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能巴西體育中心開的還是挺低調的。
當初在國內並沒有大肆宣傳,甚至新聞報道都比較少。
是2014年,山東魯能為了給球員們找一個在巴西的訓練場所,大筆一揮花了250萬歐元買了下來。
不過跟德國巴特基辛根訓練基地不同的是,魯能並沒有依託基地搞什麼俱樂部。
目的就只是為了培養中巴兩國的青年球員而已。
U20以下的球隊可以參加當地的杯賽,比如國民杯、聖保羅杯、保利斯塔杯。
不建立俱樂部恐怕最大的原因就是財務的問題。
「養兩個俱樂部實在是太貴了。」正好到了飯點,翟剛把兩個人帶到食堂用餐。
順便介紹了一下基地的詳細情況。
「那這些球員未來會怎麼發展?」鄧翔宇問。
「跟德國巴特基辛根一樣,以培養為主,定期進行人員的選拔和輪訓。
梯隊的球員有優秀的自然會租借到大的球會去歷練。
等他們到了18歲再決定他們的未來。」
「為什麼不把巴西有潛力的球員簽回去?」陸北問了個蠢問題,隨即反應過來,「哦巴西18歲以前不允許轉會。」
「是必須年滿18歲才能出國踢球。他們要保證球員在本國篩選一波,不然都被國外挖走了。」鄧翔宇補充道。
「所以,我們的球員一般是到18歲後會有一波選拔,選拔出來的經營會到葡萄牙繼續踢球。」翟剛道。
「那你們這的球員賣嗎?」鄧翔宇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翟剛一愣。
「這個我也做不了主,你得問總部那邊。」
鄧翔宇嘗到了拉菲尼亞的甜頭,可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
阿雷格里港。
這裏位於聖保羅的南邊,距離1000多公里,也不過是2個小時飛機的事情。
拉菲尼亞歸心似箭。
如今的他算是衣錦還鄉,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趕。
雖然掙到了錢,他的父母並沒有搬離原來的社區,只是從原來狹窄的小房子,換到了一個更舒適的房子而已。
在巴西貧民窟,太過露富都知道是什麼下場。
拉菲尼亞的父親還是照常接着活,等着拉菲尼亞從遙遠的中國回來。
熟悉的街巷,光着腳在土地上踢球的孩子,街角晃晃悠悠的閒漢,還有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夾着尾巴的野狗。
看上去是那麼的破敗,但又熟悉且親切。
這裏有他童年的回憶,好的,還有不好的。
新家的位置有些陌生,他找了半天。
就在這時她似乎聽到了母親的哭聲和父親的叫喊。
「前兩天我們已經交過保護費了,你們不覺得這個錢收的太頻繁了嗎?」
幾個穿着黑色背心,歪戴着帽子,脖子上還掛着狗鏈子的青年,正歪眉瞪眼的瞅着拉菲尼亞的父親。
「前兩天是從業費,今天收的是噪音管理費。有人投訴你的樂器擾民了。」
「我們是巴西人,你們跳桑巴不用樂器嗎?」
就在這時,拉菲尼亞來到了男青年面前,一把就把人推到了一邊。
被推的男青年剛要發怒,轉而露出了笑容:「呦,這是誰回來了,大球星回來,去中國踢球賺到大錢了吧。」
「你們在幹什麼?有什麼事跟我說!」
「你回來的正好。噪音管理費,300雷亞爾。」
「什麼?!你剛才說的是100雷亞爾。」拉菲尼亞的父親氣的直抖。
「怎麼了?我說的算還是你說的算?」
拉菲尼亞狠狠地瞪了那個領頭的男青年一眼。
他今天剛回家,並不想惹麻煩。
「爸爸,給他吧。讓他趕緊滾蛋。」
拉菲尼亞的父親喘着粗氣,從兜里掏出300雷亞爾,手氣的直抖。
男青年身後的小弟,一把奪過了錢,彈了彈。
為首那個則把手放到了拉菲尼亞的肩膀上:「大球星,別忘了,你只要住在這一天,就得受我們的管束。
就算你哪天要走了,也得留下點什麼。
不過,看你這個德行,好像也沒賺到什麼錢啊?」領頭青年拍了拍拉菲尼亞的臉頰。
三個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拉菲尼亞的家。
「哥哥,你為什麼要害怕他們?」一直怒瞪三人的弟弟問道。
如今的巴西人均收入為1800雷亞爾。
拉菲尼亞掙到錢後,每月只寄了6000雷亞爾回家。
這樣已經足夠讓父母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但隨隨便便扔掉300雷亞爾也仍然讓一家人心疼不已。
拉菲尼亞拍了拍弟弟的頭:「我今天回來了,不想跟他們生氣。媽媽,我想吃你做的豬肉黑豆飯了。」
「好好,給你做,給你做。我的孩子,上帝保佑你。」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
拉菲尼亞終於說起了「歸化」的事情。
「我們俱樂部想讓我轉籍,替中國出戰。他們說先期會先支付500萬歐。
如果我的表現足夠好,身價超過這個數字,每年還會再補一筆差價。
就算我的身價沒漲,他們給我提供的五年長約也夠我們一家人過上好生活了。
你們怎麼看?」
一家人聽完,都有些發呆。
「我才不要你變成中國人呢?」弟弟說道。
「可是,我變成中國人,會讓你過上好日子。」
「難道你不想像羅納爾迪尼奧那樣替國家隊踢球了嗎?」弟弟問道。
「一旦我一直沒法為巴西國家隊效力呢?」拉菲尼亞在心裏已經把很多可能都過了一遍。
「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弟弟信心十足。
「爸爸,你覺得呢?」
拉菲尼亞的父親聳聳肩,彈樂器,調動派對氣氛他信手拈來,但對於足球,他也只是個普通球迷而已。
「你的那個經紀人怎麼說?」
「他希望我轉籍,而且希望我帶着你們一起移民到中國去。
你也看到了,這裏到處都是黑幫。我不想你們還在這受他們的欺負。
我效力的俱樂部的城市很好,很漂亮,人也很熱情。也有不少外國人在那裏,你們不會感到孤單的。
而且弟弟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
鄧翔宇晚上索性就留在了基地,陪着陸北先住一宿,等明天陸北換了宿舍再走。
而且他也想再考察一下基地里的球員是什麼成色,一旦有撿漏的機會呢?
可是,第二天一早,一個電話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鄧翔宇接了個電話,臉色一變:「好好好,我馬上過去。我給他找律師。放心吧。」
陸北:「怎了麼?誰要請律師?」
「拉菲尼亞,他把人的腿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