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猝不及防,靳悄悄手中的石頭便毫無防備的落在了紀小念的頭上。
紀小念只感覺當頭一棒,整個腦袋忽然就暈了,連着鮮血也從髮根溢出,順着額頭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小念。」
靳南沉喊了一聲,忙扶住差點暈倒的紀小念。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靳悄悄,嗔怒,「悄悄你在做什麼?」
靳悄悄跟個傻子一樣,哭唧唧的指着紀小念喊道,「都是她,是她搶走了我的景昱,要不是她,景昱也不會不要我嗚嗚」
她說着,撲過去也不管紀小念受沒受傷,揪起她就開始打。
紀小念已經頭暈目眩了,連站都站不穩,但是恍惚的看到靳悄悄撲過來,她一把推開靳南沉,抬起巴掌狠狠地朝着靳悄悄打過去。
還不等靳悄悄反應,覺得一巴掌還不解氣,紀小念又忍着額頭上的疼痛,揪起靳悄悄的衣領甩了她兩巴掌。
打得靳悄悄連反手的餘地都沒有。
靳南沉反應過來,忙上前制止,「紀小念你放開她。」
他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妹妹,見紀小念揪着悄悄不放,打得悄悄臉都腫了,他用力甩開紀小念,將靳悄悄護在了懷裏。
紀小念本來就頭暈目眩,被靳南沉那麼一推,整個人毫無支撐的摔在了地上。
霍雲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站在一邊干着急,「小念怎麼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
摔在地上的紀小念抬手按住自己還在流血的額頭,看向了靳南沉。
看着他護着靳悄悄在懷裏,像哄着一個孩童一樣心疼的哄着,不知道為什麼,她羨慕極了。
羨慕靳悄悄一個孤兒,卻能得到靳家人的萬般寵愛。
羨慕她不管做什麼,靳家人都會毫無條件的原諒她。
而自己
紀小念淒涼一笑,可能這就是命吧!
她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繼續扶着霍雲承,「我們進去吧!」
聽小念的聲音都不對,霍雲承抬手試探性的摸她,「小念,你真的沒事嗎?」
他摸到了紀小念額頭上的濕潤,粘乎乎的,這感覺就像是血。
霍雲承一驚,忽而抓住紀小念,滿臉擔憂,「小念你受傷了?嚴重嗎?」
紀小念雙眸憂傷的看着霍雲承,看着他總時刻為自己擔心着急,想着他的母親為自己而死,莫名的,她在他們母子身上感受到了被家人呵護的寵愛。
她反握住霍雲承的手,儘可能穩住心酸的情緒,搖頭道:
「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們走吧!」
可剛走上前兩步,身後就傳來了靳南沉埋怨指責的聲音。
「紀小念,你明知道悄悄精神不正常不過誤傷了你,你為什麼還要跟她計較這樣打她。」
「你看你把她都打成什麼樣子了。」
見妹妹還在哭,怎麼都哄不好,靳南沉心疼壞了。
紀小念回頭看他們。
看着靳南沉滿眼裏都是靳悄悄,捨不得她傷一根頭髮,卻願意看到別人流血流淚。
她冷嘲一笑,丟下話,「靳南沉你給我聽着,你們倆從今以後都別靠近我,不然我能親手殺了靳悄悄。」
這家人真是令她噁心,多看一秒她估計都能吐出來。
紀小念實在不想他們污了自己的眼,扶着霍雲承趕緊離開。
靳南沉還是覺得紀小念有錯。
想着雖然是悄悄先傷的人,但是她畢竟狀態不好,紀小念一個正常人為什麼不讓着她點。
看着妹妹滿臉紅腫,哭得梨花帶雨,他依舊覺得是紀小念的錯。
紀小念送霍雲承到房間後,趕緊處理自己頭上的傷。
幸好民宿里有常備日用醫療用品,她簡單處理了下。
第二天一早,用過早餐後就帶着霍雲承上山。
靳南沉就是特地帶着靳悄悄上山找神醫的。
紀小念他們前腳剛走,他們兄妹倆也跟着出發了。
四個人一前一後,趕在太陽下山前抵達了雲山道觀的山門前。
紀小念扶着霍雲承上前敲門,沒一會兒山門被拉開,出現在紀小念眼前的,還是那個笑得如沐春風,清秀白淨的少年。
他雙眸閃亮,驚喜的看着紀小念,有些難以置信。
「小師姐,你怎麼回來了,太好了,師父他老人家剛才還在念着你呢,快進來。」
盛屹說着,拉過紀小念進門。
看到旁邊跟着的男人,他遲疑了下,「這誰啊?」
紀小念告訴他,「我朋友,他眼睛看不見,帶他過來讓師父看看。」
紀小念扶着霍雲承進門,看到不遠台階下站着的靳南沉跟靳悄悄,她告訴盛屹,「不准放那兩個人進來。」
盛屹瞥了一眼,瞧見是靳家兄妹,她有些狐疑,這都是認識的人啊,小師姐為什麼不讓他們兄妹進?
不過想到小師姐這麼做肯定有原因,他也答應了,正準備關門離開,不遠靳南沉上前喊道:
「我們也要進去,麻煩等一下。」
靳盛兩家其實在生意上也有往來,只是小輩們沒啥交集,但卻也認識。
盛屹告訴靳南承,「不好意思啊,我小師姐說不準你們進你們就進不了,實在抱歉。」
他還是要關門,靳南沉丟下靳悄悄三兩步垮上前,站在盛屹面前滿臉不解,
「為什麼?紀小念是這兒的主人嗎?憑什麼她不讓進我們就不能進?」
對於昨天紀小念打悄悄的事,靳南沉對她還是有怨念的。
所以一路上來他也沒主動找紀小念說過一句話。
盛屹肯定的點頭,「對啊,這兒未來的繼承人就是我小師姐。」
靳南沉錯愕,有點不敢相信,「你開什麼玩笑,紀小念怎麼會是道觀的繼承人,這種上香祈福的地方不是國家的嗎?」
盛屹哼了一聲,「我們這兒可跟一般道觀不一樣,反正我小師姐不讓你們進你們就不能進,我先關門了。」
他還是要將靳家兄妹拒之門外。
靳南沉不死心,追問道:
「聽說裏面有神醫,能治任何疑難雜症,瘋癲之人也能治好,是真的嗎?」
盛屹笑笑,「當然是真的,別說瘋癲之人了,就是死人也能治活。」
不想跟這兄妹扯了,他還是關了大門。
留下靳南沉站在那兒,頗有些狼狽。
但他既然來都來了,道觀里又真的有神醫,他就一定會讓神醫治好悄悄。
不死心,靳南沉繼續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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