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飛就此惡貫滿盈,但鄒力還不能馬上離開,須得處理好善後。
首先是讓小號用葛飛的血,在現場寫下「血債血償」四個字。
這自然是為了表明,此事是吳濤的手下,對葛飛所開展的報復。
最後小號還留下了自己名字——殺人者鄒一!
小號背了這個鍋,回到黑巾幫只會被好好賞賜一番,又能完美讓鄒力不被懷疑。
說起來,小號會有鄒一這個名字,自然是鄒力當初建號時隨意取的。
他有取名困難症,所以為了方便省事,給這種小號取名都是一二三四五了事
翻過院牆逃離時,鄒力甚至還讓小號故意遠遠被崗哨發現,總之就是要坐實鄒一才是兇手。
接下來,小號鄒一好好苟在黑巾幫的據點就行。
幫派間這類殺過來,報復去的事情不要太多,更何況葛飛也只是個底層小頭目,虎鯊幫最多就是剛開始做做樣子,並不會真的上心非要給他報仇。
所以鄒一隻要暫時苟着不外出,安全方面問題不大。
跟自己的小號分開後,鄒力沒有選擇回家,而是直接去到了一處醫館,就這麼坐在外面等着大夫睡醒開門。
這處醫館,他以前也來過,裏面的王大夫,給四竅以下的武者看病是很有些口碑的。
另外,這王大夫本身就是三竅武者。
但不開四竅,沒有內氣,始終也只是個底層大夫罷了。
如今鄒力讓葛飛把錢加倍吐了出來,五十多銀元的巨款傍身,財大氣粗,直接請動王大夫出診。
天色剛亮,鄒力便在王大夫開門的第一時間,將其請到了自己家中。
大哥鄒正的傷勢,真的不能再拖了。
一陣「望聞問切」後,王大夫起身在水盆里洗了洗手,淡然道:「再拖兩日,必死無疑,現在問題不大,只是」
鄒力聞言重重鬆了口氣:「王大夫儘管用藥便是,我們兩兄弟還有些積蓄。」
一聽有些有積蓄,王大夫自然就不會再客氣了。
「你大哥甚是體虛,光治傷還不行,還需進補些名貴藥材,調理身體,正好我醫館裏剛進到了」
說了好幾種鄒力完全不認識的名貴藥材,總之就是突出一個「貴」字。
鄒力則是毫不猶豫的應承下來。
他很清楚,大哥作為一竅武者,身體卻還是如此虛弱,肯定是因為以前都把好東西留給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了。
練武的同時,營養卻跟不上,本就是大忌,這導致鄒正早就積累了不少暗疾。
說白了,這次傷的如此嚴重,也是因為受傷導致了身體中的暗疾爆發了出來。
接下來王大夫金針度穴,為鄒正用針足足半個時辰。
而後他又親自為鄒正熬了藥,待其服下後,道:「好了,隨我去醫館取了那幾味補藥,每日按時服用,不出三日,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大哥。」
「多謝王大夫!」
「別謝我,謝你的積蓄,承惠三十五銀元!」
「」
其實光是治傷不至於花這麼多錢,主要是那些補藥着實貴了些。
本以為五十多銀元夠花一陣了,結果現在看來也就那麼回事。
忙活完畢,又為鄒正服下補藥,眼見大哥雖然還在沉睡,但臉色逐漸恢復了紅潤,鄒力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解決了這最為要緊的事情,強烈的疲倦便是席捲而至。
他已經有兩天沒能好好睡一覺了。
這下總算能安心躺下休息。
一覺睡到中午,鄒力這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是被提示音給吵醒的。
像是玩遊戲經常會有那一聲悅耳的「叮」。
打開面板,果然是有了驚喜。
斷岳開山掌,竟然在自己睡覺時,被依舊在刻苦修煉的小號,給練到了(30/100)
當然能有這個進度,不僅是因為小號在刻苦修煉,還有之前鄒力在實戰中不斷運用的功勞。
並且到了30/100的進度,應該是邁過了一道坎,所以還有了額外的好處。
「恭喜你習得斷岳開山掌的超限技——山崩!」
鄒力見此愣了愣,超限技?
這是領悟了這門功法的大招?
