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就看「周先」那已然遍佈周身的刀煞瘋狂涌動於頭頂之上凝聚出了一柄近乎有着百丈之餘的煞氣長刀。
刀尖入雲,在那寒芒血色的映照之下使得天地變色,好似在倏忽之間便迎來了那晚霞餘暉。
唯一有些突兀的就是,眼前這天色暗了些,也腥臭了些。
血色的百丈長刀散發着無窮凶威,也攪亂了天邊流雲,掀起陣陣陰風。
嗅着空氣中夾雜的血腥味,感受着吹打在皮膚上的森森冷意,看着頭頂那有些昏暗被浸染上血色的雲霄暮靄,倒還真有幾分話本里天塌滅世的味道。
蘇君月微微眯起了眼睛。
話歸玩笑,不可否認的是「周先」這一刀確實威力不俗。
自己雖然是煞氣自生,對此物十分熟悉,但要說像眼前這般與被煞氣奪魂之人交手這還是第一次。
更何況,自己眼前面對的還是一位實力比肩宗師的刀煞凶魂!
蘇君月不敢有絲毫大意,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催動起周身的凶煞之氣附着於手中的金麟霸王槍上。
「周先」冷哼一聲,緩緩抬起手掌朝蘇君月輕輕一點。
下一瞬,就看那煞氣所化的百丈長刀頓時掀起勁風呼嘯,劃破了天邊流雲,徑直朝蘇君月劈斬而來!
抬眼望去,好似整片天空都被這一記煞氣刀鋒給一分為二!
「周先」這一刀並沒有動用其本身的武道修為,而是單純以自身那堪稱恐怖的煞氣殺伐出招!
此舉是試探,也是示威!
面對這來勢洶洶,截斷了浮嵐,削去了流風的一刀,蘇君月面色微變,卻也是寸步未退,反之眼中升起了一抹濃濃的戰意。
只論煞氣殺伐,他蘇君月自是不認為自己會輸對方!
長槍振臂一揮,與此同時蘇君月體內那如虹的氣血也澎湃而起。
下一刻,就看蘇君月一把抄起手中的金麟霸王槍朝着那劈落而下的煞氣長刀憤然點出!
霎時間,就看一柄煞氣長槍沖天而起,徑直插入了那雲霄之中!
不過是聚煞成兵的手段罷了,你「周先」使得,本世子就使不得了嗎?
就看那勢如破竹,意指破天的煞氣長槍與那足有百丈之餘的煞氣長刀悍然相撞!
轟!
二人那股強橫無比的煞氣轟然炸開,宛如罡風龍捲一般,頃刻之間便將此處那不知深有幾何的茫茫雲海盡數攪碎!
巨大衝擊力使得二人齊齊退後了一步。
「就這?」
「不過如此!」
蘇君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如是說道。
然而,「周先」卻是滿眼炙熱地看向蘇君月,面色狂喜,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煞氣純粹,氣血如虹!好哇!真是太好了!」
說話間,就看「周先」的一雙眼眸中流露出明顯的貪婪之色,甚至是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唇,好似看到了什麼可口的獵物一樣。
蘇君月頓時被眼前的這一幕氣笑了。
顯然,這飲血刀煞是圖謀起了自己這一身不亞於橫煉武者的如虹氣血和以及那精純的凶煞之氣了啊!
瞧對方那勢在必得的眼神,蘇君月心中暗道一聲狂妄!
「貪圖本世子的氣血?」
「本世子人就在這裏,只是你有這個本事嗎?」
聞言,「周先」卻是輕笑一聲,輕撫着刀身,眸間一道寒芒爆射而出,冷聲說道:「獵物就該有獵物的自覺。」
「就猶如那些待宰的牲畜一般,免去無用的掙扎,只管坐而待斃就好!」
「世子以為呢?」
聽到這話的蘇君月頓時面色一沉。
真是好大的口氣!
「我以為你老母!」
「區區刀煞而已,不過沾染了幾分血色便不知天高地厚,還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了?」
「你若是有能耐就過來弄死老子,若是沒能耐就站在那裏等着老子過去弄死你!」
「少在那裏嘰嘰歪歪!」
「彼其娘之!」
蘇君月絲毫不客氣地說道。
話音落下,就看「周先」臉上已經是鐵青一片。
「周先」眼眸之中怒火升騰,好似要將蘇君月焚成灰燼一般,面色猙獰地說道:「豎子,你膽敢再說一遍否?」
蘇君月昂起腦袋,朝「周先」豎起了一個中指,咧嘴輕笑道:「本世子以為,閣下所言是在放屁!」
噗!
聽着蘇君月那滿口的粗鄙之語,李知風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就連一旁的武昭月等人也是忍俊不禁。
蘇君月此話透過洞天鏡傳出,頓時引起一片譁然。
「這、這……真是粗鄙至極!」
「哈哈!我倒是覺得這位世子是真性情!」
「胡言亂語!什麼真性情,明明就是滿口的污言穢語,真真是有辱斯文!」
面對蘇君月這一番所謂的性情之詞,一眾文人騷客紛紛出言斥責起來。
平日裏你蘇君月如何如何倒也無所謂,但也要分場合不是?
這可是四國演武!
江湖之間、廟堂之上,今時今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雲夏,這最後一戰了,你蘇君月居然在台上如同潑婦一般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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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此前不是還挺安分的嗎?
就不能多裝一會兒?
與這一眾文人騷客不同,此時那站在比武台之下,有着天驕之姿,被譽為文道後起之秀的雪公子,司徒沐雪卻是一雙美目眨了又眨,眉宇之間笑意難藏。
而相比於那些出言指責的文人,武將這一邊卻是紛紛笑出了聲來。
「哈哈哈!且不說這話說得糙還是不糙,這小子的脾氣倒是正對我等的胃口!」
「敢說敢做,這才有我將門子弟的風範!」
李忠澤、柳宵兩位老爺子更是開懷大笑,扭頭看向蘇重遠說道:「哈哈!你家小子這脾氣跟你這老小子是如出一轍啊!」
「可不是嘛,尤其是這罵街的模樣那更是一模一樣哦!」
蘇重遠狠狠白了二人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怎麼?你們兩個老傢伙這是想回憶回憶,來老夫這裏找罵來了?」
二人聞言頓時面色一黑,笑罵一聲:「滾犢子!」
比武台上,「周先」甚是惱怒,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着蘇君月,厲聲喝道:「豎子,某定要將爾扒皮剔骨,飲盡爾身上的每一滴血!」
然而,面對「周先」的威脅,蘇君月卻是扭了扭脖子,挑釁地朝「周先」勾了勾手指。
「不過是一柄鈍刀也敢大放厥詞。」
「放馬過來便是。」
「看看今日究竟是你如願斬了本世子,還是本世子將你拆得七零八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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