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蕭雪芽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靜夜思回家,直到她走,孟萊也沒有再露面,錢達霏對蕭雪芽道歉,說孟萊太任性。蕭雪芽道:「我無所謂啊,但是小萊參不參加比賽,對瑤瑤比較重要。大飛哥,你就不能再勸勸小萊嗎?」
錢達霏笑笑,說:「參不參加比賽,我們都還要考慮一下了,小雪就別操心了,先回去吧。」
蕭雪芽覺得這事的確是自己沒有辦法摻和的,點點頭說:「大飛哥再見!」
「小雪再見!」大家跟她告別。
朱皓說:「下次有機會希望跟小雪一起表演啊。」
靜夜思的很多客人也都認識這個只有周末才會出現的「打工小妹」,知道她還是個學生,都很友善地跟她告別。
蕭雪芽離開了靜夜思是晚上9點半。對於東海這樣的城市,9點半其實是這個城市最熱鬧的時候。街上依舊是人流如織,燈紅酒綠,車來車往。
蕭雪芽匆匆穿過在馬路上悠閒散步的男男女女,向着地鐵口奔去。
旁邊傳來兩聲喇叭的聲音,蕭雪芽回過頭,一輛白色的奧迪停在她旁邊的車道上,尹一承從車裏探出頭來,「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語氣里透着不高興。
「尹隊?!我這就回去。」蕭雪芽看見尹一承,覺得很高興,趕緊跑上去。
尹一承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往前面走一點,蕭雪芽依言走到前面,尹一承把車開到前面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然後打開副駕駛的車門,這是示意蕭雪芽上車。
蕭雪芽有些愣神,說:「尹隊,我,我坐地鐵回去可以了。」
「上車!」
聽到尹一承的聲音嚴厲起來,蕭雪芽不敢違拗,上了車,非常自覺地把安全帶繫上,問:「尹隊,你去哪裏啊?」
「先送你回學校。」
「對不起!」
「我說你啊」尹一承好像沒有聽到蕭雪芽的道歉,問她:「你沒看到後面有人跟着你啊?」
蕭雪芽一驚,不由得回過頭來看看,馬路上人來人往,也看不出誰是跟蹤狂。她卻又笑了,「跟着我?這種公眾場合,跟着我也不能幹什麼。再說了我還是個警察呢。」
尹一承看看蕭雪芽,有些沒好氣,「你這個毛病得改改,不能太大大咧咧。」
「好的,尹教官!」蕭雪芽很高興地說。
第二天,蕭雪芽來打工的時候,陳瑤好像已經在等待她了,看見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拉到一間小儲物間。
「小雪,你能不能來樂隊幫我參加這次選秀大賽啊?」
「怎麼可能,我是學生啊。」
「不需要你一周七天,你只要,你只要平時抽空練習一下我那天要唱的歌曲,然後再來參加周六晚上的直播就可以了,一周只佔用你一天的時間,不麻煩的。」
「不麻煩是不麻煩,可是我,我還要打工啊。」
「你可以跟慧姐請假啊,慧姐一定準的,她也說要支持我的夢想。再說了,你來參加節目,也有錢的。」
「這個不是錢的問題。」
「我知道不是錢的問題。可是,這是,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啊。」陳瑤說得激動,眼圈也紅了,「如果你不都不支持我,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你別急啊,咱們不是說好再去勸勸小萊的嗎?」
「不行,大飛哥也找她談過了,她她根本不聽——她就是這麼自私。」
「你別這麼說小萊。她不是這麼自私的人。」蕭雪芽道。
「你們都不肯幫我,我,我我怎麼辦?」陳瑤哭泣起來了,用手絹捂住了眼睛,「小雪你知道嗎?有很多歌手都是通過選秀節目才開始走紅的,我要是喪失了這些機會,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怎麼會沒有機會呢?」蕭雪芽說,「現在好多電視台都有選秀節目,選秀比賽,挺多的呀。」
「你懂什麼呀!」陳瑤有些惱羞成怒,吼了一句。
蕭雪芽閉嘴了,她雖然小時候學習過樂器,但是對於所謂的娛樂圈實在是不太了解。女同學們聊這個的時候,她也基本不參與,所以確實不太懂。
陳瑤似乎也感受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好,何況現在還有求於人,看了一眼蕭雪芽,說:「對不起小雪」
蕭雪芽知道她急了,笑着搖搖頭。
「你不知道,這個星火傳媒在業界很有名的,有實力,有勢力,他們有足夠的資源可以捧紅一個人,也能輕而易舉地讓人在娛樂圈消失不見。現在他們主動來找我,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我,我如果因為一些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參加,可能我以後都不會遇到這樣好的機會了。」
陳瑤越想越傷心,往地上一蹲,「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瑤瑤,要上場了!」朱皓敲了敲休息室的門,推門進來,看見陳瑤蹲在地上哭,頓時愣住了。
蕭雪芽趕緊說:「小朱哥,瑤瑤馬上就好。」
當天晚上的演出,雖然孟萊回來了,大家也賣力演出,但是陳瑤的狀態顯然不太好,因為哭過,她嗓子也有點沙啞。
晚上的演出結束後,孟萊依舊不管不顧地先走了,看樣子她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錢達霏倒是攔住了蕭雪芽,「小雪,找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啊,大飛哥。」
錢達霏領她走進了那個雜物間,朱皓、陸中元、翟佳都在。
「關於瑤瑤的選秀比賽,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雖然最終他們只是要和歌手簽約,但是我們想要支持瑤瑤參加。」
「真的嗎?大飛哥,太好了!」
錢達霏笑笑,說:「地下音樂人不容易,能有多少人可以站在光芒萬丈的舞台上了。如果瑤瑤有這個機會,多少還是應該抓住它是不是?」
「是!」蕭雪芽用力點點頭。
「不過,鍵盤手是一個樂隊不可或缺的角色,可是孟萊應該是不會來參加這個活動的了。」
「為什麼,就因為」蕭雪芽小心翼翼地問。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受過那樣的傷,能夠站在人前就已經需要足夠的勇氣了,更何況她」錢達霏停住了,似乎在猶豫該說不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