值上已經脫離凡人的格爾來說，任何學習都並非難事，其中附帶的記憶力、運算能量和思維能力已經達到了一種恐怖的境界，絕對能算得上是過目不忘，再加上還有幾個模塊的幫助，無論是存儲信息、模型分析都能到達極為精準的地步。一般人的學習研究都需要不停的記憶複習，而且難免會有一些錯誤、失誤，可能走上錯誤的道路後再不得不退回來尋找另外一條路，但格爾不一樣，他一開始就能依靠自身的優越條件找到最為合適、簡潔以及有效的道路，沒有誤差、不需記憶、也不會走彎路。

    「按照現有條件推理，大騎士階在這個世界遠比之前的庫納克要多，雖然可能不算普及，但從一個中等王國的學院就能和其有關聯，而且從那些旅人的話中也提到過有好幾個很有名氣的大騎士供職在宮廷中，想來大騎士階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並非什麼很隱秘的事。」想到這裏，格爾的心也有了些火熱。

    「少爺！」

    馬車前方傳來的貝利夫聲音吸引了格爾的注意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