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幻毒花尚未失效之際,武昭月迅速繞過了守關的六人,飛快向山上走去。
最後守關的七人正百無聊賴蹲坐在大樹下閒聊,轉頭卻突然看見武昭月正風風火火地狂奔而來。
眾人見狀心中猛地一驚,怎麼這麼快就闖了上來了?
七人紛紛起身,如臨大敵一般地看着武昭月。
確實只有五品實力,不應該啊。
原本按照幾人的想法,就憑武昭月這五品實力加上僥倖的成分說破天也只能止步於第四關而已。
沒想到這才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竟能連破六關,看來自己等人要重新看待這位新來的小丫頭了。
守關的七人中一位面容俊朗,鐵甲上有着赤色虎紋的男人拍了拍手說道:「真想不到只有五品境的實力就能闖到這裏。無論你是以何種方式來到這裏的,接下來你不會有任何僥倖了。」
「哼,僥倖?隨便吧。」
武昭月不屑地說道,似乎並不把這七位六品境的高手放在眼裏,就連七人身上那股宛如實質的肅殺之氣也被她無視了。
武昭月一步踏出,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
這一刻的武昭月宛如戰神臨世,一股戰意直衝雲霄,一人之勢居然不弱於七人的肅殺之氣分毫。
兩股氣勢的碰撞令所有人大吃一驚!
若說剛才還有人對武昭月闖關的手段有什麼不滿,那麼這一刻可以說是蕩然無存。
不為別的,就憑這股子戰意。
若只是一個只會投機取巧的人的話,絕不會有這般凝實的戰意。
有勇有謀,這一刻所有人腦海里都浮現出這四個字。
緊接着又是一股氣勢噴薄而出。
這一回是殺意!
武昭月目光冰冷地看着面前的七人,手中赤金長槍微微顫抖,一股殺意止不住地自體內散發出來,罡氣於全身流轉的同時也將長槍一同包裹在內。
驚人的殺意攪動着風雲掀起一陣邪風。
此時的武昭月仿佛一位殺神,喋血而來,面前的任何活物都將被其一槍刺穿!
咕嚕。
那為首之人喉嚨下意識蠕動了一下。
儘管自己這邊任何一個人實力都要遠勝面前這個女人,但這一刻所有人紛紛自心底生出一種畏懼,一動不敢動,仿佛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是對這位的大不敬,一旦有什麼冒犯之處,那麼自己,會死!
七人驚駭的目光相互對視一眼,赫然發現所有人的臉上已然佈滿冷汗。
七人嚴陣以待,不敢再有絲毫大意,這股壓力與幾人在面對武學安的時候一般無二。
武昭月冷哼一聲,緩緩閉上雙眼,再睜開時眾人仿佛在武昭月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片硝煙四起的戰場,那裏短兵相接,嘶吼不斷,戰火不止,旌旗飄揚。
眾人仿佛真的被帶入到了那片戰場,七人只感覺此刻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支軍隊,遮天蔽日,旌旗招展地殺向自己。
無力感頓時湧上心頭。
武昭月輕蔑一笑:「七殺槍法,第五槍,碎身!」
只見武昭月提槍沖入七人中間,手中長槍飛快橫掃,劈,挑,點,扎。
槍槍殺意十足,戰意盎然,但若是細心看去,武昭月每一槍在落到對方身上之時都避開了要害。
正如昔日蘇君月所言,武昭月骨子裏其實還是個乖乖女,不會壞了規矩。
眼下畢竟不是生死相搏,沒有必要傷人性命。
眨眼的工夫,七人便被武昭月掀飛了出去。
一招,七人皆敗!
前六關原本不服氣的二十一人見到此情此景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尤其是第一關獨自一人守關的男子更是被冷汗打濕了後背。
她,原來這麼強啊!
武昭月瞥了一眼身後灰頭土臉的七人,一步踏入了天策府大門。
七殺路,破!
