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度的拜月慶典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災難。
因為神石被竊,舉辦慶典的廣場爆發了騷亂,安保團隊試圖控制人群,排查其中可能的竊賊同犯,但受驚的人群只想儘快從廣場上撤離。
之前為了燃放祈福的天燈,廣場周圍的照明設備都被關閉了,黑暗讓衝突和騷亂變得更加劇烈。
現場開始出現慘叫和哭聲了,有些體弱的女人和老人在騷亂中被推倒,因而被踩傷。人群還衝散了結伴的隊伍,孩子找不到父母急得哇哇大哭,父母在混亂的人群中試圖尋找自己的孩子,但這種行為無疑加劇了混亂,就像是一輛在高速公路上逆行的轎車。
過了好一會兒,廣場周圍的照明燈重新被打開。光線讓驚慌失措的人群恢復了幾分冷靜,工作人員幾番努力之下,喊得嗓子都啞了,終於才重建了秩序。
「野村先生,多謝您了。」穿着黑色安保制服的工作人員深鞠了一個躬。
野村浩按下了精靈球的按鍵,把旁邊的尼多王收了回來。
他是一名資深訓練家,曾經進過石英大會的海選,後來更是一腳踩在進階精英訓練家的門檻上。但因為家境的拖累,這一步始終無法邁出,在認識現在的妻子後,他從全職訓練家的崗位上退役了,現如今在一家培訓機構任職。
不過雖然不再擔任全職訓練家,但他本身的實力還在。當發生騷亂的第一刻,他就放出自己的王牌精靈,尼多王。藉助尼多王的幫助,他輕而易舉地護住了妻兒,更是協助現場的工作人員一起疏散陷入驚慌中的人群。
所以,現場工作人員對野村浩行了個禮,表示感謝。
但野村浩並沒有給工作人員一點好臉色,他帶着妻子和女兒是來月見鎮參加月亮節慶典的,然而這次慶典之旅並沒有成為一個美好的回憶。
他冷淡的點了點頭,拉着妻子和女兒的手就要返回酒店。
然而此刻人群並沒有全部離去,很多人站在廣場外圍,似乎被什麼東西攔住了。
「怎麼回事?」野村浩有點困惑。
他往前走了幾步就明白過來,廣場外圍不知從何時起忽然泛起了大霧。肉眼可見的,這霧隨着空氣流動正變得越來越濃,就仿佛是洪水決堤那樣,幾乎快要封鎖整片廣場。
「老公,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野村浩的妻子對突如其來的大霧有點不安。
「不不對,這霧不對頭。」野村浩瞳孔縮了一下,伸手抓住女兒的胳膊。
小女孩看起來十歲不到,頭頂扎着兩根非常幼齒的羊角辮,「爸爸,你弄疼我了。」
「聽着,愛子,你從現在開始起,不能離開爸爸媽媽一步!聽到沒有!」
野村浩的妻子見他語氣鄭重,更加不安:「老公,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野村浩搖了搖頭,不待他解釋,人群外圍響起一陣騷亂,一人屁滾尿流地往這裏跑,一邊跑一邊喊:「鬼!有鬼!」
那是個年輕的小伙子,他沖入人群,連喘了幾口粗氣,終於停了下來,但臉上的恐懼卻絲毫沒有消散。小伙子瞪着佈滿血絲的眼睛,哆哆嗦嗦地說:「人頭鬼!那霧裏全是人頭鬼!」
周圍的人完全沒有聽明白:「別緊張,慢慢講,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年輕人恢復了一點冷靜,斷斷續續地說道:「我、阿和,還有小武,我們一起回酒店。結果走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麼路上忽然起了霧,我們走着走着,路上同行的人群忽然一個個就不見了。我們有點擔心起來,越走越快,最後開始小跑,但就是走不到酒店!」
「霧越起越大,路上又黑,阿和說讓我們等等,他去找人問問。但阿和去了,等了好半天都沒能回來,結果我們就去找他,但是」
年輕人說着,臉上露出恐懼:「沒走幾步,我就看到他躺在路邊,旁邊飄着好多人頭鬼!阿和就是被它們殺的!」
「我害怕得驚叫了一聲,結果驚動了那些人頭鬼。我和小光就往回跑,但小光跑得慢,被追上了,最後只有我逃了回來!」
年輕人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恐慌。有些人將信將疑,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周圍變得鬧哄哄的。
野村浩的妻子抓住丈夫的胳膊,問道:「老公,他說的是真的麼?」
