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梁東太上猛地一回頭,兩眼冷光一閃,直視方金多。
「各位太上,掌門,我峰現在人才凋零,人數又少,我要重新開放五峰靈氣,並有隨時招收優秀弟子的權力,這是我最後的要求,最後的底線,至於其它的事,都可按照祖上的規矩辦。」方金多胖臉一繃,重聲說道,氣一沉,他居然放出了威壓。
「我相信各位太上不是被嚇大的,但請相信,我也不是!」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梁東太上寒聲問道。方金多的威壓在他眼裏微不足道,但這跟威壓的強度無關,他看出這位新任峰主是在向他們表決心。
「靈基期以下十五年,化塵期固丹期之後再過十五年。」方金多答道。白髮老者梁東雖然沒有放出威壓,但大修士的氣勢,還是讓他難受,他面帶赤紅。
白髮老者梁東凝視着他,幾息後忽然一笑:「既然方峰主有如此宏願,我代表梁家同意。」
「我隋家也同意。」青衣隋家太上跟着說道。
「好,我明日就派人過來接收,各位太上、梁掌門,告辭!」方金多一拱手,挺着胸得意洋洋地走了出去。
「方峰主,以後我們兩家可要常走動啊。」隨後出來的隋家太上向着前面的方金多說道。
「那是那是!」方金多回身對着隋家太上一禮:「還得感謝太上的深明大義,過段時日,本峰主當親自拜訪。」說完就飛身而去。
隋家太上看着方金多離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隨後也帶着隋家另外兩名太上離開了這裏。
「太上,給他點靈礦靈田也就罷了,還要給他客棧,我們梁家的客棧可是整個坊市中最大的,日收入不菲,把客棧給他,我們的損失可不小啊,再讓他開放五峰靈氣,那」望着方金多離去的背影,掌門梁行偉陰沉地說道。
「他確實所獲不小,可以說基本已經觸碰到了我們的上限。如果不是隋家」白髮老者梁東冷笑了一聲:「但那又怎樣?十幾年或者幾十年後,他懷虛峰能有多大的成就?怎麼,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想到家族內那些資質奇高的天才,掌門梁行偉點了點頭:「這方面我倒沒什麼可擔心的,到時我們自然可以通過武會比武把這些奪回來,只是我心中始終有一絲不安。」
「掌門,你怎麼看這位方峰主。」梁東太上問道,他並沒有問掌門心中的不安指的是什麼。
「漫天要價,就地還錢,裝傻充愣,胡言亂語而又貪婪,這是純粹的小人或無賴的表現。他索要資源,擴充弟子也與他的權力欲有關,與他今天的總體表現一致。」
「不過。」梁掌門停了一下:「如果這一切都是這位方峰主裝出來的,那麼他的城府可不一般。」
梁東太上聽到後點了點頭:「我和你的判斷基本一致。哼!如果不是因為他掌握了我們的命門,就是一萬個他又怎麼會讓我們如此?」
看向梁行偉:「從今以後對他還有懷虛峰的人都要嚴加監視,早一點全面的了解他,特別是他的弱點,對我們更有利。」
「太上,我怎麼覺得你還有心事?」
梁東太上有些遺憾地回答道:「原本以為在此能看清這位方峰主的真面目,現在卻還是不甚清楚。」
這名大修士之所以一直沒有用激烈的手段試探方金多,是因為他有很深的顧慮。
此前靈脈的異變,真是到了災難的邊緣,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這些大修士以及眾多靈嬰期修士全力阻止,大災必現。而他因為形勢緊急,不得不拼到體內經脈受損來加以阻止,其他幾位梁家和隋家的大修情況也都相差不多。
就算這樣,如果沒有懷虛峰那兩位大修士同時出手的話,僅憑着梁、隋兩家,是無法制止靈脈的爆發,所以當時他不得不通過特製的傳音法寶大喊,請求懷虛峰的那兩位大修士出手。
這一定是那位新峰主的主意,現在梁東太上對這一點十分肯定,那新峰主的言行,懷虛峰的人就沒有人能教得了,他們也根本不會!
正因為如此,他才對方金多做了很大的讓步。
隨着剛才方金多無賴的性格表現的越來越濃,梁東真的害怕不給那位峰主點甜頭,他會在狗急跳牆的情況下再試上一回。
然而,那個市井無賴可能並不知道不能再試,因為
「太上我們還有時間,不用太長,十幾年即可,到時,兩大功法,必然是我們的!」梁掌門說道。
他太了解梁東太上了,聽出了太上語氣中的遺憾和無奈之意。
梁東太上和幾位大修好幾百年都未曾露面了,如果不是靈脈的異動,他們根本不可能出來。
現在天地大道發生變化,就是他也能感覺的出來。
在這大道更易捕捉的時候,大修士們當然是想安靜地修行,為將來進入飛升期做好準備,而飛升,是他們最重要的目標,這個目標是不可動搖的。
所以,太上才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就是為了防止那位新峰主孤注一擲。
不過他並不認為那位方峰主是個不怕死的人,但梁東太上卻不敢賭,畢竟,那位方峰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而梁東太上是個以衝擊飛升期為目標的人中之龍,況且後面還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為了區區一些資源,太上又怎麼能與之對賭?
