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這叫風險分攤!我是經過十分細緻思考的」
女孩趴在男孩背上,小嘴叭叭叭的叨叨着。
「嗯。」楚子航點點頭,示意他在聽。
他們是恰巧落到了多摩川里,落水之前,楚子航在水裏引爆了君焰擾亂了水流,這樣砸進水裏會略微好一些。
不過,他全身上千根龍骨還是斷掉了五百來根,夏彌雖然有他墊背,也受了不輕的傷。
似乎是兩人吞噬的白王龍骨開始被吸收了,他們才能在短時間裏恢復大半,但夏彌冠位還是不及楚子航,所以現在還有些走不動路,於是楚子航便把她背了起來。
楚子航背着夏彌沿着地面裂痕一路向前,恍然間就像那次在地鐵站里一樣。
而夏彌則抱着村雨一路叨叨着她機智的決策,有時會飆兩句白爛話,有時又會冷傲的昂首。
「你看啊,很明顯我一時半會吞不完白王,我知道那老登也是故意引我來救你。按邏輯來說,祂當然不會現在就毀掉你這顆棋子。」
「但是!祂為什麼要放任我吞噬白王,而不立刻操縱你突破煉金矩陣呢?」夏彌摟住楚子航的脖頸,探頭看向楚子航的側臉問。
「引你過來,同時等我身上的煉金矩陣失效。」楚子航回答。
「太年輕啦!」夏彌揪了揪楚子航的耳朵,「你只看到了第一層,但其實那老登肯定有後手的!白王的龍骨我如果全部吞下,可能就會被迫立刻繭化進化成海拉。但這段時間裏,我就毫無防備了。」
「那老登在這時候把你一奪舍,回頭就能把我和白王一起吞了!而你這個小孩,只能醒來以後哭唧唧的悼念我咯。」
楚子航唇角微微上揚:「那麼短的時間裏,能如此冷靜細緻的思考,不愧是你。」
夏彌一臉滿足的揚起臉,眯着眼睛笑了起來:「嘿!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
「噓。我聽到直升機旋翼的聲音了。」楚子航低聲說。
「我可是卡塞爾學院評級A的頂尖學員!」夏彌立刻改口道。
她眼珠轉了轉,突然湊到楚子航耳邊低語道:「哎,但是,你欠我那麼多,打算用什麼還啊?」
「不知道了。」楚子航低聲回答。
「什麼叫不知道!?」夏彌怒了,揪住了楚子航的耳朵一擰。
「你不是說,我的命和所有一切都是你的嗎?」楚子航淡淡的說,「你看看我還剩什麼,想要就拿走好了。」
「你!?楚子航,你和誰學的這副無賴樣啊!?」夏彌驚詫的捂臉。
「實話實說而已。」楚子航微微躬身,挽着夏彌的雙腿把她向上抬了抬。
前方直升機上,路明非拉着艙門瘋狂的擺手大喊。
夏彌也昂起頭揮了揮手示意。
她和楚子航以自己之前的蛇蛻做了兩件簡易的披掛遮羞,上飛機後櫻及時為他們遞來大衣披上。
「嚯,不知道這一趟回去,我會收到幾份結婚申請?」昂熱笑着掃視楚子航、夏彌,愷撒、陳墨瞳,以及路明非和繪梨衣。
隨後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一旁雙手抱胸,黑着臉瞪着路明非的上杉越。
「回去之後,記得提交一份足夠詳細的任務報告。」昂熱大笑着說,他看向楚子航略微嚴肅了些,接着道:「子航,歡迎回來。」
「謝謝校長。」楚子航微微頷首。
「不過,你的經歷,也需要一份足夠詳細的報告。校董會那些老傢伙,定然會重點關注此次事件,山梨縣周邊近乎全毀了,善後工作恐怕會很艱難。」昂熱沉聲道。
愷撒幾人皆是點點頭道:「好的,校長。」
昂熱垂眸片刻,再次笑了起來,大力鼓掌高聲道:「好了!我親愛的學生們!恭喜你們又一次出色的完成了任務!」
「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勉為其難的接受蛇岐八家的招待和答謝吧!至於學院課程那邊,我做主,只要期末測試在C及以上,你們期末的綜合評價就都是——A!」
夏彌第一個激動起來:「哦哦哦!校長萬歲,校長最帥!」
隨後她偏過頭小聲的說:「總算不用和高數死磕了!哦耶!」