野村浩沒有理會妻子,他皺眉看向那個被嚇破了膽的年輕人,沉聲問出他話里的一個疑點:「小伙子,你之前說『走不到酒店』是什麼意思?你們迷路了?」
年輕人的臉上露出茫然,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是那條路忽然好像變長了,怎麼走都走不到頭。」
野村浩想了想,追問道:「你們住在哪家酒店?」
年輕人報出了一個酒店的名稱,那處地方距離這裏不遠。月見鎮本就不大,鎮中心廣場被一條南北走向的主幹道貫通,那家酒店只距離這裏不到800米,即使大霧封路,總是能走到的。
對未知的恐懼開始在人群中蔓延,另一個方向似乎也有人從霧裏逃了回來,帶回了類似的情報。
如果不是有人在刻意散播謠言,那麼這片古怪的霧裏確實隱藏着致命的危險。不論那是一種新型的致幻氣體,還是有人在裏面畜養了食肉的巨型昆蟲,又或者真的有鬼,但危險是隨大霧而來的卻是一個事實。
只見大霧越來越厚,從長街向這裏擴張。這種感覺就像是站在一座孤島上,現在是漲潮,上漲的海水已經從他們的腳面上升到膝蓋了,不用多久就要把這裏也淹沒。
「先報警吧。」有人提議。
他們掏出手機試圖撥打搜查署的號碼,卻驚訝地發現手機沒有任何信號。現場就有維持秩序的君莎,但君莎表示,她們也沒法和署里取得聯繫。
現在,人群意識到他們被這片大霧困住了。
人群的意見開始分裂。有人質疑帶回來的消息不實,膽大的年輕人自發組建隊伍向外探索。更多人覺得他們魯莽,但承認固守在原地無濟於事。恐慌情緒再度蔓延,女人和孩子被恐慌情緒帶動,廣場上陸續響起了哭聲。
野村浩的周圍,也組建了一個試圖突圍的隊伍。
「親愛的,我們要加入麼?」野村浩的妻子抱着女兒,期待地看着丈夫,她知道丈夫的本事,希望他說出有把握安全離開這樣的話。
野村浩望向茫茫大霧,只感覺眼皮直跳。他雖然年紀大了,但年輕時在野外九死一生的經歷讓他聞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他回頭看了一眼妻子懷裏的女兒,小傢伙瞪着圓溜溜的黑眼睛,滿眼都是不安。他柔聲說道:「愛子別怕,今晚就待在這裏哪兒也不去好不好?有爸爸和媽媽陪着你。」
小女孩轉了轉眼睛,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愛子要爸爸抱,還要爸爸講故事。」
野村浩看不穿大霧的真相,但他的判斷是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如果有一晚上的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那麼聯盟早就應該解體了。所以,他決定和更多的人待在一起,固守待援,到了第二天天亮,自然會有轉機。
很快,探索小隊組建完畢,領頭的是熟悉路口的本地人。很多想要儘快回去的人緊隨其後,小隊變成中隊,上百人的隊伍就這樣走入了長街。
長街兩邊的路燈都已熄滅了,他們只得動用手機自帶的光源和祈福用的燈籠來照明。留在廣場上的人目送他們離去,霧實在是太濃了,走出沒十幾步,他們的背影就已消失,只留朦朧的燈光,再走出十幾步,那些光源也消失不見。
過了一會兒,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呼喊聲,似乎那邊發生了什麼變故。留下的人變得緊張,野村浩把手放在精靈球上,眼睛死死盯着街口。
聲音變得越來越清晰,他們聽到有人在喊:「救命!鬼!真的有鬼!」
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對未知的畏懼驅使他們往後面縮。
霧氣里亮起一抹抹幽藍色的光,像是霧中有人提着一盞盞彩燈。人們呆呆地望着,只見霧氣翻滾了一下,從裏面衝出十幾個人影,他們跌跌撞撞地往這邊跑,一邊跑一邊哭爹喊娘。
「不好!這是鬼火!」野村浩臉色大變。
只見那些逃亡中的人背後,亮起一盞盞之前放飛的天燈。天燈的旁邊,無數個詭笑的人頭跟隨着燈光從霧中沖了出來。
跑在最後面的一個中年大媽不幸被人頭們追上,她的後頸被一隻人頭鬼咬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倒在地上。更多的人頭像是洶湧的蜂群那樣撲了過去,在她身上蜇得密密麻麻。
在生死關頭,廣場上的人群發生了騷亂,他們瘋了似的往後面跑。然而祭典現場的各種設施成為礙事的路障,踩踏隨即發生,老弱們被推得摔倒,成為追上來的靈體們最好的獵物。