走到廣場中的武昭月回頭看向眾人說道:「起來,佈陣。」
喔!好!好!
天策府內掀起一片歡呼聲。
天策府崇尚強者,武昭月不但以一敵七更是以五品實力戰勝七名六品境的高手,這讓所有人大為震驚。
雖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但勝了就是勝了,沒有人會說什麼。
因為對於這些上過戰場的人來說,不存在什麼勝之不武,畢竟在有些地方輸就意味着死!
更何況六品戰五品,人家無論是取巧還是用一些非常手段都是應該的。
武昭月一招不但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更是贏得了天策府內不少人的認可。
震耳欲聾的叫好聲和歡呼聲傳到武學安的耳朵里,不明所以的武學安摸着腦袋走出了房間。
來到廣場的武學安驚訝地發現此時武昭月滿身戰意、殺意地站在那裏,而後守關的二十八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組成了一個大陣。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武昭月已經闖過了七殺路,等破了這陣法就算是闖過了七殺門!
這自己才離開多長時間,七殺路最後一關就被破了?
武學安看着周圍人興奮的模樣,感覺自己錯過了一齣好戲,這丫頭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多支持者,她不是今天剛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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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呼聲怎麼比他這位府主還高,武學風那癟犢子不會真是讓這丫頭來篡位的吧?
「這丫頭的氣勢就連我也感到一絲心悸,單就勢而言,這二十八人沒有一人能與之相提並論。」
齊萱薇的聲音自武學安的身後響起。
看着場中的武昭月,齊萱薇的心中升起一絲驚喜,此女竟然在養勢,而且已經初具雛形,這份天資可不一般啊!
武學安聞言回頭朝齊萱薇看去,只見齊萱薇一隻手捂住翹臀的同時還不忘用美目狠狠剜了武學安一眼。
不用細瞧也能看出齊萱薇的某處地方比平時大了不少。
幾個堂主紛紛向武學安投來敬佩的目光,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府主真乃神人也!
武學安撇了撇嘴,一臉傲然地回了幾個堂主一個眼神,那模樣說不出的得意。
一旁的齊萱薇看着幾人眉來眼去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銀牙緊咬,從牙縫擠出來幾個字:「武學安,你給老娘等着!」
說着齊萱薇捂住身後高高腫起的地方,一扭一扭地離開了。
天策府四堂,分為青龍,白虎,朱雀,玄武。
齊萱薇便是朱雀堂的堂主,也是唯一一位女堂主。
通常來說,堂主是以功績、貢獻、推薦等諸多因素來決定的。
但這位可不一樣,人家因為看不慣上一任堂主行事,直接就是一紙戰書遞上。
就連對於當初那些出言反對她坐堂主之位的人也被其一一記了下來,事後一個個找上門去,下手毫不留情。
可以說人家的這個位置是實打實打上去的。
這一點就連武學安也是佩服不已。
畢竟這麼彪悍的娘們兒少見,太少見了。
隨着齊萱薇離開,白虎堂堂主方國威來到武學安的身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我說武老哥,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你都把人家扛回房了就沒做點別的?」
武學安眉毛一挑,發現其他人也投來玩味的目光,嘴角一抽:「你們這幾個老不正經的,不用訓練了嗎?滾,都滾!」
幾人不以為然,嬉笑着走到一旁,嬉笑說着武學安不會把握機會,可笑堂堂天策府府主有賊心沒賊膽啊!
武學安站在一旁看着這幾個老不羞,咬牙切齒,你們幾個膽子大你們倒是去啊,真以為齊安石那老傢伙是吃素的,他要是知道自家閨女吃了虧,那還不得打上門來啊!
想到這兒武學安猛地一驚,齊萱薇那娘們兒該不會回去告狀了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小孩子才會打不過就叫家長呢,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武學安越想心裏越沒底,要不自己去道個歉?
嗯,就這麼辦!
