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一點變化也沒有。」陸寧回答道。
「不為五心寶錄功法所動,你的靈魂中應該有大秘密!」大師兄一皺眉,不過他也沒有解析出那神秘之處。想了一下:「以後總會露出端倪的,你不必急。重要的是,千萬不要被外人所知。」
大師姐曾不止一次的對陸寧說過,不要把修有大五行混元訣特別是渾天五心寶錄的事情向外人說出,陸寧也一直這樣做。這次大師兄告訴他不能說出自己靈魂中的秘密,陸寧當然會聽從。
「大師兄,我現在對寶錄文字的理解,一直都沒有進展,現在所說的修煉,其實不過是五心循環,這樣長期下去」
「我雖三心已成,但對功法的理解,卻和你一樣。不過,還是要在五心循環時多多地試着觀想和理解,長期下去,總會有結果的。」大師兄說道。
「大師兄,你在看什麼書,看上去很古老的樣子,是煉器方面的嗎?」陸寧看向大師兄手中的書,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大師兄又換了一本書。
「是這樣,我發現我不僅在煉器方面有天賦,在其它的方面我也很有天賦,比如詞詩和繪畫方面,這點就連我自己都吃驚。」大師兄看着書,手搖着寶扇,自吹自擂地說着。
「我也很吃驚。」陸寧嘿嘿一笑。大師兄說他有煉器方面的天賦,陸寧還是相信的,但要說是連詞詩和繪畫方面都有天賦,陸寧可不相信。
陸寧見過書生氣質極濃的人,如詩笛畫三公子以及邱文斌等,幾人的書生氣可不是裝出來的,用世俗的話來說,肚子裏若是沒有足夠的墨水,那是顯現不出來的。
大師兄和他們一比,差的太多,就是與自己比,陸寧認為也明顯不如。
大師兄聽了出來,卻不在意,他搖着寶扇又說道:「老六啊,你聽說過文師嗎?」
「文師?是集勢、法、文、畫於一身的術師?這個我聽過。」陸寧有些驚訝地回答道。
關於文師,陸寧也是從孫函等人那裏聽到的。它代表一種東海三國所沒有的修真技藝,在整個東域也非常稀少,難見傳人。
據說,在上古時期,有一位大能,再無意間得到了一塊不知何種獸骨做的一本骨書,上面記有一套功法,就是把世間自然山水所形成的天然大陣,以畫的形式臨摹在紙上或獸皮上,從而創出了文師一脈。
這種畫卷往往都很大,能承載更多的靈氣,故而遠比符籙威力大,使用的次數也多。而它又具有符籙的優點,比如激發時靈力小,對神識的要求也不大等。可以說,它是越階殺敵最簡便之物,所以深受修士們的喜愛。
文師一脈的傳人很少,是因為修煉文師的要求過高。它不僅要求修士具備一定的陣法知識,及少許的煉器本領。最關鍵的是,它還要求製作者必須有高度的洞察力,能夠識別形成大陣的自然山水之勢,並以寫意的形式表達出來,從而最大程度地保留蘊含在自然之內的道與理。
而這種『意』,沒有一定的陣法知識是無法從萬物中差別出來的,同樣,這種『意』沒有深厚的文學修養和文化傳承也不可能提煉和進行最主要的展示。可以說,「意」是靈魂。
但是,僅有靈魂還不夠,必須還要有大畫師的藝技,以及相應的靈材,才能把『意』物化為紙上山水,由此將『意』保留下來,從而形成進攻或防禦之寶。
陸寧之所以驚訝,是因為大師兄幾乎沒與西邊之人接觸過,他是怎麼知道的,還有這方面的書?
