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前方,那一處區域,雖說無人把守,可卻有着一塊碑,立在那裏,那石碑之上,寫着虬龍王殿,心異必誅。
穆浩此刻雙目微眯,在他的控制之下,他的傷勢,也在這一個月之中,漸漸的好轉,如今,已經是痊癒,只是臉色上有着一股別樣之意,在其他幾人看來,這是對於那大公子的恨意。
這一切,在千面人皮的控制之下,無人可以看出端倪,就算是他們,對於大公子,也是為秦武打抱不平,只是傾慕天之驕女,便受到如此待遇。
這也可以說明,嫡系以及旁系之間,已經有着不可化解的摩擦了。
這幾人看到那令牌之後,立刻欣喜,這一路,還算是平安,途中遇到幾次劫難,幸虧有着第八王殿的信物,否則的話,還真不好說。
幾人離開了木船,而後,化作六道長虹,朝着那第八王殿的主城疾馳,這裏,已然不是部落了,而是城池,不過主城唯有一座,其他城池,只能算是副城。
穆浩也是從這秦武記憶中才知曉,這當年妖皇在世之時,妖族被統一,成為了一個不朽帝國,等級深嚴,只可惜,遠古一戰,妖皇也是隕落,這帝國自然成了空的帝國。
所有種族展開了大戰,最後確定了四聖族以及八王殿的存在,只是,到了如今,也沒有哪一個種族,出現了絕艷天縱之輩,可以與當年的妖皇一爭,故而,這妖皇之位,自然,控了出來。
如今,只剩下了四聖以及八王,甚至在這歲月之中,妖皇之地,已經消散,誰也不知道,這妖皇傳承在何方。
而如今穆浩所在的區域,便是第八王殿所在的區域,這一路,穆浩看到了一座座城池,甚至每一座城池之內,都有着聖賢巔峰坐鎮,甚至有着幾座城池,其內的鎮守者,是神明。
這般恐怖的家族,就算是穆浩,也沒有見過多少,恐怕堪比一個上等宗派了。
「難怪妖族之地人族稀少,就算是來了,也很難有立足之地」穆浩此刻心中喃喃,甚至將以及這裏,置於最危險的處境,這東界一行,需要步步小心。
穆浩這一路走來,憑着秦武的記憶,看到了一張張陌生而又熟悉的臉龐,記憶中,秦武有些傲氣,可還算溫和。
這一路,穆浩思索之後,並未露出溫和之色,更是面色陰沉,快步朝着自己的房屋走去。
這主城之內,旁系的區域也是極大,甚至旁系也是控制着很大的區域,甚至幾條不小的山脈,也是旁系之人控制。
這裏是八王殿的主城,其中真正的王殿,位於城中的中心之處,那裏,平日裏只有王爺以及他的親信才可以踏入,更是佈置了一道道陣法,常人都不敢走進。
穆浩甚至路過此地之時,看到了那王殿之上,有着兩隻五色鳥,在那王殿的瓦礫之上跳動,其他人不知,可穆浩知曉,這兩隻五色鳥,赫然是陣法凝聚而成。
他內心震動無比,可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神色帶着陰沉,離開了此地。
穆浩的居住之地,也算是不錯,一個偌大的屋子,更是有着庭院,甚至修煉室煉丹室什麼的一應俱全。
穆浩對於此地,也是格外滿意,辛虧這秦武煉丹與自己差不多,否則的話,還真不能以假亂真,穆浩之前試過煉丹,可發現以及對於這行的資質,真的很差。
哪怕費盡了心思,也只能煉一些無用之丹,知曉之後,便沒有在這煉丹上面花費心思。
「此地很是清靜,看來這秦武在旁系之內,威名比我想像的要高,做事留有餘地,資質過人,愛慕嫡系天之驕女秦沫琳」
穆浩喃喃,不斷的思索這裏的事情。
「以我如今的修為,貿然踏入四聖族,恐怕不妥,不過,這修行的問題,該如何解決」穆浩眉頭皺起,盤膝坐在修煉室中,他有着諸多的問題要解決,一時間,竟然愁了起來。
不多時,穆浩抬頭,雙目猛地睜開,看向虛空,目光似透過層層阻礙,一眼,看到了庭院前,一對焦急的男女。
穆浩一眼便是認出,這是秦武的父母,此刻聽聞秦武回來,總算是安心,直接過來看看。
穆浩整理了一下思緒,便是閉目修煉,更是散出一股瘋狂之意。
「武兒,爹娘來看你了」那男子此刻帶着一絲焦急,可叫了幾句之後,都不見回音,沉吟之後,直接踏入穆浩的居住之地,更是走入了這修煉室。
看到了那床上,咬緊牙關修煉的穆浩,瘋狂之意更多。
「胡鬧」那男子伸手一揮,一股神明之意散開,使得穆浩這裏,強行中斷,噴出一口獻血。
