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多。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放射着無窮的熱力。
「真的受不了了。沒想到當農民竟然這樣辛苦。這擔麥捆雖然只有七八十斤重,稍稍用力就能挑走,但多走幾趟就真的不行了。」
夏同卸下擔子,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汗,再揉了揉紅成一片的肩膀,叫苦連天地說道。
「是啊。我好像現在才領會到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這句詩的真正含義。」
魏強苦着臉,接着說道。
「小伙子,這才哪到哪啊。你們不知道,只要做習慣了,挑麥其實是最為輕鬆的活計。你沒看見村裏的社員每次挑的都不少於100斤呢。」
一位負責曬麥的老人笑着說道。
「老人家,我們就是沒做習慣才這樣說的啊。其實要我說,不如把所有的麥捆都用拖拉機拉回來。這樣多節省人力。」
夏同指了指正在『卸貨』的拖拉機說道。
拖拉機上面的麥捆堆得像小山一樣高,一車至少有三四千斤的樣子。
「小伙子,你這就不知道了。這麥收呢,需要與老天爺搶時間。拖拉機運力大速度快,在運麥這方面至少相當於100個壯年男子,已經幫了我們老大的忙。所以今年分派去擔麥的人本就已經少了很多很多。這樣我們的整體收成速度也起碼要快一兩天......」
那位老人笑了笑,不厭其煩地給夏同解釋道。
「......小伙子,想必隊長已經給你們說了,你們既然是來義務幫忙的,也就沒有確切的任務量。要是你們覺得受不了,現在就可以來幫着卸貨,曬麥,等會兒幫着脫粒。總之你們是能幹什麼就幹什麼,能幹多少就算多少。」
老人接着又說道。
「彥哥......」
夏同和魏強頓時意動,立即看向李俊彥。
「你倆可閉嘴吧。」
李俊彥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從勞動一開始,李俊彥就在認真觀察。
他發現陳國泰與其他成年社員一樣,一直都在挑百斤以上的擔子,而且走得一點不慢。
他當時就絕了與其進行比較的念頭。
隨後他的眼光就放在了朱鐵軍、項康紅等人身上。
比不過陳國泰,難道他還比不過項康紅等人?
到現在為止,項康紅等人都仍然在堅持挑麥,沒有半點『改換工種』的意思。
「我就不信了,籃球比不過他們,難道在挑麥上也比不過?繼續走起!就算要放棄,也必須要在他們之後。」
李俊彥咬了咬牙,堅持不『改換工種』。
「好吧,我今天就『捨命陪君子』。」
夏同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跟上李俊彥。
魏強則是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你倆都是身體好體力好的牲口,我卻是一個文弱的讀書人來着。
「也罷。我就再堅持走兩趟。兩趟過後,說什麼都不再挑麥了。」
魏強咬了咬牙,也繼續跟上。
「不行了彥哥,我真的要換了。你看咱們的語文老師,他早就曬麥去了。」
兩趟走完,魏強果然不再繼續堅持。
而且魏強還找到了最為有力的藉口。
「你與他比什麼?他就是一個慫......算了算了,要換大家就一起換吧。」
李俊彥看了看在另外一邊懶洋洋地曬着麥捆的劉長有,又看了看精神尚好的項康紅等人,不由得頹喪地搖了搖頭,承認這一次的暗中較勁再次失敗。
「二哥,李俊彥放棄了。他們三個都去曬麥了。」
卸下麥捆的張榮軒看到李俊彥那邊的動向,滿臉高興地對項康紅說道。
「咱們的副班長大人真是可憐。他與我們比什麼不好,竟然要與我們比體力和身體強度。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咱們兄弟經過前段時間的魔鬼訓練,早就脫胎換骨,與他們之間有了根本性的差距。」
朱鐵軍看了過去,眼神憐憫地搖了搖頭。
「可是大哥二哥,我雖然現在還吃得消,但肩膀真的很酸痛。以我看,反正我們已經贏了李俊彥他們,不如我們也......」
車振海揉了揉肩,有點猶豫地說道。
「我覺得有點不妥。再怎麼說,我們也得把今天堅持過去。要不然老六很可能會沒有面子。」項康紅想了想說道。
「我也這樣覺得。」
朱鐵軍雖然也感到辛苦,卻還是點了點頭,認可項康紅的看法。
「那好吧,咱們就把今天堅持完。我感覺體力上應該沒有問題,就是肉體上要遭老鼻子罪。」
既然提到了陳國泰的面子,車振海只能無奈地答應。
熊紹輝倒是無可無不可。
他反正身強體壯,最主要是在家裏也干慣了農活。
眼下就是讓他同陳國泰一樣比着成年人干都沒問題。
......
當天晚上10點半左右,袁茜、楊海藍,項康紅等一眾『支農』者加完了『夜班』,拖着疲憊到了極點的身體回到了陳國泰家。
「呼,今天真是累死了。」
一進入點着明亮汽燈的屋子,車振海等幾個來自城裏的少年人立即毫無形象地癱坐在靠背椅上。
袁茜,楊海藍等一眾女性倒還基本能堅持住。
畢竟她們今天除了上午割麥時非常累,下午和晚上做的都是輕省一點的活計。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來來來,先喝一碗糖水,再梳洗了馬上睡覺。明天早上我去山上把野雞野兔拿回來。咱們明天吃新鮮肉。」
陳國泰一邊給眾人倒着靈泉水,一邊笑着安慰。
「新鮮的野雞肉野兔肉?那可是太好了。」車振海精神一振。
「老六,你就這麼確定你今天早上下的套能逮住野雞野兔?你的技術再好,也不敢如此打包票吧?總不成山上的野雞野兔都是你家養的。」
項康紅卻是眨了眨眼,有點懷疑地說道。
此時屋子裏不僅僅是項康紅不相信,其他大多數人都滿臉疑惑。
唯獨袁茜一臉笑意。
如果陳國泰沒有這個本事,她家隔三差五就會出現的好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你還別說。山上的野雞野兔真的就像我家養的一般。我隨時都能捕獵到。」
面對眾人的質疑,陳國泰淡淡地一笑。
第二天一大早,陳國泰再次早早上山。
七點鐘之前,陳國泰竟然真的提回來了兩隻肥野兔和一隻肥野雞。
「我的天,老六竟然真的有這麼神奇!」
「看到這幾隻野雞野兔,我渾身都充滿了幹勁,昨天的勞累統統不翼而飛。」
項康紅等人無不眼睛大亮,使勁地吞着口水。
「陳家村真是一個好地方,國泰也實在是個能幹的年輕人。」
冷麗芬和伍霞禁不住盛讚陳國泰。
楊海藍看向陳國泰的眼神里莫名地增多了一些光彩。
吳香雪和連翠芳這兩個小姑娘甚至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只知道崇慕地看着陳國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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