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警視廳。
也不知什麼原因,這些天的由美警官似乎臉色不太好,整個人顯得比較容易暴躁。
交通課的有些警官惡意猜測,可能是因為女子的親戚來了。
這讓聽到風言風語的由美小臉一下就黑了下來。
「哼!一個個閒的......!來幾個人,跟我去巡邏!」由美站在門口,叉着細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課內無所事事的眾人。
幾個交警苦着臉,只能輕嘆一聲站起身。
這些日子以來,光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不知道處理了多少。
也不知,他們的上司這次到底是抽了什麼風。
「你說,會不會是因為松田警部和佐藤警官一起出去旅遊的事啊?」
「不會吧,以前他們兩個也一起出去過啊,由美知道了也只是笑笑有些羨慕而已,哪會像這次這樣啊?」
「那就奇怪了......」
幾人離開交通課後,課內再次有人低聲議論起來。
估計任他們想破頭皮也不會知道,現在的由美,內心已經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可惡的松田!可惡的美和子!就這麼出去玩了!啊啊啊啊......!」
警視廳本部大樓的櫻花樹下,幾個交警咽了口唾沫,漸漸跟暴躁起來的由美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們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觸怒了這位姑奶奶。
不過也正因此,他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果然跟松田警部他們有關啊!
「阿嚏!」
「阿嚏!」
回東京的新幹線上,坐在特等席位的松田與美和子不知怎麼的,突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這讓一旁的千速不由一臉古怪。
「你們兩個......打噴嚏都這麼有默契的嘛?」
女子托着香腮,塌起美眸,冷艷的俏臉上頗有些吃味。
美和子微紅着臉,偷偷看了一眼身旁揉着鼻子的男人,乾脆大大咧咧地摟住男人的胳膊,有些小得意地輕哼一聲道:「怎麼樣,不行嗎?」
「......」千速噎了下,繼而美目轉動,突然衝着美和子狡黠一笑。
在美和子怔然的眸光中,對方不由分說便抱住了男人的另一條胳膊,這讓她一下就拉起了小臉。
以前的擔憂果然靈驗了!這女人是個大敵!
兩女不甘示弱地對視,這可讓被夾在中間的松田瞬間苦不堪言。
喂喂,怎麼又開始了啊......
此時坐在車廂最前排,雙手戴着手銬的外國青年就跟丟了魂似的,一動不動。
他至今想不通,憑自己哥哥的力量,以及他美國公民的身份,為什麼還會被帶去東京?
而且還是交給國際刑警處置?!
.........
傍晚時分,東京站台外,一位身材嬌小玲瓏,戴着副圓框眼鏡的波浪卷短髮女子早已久候多時。
「雨宮小姐,是你......真是好久不見啊!」松田見到輕靠在警車旁的女子,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事前他已經跟錢形警部打過電話,沒想到這次國際刑警部門派來的竟是他認識的人。
雨宮千雪見到松田,眼神頗為幽怨,自從上次的事情過後,這個男人就沒聯繫過她。
「嗯?」女子圓框鏡片下清澈的目光看向跟在松田兩旁的美和子與千速。
警視廳的女神警官,她還是認識的,但邊上這位毫不遜色的茶發女子,她還是頭一次見。
「你好,我是搜查一課的佐藤美和子。」
「我是神奈川縣交警部門的萩原千速。」
美和子與千速異常敏銳,她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不對勁,雨宮千雪一愣,也是自我介紹道:「我是國際刑警部門的雨宮千雪,你們好。」
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煙味,但松田卻是沒什麼感覺。
他將犯人塞到車裏後,便也是坐了進去。
玩了這麼久,身心皆疲,是該好好休息了。
如果此時的目暮,白鳥等人聽到松田的心裏話,怕是會直接吐血三升。
這些日子,案子層出不窮,他們忙都忙不過來。
這傢伙出去旅了趟游,回來竟然還說累?還要休息?!