立刻點開「山崩」這個超限技的介紹,鄒力很快就搞明白了。
超限技,是將功法練到一個極限後,所產生的能夠暫時超出極限的招式。
說白了,其實就是能夠暫時超越武者目前極限力量的大招。
缺點是一旦動用了大招,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會如同身體被掏空,陷入不可避免的虛弱。
而自己所領悟的山崩,光看相關介紹,就知道威力十分可觀。
有了此招,對付葛飛和吳濤這類二竅武者,根本就不需要靠偷襲。
就算是一般水準的三竅武者,都未必能承受得住。
只不過
施展「山崩」這超限技的動作,鄒力怎麼看怎麼彆扭。
這動作他前世就非常熟悉,跟「鐵山靠」很有些相似,都是全力扭動身體,用肩膀進行撞擊。
鐵山靠的動作本來沒啥,但鄒力前世刷視頻時,總感覺這動作已經被玩壞了…
接下來,鄒力又看了下自己小號目前的狀態。
這傢伙居然還沒有休息,依舊繼續刻苦修煉着。
鄒力頓時汗顏,不愧是「努力的天才」,放任這傢伙如此修煉下去,將來的成就鐵定會非常誇張。
對比之下,自己卻還在睡大覺,實在是可以更加睡的心安理得了!
於是鄒力立刻翻了個身,又補了個回籠覺。
回籠覺並沒有再睡多久,一會兒功夫,鄒力便起身給鄒正熬藥,做飯。
做飯熬藥時,習慣性的又是瀏覽了下面板。
結果發現斷岳開山掌的進度,停留在30/100,無論小號怎麼繼續刻苦修煉,都是不動了。
同時這門武技的後面,一個黃色的感嘆號不斷閃爍。
鄒力點了點感嘆號,當即便是彈出一串提示。
原來斷岳開山掌,已經被修煉到極限了,要想繼續提升,就需要融合其他功法,讓斷岳開山掌晉級。
嘖,這麼麻煩,還得融合其他功法才能繼續提升?
但如果融合不入品的功法也行,那倒也不難
畢竟不入品的功法可沒啥值錢的。
暫時放下此事,眼見鄒正也已經醒來,鄒力便端着剛熬好的藥湯走了過去。
看着鄒力端來藥湯,已經恢復了大半的鄒正,第一時間自然就是詢問治傷買藥的錢從何而來。
鄒力謊稱是找一個朋友借的。
由於請王大夫治傷付錢的過程中,鄒正都是在昏迷之中,所以他並不知道具體用了多少錢。
因此鄒力這個說辭,鄒正也就沒有太過懷疑。
而且就算鄒力說實話,說自己幹掉了葛飛,讓其把賞錢加倍吐了出來,鄒正恐怕反而還會不信。
如此又過去一天,鄒正在補藥的幫助下,不僅傷勢基本得以恢復,還因禍得福再次破竅,就此成為了二竅武者。
鄒力對此毫不意外。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大哥,在武道一途頗有天賦,以前只是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弟弟給拖累了。
現在治好傷勢,又服下不少對症的補藥,鄒正突破二竅不過是順理成章。
而鄒正見自己恢復的差不多了,自然就不會再躺着,而是立刻出門去了虎煞幫的據點。
一竅武者不值錢,但突破到二竅,就可以專門去虎煞幫進行報備了。
還可以領一筆賞錢。
報備完畢,鄒正還收穫了額外之喜。
由於最近跟黑巾幫打的異常激烈,死傷慘重,甚至還發生了葛飛在香悅居都被暗殺的惡性事件,導致虎鯊幫人手嚴重不足。
於是鄒正去報備時,幫中執事見其天賦確實不錯,應該很快就能達到三竅,因此提前將其提拔成了虎煞幫的「外功教頭」。
所謂「外功教頭」,就是幫中負責教授幫眾外功功法的教頭。
因此鄒正也跟之前的葛飛一樣,成為了虎煞幫底層的小頭目,各方面的待遇,都會大幅度提高。
鄒正大喜,當即便是興沖沖的回到家中,跟鄒里分享這份喜悅。
「阿力,大哥沒說錯吧,一切都會好呸呸呸,這話不說也罷。」
「總之這下好了,幫派福利提高後,修煉資源就不愁了,阿力你只管努力修煉,將來咱們兩兄弟應該都很有望進入武院!」
武院?
