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禁令過去了,黃尚書重新上朝。
看着熟悉的同僚,他心中鬆了口氣,倒也沒有什麼變化。
到了吏部,黃尚書驚訝發現,自己吏部怎麼多了一個眼生的文書,他正要發難,吏部侍郎崔九低聲道:「大人,那是劉家的小兒子,家裏送過來當個閒職。」
「哪個劉家?」黃尚書略有困惑。
「城防總兵劉通,劉子恆,劉家幼子,還是參加科舉的,但是沒考上進士。」
「吏部用人,什麼時候不需要我這個尚書點頭了?」黃尚書有些不悅道。
「大人,那不是你不在嗎,劉總兵給吏部大夥都請了頓酒樓,那個一個文書,無足輕重啊!」
黃尚書臉色一黑,但隨即又見侍郎拿出一個盒子。
「當然,大人,劉總兵也沒忘了大人,這是劉總部托下官給大人的小心意。」
黃尚書一愣,那錦盒打開一角,是一枚碧綠的鐲子。
「大人不是同夫人鬧了彆扭嗎,這女子啊,就是要哄的。劉總部說了,大人同夫人那麼多年,夫妻恩愛,不能因為一個外室傷了和氣。大人送上這麼一件小禮物,不也挺好。」
黃尚書堵着的氣就散了,他沒什麼錢。
黃家不是什麼世家,父親在世時也只是戶部的一名小吏,他算是光宗耀祖了。韜光養晦二十幾年,僅僅也就置了一些田地而已。
「閒職罷了,本官就不計較了,但是日後吏部用人,不可跳過本官。」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劉子恆,來,見過大人。」
一個文書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
黃尚書心中想着,隨即點了點頭。
黃夫人收了黃尚書給的玉鐲,這等成色的,定花了不少錢,左右那外室也抬成姨娘了,她又能怎樣?
想着女兒終究要出嫁,那庶子也才五歲,說到底,日後這黃家還得靠那庶子。
「同大人去說,這鐲子我收下了,甚是喜歡。就是那孩子黃俊那孩子,要記在我名下。」
冷戰了那麼久,黃夫人也算是想明白了,娘家已經沒有依仗,她終究還是得靠丈夫跟兒子的。
黃家表面都是和和氣氣,黃靜玉的禁足自然就解了。
可是她也沒有途徑去同謝世韞搭話,更多時候她倒是去了慕寒江的酒樓。
「你說說我,是年輕貌美了,可是謝世韞眼瞎啊!」黃靜玉涼涼道,「還有你這個藥,吃多了會怎麼樣?」
「哪天你想生孩子了就不要吃了。」慕寒江喝着茶,淡淡說道:「但是生孩子會讓婦人腰粗體肥,你自己經歷過,應該很清楚。」
想到自己之前那麼辛苦的懷胎,最後卻生了個死嬰,黃靜玉臉上就有了陰霾。
特別是打聽到那個趙良最後突然被趙家打死扔了亂葬崗,她就覺得多日籌謀一場空,無比氣憤。
「那你就不能幫我把謝世韞從江暖身邊支開嗎?」
黃靜玉埋怨起慕寒江來,「你不是說這世上沒有你們慕家做不到的,只是時間問題。」
「二小姐,機會總會有的,可就是你到底能不能抓住男人的心?」
慕寒江看黃靜玉的臉色,還是帶着揶揄的。
「或者你是不是該去學一學,怎麼抓住男人的心。」
「學,哪裏學?」
黃靜玉還真動了心思,她堂堂尚書府的千金,同一個書生私奔,卻被婆婆磋磨;嫁給趙衡,卻不想趙衡是個斷袖,難道這世上就沒有男人能真心對她嗎?
「這世上有地方是男人最喜歡去的,二小姐知道是哪裏嗎?」
「男人喜歡去的,你的意思是青樓?教司坊?你放肆,我堂堂吏部尚書千金,你居然要我去那種地方學魅惑男人!」
黃靜玉氣惱道,怒瞪着慕寒江。
慕寒江慢悠悠勻着茶,緩緩說道:「若是明月樓還在,我倒是可以推薦你去。你難道沒聽說,明月樓的袁園,讓誠王府的世子跟小公子當街大打出手?」
「你看不起的煙花女子,卻能牢牢抓住誠王世子的心啊!」
黃靜玉心思一動,這好像是聽過。
「我可是有身份的人,去那種地方也着實太丟人了!」
「京城青樓眾多,煙雨樓倒是不顯山露水,之前就在明月樓的對面,生意一般般,你去那裏,喬裝打扮一番,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來。」
黃靜玉的心思又動了一分,默默記下煙雨樓的名字。
江暖收到徐秀容傳來的消息後,還是愣了一會,隨即將信遞給了謝世韞。
「黃靜玉在想什麼,跑到煙雨樓去學如何吸引男人?」
謝世韞平靜道:「她要學就讓她學,但是她要自己作踐自己就得承擔事發後的結果。」
「那我讓徐秀容答應黃靜玉的請求?」
江暖覺得有些不厚道。
「暖暖,這是她自己要走的路,換個別的地方,都不帶猶豫的。」
「不過若是黃靜玉同煙雨樓有了瓜葛,我便不能讓莫蓮前去接應了。得換個人。」
「讓府里的隱衛去,若是有人跟蹤也能提防。」
黃靜玉沒有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以苦主的身份求到徐秀容跟前的。
徐秀容當下是決定不了,得了江暖的回信後,等到黃靜玉再次上門,她便應了。
「黃姑娘,我們討好男人,那是為了討生活;你堂堂尚書府千金,着實不用這樣的。」
「如果你真想學,我也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男人想要女人床上像蕩婦,下床像貴婦。說的再多,也不如你到晚上親自來瞧瞧吧!」
黃靜玉心中鄙夷,但面上卻是感激。
「徐媽媽,待我家中安排好,我便來你這煙雨樓小住,我倒要看看,男人,究竟該怎麼抓住他的心!」
徐秀容笑笑,青樓女子,要的又不是男人的心,要的是男人的錢啊!
黃靜玉回家之後,真跟家裏說了,自己心情不好,想去別院住幾日。
黃母倒也不在意,只讓黃靜玉帶上丫環侍衛僕婦,去了京城的另一處院落暫住。
「她竟然住到煙雨樓去了!」
江暖得知黃靜玉佯裝是煙雨樓的姑娘,住進煙雨樓,還是驚得瞠目結舌的。
「她,她,孤身一人,不知道會有危險嗎?」
「暖暖,自作孽不可活,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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