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登徒浪子怎如此無禮。
女子眉頭微微皺起,甚是不悅地看着蘇君月。
回過神來的蘇君月一張老臉猛地一紅,本少爺自詡賞花百朵又千朵,今日竟在一個女山賊面前失了態,真是丟人啊。
見蘇君月雙頰微微泛紅,女子好似看到了什麼新奇事物一樣,掩面輕笑兩聲,這小子莫不是害羞了?
「這位公子長得甚是俊俏呢,這副面容就連姐姐我也不由得心生嫉妒了呢,呵呵。」
說着就見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指尖上纏繞着淡淡氣勁在蘇君月的臉上輕輕一點,便看蘇君月的臉上竟被劃破了一個小口。
女子伸出粉嫩的舌頭將流出的血珠捲入口中,那模樣和蘇君月在話本里讀到的女魔頭一般無二。
而最讓蘇君月震驚的是,這女子的實力竟不在花小蜂之下,這女山賊有些不簡單啊。
蘇君月乾笑兩聲說道:「姐姐膚白貌美哪是小弟所能及的,不過小弟確實知道不少護膚美容的方法,還可以為姐姐介紹幾種上好的胭脂水粉,還……還請姐姐手下留情,留情。」
「這位弟弟說話還真是有趣,姐姐喜歡。不過……」
就聽女子話音一轉,一手輕撫着蘇君月的脖頸問道:「姐姐有個問題,在弟弟眼中,姐姐和那邊那個女子誰更美?」
說着女子指了指遠處的武昭月。
蘇君月順着女子的手指看向武昭月的時候,赫然發現此時的武昭月竟雙目閃爍着精光,饒有興趣地看着自己。
頓時蘇君月心中大感無語,我的大小姐啊,打架呢,殺人呢,好不好?你尊重一下這個場合行不行?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嗎?」女子再次開口問道,同時那隻纖纖玉手一把掐住蘇君月的脖子,手上的力道不斷加大。
呼吸受阻,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蘇君月呼吸一滯。
這下真是送命題了,死就死吧。
蘇君月眼一閉,心一橫,大聲說道:「姐姐貌若天仙,那邊那個醜丫頭怎麼能和姐姐相比呢。這就好比山中百靈與雲霄鳳凰一樣,再尋常人中或許是為佳人,但在姐姐面前就是雲泥之別……」
花小蜂看着身邊目光越來越冷,神色愈發不悅的武昭月,滿眼同情地看了蘇君月一眼,心中暗道:作孽啊!
女子聽完蘇君月的話甚是受用,笑得花枝亂顫,胸前的波濤不時擦碰着蘇君月的後背,惹得蘇君月一陣口乾舌燥。
女子趴在蘇君月的耳邊挑逗似的輕輕吹了口氣,聲音酥軟地說道:「弟弟真會說話,姐姐便不殺你了。」
說完女子腳下輕輕一點,輕飄飄地落在遠處肩扛狼牙棒的男人身旁。
只聽那男人說道:「別玩了。」
女子不以為然地笑道:「那個小子給我留着,其他的你隨意。」
對於女子這任性的要求,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腳下用力一蹬,猛然沖向花小蜂,速度之快竟讓花小蜂有些措手不及。
倉皇之間,花小蜂連忙舉劍抵擋。
可待男人臨近花小蜂身前之際,眾人突然感到眼前一花,此人的身形竟消失不見了!
「死來!」
聞聲望去,只見此人竟身處半空之中,手中狼牙棒當頭砸下。
而在男人出手的同一時間,徐家村的一眾村民也緊跟其後,一起殺向眾人。
此時早已逼出酒水清醒過來的李知風目光一凝,手中拂風劍悍然出鞘,飛身向前,長劍向上猛地一挑震得男人手中狼牙棒微微一顫。
趁着空檔,李知風拉起花小蜂抽身飛快向後閃去,驚險異常地躲過這一擊,可謂是一氣呵成。
然而卻見那男人借着那一棒自上而下的勢頭,翻身又是一棒,緊接着就看男人一棒接着一棒,一連十三棒逼得李知風連連後退。
此棒法乃是男人獨創的殺生十三棒,講究的就是一個順勢而為,力敵千軍。
面對來勢洶洶的十三記狼牙棒,李知風只能邊擋邊退,可不成想這十三棒一棒強過一棒,到最後李知風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塊從山上滾落的巨石砸中一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待煙塵散去,李知風半跪在地上,持劍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知風!風老大!」
蘇君月和花小蜂二人驚聲喊道。
「我沒事!咳咳,再來!」
清風九式,第一式,乘風起!
