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屋市,一處較為偏遠的地方,群山綿延,樹木蔥翠,正是大阪的賞楓名山,箕面山。
箕面有山,春天,山上是一片片粉白的櫻花,像半山的雲。
秋天,山上有一層層紅色的楓葉,像天上的霞。
半山的雲兒夠不着,天上的紅霞采不到。
大人、小孩都喜歡一種叫「楓葉天婦羅」的箕面特產,那可是能拿在手上,吃到嘴裏的。
「楓葉天婦羅」是把箕面山的楓葉裹上麵粉,放在油鍋里炸出的鬆脆食物,算是當地的一份名特產。
此時,山腳下,一處木質小屋內,來往旅客休憩之間,談笑風生,直到一位高瘦男子的進入,令屋內頓時安靜下來。
男人形同枯槁,面容陰暗瘦削,着實嚇壞了不少人,當場便有一些遊客手忙腳亂地拿起背包,快速離開。
對此一幕,瘦削男人置若罔聞,只是坐到一處角落,從背包內拿出了一張信封,靜靜看了起來。
「稻葉教官,你真的還活着嗎?」男人輕聲喃喃,鴨子般的嗓音雖不好聽,但可以聽出其內的一抹愧疚。
現如今,他在組織內的地位並不低,本不應該有這種情緒,但......
唉,都是他年輕時乾的蠢事了......
他之所以會來此,是因為在故地收到了一份來歷不明的信封,其內容里似乎有着一位被他害死的故人消息。
不管是出於怎樣的心理,最終他還是來這兒了。
「不管真與假,我都要弄個明白。」
男人攥緊信紙,不多時,他收起信封,抬頭間,才發現屋內已空無一人。
他背起背包,面無表情走出屋子,再次登上了山路。
.........
東京,大雨滂沱。
一處寂靜無人的碼頭,伴隨着點點落雨聲,一名身披黑色雨衣的男人突然出現,看上去頗有些詭異。
然而,他沒走幾步,便有零零碎碎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出。
沒有一會兒,他便被一群人給包圍了。
在不遠處守候的一群黑衣人「臉色大變」,皆是慌亂間掏出手槍,與突然出現的這批人對峙起來。
但他們的火力,明顯不如對方。
「哼,故技重施,你們這幫FBI也就只會這一招了。」
突然,一身黑色雨衣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張戴有銀色面具的臉。
就是這副銀色面具,使得在場的FBI探員們臉色大變,全都緊張地舉起了手槍,對準了面具男人。
而站在探員們前頭的詹姆斯以及安德雷卡邁爾也是心中大驚,霎時便全身繃緊,警惕地望着前方的面具男人。
怎麼會,他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要是松田在此,估計會非常無語,一個個的,都在借他的身份,狐假虎威。
一次兩次倒還好,多了,只會讓敵人瞧不起。
不用說,此等計謀,也只有老謀深算的皮斯科才能想得出來了。
「開火!」
黑色雨衣男人後方,突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聽到這道聲音,反應過來的詹姆斯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的下屬此時正有些不知所措,對方出手的時機把握得剛剛好。
「阿拉克,注意周圍,一旦赤井秀一出現,立馬告訴我。」
在槍聲響起之時,後方再次響起一道聲音。
聽到無線麥克風中傳出的命令,不遠處隱蔽地趴在集貨箱上,正用狙擊槍瞄準FBI人群的男人也是微挪瞄準鏡,凝神警惕着四周。
場中,黑衣組織方人雖少,但卻都是楠田陸道帶來的精英,且他們已經佔了先機,故而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他們招手。
「呵呵,真是想不到,這群FBI竟然會畏威士忌如虎。」
先前裝出慌亂樣子的其中一名黑衣人此刻竟然發出了蒼老的微笑聲。
「威士忌大哥帶來的恐懼,相信在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深入這群FBI的內心了。」此時的楠田陸道心中對松田只有濃濃的敬佩之情。
旁邊的幾名黑衣人也早已不見了先前的慌張樣。
皮斯科點了點頭道:「現在的唯一變數,就是赤井秀一,剛才阿拉克已經透過瞄準鏡,觀察過前方的這群FBI,裏面並沒有赤井秀一的蹤影,我們得小心......」
「是!」
與此同時,FBI一方,詹姆斯眼看着周圍自己的人馬越來越少,在安德雷卡麥爾的勸說下,只得下令撤退。
雖然此次計劃失敗,但他們要突圍撤走,還是可行的。
而皮斯科又因為要顧忌不知躲藏在何處的赤井秀一,所以也並沒有下令追擊。
此次對決,以FBI大敗而告終。
「來晚了嘛......」在兩方都退走後,聞着周圍濃重的血腥氣,遲來一步的風見裕也暗自握緊了拳頭。
他猶豫間,再次掏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四個大字,不禁露出了一抹苦笑。
松田先生,我也想靜觀其變啊,可現實不允許啊......
........
通往大阪的新幹線上,松田正百無聊賴地看着手中的雜誌,上面有一些關於大阪的旅行指南。
身旁傳來淡淡的幽香,佳人緊靠着他,舒心入眠。
松田微微一笑,放下雜誌,也是有些睏倦了。
突然,他心思一動,掏出了懷中的手機。
看着手機郵箱內,那個公安給他發來的信息,松田不禁有些鬱悶。
降谷這個傢伙,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好不容易出來旅趟游,還得操心東京那邊的事。
可關鍵是,他人現在不在東京,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
問他?
他又不能插個翅膀,飛回東京......
所以除了靜觀其變,他還能說什麼呢?
「嗯~陣平,到大阪了嗎?」耳旁傳來一聲悅耳嚶嚀,女子揉了揉眸子,還有些未醒的樣子。
松田收回手機,轉眼低頭笑道:「快了,你再睡會兒吧。」
「嗯。」
如此溫馨美好的一幕,都落於後座的由美眼中。
不知為何,她本該為自己的好閨蜜感到高興,但心中卻莫名有些難受。
這種感覺,她以前從來沒有過。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呢......
在她身旁,小櫻此時也是心緒萬千。
受之前那個案子的影響,她開始認真思索起自己與松田之間的關係。
她本來以為自己最多就是到兄控的地步,但現在發現似乎還不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