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虛空之時,明明是一道固古之大帝的虛影,可目光所過之處,天地都是要為之避讓,似乎僅僅是一道帝影,也足以睥睨。
「日出,乃生之源,日落,窮冥之意,吾這一生,烽火歷盡天劫,求長生之道,創鬼冥之法…」
「唯有日落冥鬼者,方可傳承吾之道…」
那帝影,此刻嘆息一聲,而後,緩緩看向穆浩,這一眼望去,竟然使得穆浩這裏,存在了扭曲,甚至他的身影,在穆浩眼中,也是不斷放大,甚至穆浩感到自己越來越渺小。
「沒想到,是符之體,又是鬼冥之體…」
那冥帝虛影,此刻微微點頭,穆浩這種體質,的確,可以去傳承他的衣缽,更是在穆浩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氣息。
這氣息,極為親近。
「你的身體,竟然有着我那個時代的氣息…」
冥帝虛影這一刻,第一次,露出精芒,穆浩的肉身,對他來說,沒有絲毫陌生,反而,有着親近的氣息傳出。
穆浩此刻想到了自己在北界禁地之中,自己的身體,破後而立,那一甲子的時間,他的血肉重聚之時,每一寸血肉,都是帶着那片遠古天地的氣息,故而,他的身體,同樣適應遠古的天地。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這種親切感。
這親切的原因,另一部分,更是因為穆浩的身上,有着其他三皇五帝的氣息,這股氣息,讓冥帝感受到了那無盡寂寞中,一股同歸之感。
「啟稟冥帝,在下曾捨去二道,不知有何方法,來感悟這二道…」
穆浩抱拳一問,他知曉,這冥帝虛影不會存在太久,也可能僅僅是傳承衣缽,便是消失。
「舍道麼,哪兩道…」
冥帝虛影此刻看着穆浩,此刻趁着有時間,多幫一下傳承者。
「千秋歲月道,以及琴帝的天音妙律道…」
穆浩此刻抱拳說出,他不希望尹婷那裏,施展枯木逢春之法,這種做法,他接受不了,可若一道琴帝之道沒有重回,他的道,註定了,是殘缺的。
如今的玄帝傳承完整,最難獲得的太上之力都是獲得,他有着一絲機會,去獲得遠古三皇五帝的傳承,走出一條仙路。
哪怕完整的魔帝傳承,已經落在他人的手中,可不代表,他沒有機會。
此話問出之後,那冥帝,立刻露出興趣,畢竟,這其中,有着琴帝的傳承,而三皇五帝的傳承,他知曉擁有一個傳承者有多難,一道穆浩捨去了,說不定,這一生,再無第二個琴帝繼承者。
他不希望,老朋友的傳承,斷送在這天地之間。
不管是因為此人是如何捨去,可終究,於情於理,需要幫助一把。
「琴帝,符皇,青帝,不死枯帝,如今,加上我冥帝,此人,莫非是實現當年那個蒼茫極願?」
這帝影此刻心驚肉跳,哪怕是他,也都有些難以置信,畢竟,每一位的傳承者,對於體質,都有着特殊的要求,穆浩這裏,竟然陰差陽錯,一一相應。
「舍道之後,代表你這一生,無法再次獲取這兩道,可歲月逆轉到極致,並非不能…」
「只要讓歲月逆轉到了連歲月,也都無法銘刻你舍道時的話語…」
那冥帝此刻抬手,隨着他的抬手,穆浩的身體,不能動彈絲毫,可他的識海之內,卻是出現了無盡的畫面,這些畫面,便是他之前,經歷的一幕幕。
直到這畫面,定格在了那石龍天降之時,穆浩舍道之刻。
這歲月長河之中,似乎有着無數個穆浩,做着不同的事情,可石龍天降這裏,穆浩的身影,卻是模糊起來,可哪怕模糊,依舊,沒有消散。
一聲嘆息,出現在了這天地之間。
「吾不是本體,只是一道殘影罷了,若不是我掌控輪迴,連模糊歲月,都做不到…」
「我幫你模糊了歲月,這二道,你可以感悟一些,不過,想要去回到之前,需要歲月之修的幫忙…」
「且這人,是歲月道體,不過我如今已經模糊了歲月,歲月道體幫你恢復,已經沒有危險了……」
那帝影,此刻似乎有些模糊,他畢竟,只是萬古前,殘留的一道虛影,為的,是留下衣缽。
他生前掌控輪迴,可令生者死,也可讓死者生,若非如此,連模糊那石龍天降時的歲月,都是極難。
冥帝虛影此刻朝着前方點出一指,這一指點下,穆浩的身體,忽然飄了起來,他的身體,緩緩升空,最後,落在了雕像的正前方。
他的識海,此刻開始了撕裂,這撕裂之中,如同一股強大的記憶,強行涌了進來,隨着這記憶的出現,穆浩的身體,也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種變化,這種變化,使得他的體質,已經不再是普通的日落冥鬼體質,而是無限接近於鬼冥體。
