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兮完全沒有防備,但在危機到來的前一瞬間,強烈的預感讓她向後一躍,在後方的一棵大樹枝丫上落了下來。
就在她身形後躍的下一瞬,一張巨大的嘴巴在她方才停留的地方合上。而站在樹枝上的雲兮已經看清楚攻擊者的模樣,隨即雙眸一縮——通天鱷,居然是通天鱷!
下一秒,一道凌厲的金光打在通天鱷的身上,可惜通天鱷皮糙肉厚,被打中後因為疼痛而扭動了幾下,但身上只留下了淺淺的白痕。
不過金光之後又是一排梭子一般的銀光射向通天鱷,直奔它的眼睛和額頭。
不料那通天鱷忒狡猾閉上眼睛腦袋一甩,就避開了暗器的襲擊。到這個動作明顯激怒了通天鱷,讓它棄雲兮不顧,快速的甩動四肢向攻擊它的方向迅速奔去。
雲兮看的清楚,向通天鱷攻擊的不是別人正是隨她之後追上來的韓衍。
通天鱷是洪荒遺種,身含靈氣,卻天生無法修煉,但上天對它們這個種族也算是厚愛,它們生來便是銅皮鐵骨,還有一副鋼板都可以咬穿的牙齒。
隨着年齡的增長通天鱷這種刀槍不入的本事越來越厲害,一般人遇見通天鱷也只有被滅的份,只不過今日通天鱷遇見的並不是一般人。
這隻通天鱷顯然很有些年紀了,以韓衍目前的修為,他的攻擊都不能在通天鱷的身上留下太多的傷痕。
這樣的通天鱷確實難殺,但殺掉之後的好處也是可見的。不管是通天鱷的皮還是骨都是煉製法寶的上好材料。而且別看它皮糙肉厚,肉質卻是意外的鮮美呢!
說起來,自己的徒弟似乎還未嘗過靈獸的味道。不如殺了這隻通天鱷,留下皮骨作為材料,讓徒弟們也嘗嘗。
想到此,雲兮伸手一摸,將自己發間的的一隻緞帶發卡給取了下來,再一抖,這隻緞帶徹底的散開。
雲兮從有想法到實施也不過幾息的功夫。但此時韓衍卻被通天鱷逼得上竄下跳。他的法術傷不了通天鱷,但通天鱷的身手也明顯沒有韓衍那般靈活,追在韓衍的身後,卻碰不到他分毫。
雲兮一手握住緞帶的一端。將另一端向通天鱷拋去,那緞帶就似活了一般,向前無限延伸,最終繞着通天鱷的脖子狠狠的打了一個結。
待繩結打好之後,雲兮用力一拉。原本通天鱷一心追着韓衍跑,雖然感覺到有什麼繞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但卻絲毫沒當一回事兒,它奔跑的速度很快,被雲兮拉住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狠狠的一勒。
這樣的力度足以讓通天鱷窒息一瞬,待它回過神來想要看看膽敢攻擊它的到底是那一個的時候,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雲兮趁着通天鱷窒息的那一瞬間,足尖點地,瞬間飛身而起。身形巨大的通天鱷也被她以緞帶輕鬆的拖拽離地,離開了地面,它的四肢和尾巴在空中用盡了力氣掙扎着,但沒有絲毫的作用。
脖間的緞帶越勒越緊,它喘不過氣來,掙扎的力度也越來越弱。絕望的睜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金芒直向它的眼中射來,而此刻的通天鱷連閉眼的力氣也沒有,於是那兩道銀芒穿過它的眼睛,直奔它的腦髓。
一擊即中!
一擊過後。通天鱷也徹底沒了生息。
若是在平地上想要殺掉通天鱷真是難度比登天高。雖說號稱銅皮鐵骨,但它也不是沒有弱點的。只不過它的弱點和優點想比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通天鱷的弱點有三就在眼睛、喉嚨、脖頸間。這三處不管哪一處受到攻擊,對於通天鱷來說都是致命的,只不過它雖然不能修煉。但智商卻不低,甚至可以用狡猾來形容。
它的眼睛雖是弱點,但只要及時的閉上眼睛,一般的攻擊也不能對其傷害,而喉嚨處的弱點,只要它在非攻擊時儘量不張開嘴巴。基本也不會有危險。
至於脖頸處的弱點,是因為那一處的下方有一塊皮十分的柔軟,若是有利刃刺穿那一處,通天鱷同樣無還手之力,但它幾乎不會將這一處顯露於人前。
之所以能夠如此輕鬆利落的殺掉通天鱷,也是因為曾經在異界時雲兮曾經被困在一個名叫大澤地的地方近百年,而百年之中和雲兮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大澤地的黑泥沼澤就屬通天巨鱷了。
之所以要稱之為通天巨鱷,就是因為巨鱷的體型要比雲兮當年所遇見的大出數倍,壽命約有數千歲,比這隻還要難殺多了。
這一隻通天鱷體型已經快有一隻大象的大小了,但因為通天鱷長得也算快,以雲兮目測,這樣的體型大約也有六百餘歲。
只不過當年雲兮已經是天仙境,比起如今的修為要高上太多。
雲兮鬆了手,通天鱷巨大的身軀落在了深潭邊的地面上,砸出了一道巨大的坑。
韓衍負手隨着雲兮一同落下。
雲兮也不看他,手中的緞帶靈活的飛舞着,緞帶的邊緣瞬時鋼韌如刀,切豆腐一般的將通天鱷的皮切開了一道口子。
倒不是因為韓衍之前的攻擊太弱,而是通天鱷有個特性,在它剛死的一個小時之內是它一生之中最柔軟的時候,過了這一個小時再想剝皮去骨的話,難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韓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幫忙收拾。
雲兮有點看不懂他的意圖,只覺得彆扭至極,既然已經拒絕了自己為何還如此惺惺作態?