只見李知風整個人爆射而出,身形飄忽不定,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就來到了那男人的身前。
眼見李知風手中長劍就要刺入自己的胸膛,男人的臉上非但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詭異的一笑。
只見男人口中輕吐,一道銀芒閃過。
一根銀針徑直刺入李知風右肩內,只聽李知風悶哼一聲,但卻不退反進,手中長劍猛地向前一刺。
「好小子,夠膽色!」
男人連忙側身閃躲,可終究開始慢了半分,同樣被李知風刺中了右肩。
男人悶哼一聲,一掌拍出直奔李知風的胸口。
李知風淡然笑道:「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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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也是一掌迎上,但卻驚訝地發現體內的氣勁竟宛如一潭死水,無法調動分毫。
噗!
兩張掌相對,男人這一掌又氣勁十足,結果可想而知,李知風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艱難起身的李知風咬着牙,一臉不忿地說道:「針上有毒!」
男人聳了聳肩說道:「不止。」
眾人聽完,紛紛一愣,什麼意思,難道?
眾人紛紛調動自己體內的氣勁卻發現無論怎麼做體內的氣勁都沒有半分動靜。
眾人頓時面面相覷,不應該啊,酒水不是已經逼出體外了嗎?
此時那站在男人身後的女子伸了個懶腰說道:「雖然不知道你們是如何看出破綻的竟然一早就將酒水逼出體外,但這毒一旦入體便會融於氣血運至全身,所以即便你們逼出了酒水也是無用之功。」
「快些結束吧,我都困了。」
說着女子還打了個哈欠。
眾人紛紛如臨大敵般地看向兩人,男人拖着狼牙棒一步步走向眾人說道:「幾位,走好。」
說着男人將手中的狼牙棒緩緩舉起,然後重重落下砸向李知風。
叮!
嘭!
一道金屬相碰的聲音響起,眾人抬眼望去只見那狼牙棒並沒有落在李知風的身上,而是在其身側砸出了一個大坑,旁邊還有一柄飛刀插在地上。
男人握着狼牙棒的手微微顫抖,目光詫異地看向遠處的那個少年,他,沒中毒?
出手之人正是蘇君月。
就在方才眾人發現氣勁無法調動的時候,蘇君月卻發現自己體內並無異常,現在回想起來,許是小時候泡的那幾年的藥浴所致。
蘇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樹敵無數,總有極個別的人不顧規矩使些陰損手段。
所以在蘇君月幼時就曾遭人下毒險些丟了性命,那一次之後老爺子蘇重遠便時常把蘇君月泡在藥罐子裏,蘇君月也不知道那那黑湯湯裏面都有些什麼東西,只是覺得恐怖無比,甚至揪掉蘇重遠不少鬍子。
最開始疼痛難忍的時候老爺子為防止蘇君月逃跑,更是親自出馬把他牢牢按在桶里,而後習慣了也就和洗澡沒什麼區別了,甚至還覺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組成的藥浴要比普通熱水泡起來舒服得多。
據老爺子所說,自己應該算是百毒不侵了。
不自誇的說,天下劇毒千百萬,能毒倒自己的奇毒也就那麼十一二種吧。
眼下只有自己能動用氣勁,蘇君月頓時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沉重起來,心中也不由得咒罵起那個此時不知身在何處的秦燦。
其實早在眾人進入徐家村之前,蘇君月就藏了一手,讓秦燦隱藏於暗中以防不測。
但這三天下來蘇君月竟連秦燦的鬼影都沒見到,現在蘇君月都有些懷疑這為盜聖是不是早就捲走眾人的錢財跑路了。
就在蘇君月思考對策的時候,霍然發現,旁邊一棵大樹後有道人影,當即心中大定,秦大爺呦,你終於來了!