等武丫頭的事結束,自己就去道個歉。
大家都認識這麼久了想必齊堂主她不會記仇的。
顯然武學安大大低估了女人在某些方面上記仇的程度。
場中二十八人將武昭月圍在中間,主次有序,七殺陣已然完成。
一人得意地看着武昭月說道:「七殺陣內,你已無取巧之法,任你氣勢如虹終究只是五品,認輸吧。」
「那就,試試看!」
說着武昭月拿出兩枚鐵膽往地上用力一砸。
嘭!
一片煙霧升起,將所有人籠罩其中,別說外面的人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麼,就連裏面的人此時也看不見彼此。
這煙霧彈也是蘇君月送給武昭月防身用的,煙霧中夾雜罡氣,縱使狂風大作,一炷香內也別想吹散這煙霧,乃是上好的脫身之物。
武昭月可不管這些,用完了再向蘇君月要便是,反正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他多的是。
不給?
揍一頓便是了。
哈欠!
遠在三陽觀內的蘇君月突然打了個噴嚏。
蘇君月一臉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怎麼總感覺有人要害我?
藏身於煙霧中的武昭月此時也不再藏拙,手中長槍運轉七殺槍法如臂使指殺向二十八人。
五品戰六品,同時還要以一敵二十八,確實是天方夜譚。
但若是逐個擊破的話,對武昭月來說倒是不難。
借着煙霧,武昭月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一人身後。
七殺槍法,第一槍,削腕!
當然為避免傷人,武昭月特意調轉了槍頭,以槍尾刺向那人雙手手腕。
這穿透迷霧突如其來的一擊使那人根本來不及防禦。
龐大的力道在加上凌厲的罡氣瞬間就使那人的手腕腫脹起來。
武昭月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第一個,搞定!
七殺陣,其中有七個人為陣眼,全陣以這七人為核心變化,殺意越盛威力越強。
也就是說無論佈陣的有多少人,陣眼都是這七個人,只要這七人落敗,陣法也就隨之破開。
這破陣之關鍵早在武昭月出發之前,武學風就已悉數告知了。
可以說這一路上,武昭月早已把七殺路和七殺陣的應對之法想了個遍。
之前的取巧之法和飛刀銀針也都是蘇君月臨走時夾在書信里一併送來的給武昭月防身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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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蘇君月怎麼也想不到這些東西會被武昭月用來闖這什麼七殺門。
自此陣法初成的那一刻起,武昭月便留心觀察到作為陣眼的七人的位置,如今自己只要藉助煙霧擊敗這七人,一切便都結束了。
武昭月隨即去尋找剩下的六個人。
「老三,人呢?」
「那丫頭在這!」
「五哥,九姐,你們在哪?」
「十三,回來!」
……
眾人只聽到煙霧中不時傳來眾人的聲音,聽上去裏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一炷香過去,煙霧隨風散去,待眾人看清場中形勢之後皆是目瞪口呆。
只見武昭月抱着長槍站在一旁,腳邊還躺着七個人,而剩下的二十一人安然無恙地站在另一處。
眼尖的人驚訝地發現七殺陣竟然,破了!
武學安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同時目光複雜地看向武昭月,這丫頭怎麼對七殺陣這麼熟悉?
感受到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武昭月嘆了口氣說道:「七殺陣,家父早已將之研究透徹,無論怎麼變陣,其核心作為陣眼的七人都不能有任何變動,陣眼一破,七殺陣自然瓦解。」
武學安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這父女二人果然是來篡位的,狼子野心啊!
武昭月徑直走到武學安面前,將一封信交給武學安。
「家父苦心研究多年改善了陣法,說府主看了這封信自會明白。」
接過書信簡單查閱一番後,武學安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
好人啊!
剛想道謝的武學安猛然醒悟過來,交給府主?
不應該是大伯嗎?
武學風這混賬東西是咬定了自己客死異鄉了唄。
武學安死死攥住那封信,混賬東西,今年自己非回去一趟不可!
就等年關的時候吧,屆時自己定然要給自己這位二弟一個天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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