這個詞,鄒力並不陌生,畢竟前世玩《妖魔劫》這個遊戲時,他所建的其中一個小號,便是武院武生開局。
就是不知以後能不能跟這個武院開局的小號,也建立鏈接
在中州,雖然有着一些王朝,但實際上真正的話事人,還是幾大宗門。
王朝更替,這些大宗門一言可定,權勢滔天。
而中州的各大城市中,都設有武院,一般情況下,得是二十歲以前達到四竅進入內氣境,方能參與考核進入武院。
這些武院的主要作用,就是培養年輕的武者,不斷為幾大宗門輸送人才。
幾大宗門挑選完畢後,留下的殘羹剩漬,便可以選擇是否在朝廷里任職。
鄒力知道自己這個大哥一直都是想要進入武院,其實並不願在幫派中發光發熱,成為那什麼黑道巨星,秧歌史大。
這跟鄒正孩童時期一次令他終身難忘的經歷有關
當然現在談此類種種,都太早了,更何況了解遊戲背景的鄒力,知道妖魔復甦逐漸加劇後,不少宗門都是會亂成一鍋粥,甚至還有一夜之間被滅門的。
正聊着,外面便是傳來敲門聲。
原來是周遭的一些鄰居,得知鄒正成為了虎煞幫的外功教頭,於是紛紛上門道賀送禮。
之前兩兄弟受了重傷,一起躺了板板,這些鄰居都跟消失了似的。
現在卻又紛紛冒了出來,各種示好,各種攀關係。
當然這其實很正常,人之常情嘛,完全可以理解。
於是鄒力跟鄒正都是假意客套着,送來的禮物則是全部笑納。
就連賈萬斗,都是一改之前的態度,也是加入了來此送禮的行列中。
沒辦法,他以前是跟着葛飛混的,結果葛飛說沒了就沒了。
而上次那件事,賈萬斗雖然只是個傳話的,但也算是得罪了鄒家兩兄弟。
結果這才過了兩天,鄒正居然成了二竅武者,還被提拔成了外功教頭,這讓賈萬斗如何不慌。
此時所備禮物,可謂是咬牙忍痛下了血本。
鄒力雖然同樣收下了賈萬斗的禮物,但還是忍不住揶揄道:「老賈,說真的,我其實還是更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賈萬斗訕訕笑道:「力哥,那都是被葛飛那狗日的給逼的,現在這廝總算遭了報應,咱們理當慶賀!」
「待葛飛那廝入土後,我定當去其墳頭尿他一壺,為力哥兒再出口惡氣!」
鄒力略微驚訝於這傢伙的無恥且無下限的程度,也就懶得跟其計較了。
待賈萬斗離開後,更離譜的是媒婆都登門了。
大哥鄒正因為早就心有所屬,所以即便是已經十八歲,在這方世界算是大齡少年,也並不打算婚配。
所以為了鄒家能儘快有後,他很早就有為鄒力討個媳婦的打算。
只不過以前沒錢沒地位,這個想法並沒有辦法付諸實施。
但現在,兩兄弟一個成為破竅武者,一個還當上了虎鯊幫的外功教頭,完全可以安排上了。
於是跟媒婆聊了幾句話,鄒正便是用極為殷切的眼光,看向了自己的弟弟。
鄒力當即便是拒絕道:「大哥,這可使不得,我輩武者,應以修煉為主,女人,只會影響修煉的速度!」
他倒不是真對女人沒興趣,可在這個危機重重的世界,又是即將迎來妖魔復甦,在沒有足夠的自保實力前,成家什麼的還是太早了。
別看兩兄弟現在混的有點起色了,可這都還是在底層當中小打小鬧。
真成家了,只會帶來更多的拖累,給自己增加存活難度。
見鄒力對此的確相當排斥的樣子,鄒正無奈之下,便先將媒婆給打發走了。
屋裏又只剩下兄弟兩人後,鄒正便道:「阿力,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其實,桂蘭那種女子,畢竟只是極少數,你不必因為桂蘭,就對成婚一事有所排斥。」
他這是以為,鄒力之前被桂蘭調戲出心理陰影了。
鄒力擺擺手道:「這個不關桂蘭什麼事,話說大哥能別提這惡婦了麼,我猜這惡婦早晚會跟葛飛一樣,惡貫滿盈。」
算算時間,周遭的鄰居們,應該發現桂蘭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豈料鄒正聞言卻笑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剛才回家時,還看到了桂蘭來着。」
聽到這話,鄒力不由自主的一顫,隨即一股寒意直衝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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