他可以感受到,這秦武的父親,至少,也是神明第五步之修,極為強悍,而此刻穆浩的修為,壓制在了古賢,無法去抵抗,此刻目中露出血絲,抬頭看着那男子。
這男子此刻目中帶着溺愛之意,更是在這一刻,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了一枚丹藥,這丹藥極品質極佳,而後,讓穆浩服用了下去。
這丹藥,就算是神明,也極為有用,此刻,就這麼給了穆浩。
「爹,娘,你們來了」穆浩低下頭,似乎不敢去正視這二人。
「為父知道,那大公子對你不滿,故意刁難你,你生性好強,吞不下這口氣,可也不能如此胡鬧,差點入了心魔」
那男子喃喃,這語氣責怪至極,可穆浩卻是感嘆,這秦武,有着一個異常溺愛他的爹娘,這一幕,不禁讓他想到了以及的父母。
「再過些天,就是族長之位競選了,他們視你為眼中釘,聯手對付你,你莫要好強」那男子再次開口,更是露出擔憂,秦武好強,凡事都想較量,可他,就怕秦武吃虧。
「可是我」穆浩目中露出不甘,這是性格使然,如今被穆浩演繹到了極致,若非是穆浩心智如妖,哪怕就算是說錯一句話,甚至就算是神色不對,都有可能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行了,為父來此,就是來警告你的,只要你無恙,那族長之位,讓他又如何,就算那大公子能夠入住王殿,依舊有着被超脫的機會」
那男子此刻語重心長的說道,更是在這時,拿出了一枚鱗片,這鱗片金色,雖說不是逆鱗,可就算是穆浩看去,也都感覺不俗,有着很強的防禦能力。
「這金鱗你拿着,有它在,我也放心的多」穆浩此刻遲疑中,接過了這鱗片,而後,按在了自己的眉心之處,最後沒入眉心,使得外界看來,他額頭之上,依舊是銀色鱗片。
「修行急不得,你可是我旁系的未來,就算你不為我倆考慮,也得為旁系考慮,一切,以大局為重」
那秦武的父母二人,嘮叨了許久,且再三叮囑之下,方才離開了穆浩的居住之地。
這一幕,使得穆浩,動容更多。
他很少聽人,說這麼久了,哪怕他不是秦武,可感受之後,也能體會到那一股關切之意。
他修行之路坎坷,經歷了太多,這關切之意,這溺愛之情,這父母之言,他真的,太久太久沒有聽到了。
此刻不由得羨慕起了秦武,修行至今,還能體會到這關切之愛,如浴春風一般。
這一刻的他,很是享受,他非秦武,可感受之後,卻是比秦武這裏,更為珍惜,再一次體會到了父母之愛,一時間,眼睛裏,不由得有些濕潤。
這一刻的他,因一生的經歷,很難父母團聚,就算是團聚,也不過兩三天罷了,他依稀記得年幼時,父親慈祥的面龐,只是,想見猶難。
這一刻的他,之前只是想假裝秦武,可如今,卻是想,真正的當一回秦武,這父母之愛,他真的,很珍惜。
穆浩此刻走到庭院之中,雙手背立,抬頭看着天空,許久許久。
甚至不知不覺之中,便是到了晚上,穆浩嘆息之中,搬來了桌椅,更是拿出了一壇好酒,獨自一人,對着明月,喝了起來,這一天,他感受頗大。
「爹,娘,也不知道,你們現在如何了,說起來,我真的不孝」
「我修行至今,又盡了什麼孝,一路危機伴隨,我甚至,不敢回家看看」
「他們說我同境無敵,說我絕艷天縱,可說的再多,又有何用,家都難回,我寧願渡此生,也好比這步步危機強」
他嘆息不斷,三界之中,同境之內,他威名遠播,戰九世輪迴體,與封神修奪生機,可誰曾想,他只能逃在此地,獨自飲酒,對月而歌。
他嘆這年華如畫,卻畫不出想要的那幅,他在這畫中,頂多是增添了幾分色彩罷了,可若父母生白髮,這幅畫,他不知道,會畫成怎樣。
幾多年華兮幾多秋,幾多白髮兮幾多愁。
一入修道兮幾時休,對月回首兮淚自流。
穆浩感嘆之時,漸漸的緩過心來,他的目中,有着異樣之芒。
「本來我只想假扮你,矇混過此地,可現在,我想成為你,去真正的,去體驗一下你的生活」
「放心,我既然成了你,自然,會去幫你一把槍,也算是,了斷這一場因果」
「你喜歡的是嫡系天之驕女,男女之情我雖不太懂,可此事,未必不可能」
穆浩目中露出古怪,此事他只能盡力去幫這秦武,能不能成,不是他可以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