蘇君月朝男人微微一笑說道:「咱們素不相識,如此大動干戈,何苦來哉?」
或許是剛剛那柄飛刀震懾住了男人,男人一臉凝重地說道:「這徐家村本就這些打家劫舍之人建立的,更何況徐勇是徐學昌的孫子。」
原來如此,不應該說果然如此。
「所以這徐家村那為何不一開始就動手?」
「你們處理的很乾淨,不像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所以徐學昌也是今日才得知自己孫子已經死了的消息。
他怕僅憑這些人留不下你們,所以求我們出手替他報仇。」
難怪今日那老頭顯得有些急躁,非要自己等人留下。
「只有你們二人?」
蘇君月微眯着眼睛如是問道。
「我一人足以。無論你們家世如何顯赫,天分如何驚艷,眼下實力不濟的你們只能是待宰的羔羊,引頸收戮!」
沒錯,在同輩之中他們是風頭無兩的天驕,但放在外面哪裏生死搏殺誰會管你年方幾何。
管你他日是一代宗師還是武林絕巔,今日我一個市井流氓強於你就能打折你的腿,要你的命。
蘇君月對此深表贊同:「老哥所言甚是通透。」
憶往昔,自己好歹也和都城裏的那些老東西鬥了好幾年,這點道理豈會不懂。
說白了就是在滿門抄斬時,誰人會在乎你是不是孩童?
「不過,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吃定本少爺了?」
說着只見蘇君月突然暴起,手中寒光閃爍,舉手投足之間連殺數人!
想着白天還熱情好客的村民到了晚上就變成一個個手持兵刃的山賊,蘇君月一時間不禁感嘆道:這江湖險惡,世事無常。
隨着蘇君月手中的飛刀不斷甩出,白天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徐大哥,徐伯……此時都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腳踩流雲步的蘇君月不斷變換着位置,在擊殺一眾徐家村山賊的同時好不忘用飛刀牽扯住男人。
時而出現的飛刀令男人懊惱不已,沒想到這看似實力最是不濟的小子竟如此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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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蘇君月突然扔出一把飛刀,刀芒所向正是男人的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使得男人措手不及,倉惶之下只能將頭歪向一邊以此來躲過要害。
啊!
一聲慘叫響起,男人捂着耳朵,一臉猙獰地看着蘇君月。
拜蘇君月的這一記飛刀所賜,男人的左耳被直接切掉,大片鮮血從指縫間流出,男人咬牙切齒地說道:「小子,好膽!」
怒火中燒的男人頓時雙眼通紅,拎起狼牙棒便朝蘇君月殺了過去。
男人的實力還在李知風之上,蘇君月自然不是對手,當即蘇君月連忙施展起流雲步不斷躲閃着男人的攻擊。
「哎,打不着,打不着,還是打不着!」
「啊!小子,給我死!」
男人大喝一聲,瘋了一般沖向蘇君月。
就聽蘇君月突然大聲喊道:「還不動手!」
隨着蘇君月話音落下,只見一道人影從暗中竄出,一掌拍向男人後心。
感受到身後凌厲的氣勁,男人當即回身抵擋,只見來人嘴角微微上揚突然收手調轉身形向自己身後的女子飛去。
男人心中大驚,中計了!
而此時蘇君月的手中四柄閃着寒光飛刀同時扔出,封住了男人所有退路,抬手又是一柄飛刀射出,直指男人心口,絕殺之局!
伴隨着一聲不甘的慘叫,男人應聲倒地,氣息全無。
蘇君月轉頭看向此時正在與女子交戰的秦燦,掌心一翻,兩柄飛刀出現在手中。
蘇君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緊盯着女子。只需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自己便能將其一舉拿下。
小娘皮,小爺堂堂定國公府的二少爺也是你一個小小山匪能夠調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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