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宋小姐在後山許久,天都黑了還沒回,可要派人去看看?」
底下人擔心宋念安危,主動請示道。
別墅里,葛叔正在喝花茶,頭也沒抬,「她願意做什麼就讓她做,看着作甚?多大的人了,還能丟了不成?」
「那不是擔心宋小姐迷路嗎?」底下人眸光一抬,「要不將後山的監控打開,夜深了,總歸是不安全。」
葛叔手中的茶杯砰聲落桌。
他斜睨着眼看眼前人,眼神仿佛在訓斥他多管閒事。
「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開監控,不然……」葛叔憤怒的拳狠狠砸在桌面上,「你們知道我老葛的脾氣!」
葛叔之所以稱為葛叔,自然是因為他年輕時候的手段和豐功偉績。
那是叱咤黑白兩道的存在,誰敢輕易招惹啊?
底下人忙低下頭,連聲承諾不敢。
葛叔哼了聲,「當初她母親白婉求我時,我就錯過了最佳救援時機,如今她的女兒有困難,有需求,我自然要拱手相幫。總之,不管她做什麼,不許任何人窺探,那丫頭聰明機警着,以為像你們一個個的,木瓜腦袋?」
底下人被訓斥得抬不起頭來,心裏又羨慕又嫉妒宋念。
「葛叔為何對她這麼好,白婉已經死了多年了。」
葛叔終究是被氣惱,他抓過茶杯狠狠砸在他額頭上,「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底下人被砸得踉蹌,連捂住傷口都不敢,任由鮮血順着額頭流下,「我錯了葛叔。」
「你還知道錯?我看你分明是嫉妒那丫頭!」
葛叔沒給他面子,當眾數落他道,「別忘了,你是怎麼走到我身前的。」
想跟着他混的人從三十年前就能從西大街排隊到東大門,這小子年紀輕輕能站在二把手的位子上,還不是因為當初白婉看他可憐,將他送過來的。
如今,他竟然要欺負白婉的女兒?
「滾出去!」
底下人羞愧的臉色鐵青,半晌抬不起頭來。
「我真知道錯了葛叔。」
他剛才的確是嫉妒宋念,非親非故的就能得葛叔這麼尊佛罩着,不像他們每日出生入死的,拎着腦袋過河。聽說那丫頭只一個電話,葛叔就把他斥巨款拍下來的頂級皇家園林給她用。他就是好奇那丫頭半夜一個人上山幹什麼,怎奈監控系統由葛叔把控。
算了,葛叔都不在意,他在這兒酸個什麼勁兒。
「以後那丫頭就是我親妹子,我再不窺探她,定跟您一樣默默護着她。」
葛叔沒說話,再次舉起茶杯喝茶時,勾了下唇,仿佛在說:這還差不多。
槐村。
當宋念再次看到那高高的旗幟上掛着『槐』字,周邊又都一片荒蕪,卻依稀可見幾個透明大棚時,她確定這就是祁御流放的槐村。
她既歡喜又失落。
歡喜的是,這次時空穿梭不是短短的三秒鐘,失落當然是因為祁御已經不在槐村。
四周壁壘,漫天黃沙,斜側方大概一千米左右的地方,大概就是正村。
宋念看着四周的環境,第一時間發現了流放地,因為那被籬笆圍成的圈裏,有幾頂熟悉的帳篷。
她忙不迭跑過去,又怕嚇壞了當地的村民,她忙躲在半人高的叢林裏,仔細瞧着。
流放地里,有個粗獷大漢拿出來一個機器,雙手剛剛扶穩,機器突然飛速運轉起來,眨眼的功夫,一行地就犁就好了。
那是祁御親手製作的電犁地機!
再看操作之人,一身灰藍色官服,腰間雖然沒佩戴鋼刀,但腳上是與旁人不同的古代官靴,宋念猜測,此人大概就是趙立。
見他們還在繼續犁地,或老或少的男人們拿着秧苗種植,宋念心底忽然升起一股無比濃厚的榮譽感。
這些都是她親自買回來的東西。
不敢多看,生怕被習武之人的趙立察覺,宋念忙起身向槐村村中走去。
當初給槐村傳送過衣服,如今她這身裝扮走在集市上,並沒引起當地百姓多大的關注,反而是她處處新鮮,處處好奇。
「那是祁御口中的集市。」
「這棗糕,和他曾經送她的一模一樣,祁御莫非就是在這攤位買的?」
「那兒……那兒竟然有電視上才能看到的胭脂鋪子。」
宋念剛想抬步跑過去,又怕開口露餡,退了回來。
看來祁御說的沒錯,槐村在他和她的幫助下,恢復得很好。雖然四周的房子依舊矮小破舊,但古香古色,別有一番風味。地面是沙地,人們穿着布鞋古裝,女子頭髮高高束起,十分有氣質。男子一身大褂雖算不上艷麗,但也別樣的特別。雖然集市沒有現代社會趕集般那麼多攤位,但人人臉上掛着質樸的笑,和電視劇里表演出來的一樣。
瞧着身旁走過的大晉百姓,聽着來自前方身後的吆喝聲,宋念若不是真正地踩在黃土地上,她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來到了祁御的世界。
這種不真實感讓她既興奮又害怕,但更多的是好奇。
可惜今天沒帶銀子出來、若可以的話,她定要買個小物件傳送給祁御,讓她知道,她曾來過他的世界。
「姑娘,能否幫老朽一把,搭把手啊?」
一個老者走到她身側時肩頭扛着的大包袱眼見着就要掉下去,宋念忙伸手將其扶正。
古代人和她說話了。
天吶,她該不該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
「老伯,我幫您吧。」
宋念試探性地緩慢開口,生怕口音不對,她說的聲音極小,還是被老伯聽出來。
「你是遠方帝京來的人吧,口音不像我們槐村,那就勞煩姑娘了。」
帝京?他怎麼確定她是帝京的?
「老伯知道帝京?」
只聽老伯道:「我們的恩公祁御便是從帝京來的,他啊,雖然被流放,但默默為槐村貢獻諸多,若不是他通了神明,我們槐村不,早就沒有我們槐村了。」
老伯意識到不對勁,「不對啊姑娘,祁御通了神明,幫助槐村上下,你這身衣裳還是神明贈予的,你怎會不知道祁御?那你可聽說了神明?」
喜歡戒指通古今,流放太子奉我為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