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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馬來西亞籍的集裝箱貨輪上。
集裝箱貨輪因為結構的緣故,機艙設在船尾,在船尾高達五層的上層建築,其實就是船員休息的地方。
船尾一間獨立艙室里,四個人圍成一桌,打着麻將。
麻將起源自華夏,而東南亞的諸多國家,實際上都流行着此類遊戲。這麻將桌子屬於特製的那種,在每個人的跟前都有着一排卡槽,專門用來固定麻將牌用的。要不然,在這海面上,隨便一個顛簸……大家就能跟鬥地主一樣玩明牌了。
「飛機佬,這次多謝你啦!應承的五百萬,拿督陳到時候少不了你一個子兒。」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人,如果要是梅東強在這裏的話,一定會一眼認出來——這人,就是那個常律師!
「阿德,說實在的,我還真不怕拿督陳不給錢。到時候,我還能敲來更多……」季飛打出了一張八萬,被下家吃了。
「哈哈哈!誰敢吞你飛機佬的錢?我常德林可不信……」
飛機佬,那是二十年前就在天涯省走黑的老人了。跟那些巴不得自己名氣越大越好的人不一樣,季飛非常低調,如果不是江湖中地位達到一定程度的人,根本都不知道在黑暗世界裏,還有這麼一位能人存在。
跟那些拿把槍就覺得自己牛逼哄哄的人不一樣,飛機佬根本不屑使用槍械,一雙肉掌能壓制的人根本來不及開槍。阿德如果不是在掮客這行當混出了一定地位,也不會有辦法聯繫上飛機佬。
幾人聊着,阿德又糊了一把,房間的門忽然打開,季飛的那個壯漢徒弟走了進來:「師父,這些船上的水手聽說我們綁了個女人,都想玩玩……」
季飛眉頭一皺,腦門兒反着燈光,那個船長嘿嘿笑着,露出一嘴黃牙:「飛機佬,手下的兄弟都是跟拿督陳混的兄弟啦!拿督陳上了岸,一些人也想跟着上岸,才混船上當起水手的。這些爛仔不曉事,我這就讓他們消停一點……」
季飛大手摸了張牌,然後才道:「看這話說的,這女人是我死仇家的孫女,反正抓了就是用來噁心仇家的,怎麼狠毒怎麼來,無所謂啦!隨便玩吧,別把人玩死了就行……」
「是,師父。」壯漢點了點頭。
「船上有攝像機吧?把畫面給我錄下來。回頭髮一份給死仇家,看他會不會直接氣死……」季飛又吩咐一聲,壯漢再度點頭,轉身離開。
……
「就在前面了……」
機械章魚從海水中探出了腦袋,看了看不遠處的集裝箱貨輪。
那是一艘五千噸集裝箱貨輪,長約百米,在夜色的海洋中,緩緩地向前航行着。
在海中連續趕路兩個多小時,機械章魚終於追上了。而這裏的位置,已經是在珊瑚市附近。
珊瑚市,是華夏最南端的一個地級市,一片島嶼,才籌建沒有幾年。單從生活環境來說,確實是差了一些。
「呼呼……老子現在就在船頭附近的那個集裝箱裏面……特麼的,往上面堆貨的時候,難道都不知道檢查一下嗎?老子就這麼被當成貨物堆到了船上,都沒人發現……」
韓瀟心裏面嘀咕着,怨念叢生,機械章魚在韓瀟的控制下,已經到了船根處,幾乎就在貼着貨輪了。
「我現在在集裝箱裏面,要說沉掉這集裝箱貨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只不過,特麼的船要是真的沉掉了,老子萬一來不及逃出來,豈不是也得跟着一起玩完的?還是先讓自己脫困才是……而且,那個禿頂的老混蛋到底是誰,也得搞清楚!要是能親手殺了他……」
韓瀟嘴角咧出了笑容。
機械章魚的八條觸手裏,其中六條忽然間一縮,從那圓錐形的裝備中退了出來,觸手上的吸盤吸附在了船體上,緩緩地向着船上爬去。
機械章魚觸手上的那兩排吸盤,可真的不是用來擺樣子的。
幾秒鐘的工夫,機械章魚便已經爬到了船上,刻意得收攏着身子,俯在了甲板上兩米大的腦袋躲在集裝箱後,愣是沒有被人發現。要知道,機械章魚現如今的身長,已經達到了十米!其中一條觸手就能達到八米長!而這艘五千噸貨輪的船寬也不過就是十六米左右,如果不是有集裝箱擋着,那不被人發現才怪了!
