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景,京城。
「報!報!報!」
景和帝一入龍座時,探子抵達宮門。
又是急報,大殿內朝臣面面相覷,他們猜測多半是前線的消息,就是不知是好是壞。
景和帝道:「快請進來!」
景武帝死後,王德作為他身邊的老人被冷落了一段時日,直到前幾日才重新重用,待在新帝身邊候着,
在景和帝開口瞬間,王德反應迅速,立即給門口的太監一個眼神。
緊接着,探子入殿,滿臉喜意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國師率領六千人馬攻下拓跋扎納城!」
整個大殿肅然一靜。
不可思議!
這是大景開國以來的先例,短時間內攻下領國兩座城池!
范丞相率先出列大聲道:「恭喜陛下,天佑大景,得國師!」
眾臣紛紛反應過來,面呈喜意。
「恭喜陛下,天佑大景!」
景和帝喜形於色,他笑道:「諸卿平身,大景有國師,是福啊!」
他哈哈大笑。
尉遲將軍激動的渾身都抖了抖,身為武將,他深知短時間內連續攻兩個城池的難度。
主帥的謀略,將士們的實力與精氣神,缺一不可!
偏偏林清禾做到了。
尉遲將軍雙眸含淚高呼:「國師真是天降的祥瑞啊,祥瑞!」
他太過興奮,兩眼一翻,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太醫,快找太醫!」
大殿一片混亂,氣氛卻是欣喜的。
其實許多文官一直以來對林清禾都抱有偏見,心底暗暗不服氣,認為她是乘上了玄學的東風才當上的國師。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
林清禾能玄能武,前往戈壁城營救景衍,人救了,還攻下兩座城池。
這手段,這魄力,這等才能,誰與爭鋒!
「我服了,朝堂上的男子確實不如國師!」
「看來女子也能頂半邊天啊。」
「是我狹隘了,女子並不輸給男子,反而在有些事上做的更出色。」
文武百官議論紛紛,都在誇讚林清禾,為自己平日的言語感到羞愧,自我反思。
郭文聽得鼻子忍不住酸澀,眼眶也浮了一層淚。
她終於明白林清禾的用意,和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當時林清禾道:「永遠不要試圖去改變別人,只有強大自身,越來越強,強過對方或者在擅長之處登頂時,對方不服也得服。
到那時,他們才會自我改變,反過來迎合你。」
她明白了。
郭文暗自握拳,她要更加努力往上爬,凌駕於看不起她的人之上,才有話語權。
下朝後,丁顯跟在她身後。
滿腦子想着回去要將聖賢書讀個熟透的郭文,無奈轉身:「丁大人有話直說。」
她着急回家呢!
向來耿直,有話就說的丁顯此刻倒是有些扭捏了,他迅速看了眼郭文,又低頭,臉上迅速爬上紅暈。
郭文…
「沒事我就走了。」她道。
「別。」丁顯急了,抬眼對上郭文的笑眸,他深呼吸一口氣,藏在身後的手拿出來,展開五指。
掌心放着一根做工精緻,樣式是山茶花的金釵。
他的語氣有些僵硬,儘量放柔聲道:「我在街上看到的,之前聽國師說,山茶花在冷冬中傲然開放,它不拘於一方天地,肆意生長。
正如我心中的你。」
丁顯將金釵往前遞了遞,心底十分忐忑,低着頭不敢抬頭看郭文,生怕被拒絕。
「多謝,我很喜歡。」郭文接過金釵,仔細看過後,嘴角勾起,鄭重的放入袖中。
丁顯呼了一口氣,目送郭文前行。
突然她腳步頓住,回頭看他:「等國師回來,我們去找她定個日子吧。」
說完她上馬車。
丁顯腦子嗡嗡作響,片刻後才意會過來,他趕緊沖馬車內的郭文大喊:「好!」
太好了!
他傻傻咧嘴笑。
「回神了。」杜伯宗笑嘻嘻從丁顯身後出現,拍了拍他,調侃道,「向來一板一眼,規規矩矩的丁兄鐵樹開花,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丁顯的笑瞬間收起,老沉的看着他。
林用中莞爾,對丁顯道:「恭喜丁兄。」
郭文身份被揭露時,林用中和杜伯宗都很懵逼,瞬間想起了他們四人的相處,還是有蛛絲馬跡可尋的。
比如郭文從不與他們一起去茅廁,從不一起去洗澡,睡覺也老老實實跟一根棍似的筆直。
他們知曉後震驚之餘都是欽佩,身為同窗,一路科舉考過來很艱苦,他們很多時候都吃不消。
更別提郭文還要抵着身份被揭露的雙重壓力。
得知丁顯對郭文有意,兩人成了他們的助攻。
丁顯沖他倆作揖:「到時候來喝喜酒。」
杜伯宗笑的開懷:「要得要得。」
林用中淺笑點頭「好。」
.
恆王也知曉了林清禾將扎納城拿下的消息,他沉着臉,看着地圖反覆推她的作戰手法。
齊明大氣都不敢喘。
這也是齊明首次認識到林清禾除了玄學之外的厲害之處,比景衍還難以捉摸。
拓跋的秦將領急匆匆來找恆王,一入書房便道:「你們大景的國師欲繼續攻我拓跋的下一座城池,若要阻止她,誠意只能是返還東潘地。」
恆王瞳孔微縮,撩起眼皮冷眼盯着他:「秦大人應該知道,將東潘地返還大景,我的下場是什麼吧。」
話音落下,齊明等人瞬間握住手中的武器盯住秦將領。
秦將領的人反應也很迅速抽劍,一部分護住他,一部分與齊明等人對峙。
氣氛瞬間冷僵,一觸即發。
「你如今是我拓跋人,就算將東潘地歸還給大景,你也可以跟我回拓跋。」秦將領面色不改,睨着他淡淡道,「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沒想歸順拓跋,只是借力穩地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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