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石毅,一出生就頂着「上古聖人」、「天生神人」的光環,璀璨而矚目。
可那只是在石國很出名。
如果放在整個荒域的話就沒那麼逆天了,畢竟,純血生靈才是公認的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生物,人族先天孱弱,想要在實力上接近純血生靈,太過艱難。
別說純血生靈了,就是面對太古遺種的後代時,人族天驕的表現都乏善可陳。
但是現在,情況不同了。
石毅一戰擊威,強勢擊敗它們心中的神話,震動了整個太古神山的年輕一代,無敵之姿盡顯,那冷漠中帶着睥睨的眸光,所到之處,無人敢與之攖鋒,紛紛移開視線,或是低下頭顱。
實力,永遠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佳答案。
一人一蛛剛來之時,太古神山的年輕一代多有不滿,對石毅口誅者眾多,然而,他鎮真犼,廢貔貅,於一擊之約中擊敗金雲騰後,這些聲音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血池都安靜了下來,變得寂靜無聲。
就連憤怒的金雲霄都消停了,意識到了石毅的恐怖之處。
落敗的金雲騰負手而立,眸光犀利,像是兩盞金燈一般,內中有金焰在熊熊燃燒。
它直視石毅,表面上看,一片平靜,可實際上,內心深處早已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息。
自它出道以來還從未有過一敗,同階之敵,無論遇上誰都是摧枯拉朽,強勢碾壓。
沒想到今天,當着太古神山眾純血幼崽的面,它品嘗到了人生之中的第一次敗果,這種滋味對它而言是一種折磨,永世難忘。
甘心嗎?自然是不甘心,金翅大鵬一族,天生便是桀驁不馴。
不過,金雲騰的理智還在,沒有被失敗沖昏頭腦,它知道,和眼前的重瞳者一戰,不論是一擊還是長時間的生死搏殺,結果都是一樣的,如果沒有應對那雙重瞳的辦法,任憑它長出三頭六臂,也是徒勞。
石毅矗立在最佳位置,兀自盤坐,小金蛛見狀,也跟着盤坐下來,擺出修煉的姿勢。
隨後,石毅取出麒麟殘石,令其漂浮在虛空當中,而後開口催促後方的純血幼崽們。
此時,太古神山的一眾純血幼崽已經完成了位置的重新分配。
金雲騰兄弟由最佳位置向後挪了一個位置,其他人紛紛向後。
至於遭受重創的真犼幼崽、兩頭貔貅,皆被擠在了末尾,只能吃所有人吃剩下的殘羹冷炙。
聽到石毅出聲催促,所有純血幼崽不敢耽擱,立刻取出手中的麒麟殘石,放開指掌,任由其飄起。
「嗡!」
麒麟殘石微微發光,像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朝着石毅的頭頂飛去,在那裏匯聚,合在一起,形成一塊完整的麒麟石。
麒麟石上,一頭麒麟紋路栩栩如生,散發出朦朧紫光,神聖而燦爛。
石毅伸手,隔空指引,令麒麟石向自己前方飛去。
那裏,一層石壁橫陳,光禿禿的,從表面上來看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有一塊凹陷,仿佛是被硬生生摳下來了一塊一般。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這處凹陷和石毅掌控的那塊麒麟石完全吻合。
在石毅的操控下,麒麟石飛了過去,與那處凹陷對接在一起,嚴絲合縫。
只一剎那,光禿禿的石壁就發生了變化,有神聖的紫光瀰漫而出,形成紫霧。
石塊上的麒麟紋路像是活了過來,即將從石壁上邁步走出。
看到這種情形,在場的純血幼崽們全都露出興奮之色,這意味着血池洗禮即將開始。
石毅調動全身的血液神曦,化作一尊尊強大的熔爐,做好了接受洗禮的準備。
歷代血池洗禮,比的都是煉化速度,以及自身底蘊。
有多大能力,就獲取多少資源。
石毅旁邊,小金蛛吞了吞口水,所有金色蛛腿都佈滿了神秘的大道符號,只等前方石壁開閘放血。
「咔嚓!」
一聲脆響閨過後,光滑的石壁之上浮現出一道門戶的輪廓,由於模糊變得清晰。
隨後,門戶洞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通道。
「嘩啦啦!」
紫氣噴薄,一條浩蕩的麒麟血河從通道深處洶湧而出,沖向石毅盤坐的河道。
血河澎湃,呈現紫色,瀰漫出汪洋一般的神性光輝,精氣無比的濃郁,瞬間將這片天地淹沒。
遠遠望去,仿佛是一頭頭小紫麒麟在奔騰,釋放出驚人的神力。
機緣!
石毅預感到,這就是他衝破桎梏,殺到搬血極境的大機緣。
紫麒麟之血,遠比什麼太古遺種的血,純血生靈的血要珍貴的多,當然,這裏的紫麒麟之血是稀釋過無數倍,專門為搬血境生靈所準備的。
石毅和小金蛛盤坐在最佳位置,率先享受到了紫麒麟之血。
巨大的衝擊力撲面而來,紫氣蒸騰,神力噴薄,漫天都是神性精華。
一人一蛛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紫血長河中佇立,堅若磐石,巍然不動。
隨後,他們體內的血液神曦調動起來,竭盡全力煉化周身的神性力量與海量精氣。
石毅這裏的動靜最大,他直接了當,開啟了至尊骨處的封印,讓其放開了吞,同時,他自身也在瘋狂的煉化周身的精華物質,補充己用。
兩顆重瞳燦燦發光,無數的秩序神鏈與大道規則在瞳孔內部熠熠生輝,猶如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大口大口的吞噬紫麒麟之血中蘊含的神力。
在他兩種天賦與血液神曦的鯨吸牛飲之下,許久不曾增強的道行,又開始了前行,肉身之力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強。
僅他一個人,就吞噬了紫麒麟血河一半以上的神力與精氣,相比起來,小金蛛就差的遠了,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原本波濤洶湧的血河,被石毅攔截過後,瞬間變的溫和,各方面都下降了一半還多。
這恐怖的一幕,讓後方翹首以盼的純血生靈們瞠目結舌。
離的最近的金翅大鵬兄弟感受最深,只覺得前方的石毅是一頭人形饕餮,幾乎要把血河吃干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