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聖上,月公子現已帶到,此時正在殿外候着。」
武學風和周如海二人如是說道。
好小子,可算來了!
聞言夏元龍冷哼一聲,開口說道:「平身,喚他進來!」
周如海默默回到夏元龍的身邊,然後高聲喊道:「宣蘇君月進殿!」
蘇君月剛一踏進大殿,就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投了過來。
就聽夏元龍更是冷聲說道:「月公子可是叫孤與這滿朝文武好等啊!」
蘇君月聞言當即躬身行禮道:「臣知錯!」
「說說吧,你昨日去了何處啊?」
「為了尋你,武統領和周如海可是大費周章啊!」
隨着夏元龍發問,蘇君月敏銳地察覺到有兩道異樣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逆着目光投來的方向看去,蘇君月扭頭便瞧見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武學風和眯縫遮掩眼睛的相國司徒文。
果然是這二位啊!
蘇君月見狀心中暗自苦笑一聲。
迎上了二人的目光,蘇君月略有些心虛摸了摸自己鼻樑。
今日周如海和武學風尋找自己一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想必用不了多久,自己夜宿教坊司一事就會在坊間傳開。
不對!怕是此時已經傳開了。
換做平日裏倒是無所謂,畢竟對於蘇家二少爺這也算是常事了。
但今時今日卻有所不同啊!
自己可是叫聖上以及文武百官在此等了自己足足一個時辰!
若是自己如實招來,那聖上還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扯謊也不行啊,那樣豈不是欺君?
就在蘇君月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一名小太監走了進來說道:「啟稟陛下,風、花、雪三位公子還有武家小姐在殿外求見。」
夏元龍聞言輕笑出聲道:「呦!這幾人來得還真是巧啊!」
「你說是不是啊,蘇君月?」
蘇君月哭喪着一張臉頷首說道:「巧,真巧啊!」
這怎麼都來了啊!
自己這回算是徹底完犢子了!
就看夏元龍大手一揮說道:「叫他們進來吧!」
在經過蘇君月身邊時,李知風朝蘇君月悄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能將夜裏風月這等事情鬧得滿城皆知,還真不愧是你蘇君月啊!
不得不說,在某些地方你蘇君月真是無人能出其右啊!
蘇君月當即朝李知風挑了挑眉,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風涼話!你小子有沒有什麼開脫的辦法?
見蘇君月給自己使眼色,李知風當即將頭扭到一旁裝作看不見。
開什麼玩笑!
這幾個人自己可是哪個都惹不起。
你小子這回要死翹翹嘍!
李知風看了看花小蝶、武昭月還有司徒沐雪,然後默默地朝旁邊又挪了兩步與蘇君月拉開了距離,表示自己是無辜的,到時候幾位若是要出氣,可莫要禍及無辜。
花小蝶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朝蘇君月咧嘴一笑,悄悄將藏在袖中里夫子所賜的戒尺露出來了一點。
蘇君月見狀心裏咯噔一下。
因為這東西打人好痛的!
武昭月瞪了蘇君月一眼,冷哼一聲後默默走到一旁,但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卻是叫蘇君月心下一沉。
唯有司徒沐雪看都沒看蘇君月一眼,好似根本不在乎一般,但蘇君月卻是莫名地感覺到司徒沐雪的手段或許才是最狠的那個!
一旁的武學風見蘇君月不說話,當即又添了一把火說道:「聖上問話,月公子可是如實回答。」
「不然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要掉腦袋的哦!」
看着幸災樂禍的武學風,蘇君月嘴角抽了抽,而後眼珠子賊溜溜地一轉說道:「眾所周知,臣平日在這城裏的日子可謂驕奢淫逸。」
「這不昨日在臨江閣售賣了幾壺酒水,臣見這錢袋子鼓了,自然便聽曲去了。」
「結果一時貪杯,吃醉了酒,不省人事。」
「今日若不是周公公來尋臣,臣怕是這時候都還沒睡醒呢!」
夜宿教坊司?
沒錯啊!
本公子聽曲吃醉了酒,便留下歇息了一晚,有什麼問題嗎?
半真半假,含糊其辭。
蘇君月就不相信這些人還真會去刨根問底不成!
儘管蘇君月的這番話眾人不會相信,但正如蘇君月所想的那般,眾人也不會再去刨根問底。
武學風看着蘇君月冷哼一聲,這小子倒是滑頭!
李知風、花小蝶、司徒沐雪、武昭月等人對蘇君月的這套說辭更是嗤之以鼻。
與其說是夜宿教坊司,不如說是夜宿瀟湘小院更準確吧!
現在城裏到處傳得沸沸揚揚,您月公子如今可是成了教坊司那位琴姬葉輕竹姑娘的入幕之賓!
雖然不再繼續深究,但夏元龍也不打算就這樣輕易地放過蘇君月。
這小子可是晾了孤足足一個時辰!
必須好好教訓教訓他不可!
只見夏元龍雙眼微眯,目光落在蘇君月的身上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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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夏元龍突然話鋒一轉朝蘇君月問道:「孤且問你,孤賜給你的那塊公子腰牌可是戴在了身上?」
蘇君月被夏元龍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不明所以的蘇君月想都沒想便說道:「聖上所賜腰牌,自然是時常帶在身上。」
說罷蘇君月便要將腰牌拿出來。
然而下一刻,就看蘇君月臉色微變,因為蘇君月發現自己身上的腰牌不見了!
夏元龍見狀心中暗笑一聲,隨即開口沉聲說道:「怎麼?難不成孤賜給你的腰牌不見了?」
注意到夏元龍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容,蘇君月當即明白自己這是被夏元龍算計了!
夏元龍擺明是見自己腰牌不見了,所以才會如此突兀地提起此事。
蘇君月當即拱手行禮說道:「臣知錯!」
然而就聽夏元龍沉聲說道:「既然知錯,為何不跪?」
「難不成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嗎?」
蘇君月抬頭一臉茫然地看向夏元龍,說道:「聖上不是說過我等可進殿不拜的嗎?」
就看夏元龍頷首說道:「所以你的腰牌呢?沒有腰牌你算什麼四公子?」
蘇君月嘴角抽了抽,這東西還能這麼解釋的嗎?
行行行!你是聖上你說了算!
蘇君月撇了撇嘴,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臣知錯了!」
然而下一刻就看夏元龍勃然大怒,狠狠拍了龍椅扶手一巴掌說道:「大膽,蘇君月!」
「你是不是四公子你自己心裏沒數嗎?」
「正所謂君無戲言,孤說不用拜就是不用拜,你當孤的話是耳旁風不成!」
「你眼裏還有沒有孤這個夏皇!」
蘇君月看着眼中滿是狡黠之色的夏元龍,嘴角猛地抽搐了兩下,好好好!您這麼玩是吧?
只見蘇君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撒潑打滾,一邊哭一邊大聲喊道:「沒天理啦!聖上欺負人啦!當今夏皇他不講道理啊!」
「他、他是個昏君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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