梁掌門暗嘆了一聲,心已怯,不論對手是什麼樣的人物,都已經落了下乘。但在他看來這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如果那位方峰主有外界大勢力的支持,或者本就是大勢力的人,那麼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畢竟有。
此時,清靈書生的洞府內,閉關了一個月的陸寧走出了石屋。
最近這幾天他體內異樣靈氣的增長,已經明顯地慢了下來,其增加的量,幾乎到了微不可查的程度。
他明白,這是到了個小關口處,需要放鬆一下,在精力充沛後方可接着修煉,不然將是欲速則不達。
看向大師兄的木屋,見到裏面傳出的靈力波動,陸寧點了點頭,知道大師兄和大師姐他們還在閉關中。
此時,無論是陸寧還是他的師兄師姐們,他們都不會知道,他們的掌門方金多正在東海陸域的一個強大的宗門內,正為他們處心積慮地謀劃着另一個舞台,這個舞台太大了,根本不是他們能想像的到的。
「這渾天五心寶錄太過神奇,在大師兄昏迷的時候還能自行運轉和修行,並且不受經脈自身受損的干擾。大師兄醒來後,與大師姐他們一起修煉此功,他們都進了級,這還是在沒有服用丹藥的情況下。」陸寧搖了搖頭,感嘆這門功法的奇妙。
當時在大師兄他們那幾天的修煉中,他是一直守在木屋外的,為了防止意外,他始終用神識觀察着。
「大師兄三心已成,應該是可以輸出那種神秘的力量的,以此來助大師姐他們衝擊固丹,否則,沒聽說過有什麼辦法可以在不服用頂級丹藥的情況下,這麼快就能從靈基中期衝擊固丹期。而大師姐定下了一年的時間,說明是有把握的,也不會有不良的後果,不然大師姐不會這麼做。」陸寧暗中分析着。
他知道三師兄他們還是靈基中期,只有大師兄和大師姐是靈基後期。想在一年內全部衝擊到固丹期,以前確實沒聽說過相似的例子。如果服用頂級丹藥,那倒是有可能,只是這麼做,會造成根基不穩,以後再想衝擊化塵期,可就是難上加難了,很可能還會終身止步於此。
想到自己當初領會了五個光團,而渾天五心寶錄似乎還能壓制大五行混元訣,他的心裏有了一絲期待。不過大五行混元訣也是神奇無比的功法,自己又得到了後續內容,他當然不可能放棄。
他明白,功法還有一個適應性的問題,有些功法,雖然同樣神奇,但很可能不適合自己。
「現在高良他們也應該在修煉中吧?大家都在為和程家與木家算帳做準備。」
陸寧一邊走一邊思考着問題:「程家與木家想必在秘境中也得到了不少好處,現在大嶺這麼亂,他們也一定在想辦法提升他們家族的實力。不然的話,大師姐也不會這么小心。」
他們當初雖然殺過化塵,但那是在化塵期修士沒有其他人相助的情況下。而程家老祖是固丹期大圓滿,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向化塵期發起了衝擊,其本身的實力不可低估。
程家還有一個固丹中期的家主,還有六人可能是靈基後期,靈基初、中期也有十多個,這力量確實不小。
現在有不少的千年靈草靈藥從嶺東秘境內被采出,如果他們服用了這些靈藥煉製的頂極進階丹,那麼程家一定會有人因此進階,特別是,不能忽略了程家老祖進入化塵期的可能。
陸寧猜想,大師姐一定是了解到了這些,才有了一年的決定。
「不知師父和師母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在那處秘境內,他們也一定在修行中吧?真想早一點和他們見面。」陸寧望向遠方,他又想到了師父以及師母。
他想到師父的嚴厲,想到師母的慈祥,想到一家人吃飯時的熱熱鬧鬧,他心中溫暖的感覺油然而生,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家人在一起的時候,更加舒心和安寧的了。
他相信,這樣的生活會在不久的將來重新恢復,那時,自己及家人一定會更加珍惜。
想着想着,他又想到了紅仙子,腦海中閃現着他們在一起的一幕幕,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她美麗的身影,她睜着大大的美目,臉色羞紅,對自己說道:「陸寧,你是不是又在偷偷的想我了?」
陸寧的心突然一甜,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