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某個較為昏暗的地下密室內。
伴隨着「踏踏踏~」的腳步聲,狹窄的走廊上,琴酒每走一步,旁邊古老陳舊的牆壁上就會亮起一盞燈。
看着前方似乎走之不盡的幽深走廊,琴酒冷峻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
終於在一扇鑲嵌着烏鴉樣式紋章的大門前,他停下了腳步。
「裝模作樣。」
琴酒看了一眼門上的烏鴉紋章,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屋內漆黑一片,寂然無聲,但琴酒的臉色依舊是很冷,沒有絲毫的變化。
話音剛落,密室內倏地一亮,一位全身裹着黑袍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哼,在我面前,就不要搞這一套了,朗姆。」琴酒冷笑一聲,臉上的不屑之色愈濃。
黑袍人脫下黑袍,露出了光溜溜的頭頂,一張滿是橫肉的臉上少有皺紋,左眼有着缺陷,面容看上去比較兇狠。
「今天找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朗姆淡淡道:「你還記得宮野明美嗎?」
琴酒冷哼一聲,面無表情道:「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去記起一個死人。」
「哦?」朗姆轉過身,背對着琴酒道:「你真的確定她已經死了?」
「你什麼意思?」琴酒墨綠色的眸子微眯。
雖然他不想記起一個死人,但既然是那個女人的姐姐,他還是願意花費一點腦細胞的。
按照當時的情況,那個女人腹部被打穿,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一步,還能活?
現在朗姆重提舊事,是在質疑他當初的判斷嗎?
「屍體!」朗姆猛地回頭,緊盯着琴酒道:「你真的親眼見到她的屍體了嗎?
「呵,原來如此。」琴酒注意到了朗姆手裏握着的一團舊報紙,冷冷一笑道:「真不知道你瞎操的哪門子心,過去多久的事,還要再翻出來。」
「你以為我當初沒有看過報紙嗎?就算沒有見到屍體,那又如何?死人就是死人,只能永遠沉淪於地獄。」
「與其懷疑我的辦事能力,不如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免得跟十七年前的那件案子一樣,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別人害怕提起那件事,可琴酒卻無所謂。
一個失敗的人,有什麼資格來評判他?
所以對於朗姆,他從頭到尾只有不屑。
「琴酒,你也想學那個傢伙,以下犯上?」朗姆面容陰沉,聲音變得很冷。
十七年前的那件案子一直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為此,他還受過那位先生的嚴厲責備。
可以說,那件事就是他的恥辱,可現在,又再次被人提了出來。
「事實而已。」琴酒神情冷淡,一雙墨綠色的眸子正面與朗姆的義眼對上。
兩人爭鋒相對,周圍的氣氛一下冰冷到了極致。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就在這時,空中響起了一道蒼老渾厚又中氣十足的聲音。
「先生。」
朗姆低下了頭,神態變的恭敬。
琴酒神色不變,但墨綠色的眸子中也是罕見地出現了一抹敬意。
........
一處高速公路上,保時捷356A內。
「宮野明美?」伏特加開着車,臉色詫異道:「那個女人不是被大哥殺了嗎?朗姆大哥也太多疑了吧。」
「我看他不是多疑,是想要給我一個下馬威。」琴酒點起一根煙,吸了一口,神色依舊冷淡。
「下馬威?」伏特加愣道。
琴酒冷冷一笑道:「不久之前,皮斯科帶着他那個得意門生,和朗姆因為某件事情發生了分歧,兩者之間大吵了一架,要是換作以前,你覺得皮斯科那個老傢伙他敢嗎?」
「難,難道是那些金塊...」
伏特加也不笨,一下就想通了事情的關鍵之處。
「威士忌也算是暗地裏幫皮斯科出了一口惡氣,現在你覺得,朗姆那個位子,他還坐得穩嗎?」
琴酒重重吸了口煙,墨綠色的眸子中出現了一抹譏諷之色。
「原來如此。」伏特加什麼都明白了。
「至於宮野明美...」琴酒沉思了一下,冷哼道:「當初我看到報紙的時候,本來就想再調查一次的,但後來因為雪莉的事情,就暫時擱淺了,現在既然被朗姆重新提起,那就派人再調查一次吧,反正最後也是一個結果。」
「是。」伏特加應了聲,然後猶豫着道:「大哥,你覺得威士忌大哥他是否...」
「臥底?」琴酒瞥了伏特加一眼,轉而問道:「你覺得一個臥底,最想要的是什麼?」
伏特加想也不想便開口道:「當然是刺探組織的情報。」
「那威士忌來組織的次數,你有細細數過嗎?」琴酒再問道。
「呃...」伏特加一愣,訕訕道:「三四次吧,威士忌大哥都不怎麼來組織。」
「他不來組織,任務卻又完成的很好,你見過這樣的臥底嗎?」琴酒掐滅煙頭,放入了煙灰缸。
伏特加被問得啞口無言。
「從美國的那次暗殺事件來看,那個傢伙顯然和波本一樣,也是跟FBI的那群人很不對付。」琴酒嘴角微勾道:「辦事果決,頭腦冷靜,身手與推理能力又強,也難怪那位先生會如此欣賞他了。」
「莫非那位先生想要用威士忌大哥來制衡那個人?」伏特加猜想道。
「呵,FBI的王牌嘛。」琴酒冷笑一聲,不屑道:「我從來就不信有什麼銀色子彈能夠摧毀組織,就算是赤井秀一,也不行!」
........
另一邊,松田走出了公寓外,並準備將沖野洋子送回大廈。
要是讓他知道琴酒剛才的那番話,怕是會當場懵逼。
身為酒廠寥寥幾位真酒之一的琴酒,該不會也是臥底吧?
誠然,他很少去組織,但那是因為他懶得去,而且明知道組織的情報如此難獲得,他又何必白費那番功夫呢?
再有就是,他又不用像零那樣,要承擔風險偷偷向上級匯報。
對於「zero」這個組織,他真的是不想扯上一點關係。
「吶~松田警官,你有沒有覺得明子和洋子之間的關係變得和睦了許多啊?」沖野洋子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臉好奇道:「你在房間裏都對洋子說了什麼呀?」
「只是喚醒了她內心存留的一些良知罷了。」松田淡淡一笑。
沖野洋子伸出玉手,輕戳香腮,有些似懂非懂。
將沖野洋子送回家後,松田剛走出大廈,懷中的流動電話突然響了。
「喂,是工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