「喂喂,昂熱,你們別自說自話好不好!?什麼時候我們說過要招待答謝你們了!?」上杉越不滿的說。
「你個拉麵師傅就閉嘴吧!」昂熱不以為意的擺手,隨後看向前方的源稚生。
「自是應該答謝的。」源稚生略微垂頭,隨後他看向上杉越,試探着問:「父親也一起吧?」
上杉越沉默了很久,回答道:「不了,這輩子,我是不會再踏足蛇岐八家的地盤了。」
「但是可以洗劫家族的刀劍博物館。」昂熱嘲諷道,「沒想到買賣文物也那麼複雜吧?所以最後被逼去賣拉麵了?」
上杉越臉色陰沉的瞪着昂熱:「在人工島時,真該悄悄插你兩刀。」
源稚女忍不住捂嘴輕笑。
源稚生也無奈的搖搖頭。
上杉越看了一眼兩兄弟,臉色又柔和了不少,隨後他又看向躲在路明非身邊,雙手扶着膝蓋端端正正、靜靜悄悄坐着的繪梨衣,眼神更加溫和了。
對於大多數老父親來說,還是更寵愛女兒。
於是,上杉越眯起眼睛看向路明非說:「慶功之前,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
「這不是蛇岐八家旗下的產業,但這家劍道館的老師曾教導過我古劍術,他祖上是心形刀流的正統。」源稚生推開道場的門說。
他們在場邊脫下鞋子,隨後源稚生取來竹劍和護具。
上杉越緊跟着走了進來,揮揮手說:「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何必用這些假把式?」
他回頭看向垂着腦袋跟在身後的路明非,笑得有些陰惻惻的,問道:「小路,用真刀,不會害怕吧?」
「啊?不不會出什麼意外吧?」路明非本來想着反正躲不過,乾脆勇一把,但那一往無前的氣魄剛到嘴邊就泄完了。
「怕什麼?點到為止。」上杉越挑眉。
路明非無奈的咬咬牙,抬起頭道:「聽您的!」
「好!稚生,上!」上杉越揮手道。
源稚生一愣:「啊?我!?」
飛機上,上杉越說要好好考察一下路明非,在人工島沒太注意所以想要約路明非再找個地方練練手。
昂熱還在一旁嘲諷他以大欺小,但他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半強迫的逼着路明非應了下來。
「我確實也不好以大欺小,你既為長兄,理應你來。」上杉越點點頭。
繪梨衣眼神略有些擔憂的在小本子上寫道:「可不可以不打?或者,比打遊戲?」
源稚生笑着輕撫她的長髮,輕聲說:「放心,我有分寸。父親也不是真的想要為難路君,他只是擔心而已。」
繪梨衣抬頭看向上杉越,眼神顯得有些生疏而淡漠,她沒有寫什麼,只是躬身行禮後就退到路明非身邊。
上杉越看到這一幕,眼神輕顫。
昂熱帶着愷撒幾人走進道場,抽着雪茄說:「這和我當年毆打你的道場差不多嘛。」
上杉越自動忽略了昂熱的嘲諷,將背包里僅剩的幾柄古刀扔在地上問:「小路,隨便挑。」
路明非咂咂嘴,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楚子航趕了過來。
楚子航將一柄五尺長的刀遞給了路明非說:「補給你的生日禮物,剛好,就用它吧。」
「喲,戚家刀,專打小鬼子。」昂熱挑眉,「明非,你學過戚家刀法?」
路明非撓撓頭回答:「以前高中的時候,和師兄一起練過一段時間。」
當年的楚子航,準確的說應該是當時還在他精神世界裏的耶夢加得,就已經預料到可能會有這一幕,所以耶夢加得教授楚子航百家刀法融會貫通,但建議楚子航主要教授路明非的刀法只有兩種——
一種就是詠春八斬刀改進的短刀法,契合路明非力量稍弱,但比較敏捷的屬性;
另一種就完全是為了幫路明非應付大舅哥和老岳父的,戚家刀法。
上杉越在飛機上就簡短聽說了路明非和楚子航為了「誘拐」自己寶貝女兒,而長達三年的暗中計劃,此刻看到路明非接住了楚子航遞來的戚家刀,內心更是堅定了路明非早就覬覦自己寶貝女兒已久的想法。
於是他沉喝一聲:「稚生,尊重對手。要有武士道精神,知道嗎!?」
簡單的翻譯一下就是:給我往死里打!
