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漬,在南思宏那群手下的中間,留有恆之前被擊飛時候噴出的血漬,南思宏的腦海內卻是浮現關於諸神血脈的一些能力,其中最為知名的逃命能力便是瞬移,只要有坐標可循,都能夠瞬移,而最高級別則是無序瞬移。
恆雖然得到血脈時間不長,但是卻未必不懂得這項技能,最主要,這世上又有什麼坐標比自己的鮮血更加的顯明。
南思宏臉色突變,他全力朝着恆所在的位置發出攻擊,此時卻是力盡之時,哪怕察覺到恆可能利用瞬移脫逃,但是卻也沒有絲毫的辦法阻止。
他朝着自己的手下吼叫起來,然而,此時他的手下卻已經盡力和那些巫師糾纏在一起,卻哪裏還能夠攔住一心想要逃跑的恆。
果然,吼聲未落,恆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南思宏那群手下中間,強橫的力量頓時展現,恆化身為蠻獸在南思宏眾多手下中間更沖直撞起來。
希臘諸神最大的力量本身便是肉身強橫,恆固然比不得那些真正的神,但是卻遠比這些不善肉搏的自然種族要強的多,此時圍在恆身邊的自然種族雖多,卻是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稍微阻擋下恆的衝鋒。
只一個呼吸間,恆已經衝突眾多自然種族高手的圍攻突破出去。
待到南思宏終於恢復一些力氣,恆卻已經再次瞬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眼見着恆輕易逃走,南思宏心中的怒氣卻是瞬間被激發,若非這些巫師到來,哪怕恆再多心計怕是也不可能從他和眾多手下的包圍中逃走。
玄奧的印被南思宏結出,這本來是用來對付恆的強招瞬間被轉移到那些巫師的趨勢魔怪身上。如同烈日拂過,那些巫師趨勢的魔怪瞬間如同冰雪被融化一般消散。
一招,僅僅一招,而且是雲淡風輕,不費絲毫力氣的一招。
所有南思宏的手下大聲歡呼起來。他們對南思宏的崇拜從未曾改變,此時看到南思宏這麼輕易的一招擊敗和他們對敵這麼久的對手,卻依舊忍不住歡呼。
而另一邊,眾多巫師的臉色卻是一道蒼白起來,早在之前感受到南思宏氣息的時候他們就知道南思宏的強大,但是卻依舊沒有想到竟強到這種地步。
這已經不再是靠着數量能夠彌補的差距。
那年老的巫師無聲嘆息起來。他轉過頭看向隨着自己而來的眾多年輕巫師。
這裏是方圓數百公里內所有最強巫師的集體,他們若是一道死亡,部族的生存會在一段時間內出現極大的危機。
但是,如果不抵抗,怕是部族就不再是生存危機,而是面臨滅族的危機。
「大傢伙。準備一道上路吧。」
悲涼的話語從老巫師口中吐出,他的手輕輕撫着一個竹筒,那上面卻刻滿各種玄妙的圖案,便是堵住竹筒的口子上也是一個刻滿各種圖案的塞子,而在他撫摸的時候,這個竹筒卻是驀然間閃出一絲紅芒,帶着如同針刺一般的尖銳。
老巫師轉身。再不看身後的同伴,大步朝着前方而去。
沒有人知道老巫師手上的東西卻是苗族時代封印的紅袍火鬼,據說和當年幫助軒轅黃帝擊敗蚩尤的漢魅有關,其實力卻是強橫的可怕。
這強橫到可怕的紅袍火鬼卻也是苗族最後的防禦屏障,只消擁有足夠的巫師做法,卻是能夠暫時的控制紅袍火鬼的攻擊目標,當然,做法之後,這些巫師將失去對紅袍火鬼的控制。
失控的紅袍火鬼多強,但凡對其稍有了解的人都清楚。到時候怕是施法的巫師再無一個能活,只是,這個時候,卻沒有一個巫師有絲毫退縮的打算。
這些人都明白,那些窺視苗族部落的敵人不死。他們也絕不可能逃得性命,反而還得賠上整個部落。
與其如此,他們倒不如捨棄自己的性命,換的部落的延續。
山間,眾多巫師顯出身影,當前的卻是那老巫師,此時,這些巫師的隊形看似鬆散,但是一股子詭異的力量卻已經將他們牽連在一起。
南思宏的目光凝神看過去,他的嘴角緩緩露出一絲冷笑,他已經看出這些巫師大約是組成了什麼陣勢之類的東西。
或許能夠爆發出遠超他們自身的力量,但是南思宏沒有在意,這本是放鬆的世界,這個世界不可能出現比他更強的存在,除非,他自己製造。