就在三女相繼上車,準備回警視廳的時候,車站內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有人倒在地上了!」
「快來人啊!」
「快叫救護車!」
聽到呼喊求助聲,警車內的四人幾乎都是下意識地下車,不過松田在跑開前,出于謹慎,還是將外國青年鎖在了車裏。
四人來到現場,只見有一名老人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不已。
松田上前初步查看了一下,發現大概率是心肌梗塞。
「藥......藥......」
此時老人口中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松田將耳朵貼在老人口邊才能勉強聽清。
他目光下移,迅速撿起掉落在老人身邊的藥盒,拆開之後卻發現......裏面只有兩片空殼。
「糟糕,藥吃完了......」
眼見老人呼吸微弱,命懸一線,美和子,千速,雨宮千雪三人都是面色焦急,在場眾人也都是心急如焚。
「等等,這藥......」人群中突然走出來一道纖細修長的倩影,正拿手中的藥盒和掉在地上的藥盒做對比。
至於老人的藥盒為什麼又到了地上,那是因為在看到藥殼的一剎那,松田就起身向外跑去了。
「陣平?!」
美和子從怔然中回過神,千速也是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兩女急急起身向着車站外跑去。
見此一幕,在場的人都是一臉困惑,那三位警官怎麼突然跑出去了?
車站外,在美和子與千速跑出來的時候,松田已經和幾個戴着頭罩的蒙面人交上了手。
「軍區的人,你們是找死嗎?」
伴隨着松田的話音,男人躍起一個橫掃,如秋風掃落葉般,將三個蒙面人掃落在地。
剩下的三個蒙面人沒有說話,眼見事情敗漏,倒是絲毫不拖泥帶水,當場便想撤退。
然而他們很不幸,撤退的方向,正好碰上了美和子與千速。
「砰砰~」兩聲,同時伴隨着兩道悶哼,兩名蒙面人被強壓在地,動彈不得。
最後一個蒙面人見此,剛想將手伸向腰間,一道迅疾的黑影飛襲而來,令他發出一聲慘呼。
「哼!」
松田走到蒙面男子身邊,面無表情地撿起了地上微微染血的墨鏡。
「真是一群蠢貨,換湯不換藥,藥殼上的藥名跟藥盒上的根本不一樣,看來你們軍區的人也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之輩,就這還想着截囚?」
此時的外國青年仍被鎖在警車上,整個人已經有些被嚇傻了。
在親眼目睹松田的誇張武力值後,他明白自己這次不但逃不了,罪責還更加嚴重了。
而且,說不定就連哥哥,也會被他連累......
沒有多久,救護車到來。
正好這個時候,雨宮千雪和一個額前留着幾撮劉海,扎着馬尾的棕發女子扶着已經清醒過來的老人慢慢從車站內走了出來。
「松田警部,我們就先走了!」醫護人員朝着松田敬了一禮,便帶着虛弱的老人上了救護車。
雖然老人已經用過藥,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送去醫院檢查一下。
松田笑着回了一禮,待到救護車離開後,他將目光放到了旁邊的女子身上。
「小姐,這次多虧你了,要是因為截人犯的事情,連累一條無辜的生命,那也算是我們警方的失責了。」
女子鵝蛋臉,容貌清秀,上身一件白色長袖,下身搭配一條白色牛仔褲,看上去清新脫俗,美麗出塵。
「嗯~沒什麼啦!」
女子輕笑着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將內心的疑惑問出:「正好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松田警部!」
「誒?」松田一愣,旁邊的美和子,千速,雨宮千雪也是有些好奇。
「假如,我是說假如哦,要是那幾個歹徒沒有換掉藥殼,而是直接將藥殼拿掉的話,那會怎麼樣?」
面對女子炯炯有神,散發着求知慾的清澈眸光,松田笑着回答道:「一個患有心臟病的老人,隨身必備的藥盒內竟然空無一物,這不是反而更奇怪了嗎?」
「對,對哦......」
女子俏臉一紅,而後有些沮喪地輕嘆道:「看來我果然還是不行,難怪我最近發佈的小說會無人問津了。」
「小說?」松田四人愣了愣,接着便有些訝然。
女子笑着道:「是啊,我的名字叫做中村操,才剛成為偵探小說家沒多久,這次是因為外公意外過世,我才會來到東京的,我身上的藥,也是因為我外公的緣故,所以就習慣性地帶在身上了。」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