源稚生也是頗感無奈,從櫻手裏接過了蜘蛛切。
「等一下。」上杉越卻突然攔住了他。
「父親?」源稚生疑惑的看向他。
上杉越把他拉到一旁,遮住了昂熱幾人的視線問:「你現在的血統,手指可以復原吧?」
「可以。但我」
「你不欠他什麼,是我欠你們。你不必為了他虛假的父愛買單。」上杉越沉聲道。
源稚生沉默了。
「或者這樣,你過不去心裏那關的話,這三根手指,我來替你還!」上杉越說着就要拔出蜘蛛切。
「不!不用了,父親!」源稚生急忙阻止道,他微微咬牙,隨後拆掉了手上的繃帶。
飲下楚子航龍血後,他沒有顯現出龍化特徵,但血統卻更進一步的純粹了,在拆掉紗布的過程中,他的手指就已經再生完畢了。
「好了,上吧。」上杉越滿意的笑着拍拍源稚生的肩膀。
路明非和源稚生雙雙入場,相對鞠躬。
愷撒帶頭鼓掌喊道:「路明非!拿出點幹勁來!」
夏彌一手拉着陳墨瞳,一手拉着繪梨衣,三人搖頭晃腦的喊道:「路明非!加油!路明非,加油!」
源稚女見狀,不甘示弱的揮手大喊:「哥哥!加油!」
本部S級和分部的「皇」,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之下,堂堂正正的交手。
源稚生將刀鞘收在腰間,發出深沉而綿長的呼吸,緩緩伏低了身子。
路明非反手握刀,將刀背在了身後,弓步俯身。
隨着上杉越退場一聲高喝:「戰!」
源稚生立刻像游魚一般滑出,同時極速拔刀橫切,以拔刀斬揮出了天平一文字!
他並非不想留手,只是眾目睽睽,若是放水太過明顯,那就是對路明非的侮辱了,這一刀用技不用力,即使路明非沒能擋下,也不會輸得太難看。
但路明非卻只是以刀杵地,隨後左手反拉刀鞘,右手將刀拔出兩寸就擋住了源稚生凌厲的一刀。
不知為何,路鳴澤給他的50%融合大禮包竟然還沒過期,甚至好像更強大了些,原本他還有些擔憂,但源稚生出刀的瞬間,他發現自己竟然能清晰看到源稚生發力的每一個細節!
路明非懸着的心略定,隨後將刀抬起以刀鞘頂部刺擊逼退源稚生,緊接着抬腳一蹬刀鞘,刀鞘如箭飛射而出,他在抽刀同時旋身!
這是戚家刀特殊的拔刀方式之一,戚家刀比大多數刀都要更長更沉,大部分時候拔刀都要借力,甚至戰場之中的戚家軍會用和身邊同伴互相拔彼此刀的方法來順利抽刀。
源稚生微微偏頭就躲過了刀鞘,他略顯驚訝,隨後眼神微沉再度發起進攻。
逆卷刃流颯颯鋪開。
路明非反握長刀,不斷的旋身劈砍,以旋身之力加速揮刀的速度和劈砍的力度,一時間竟將源稚生逼的後退了兩步。
源稚生站定之後,終於也嚴肅了起來,他不再留手,以北辰一刀流攻向路明非。
北辰一刀流·霜降!
尖銳的破風聲響起,這一刀像是蒼青色的瀑布懸落,帶着千鈞之勢!
路明非反手提刀上撩格擋,同時左手猛然向上推擊刀身,掌破刀式!
左手的推擊之力,讓他成功格擋住了源稚生這暴烈的一刀,他隨即揮刀再次上撩,同時再度一腳踢在刀背之上,為斬擊助力。
蹴擊刀勢!
源稚生以皇天十字劍擋住了這兇險的一刀,同時再度揮出天平一文字,這一次,他不再留手,揮刀力度已經達到了他沒有展開龍骨狀態時的巔峰。
清脆的打鐵聲響起。
路明非反手下劈,隨後再度以左手推擊刀背,但這一次,他還是被震退了兩步。
「路君,你比我想像的強太多了。抱歉,一開始留手,是我小看了你,我很慚愧。」源稚生沉聲道。
路明非微微呲牙,好像是在微笑。
其實他是在壓抑自己的吐槽之魂,他險些就要舔着臉開口說:「大舅哥,求你繼續小看我吧!切磋而已,沒必要那麼認真啊!」
「大家都是剛剛經歷血戰,想必都急着放鬆休息了。」源稚生再次伏低了身子。
「嗯嗯。」路明非急忙贊同的點點頭。
「那就以下一刀,決勝負吧。」源稚生沉喝,「小心了,路君,這一刀目前只有楚君擋下來過。」
路明非瞪大了眼,險些罵出聲來。
他還以為源稚生第一句說完後客氣了就就能結束了,沒想到是要出絕招了!
路明非有些緊張的咬牙,抽空偏頭看了眼場外。
可楚子航不知突然躲哪去了,路明非左顧右盼也沒找到他的蹤影。
倒是繪梨衣見到他看過來,悄悄的舉起拳頭揮了揮,示意他加油。
路明非無奈的深吸了口氣,隨後翻腕將刀正握,俯身蓄力。
「我來了,路君!」源稚生暴喝一聲。
四番八相·羅剎鬼骨!