看了一眼沉默的韓衍,雲兮心頭泛起絲絲涼意,一種又酸又澀的感覺充斥着心間。
即便是搖頭也無法揮去這種難受的感覺,雲兮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再這麼待下去,看着地上還剩下大約半隻通天鱷的屍體,雲兮停下了動作,轉身欲走,卻不妨又被拉住了。
韓衍雖是一言不發,在做自己的事情,但分出一半的心神關注云兮的動作。見她欲走,自然迅捷無比的將她拉住。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韓衍忍了忍。還是將疑問問出口來。
聞言云兮神色更冷,「放手!」她根本沒有回頭。
她這樣的反應,自己要是放手才是真的傻了。韓衍沒有哄過女人,但直覺告訴他如果現在就真的聽話放手了。估計自己後面的日子會更難過。
於是,他用比雲兮更加堅定的語氣說道:「不放!」
雲兮甩了甩,硬是沒有甩脫,而因為有之前的經驗,韓衍防備更甚。再也不會讓她有機會跑走。
又氣又委屈,雲兮最終沒有忍住眼淚,「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這是今天第二次見到雲兮落淚了,之前那一次,她只是落淚,卻沒有出聲,而這一次,卻是索性放聲大哭,鼻涕眼淚齊下,一點美感都沒有。可韓衍注視着她心裏卻出乎意料的甜。
至於雲兮為什麼生氣,直到現在韓衍都沒有搞明白,但一個女人因為一個男人哭泣代表着什麼,韓衍卻是懂的。
所以他一把將雲兮拉到自己的懷中,緊緊擁着,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沒有鬆開手。
漸漸的,雖然哭聲在繼續,但云兮掙扎的力道明顯減弱了,一雙拳頭時不時的捶着他的肩頭,但力道明顯很溫柔。純屬發泄。
「好了好了,不管你為什麼生氣,就算我不對。」韓衍的手在她的背後輕輕的拍着,語調溫柔的勸道。
雲兮將腦袋埋在他的胸前。張嘴說了什麼,有些含糊不清,韓衍微微低頭,認真聽了,思索一番弄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便有些失笑。
「原來是為這個!」韓衍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痕,見她面上又浮現出怒意。立刻又拉緊了她,有些無奈道:「你能不能讓人將事情說完再做反應?」頓了頓,繼續道:「你以前就一直是這種性子,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當初我們之間的誤會也不會越來越深。」
雲兮有些莫名所以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韓衍道:「雙修之事,我只是說稍緩,並未說不願。」
雲兮不服氣道:「所謂稍緩難道不是推脫之詞?」
韓衍失笑:「雖說我二人已成道侶,但到底未曾舉辦過雙修大典。」
所謂雙修大典和凡俗界男女結婚擺酒席的意義相差無幾。都是宣告世人自己已有伴侶。
雲兮一愣,她是真的以為所謂的暫緩只是推脫之詞,實則是對自己的拒絕,卻沒想到韓衍真正的意思卻是想要舉辦雙修大典。
韓衍見她發愣,在她的額頭印下親親一吻,接着道:「我們二人在凡俗界都有親人,是以凡俗界婚禮必定是要大辦,只不過這些操心的都是我們兩家的父母,不需要我們煩神。即便如此,我兩真要結婚,現在年紀還是不夠的。可雙修大典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雲兮抬頭看他,不自覺的順着他的思路走。
韓衍笑了笑:「雙修大典沒有這些限制,我也想要快些舉辦雙修大典,只不過……你不是還有一個朋友還未找到嗎?我希望你我所有的朋友都能夠見證這一場雙修大典。」
雲兮就想起了鳳卿,若是真要舉辦雙修大典,蕭行遠、錦容夫婦、石磊、鳳卿這五個人必然是她第一批邀請的客人,至於其他人,來或不來都無所謂。
這樣一想,雲兮就覺得自己之前過於武斷了,只不過她一時也下不來台,反駁道:「你說的倒是天花亂墜,我怎知你是不是又一種推脫之詞。」說到底一旦真的陷入感情之中,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態是如何都無法控制住的。
韓衍失笑:「你忘了我二人定的契約?」
雲兮這才想起,兩人當初是定了同生契的,自己這樣胡亂揣測還真是毫無道理。但隨即臉色又是一黯,她竟然不自信到了這種地步,居然要憑藉契約來安心。這不過是自己剛陷入情劫之中,長此以往下去,到底該如何是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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