冥帝的體質,便是鬼冥體,不再受到日落日出的限制。
這對於穆浩來說,僅僅是這體質的改變,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造化,而這一刻,他的識海之中,此刻出現了一副畫面。
這畫面之中,天地,與這一片天地,似乎,有些不一樣,不僅僅是靈氣的濃度,連山川河流,都是不一樣。
甚至穆浩記憶之中,從來沒有過這種天地,這是,沒有被束縛過的天地,星空不再被遮蓋,抬頭,能看到蒼穹。
而古武大陸,穆浩早知曉,如今的天地,不是曾經的天地了,連星空,都是虛幻,甚至他也不知道,抬頭看見的,究竟是何物,演變的星空。
傳聞天地沒有束縛之前,賢境,便有了行走星空的能力,可那一次天地大戰,雖然慘勝了,可這天地,卻是被遮蓋。
這種事,以穆浩的修為,本來是無法探知的,可他獲得的傳承,卻是諸多,從而知曉了這種事。
很多人生下一來,窮盡一生,也不知曉,這星空,竟然是虛幻的。
這畫面之中,存在了一座城池,這城池龐大,更有着諸多修士,這城池極為的繁華,甚至打鬥都是沒有出現,顯得極為的祥和,甚至穆浩看後,都是感嘆萬分。
這種日子,他極為嚮往。
這城池不知多大,其中的修士,更是不知其數,甚至這城池,穆浩看去,以他的見識,都是心驚肉跳,甚至穆浩感覺,這城池,有百萬個九幽鬼蜮那般大小。
要知道,這九幽鬼蜮,佔地都是極為的遼闊了,甚至穆浩覺得,以神明的修為,去飛過城池,也需要許久的時間才可。
其中修士,更是多如牛毛。
這樣的城池,在這片大陸上,卻,存在了九個,每一個,都有着百億萬的修士,整個大陸,所有修士,都是居住在這九個城池之中。
可好景不長,這一天,下起了雨,本來下雨極為正常,可這一個個修士,都是帶着詫異,看向天空,這種雨,竟然,可以消散修為。
而在那城池的前方,那城牆之上,有着一道身影,身影修長,穿着白衣,仿佛一塵不染,此刻雙手負立,眉頭皺起,看着那蒼穹。
「稟城主,城中修士,修為都有所下降,這…」一個士兵此刻來到這身影之旁,恭敬的說道,更是時不時看向身後有些混亂的城中,露出擔憂。
那白衣城主,此刻沒有說話,看着那帶着一絲血色的蒼穹,不知在想着什麼。
「這是一場,九州動盪啊…」
那城主嘆息一聲,而後,抬起手,隨着他的抬手,立刻有着數不清的陣紋,出現在這天地,每一道,都是金光閃爍,一時間,一道龐大到可以覆蓋整個城池的陣法,轟然出現。
這陣法,甚至可以籠罩一方星空,穆浩此刻見到,心神震撼,已經數不清,有着多少的陣紋了,這是無數陣修一代代的成果。
這陣法,隔絕可那詭異的雨,可所有修士,都是感覺,有着什麼事情,將要發生一般。
這一場雨,一下,便是一個月,甚至這種雨,可以讓生機枯萎,這片天地,同樣,沒有絲毫的除了這九座城池,幾乎,都是死地。
這天地有多大,無人知曉,可想而知,這場雨的毀滅性。
這一天,雲層之中,不斷的響起了轟鳴之音,這這聲音,甚至在眾人聽來,像是打鼓的聲音,似乎,是戰鼓。
天空之中,此刻有着咔嚓之聲傳出,這城池前方的蒼穹,出現了一道裂縫。
如同一把星空組成的刀,一刀,將這蒼穹兩段。
同時又像兩隻龐大的手,硬生生的將這蒼穹,撕成了兩半,這一道裂縫的出現,所有的修士,都是心驚,一個個提起修為,冷眼看去。
透過裂縫一看,這裂縫之內,有着數不清的妖獸,更有穿着華麗的修士,可這修士,一個個目露凶光,全身寶光閃爍,帶着殺機,沖向這裏。
「殺…」
一聲殺字,從那裂縫之中傳出,影響了天地的同時,更是形成了衝擊,落在了這城池的陣法之上,使得**出了無盡的漣漪。
那城主此刻看着前方,衣服獵獵作響,而後,抬起了手中的劍,一劍,揮向了蒼穹,立刻,形成了一道驚天動地的劍氣,朝着那來犯之人斬去,可這妖獸太多,這一道劍氣,起不到任何作用。
「犯我九州者,雖遠必誅…」那城主,沒有說太多的話語,可這一句話,卻是瞬間,提起了眾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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