就算沒有激發龍骨狀態,這一刀也帶着冷冽刺骨的殺意,刀鋒未至,路明非的心就已經冷了三分!
但他還是緊咬住了牙關,沒有退,反而迎着刀鋒上前一步!
刀刃刺破空氣的嗡鳴在他耳中清晰可聞,他閉上了眼,踏步同時,循着聲音俯身低頭偏閃躲過了這一刀,同時借力擰腰旋身,戚家刀在木地板上拖出一道深沉的刻痕。
他旋身揮刀上撩盪開了源稚生的蜘蛛切,同時翻腕反手握刀下劈,直擊蜘蛛切的刀脊!
羅剎鬼骨,破了!
誰知源稚生竟也借力翻腕,改為了反手握刀,側身突進的同時提刀擋住了路明非的下劈。
他左手一拳擊出,停在了路明非眉心處兩寸前,伸出食指輕點路明非的眉心,隨後他收刀後退,微微頷首道:「利落的一刀,路君,很不錯。」
「抱歉啊,還是輸了。」路明非垂頭喪氣走下場,一臉慚愧的看向昂熱和愷撒幾人。
「明非,你練了幾年刀?」昂熱噴出一口煙,問。
「呃高二開始,現在大二,三年不到吧。」路明非回答。
另一邊的源稚生和上杉越皆是一驚。
源稚生自己最清楚,羅剎鬼骨這一式禁手,他磨練了整整七年才略有小成,其間經歷的嚴苛訓練更是數不勝數,但其實剛才路明非已然破了招,只是經驗不足才導致失了後手。
源稚女負手而立,含笑的打了個圓場:「哥哥,路君,很精彩的對決呢。」
上杉越努努嘴,衝着路明非招招手。
路明非急忙小跑着過去低頭。
「這個是你?」上杉越拿起一旁的手機,翻出了一張照片。
那時路明非在極樂館被燒傷後,躺在隔離艙的照片,只不過這張照片了路明非已經恢復了不少,至少能看出是個人了。
「呃」路明非很想說不是,但最終也還是誠實且尷尬的點了點頭。
「好小子。」上杉越拍拍路明非的肩膀,隨後第一次對他笑了:「實戰經驗還是太少,以後要加強。好了,吃飯去吧。」
下飛機後,愷撒和陳墨瞳偷偷把路明非燒殺的照片拿給了上杉越看,並講述了路明非的英勇事跡。
而源稚生也從旁佐證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其實那一刻,上杉越就已經認可了路明非。
他堅持要路明非和源稚生比試,其實只是想看看路明非的實力,或許之後他能指點一二。
路明非肯為繪梨衣拼命自然是好事,但若是實力不濟,很多時候拼命也不一定能改變事情的結局,想要保護自己愛的人和事,光靠拼命是不行的。
要讓你的生命,有重量。
路明非受寵若驚的大力點頭:「謝謝岳父!」
上杉越輕笑,卻也沒再反駁。
繪梨衣拉住路明非的手,眼裏隱有欣喜的意味。
幾人從劍道場裏魚貫而出,路明非這才發現楚子航竟然就在劍道場的門外靠着牆。
「師兄?你怎麼在這站着啊?我剛剛」路明非走到楚子航身邊,小聲的問:「我找你半天!」
楚子航輕輕點頭說:「招無定式,你確實缺少些實戰經驗,這次之後,我會多陪你練習的。」
「哦。好,那敢情好」路明非點點頭。
「至於我為什麼不進去」楚子航看向路明非,沉聲說:「並非你每次對戰,我都會在。以後,就算我不在,你也要有自信,你能贏。」
「其實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路明非微愣。
楚子航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吧,老大。」
「乾脆你倆在一起得了。」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路明非和楚子航同時回頭看去。
只見夏彌氣呼呼的雙手抱胸,偏着臉瞪着兩人,繪梨衣則乖巧的站在她身邊,眉眼間似是帶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路明非輕咳兩聲,拉起繪梨衣的手說:「咱先撤。」
楚子航則看向夏彌,一臉嚴肅。
「幹什麼!?你還有意見了!?」夏彌咬着紅唇叉腰,挺起了略有長進的胸脯。
「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你商量。」楚子航說。
「哦?說來聽聽。」夏彌好奇的抬眸。
「媽媽那邊,她擔心了太久,但目前我肯定還是只能想個藉口遮掩。」楚子航說。
「和媽媽有關的話我就勉強幫你一把吧。」夏彌一臉為難的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楚子航說。
「喂,前鋒同學,不要得寸進尺啊!」夏彌略帶不滿的戳了戳楚子航的胸口。
「這應該算是早就說好的,我只是再確認一下。」楚子航捉住了她的手。
「確認什麼?」夏彌一愣。
「確認,你真的願意,嫁給我?」楚子航聲音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