但好在有人力挽狂瀾。
野村浩第一時間丟出自己的精靈球,精靈球落在人群和靈體之間,他厲喝道:「大岩蛇,攔住它們!」
大岩蛇從精靈球里彈出,它舒展超過超過十米的身體,像是城牆那樣把人頭怨靈們隔在外面。不幸摔倒的人趕快從地上爬起來,往後面跑。
野村浩繼續召喚精靈:「尼多王,用噴射火焰!」
尼多王張開嘴,滾燙的火系能量在它的顎前醞釀,烈焰噴吐而出,如同是一柄重型的火焰噴射器四下掃射。流光四濺,沖在前面的人頭怨靈們被點燃,它們在空中化為一團團明亮的火球,嬉笑聲變作慘叫。
借尼多王爭取到的時間,野村浩召喚出自己的第三隻精靈,「比雕,用清除濃霧!」
比雕鼓振羽翼,翅膀下凝聚的飛行系能量化為猛烈的風暴,向着街道入口吹了過去。狂暴的氣浪把那些燃燒的人頭怨靈們吹得潰散,那些滾滾而至的濃霧也被吹得一滯,廣場入口的霧短暫的消散了。
隨着濃霧的退卻,大部分人頭怨靈們也退卻了,少部分暴露在外的,被尼多王的噴射火焰點燃了,化為青煙消散。
「大岩蛇,布下隱形岩。」
大岩蛇尾巴一掃,岩石系能量化為無形的懸礫,堵在路口,如果人頭怨靈們再次發動進攻,就會被這些懸礫所傷。
野村浩蹲在地上檢查那幾具屍體,臉色有點難看。這些死者在極度的恐懼中死亡,面部扭曲變形,遭到過攻擊的皮膚露出一塊塊紫青色的屍斑,這是皮下毛細血管破裂導致的,仿佛他們真的曾經遭受過鬼魂們的齧咬。
危機被暫時解除,人們不再推搡逃跑。但更大的恐慌像是野火那樣順風蔓延,人們都看到了地上屍體的慘樣,之前攻擊他們的人頭怨靈們歷歷在目。每個人都意識到了危機,如果霧氣最終覆蓋整片廣場,那麼這些地上的屍體就是他們所有人的下場。
陷入恐懼和絕望中的人開始攻擊主辦方不負責任、安全搜查部玩忽職守,但這對改變當下的困局無濟於事。
很快,另一種說法甚囂塵上,「聽着,這是詛咒!你們這些外鄉人,是你們奪走了神石,你們破壞了神聖的慶典!所以神降下了詛咒,那些人頭不是鬼,它們是神使!它們是懲罰你們這些褻瀆神明的傢伙!」
這種攻訐顯然毫無道理,有人不服氣道:「東西又不是我們偷的,關我們什麼事?如果真的有神,也應該去懲罰竊賊,而不是把怨氣發在我們頭上!」
「走,去問神社的傢伙們要個說法!」
恐懼讓大部分人失去了理智,驚恐中的人們一股腦地湧向廣場中心的神台,但他們沒有找到任何一個神官,只有一些跳神樂舞的樂師和使女。
「之前舉辦祭祀的神官們去哪兒了?」
使女們本就害怕,現在面對被憤怒支配情緒的群眾,更是嚇得臉色慘白:「不知道,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就全都不見了。」
「那些霧是怎麼回事?是你們召喚過來的麼?為什麼今年會發生這些事情!」
使女和樂師們拼命搖頭:「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被請來表演歌舞的,負責祭祀活動的都是月見神社的神職人員。」
「我不管!今晚不給老子一個說法,老子就給你一個說法!」
被詰問的使女和樂師都是本地居民,有人開始幫腔道:「你們怎麼還有臉說這種話?這場禍事還不是你們外鄉人鬧出來的?如果不是你們盜走了神石,怎麼會引來詛咒?」
「詛你媽的咒!老子就算是死,死前也要弄個墊背的!」
恐懼和憤怒無處宣洩,矛盾在本地人和外地人之間爆發,眼見人們即將被憤怒衝垮,爆發出更大的騷亂,野村浩再次召喚出大岩蛇,把兩撥人隔開。
他揚聲高呼道:「冷靜!請冷靜下來!這場大霧和詛咒沒關係,這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
他訓練家的身份頗有幾分說服力,再加上之前是他抵擋了人頭怨靈的進攻,在場的人都承他的情,紛紛住手,沒有立刻打起來。
野村浩繼續說道:「想想看!先是現場被投擲了煙霧彈,強行製造了混亂,緊接着就是大霧封鎖廣場,就算是神明發怒,有這麼快的麼?這分明是事先謀劃好的!他們選在月亮節這天,就是看中這天我們大家都匯聚在廣場上!」
「恐怖襲擊?剛才我們分明看見了鬼!」
野村浩斬釘截鐵地說道:「就算是鬼!也是恐怖分子驅使的鬼!這是我賭上自己作為訓練家的名譽做出的判斷!」
「聽着!如果我們自己內部先亂了,只會讓恐怖分子得意!」野村浩揚聲說道:「我是一個有女兒的人,你們大家也有自己的家人吧?不為自己考慮,難道不為自己的家人考慮麼?你們想讓自己愛的人死在恐怖分子手裏麼?」
野村浩的演說再次力挽狂瀾,他的這一席話熄滅了周圍人的怒火,也喚醒了他們求生的渴望。