「哈哈,你知道的還不少!」陸寧能說出文師的特點,大師兄也很驚訝。
「大師兄,你手中的書是文師的功法嗎?你是怎麼得到的?」
「原來我也不知道,但是在滅了程家後,在回來整理儲物袋時你大師姐發現了這本書,並將這本書交給了我,說我可以修煉,你看,你大師姐都說我行,你說我能不行嗎?」他寶扇一合,晃頭說道。
「大師兄莫非是以文柔性柔身,所以才學此道?」陸寧說道。
「說的好,不怪你大師姐說你聰明,果然如此!」大師兄誇獎起陸寧來。
「好了,不多說了,書的領悟先告一段落,我要練扇了。趁着現在沒事,老六你回去閉長關修行寶錄,等你大師姐閉關結束出來時,我再把你所說的事情跟她講講,如果沒叫你,你就一直修行,不用出來,記住,要抓緊時間啊!」大師兄說完,就舞起了寶扇。
陸寧看了一會兒,見大師兄的扇法提高了很多,他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石屋,盤坐下來開始修行。正如大師兄所說,現在難得無事,他要長時間地修行寶錄功法
百納宗、懷虛峰地域內,在高大的虛劍峰的一處大殿中,方金多端坐在一張大椅子之上,正與歐陽山交談着。
「師父,你這樣招收弟子,什麼時候才能招來資質好的?難道師父是有意如此?」歐陽山不解地問道。
自進入這裏以來,他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空暇之時就向兩位太上請教。他資質好,悟性強,為人沉穩,又是太一金阿劍法的傳人,所以兩位太上十分喜愛他,將他安置在身邊,把他當做未來之星加以培養。
而那三位靈嬰大修,對他也是甚為喜愛,有時他們也會對他進行指點。
因此歐陽山很少出去,就是出去,他也會同師兄師弟們在一起,增加同門之誼,這樣一來,與方金多見面的次數就不多了。
他知道懷虛峰一脈的人數少,所有修士加在一起不過二百餘人,除了二位太上和三位長老外,有化塵期修為的人僅有十一名,固丹期僅有五十二名,剩下的大多數都是靈基期修為,凝氣期更是只有十多人。這些凝氣期修士都是在本峰生人,在二人未來之前,懷虛峰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招收新弟子了。
這些人都居住在兩個大殿內,那裏的地下有一條單獨的中型靈脈。
本來,為懷虛峰爭取到資源的方金多讓懷虛峰的所有人都感到滿意,他讓他們看到了復興的希望。
可是,這位新峰主接下來的做法卻是讓他們大傷腦筋。在得到了單獨招收弟子的權限後,這位新峰主在第二天就率領所有化塵期以下弟子,乘坐太上給他的一隻六階飛船,耀武揚威地去了宗門坊市。
這種飛船是需要大量上品靈石的!懷虛峰上品靈石原本就沒有幾塊,這位新峰主為了講排場、擺身價,非坐六階飛船不可,要知道乘坐普通的飛舟,就可以很快的到達坊市。
他來到坊市後,連自家的客棧都不看,而是讓眾人站成數排,並讓凝氣期弟子敲鑼的敲鑼、打鼓的打鼓,他將一塊巨大的玉石立起,上面寫的倒是清楚,懷虛峰廣招弟子。
然而,讓眾人抬不起頭的是,招收弟子很正常,有些條件要求也很正常。但是,這位新峰主的要求太讓人意外了。
單靈根資質的人,來者不拒,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是,二十歲的兩靈根及其以下資質之人,報名時需先交五千塊下品靈石,否則一律不接待,其中,有看上眼的寶物或高階功法的人優先,而且年齡可放寬至一百歲。
懷虛峰的現狀,方圓幾萬里的人都清楚,單靈根資質的人誰會看上懷虛峰?一些兩靈根資質的人可能會動心,但要交五千塊下品靈石,這是在招弟子?
年齡放寬至一百歲,確實夠寬的了,可是要人家拿出看上眼的寶物或高階功法,這不是瞎扯嗎?有寶物或高階功法,人家還上你懷虛峰當弟子?
這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果不其然,除了得到嘲笑外,玉石立在坊市內的三個多月里,只有十多個四靈根或五靈根的人前來應招。
方金多見勢不妙,下調了報名費用,將年齡放寬至三十歲,而其它條件卻依舊不變。
這樣,才有三靈根及以下資質的人前來報名,這些人被選進了懷虛峰後,不少人都大呼上當,他們不是被派去種靈田,就是去挖靈石,或者干雜務,根本沒有多少時間修行,靈石和丹藥給的也少。
消息傳出後,除了四靈根和五靈根或是為了逃避仇敵之人以外,再沒有稍好一點資質的人前來報名。
至於四靈根和五靈根之人,他們的資質連一般的中型門派都不收,這裏畢竟是大宗門,說不定以後的待遇會提升,能修到好的功法,所以,還是陸續有人前來。
方金多看着歐陽山微微一笑:「哈哈,到底是我的徒兒,對我最為了解。」
「我知道,你一定從同門口中聽出他們的不滿,但是他們知道什麼?現在的懷虛峰,從靈盤大修士和靈嬰大修方面看,還有一點點大峰的樣,但是從後備人材上看,連一個強一些的小型宗門都不如。」方金多收起笑容。
「如果不是因為我有掌門令牌,那梁家會對我們讓步?他們可是一直在夢想着完全控制宗門,他們的力量太強,我們有令牌可自保,但要想恢復懷虛宗,路是很長的。所以,凡事不能看一時。」方金多說道。
「師父的意思是?」
「懷虛宗一定要恢復!這是我東海懷虛宗開山祖師的夙願。但決不能指望新招收的弟子,事實上,從一開始,我就不指望能招收到好的弟子。你不要忘記,在東海三國的秘境內,我們還有數十名高資質的同門;在勁濤大嶺,周紅玉他們飄雲峰一脈必帶頭活躍其中,他們才是我寄予厚望的人!」方金多臉色嚴肅,一種威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發出。
他對周紅玉他們能夠安全衝出信心無比,是周紅玉的機智果敢?還是因為徐進他們的非同尋常?他自己也不知道該以哪個原因為主。
「飄雲峰?」歐陽山重複了一聲,他欲言又止。
「我們太弱小了,我必須給人以城府淺、喜愛虛名的印象,從而讓梁家放鬆警惕,好讓我擇機將凌長老、陶長老及紅玉他們安全地接引過來。這很不容易,我估計,現在梁家及隋家都還在暗中監視着我的一舉一動。」方金多緩緩說道。
「什麼時候將長老和師弟師妹們接來?」聽到要接同門,歐陽山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