那一群巫師來到距離南思宏數十米的地方終於停下來,當先的老巫師抬手將竹筒遠遠的朝着南思宏所在的地方拋來。
這種不明物品南思宏雖然不懼,但是卻自然也不會毫不防備,他的手微微一擺,一個召喚物飛身而起,朝着那竹筒擊去。
竹筒炸裂,驀然間,一股帶着狂躁熱量卻又陰森無比的氣息出現,兩股全然相反的氣息,卻是詭異的形成一種新的恐怖的氣息出現在半空,那出擊的召喚物驀然間發出無聲而悽厲的嘶吼,連帶空間微微波動起來。
南思宏的眼中終於顯出一絲認真,他自知自己的召喚物多強,此時,居然被那竹筒內的東西弄的如此狼狽,卻是出乎意料之外。
空間的波動未息,一朵如同火雲一般的紅袍出現在半空,袍身滾滾,自下而上卻也看不出什麼,只是,任誰都能感覺到那紅袍後面的氣息,卻是如此的狂野而危險。
氣,純陽,劍,純陽。
偌大的院子內,曹子諾持劍緩緩而動,一招一式,看起來極為尋常,甚至讓人覺得花拳繡腿,然而,遠處,站在那兒看着的九叔卻是滿意的不斷點頭。
旁人看不出曹子諾此時的狀態,九叔卻是能夠清晰看出曹子諾此時已經進入某種狀態,那明叔的冊子被九叔補全不過短短的一日,曹子諾卻已經初步掌握了這冊子中的道義。
所謂純陽不過只是種氣息而已,道,說起來玄妙,實際上也是簡單,道法自然,講究的卻是自然而然,卻不刻意的去做作什麼而已。
九叔對曹子諾的進境極為滿意,曹子諾自己更是欣喜不已,這純陽之氣,看起來似乎也沒有什麼。
輪到威力,純陽之氣的攻擊性甚至不及曹子諾本身的真氣,但是,當曹子諾將純陽之氣和三界劍宗結合,將純陽之氣和劍道結合,這東西的威力卻才開始顯露出來。
純陽之氣結合三界劍宗的劍道,那信仰之劍卻是發生了變化,比曹子諾預計的更加徹底的變化。
信仰之劍在純陽之氣加入後徹底消失,隨之形成的卻是純陽劍道(殘),這看起來似乎是殘缺的呂祖的劍道。
曹子諾並不知道呂祖的劍道是什麼樣子,但是,曹子諾卻已經肯定,這劍道比起信仰之劍要強的多。
信仰之劍需要對自己的信仰才能發揮威力,而這套劍道卻又是一番功效。
這劍道初成,曹子諾已然在腦海內知曉其功效,卻是聚天地純陽之氣,以攻奸邪。
很簡單的功效,只是,天地純陽之氣六個字卻極不簡單,按照道家所言,這天地之間遍佈兩種氣息,一者為陰,一者為陽,而這劍道聚集的便是那陽氣。
想這天地間又有幾個人能夠對抗聚集起來的天地陽氣。
當然,曹子諾也知道,以他的力量不可能聚集全天下的陽氣,哪怕他力量再強,這天地間的陽氣也沒可能被聚集到一起。
只是,哪怕聚集方圓十多公里,數十公里也是不得了的很。
那道家術法施展之時大部分都是聚集天地陽氣而生效,曹子諾這劍道卻是能夠隨意的聚集周圍大片區域的陽氣,僅此一點已然是非同小可。
劍道純陽,僅就這點純陽已然這般強悍,不知道那呂祖的純陽劍道又該是何等樣子。
越是感知這劍道的強悍,曹子諾心中對於呂祖的傳承卻越是期待,他甚至有種預感,一旦得到呂祖的傳承,他那三界劍宗的力量立即會有一次暴漲。
只是,這個時候,曹子諾卻是不曾知曉南思宏卻已經徹底的決定和他為敵,而且,南思宏也的確為他找了一個超強大的對手。
那紅袍展開,浩蕩,卻帶着讓人壓抑的氣息。
南思宏的眉頭緊鎖起來,他的手不斷打出手印,四周,自然氣息不斷的開始聚集,甚至他們腳下的石頭之上都開始長出青草和花朵。
那一群巫師也發現了南思宏的手段,神色間卻是一片絕然,他們同南思宏一般打出種種手印,半空,那紅袍驀然間翻轉,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猛然現形,隨即呼嘯着撲向南思宏。
生和死的較量,卻是實實在在的自然生機和鬼物死氣,南思宏臉色不變,那惡鬼即將撲倒他身上之時,無窮無盡的自然生機卻開始在他身前匯聚起來,如同牢籠將那惡鬼囚禁在其中。
低沉的咒語聲響起。
南思宏的臉色依舊嚴謹,神色卻已經平靜,他的手下頓時大聲歡呼起來,他們能聽出南思宏所念的咒語卻也是驅使召喚物的咒語,南思宏想要收服這個巫師驅使的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