「訓練家先生,您有辦法麼?」
「事到如今,我們大家先冷靜下來,配合現場的搜查官和安保人員,做好防務,才能最大化存活的機會!」野村浩說完,看向站在旁邊的君莎。
君莎掏出證件,舉在頭頂,讓周圍的人看清楚,「我是月見鎮的搜查官,君莎!聯盟那邊很快就會收到消息,大家只要再撐片刻,救援隊伍很快就會抵達,我一定會帶着大家活着離開!請大家相信我,拜託了!」
「那些恐怖分子有從空中襲擊的武器,可能是一些無人機!」君莎巧妙的偷換了概念,以此降低群眾的畏懼心理,「我們先找合適的隱蔽物藏起來!讓小孩、婦女、老人躲好!青壯年儘量收集設施組成路障,把外圍封堵起來!」
君莎的動員相當有效,在這種性命攸關的關頭,最重要的其實是讓驚恐中的人們有事可做,不然他們就會把恐懼轉化為暴力。
很快,青壯年們開始拆卸廣場上慶典的設施,推到廣場的外圍作為路障。路障邊一個個用於照明的篝火也被點燃了,火焰的光亮和溫度都給恐懼中的人們帶來了安全感。
他們正檢查用於迎神的長車時,有人驚呼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幾名玩家平躺在棺材裏,在黑暗中一路顛簸,過了不知多久,終於停了下來。他們以為是自己要被活埋了,正忐忑之間,什麼也沒發生。又過了不知多久,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聲音。
玩家們只覺莫名其妙,傲世深淵打字道:「拜託,狗日的要不要這麼磨蹭?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要弄死爺爺就爽快一點,砍不死爺爺,想急死爺爺麼?」
「只有你急着被砍死,別拉上我們,謝謝。」傲世風雨說。
「拜託,咱們是要被活埋!活埋哎!」傲世深淵繼續打字:「我看這裏面的氧氣遲早得耗盡,我們就得被憋死,這種死法很痛苦的。死了還會有很多蛆之類的小蟲子在咱們的肚子裏爬來爬去鑽出很多個洞。」
「深淵,你要再多打一個字,我下次再帶你出門,我就是狗。」傲世神皇打字道。
傲世神皇的威脅讓他消停了片刻,但平躺在棺材裏實在太無聊了,他還是忍耐不住,打字道:「小陸哥,你怎麼不說話?」
此刻路諍正把手按在棺材的內壁,他閉上眼睛,全力把精神力向外伸展。他們並沒有被活埋,而是在一個車廂里。
一開始負責守衛的神官已經離開了,現在車廂內空無一人,嘈雜的吵鬧聲是從外面傳來的。過了一會兒,車門被掀開,幾個平民裝扮的人走了進來,他們看到了車內的棺材,有些驚疑不定。
路諍睜開眼睛,在棺材內壁上拍打,一邊拍打一邊呼救。
棺材內的響動讓進來的人十分驚惶,他們第一時間選擇退了出去,「野村先生!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野村浩走進神轎的車廂,這輛車本來是運送祈福的用具,結果接到群眾消息,說在裏面發現了幾具棺材。他看向不斷發出響動的棺材,也十分的驚疑。
他稍一猶豫,放出了尼多王,「把棺材掀開。」
尼多王粗壯的前肢在棺材上一震,封棺用的楔子就被震了出來,再一用力,棺材板就被掀了開來。
路諍從裏面探出身體,看向躲在尼多王身後的野村浩,道:「麻煩您把其他幾具棺材也打開,裏面有我的同伴。」
野村浩點了點頭,他沒有貿然靠近路諍,還是以尼多王戒備着,「你是什麼人?」
路諍打量了一眼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尼多王,從這隻寶可夢的情況判斷,眼前的人至少是一名資深級別以上的訓練家,「我叫陸猙獰,因為知道了白見神社的秘密,結果被他們綁架了。」
「白見神社?」野村浩皺眉道:「你是說策劃恐怖襲擊的是白見神社的神職人員?」
路諍聽到了一個關鍵詞,恐怖襲擊。他皺眉道:「這裏是哪裏?」
野村浩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指揮在場的其他人去開另外幾口棺材,從裏面把傲世神皇等人陸續救了出來。群眾給玩家們簡單搜了身,沒發現什麼危險的物品。
「這裏是月見鎮的中心廣場,我們剛才正舉行拜月祭的慶典,結果遭受了恐怖襲擊。你剛才說因為知道了神社的秘密被綁架,是什麼意思?」
路諍聽到這裏居然是月見鎮,和旁邊的傲世神皇等人對了一眼,剛想說話,這時,車外跑來一人,慌道:「野村先生!人頭鬼攻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