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讓我瀕臨崩潰的審訊直到一個人的到來才結束,這個人就是白毛雞集團的首席律師——王海泉。
我和老王見過幾次面,也在一塊吃過兩次飯,相處起來還是挺愉快的。
只是沒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是在審訊室里。
看着我的模樣,老王的眼神略顯複雜,既有同情也有感慨,還有一抹無奈。
哪怕沒有照鏡子,我大概也能想到自己的狀態。
肯定是無比的萎靡。
「方岩,我現在是你的委託律師,現在有些問題需要向你了解一下,希望你如實回答,這樣,對你的案情有很大的幫助。」
老王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點點頭。
「八月二十四晚上,你在哪裏。。。。。。。」
老王問的都是一些常規問題,對於我的回答,他也不作懷疑,只是在每句話的最後讓我確認所說是否屬實。
可能是時間的關係,老王問了幾個和案件有關的問題後,又問了幾個私人問題。
「方岩,你在拘留期間,有沒有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我苦笑一下,點點頭道,「還行吧。」
老王也點點頭,「這段時間我會不定時過來的,如果受到了體罰之類的待遇,就及時跟我說,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法律之上!」
我說這幫人怎麼突然不敢動用私行了,估計是老王起到了作用。
就在老王收拾案宗要離開的時候,我問了一句,「王哥,我這個案子,有翻身的可能嗎?」
老王面露一絲苦澀,欲言又止道,「我會盡力的。」
臨走的時候,老王又轉過身,看着我說道,「方岩,你應該也清楚,你涉及的不止一起案子,僅是調查取證都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所以,你。。。。。。你要有一個心理上的準備。」
我點點頭。
我聽懂了老王的弦外之音,我的事,他也無能為力。
這麼多案子壓在身上,就算打贏全部官司,其耗費的時間。。。。。。估計也要數年之久。
其實,老王沒有說實話。
我的案子壓根都沒有翻身的可能!
尤其是東方不敗的案子上,相關證據極其清晰,已經形成閉環了。
如果不是還有其他案子,如果不是小川幫我頂了下來,估計很快就能結案了。
我雖然不知道這些,但我也沒將希望壓在老王身上。
我的希望還是在那封密信上。
而我不知道的是,阿慶已經懷揣那封密信已經在前往京都的列車上了。
。。。。。。
中午,我獲得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吃了午飯之後,我倒頭便睡。
可也僅是睡了不到兩個小時而已,我再次被押到了審訊室。
我也不知道他們審訊的程序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從哪來那麼多的問題,我只想休息。
然而,事與願違。
他們就是看出了我的極度疲憊,然後用言語誘惑我,說只要我承認摁下指印,就可以回去睡大覺。
這樣的伎倆自然瞞不住我,既然大家都在耗,那就耗着吧!
到了傍晚時候,審訊人員忽然全部走了出去。
接着,審訊室里走進來一位熟人。
覃三江面色平靜的看着我,眼眸深處透着一抹淡淡的蔑視笑意。
「小方啊!你說你怎麼那麼傻呢!活着不好嗎?幹嘛非要殺人?」
覃三江一如既往的虛偽,簡直比岳不群還要令人憎惡。
「三哥,你每天這樣活着,覺不覺得累啊?」
看着覃三江,我淡定自若的說道。
我知道他就是來看我信心被摧毀的樣子,但我就是不讓他如意。
「為什麼會累呢?就算累了,我可以泡腳,可以按摩,可以找女人放鬆身心,你呢?你能做到嗎?」
我搖搖頭,「我暫時做不到,但我也不累。相反,遠離了勾心鬥角,我覺得還挺舒服。」
「哈哈!」
「方岩,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我不置可否,淡淡道,「你又何嘗沒有自欺欺人呢?你花費了那麼多精力,得到結果了嗎?我只是進來了,但不代表一定會死。而且,雷哥應該不會再拿你當兄弟了吧?你告訴我,你都得到什麼了?」
「哼!」
覃三江冷哼一聲,「死鴨子嘴硬!你犯了那麼多事,你覺得,還有走出去的可能嗎?」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平復了一下心情,覃三江接着說,「我過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得知你犯了天條,你的那些兄弟們基本上全部背叛你了,要不然,你那些陳年舊案也不會被翻出來。」
我點點頭,「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怪他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正常。」
覃三江不以為意,接着又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你的老情人仇霞的。。。。。。。」
聽到這,我眼眸微微一縮。
注意到我這個表情後,覃三江莫名笑了,眼眸里透着一絲興奮,「她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知道你必死無疑後,整個人傷心過度,直接從樓上跳下來殉情了,死的老慘了!腦花都灑出來了。」
「三哥,別煞費苦心了,你不是想看我情緒失控的一面嗎?說吧,想看哪一種的?我親自表演給你看。」
我面帶不屑的說道。
「哈哈!」
「方岩,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啊?實話告訴你吧,她跳樓的時候,我就在眼前。她也不想跳,但沒辦法,她就是想殉情。」
我感覺到了,覃三江沒有騙我。
仇霞。。。。。。真死了。
她是不可能殉情的,那死去的真相就顯而易見了。
一夜夫妻百夜恩,雖說我對仇霞沒什麼太深的感情,但畢竟和我有過幾次魚水之歡。
當下我就沒有那麼淡定了,雙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看向覃三江的目光更是透着一抹犀利的殺氣。
「三哥,你是真不怕遭報應啊!」
覃三江冷哼一聲,「方岩,你不覺得是你害死她的嗎?」
我沉默片刻,然後吐出一口氣說道,「三哥,咱們打個賭吧!」
覃三江面露不屑,「就你這副待死之身,還有上賭桌的資格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譏笑,徑直說道,「我賭我半個月之內一定能出去,怎麼樣?敢賭嗎?」
覃三江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笑的很是誇張,甚至都彎下了腰。
「哎呀,方岩啊方岩,我真得要好好謝謝你啊!因為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笑罷,覃三江指着自己的腦袋又道,「如果你覺得腦子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提出就醫申請的,免費的哦!」
我沒有再搭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或許在所有人看來,當下的我就是一個必死的局面。
但一種莫名的信心告訴我,我不會死的!
非但不會死,而且很快就能出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