一雙巨大的眼睛快速地確定了周遭環境後,機械章魚把裝備褪下,藏在了角落裏,目光又落在了困着韓瀟的集裝箱上。
甲板上,三個皮膚黝黑的傢伙湊在一個角落,打着撲克,喝着啤酒,嘴裏面說着一些讓人根本聽不懂的話——這三個人,一來是在甲板上乘涼,二來,也是為了順便看着集裝箱裏的韓瀟。
這一艘集裝箱貨輪上一共有着十三個船員,而這十三個船員在這之前,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在道上混飯吃的。拿督陳在馬來西亞的地位穩固後,他們才成了船員……
機械章魚死死地盯着甲板上的三個傢伙,身形從陰暗地角落中緩緩逼近。
然後……忽然之間,三條長長地觸手捲住了這三個傢伙,然後快速收回,緊接着便是三道落水聲——
這三個倒霉的傢伙,被機械章魚的觸手卷中,在空中就被絞碎了頭,連聲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丟到了海水裏。
甲板上一片寂靜,三人原先坐着的地方防風桌子被帶倒,撲克牌、紙幣隨着海風吹過偶爾飛舞空中,四周情形,就好似根本沒有人出現過似的。
「啪」的一聲,隱藏在角落的監控攝像頭被機械章魚破壞掉,然後機械章魚巨大的身體立刻出現在甲板上,兩條巨大的觸手輕易地把韓瀟所在的集裝箱搬了出來,擺在了地面上,觸手輕易攪動,就把集裝箱扯開。韓瀟趁着機會,從集裝箱內跳了出來。
「臥槽?你搞毛?快把我放下來……」
機械章魚一看到韓瀟出來,立刻興奮地用一條觸手捲起了韓瀟,在空中擺了兩下。
韓瀟再度落地後,立刻與機械章魚躲到了集裝箱的角落裏,等着人來查看甲板上的情況——
三個同伴忽然消失,攝像頭還被破壞掉,這些人總該出來查看一下才對吧?
等了兩分鐘,韓瀟並沒有看到有人出現在甲板上,不由得有些奇怪。
「這艘貨輪怎麼搞的?難道都沒人看監控的?」
韓瀟心中好奇,眼睛微微眯了眯,然後對旁邊的機械章魚道:「章魚啊~!這些傢伙不知道怎麼搞的,也不出來送死,爺們兒我得親自去船尾一趟,報仇才是……嘿嘿,你跟我一起好不好?」
「刷!刷!」
機械章魚開心地點了點頭。
韓瀟在前,機械章魚在後,才走了沒幾步,頓時有愣住了——
特麼的,這艘集裝箱貨輪遍地都是集裝箱……機械章魚居然根本過不去!
「臥槽?這怎麼搞?難道讓章魚再跳水裏去,從船尾爬上來?或者讓機械章魚從集裝箱上爬過去?」
韓瀟正頭疼呢,機械章魚已經開始動手,幾條觸手向前一探,準備把這裏附近的集裝箱都給搬開。
韓瀟探頭探腦地看了一眼——得,這就算再怎麼搬,路也寬不到哪兒去,就機械章魚這體格,要是想能自由活動,得搬到不知什麼時候去了!
「難道老子真的只能在這裏附近製造動靜,把人吸引出來再殺掉?」
韓瀟頭疼了,扭頭一看機械章魚:「章魚小弟,要不你現在再跳海裏面去?那個禿頂的老頭子太難搞,而且鬼才知道船艙里的這些人有沒有拿槍的……」
在海上混飯吃,尤其是要路過什麼危險海域之內的,船上私藏幾把槍什麼的,並不稀奇。
韓瀟現在這情況,挨上一槍,那鐵定就會喪失戰鬥力。要是打中要害,肯定是得玩完。
「刷」的一下,機械章魚頭一扭,似乎在生氣的樣子。
「喲?不就讓你在跳海里去嘛,這還生氣?那禿頂老頭子,老子真的想親手殺了他!你這裏有沒有什麼辦法?要是有的話,幫我一把啊~~」
韓瀟對那禿頂老頭,是真的恨得牙痒痒。
機械章魚遲疑了一會,然後忽然間把兩條觸手伸到了韓瀟跟前。
韓瀟臉上表情古怪——你把觸手伸到我跟前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跟我握手?
韓瀟伸手抓住了這兩條觸手,然後緊接着便看到,這兩條觸手居然從機械章魚的身上斷了開來——八米長的觸手,就這麼被韓瀟輕易地抓在手中,而且還猶自來回晃動的。
「這……這特麼的又是什麼狀況?」韓瀟一雙眼珠子險些沒有瞪出來。
他忽然又想到,機械章魚當初第一次遭遇鯊魚的時候,似乎就有兩條觸手摺斷來着……這兩條觸手,該不會就是那兩條吧?而且,這兩條觸手在脫離了機械章魚後,居然還能自己來回晃動的?
「你的意思……該不會是說拿着這兩條觸手就能殺了他吧?」
韓瀟問。
機械章魚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這未免也太長了點吧?」
韓瀟心裏面嘀咕着。似乎是聽到了韓瀟的心聲似的,這兩條觸手居然緩緩地縮小成了不到一米長。
「臥槽?這特麼也可以?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韓瀟實在是Hold不住了,開口吐槽。
至於機械章魚,則是一臉興奮地昂着頭,那個巨大的嘴巴對着韓瀟,一副「我很牛」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