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眼前一亮,自然是深知仲蘭這句話的含義。
至於畢晴,陸晨那首新歌出自仲蘭之手這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這讓她在驚喜之餘對仲蘭也多了幾分尊敬。
「那世上最權威的作詞作曲家仲蘭小姐是幫我準備了新歌嗎?」
陸晨的這句話對於仲蘭來說極其受用,頭也驕傲的仰了起來。
「寫一首新歌對於我來說那不是信手拈來,分分鐘就能給你搞定。」
仲蘭這樣說着,目光也在客廳內巡視了一圈,片刻後這才注意到了角落裏的結他。
她這段時間就想彈兩手,不過陸晨不在自然也清楚不能動別人的私人物品。
或許仲蘭不知道,在陸晨的心裏早已經有了另一種打算。
「我直接唱給你聽,你若是覺得可以晚上我將樂譜補出來。」
聽聞仲蘭所說的話,陸晨點了點頭,畢晴也是一臉的期待,畢竟她十分好奇仲蘭這一次可以寫出什麼樣的歌。
仲蘭將結他拿了起來,心裏卻在默念着,上一世倫倫的爆火曲,可謂是拿下無數獎項。
這一世她借用一下應該也不傷大雅,畢竟好的作品就是應該拿出來傳世的。
陸晨目光鎖定在仲蘭的身上,本想表現出淡然,可每次一旦對上仲蘭之時總會讓他的心有所悸動。
仲蘭沒有在意那麼多,此時手指也在撥動着結他,像是在找感覺。
陸晨是有聽過仲蘭唱歌的,如沐春風這個詞也不過如此。
「這首歌叫《晴天》,你聽一下適不適合你?」
此話一出手指也在結他上撥動起來,動作輕柔,前奏響起的一瞬間,也直接撥亂了陸晨和畢晴的心。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着。」
「童年的盪鞦韆,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仲蘭每一次唱歌之時給人的感覺都與平日裏完全不同,溫柔的聲音響起直接將人拉入到了那氛圍感。
陸晨整個人都如同被重擊在原地一般,目光也一直看着面前正在演奏着的仲蘭。
「颳風這天我試過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漸漸,大到我看你不見。」
「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許我會比較好一點。」
陸晨沒有任何的言語,他就靜靜的聽着仲蘭輕淺的聲音唱着這一曲。
仿佛代入到了一種充滿期待而又落寞的無奈,那種感情讓人慾罷不能。
光是聽着就讓人有一種心碎的感覺,明明歌名是晴天,可是全文卻都是跟雨有關,是在期待着晴天的到來。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仲蘭停了下來,可是陸晨和畢晴卻完全沒有辦法緩和。
這首歌所給他們帶來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那種孤獨的內心感受展現出的一種細膩和內斂的傷感和脆弱,完全不是當下音樂圈可以做出來的歌曲。
「怎麼樣?你喜歡這首歌嗎?」
仲蘭看向了陸晨,也期待着他接下來的回答,畢竟這首歌若是發佈火了的話她就又可以拿到分成了。
陸晨遲遲沒有回應,也讓仲蘭心一沉,難不成這一世大家對於倫倫的歌都並不感冒嗎?
否則的話在聽了這個歌曲之後兩個人為何一點回應都沒有。
「沒事,這首歌若是不喜歡的話我還有其他的備選,包君滿意。」
仲蘭正準備再將結他端起來之時,陸晨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手也直接拉住了仲蘭準備撥動結他的手。
「我喜歡。」
冒冒失失的三個字說出來之後反應最為強烈的竟然還是陸晨,他一下將自己的真心話說了出來,若是仲蘭想到了什麼那接下來恐怕要離他遠遠的。
而指尖傳來的微涼溫度也使得他的心仿佛升至雲端之中。
「我就說你怎麼可能有眼不識泰山?這麼好的歌你若是不喜歡的話,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果然想讓仲蘭明白心意簡直比登天還難。
陸晨這樣想着也無奈的搖了搖頭,剛剛竟然還是有一些期待的,至於畢晴在兩人互動之後才總算是在剛剛的震驚之中緩和過來。
「小蘭姐!你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畢晴衝到了仲蘭的身邊死死的抱住了她,她從來都沒有說因為一首歌會有如此大的觸動。
甚至完全不敢想像這首情感細膩的歌竟然是出自仲蘭的手裏。
被眼前的畢晴這麼誇讚,仲蘭一時間也有些害羞的撓了撓頭,她這完全是借了他人的由頭,若是靠她自己的話恐怕並沒有這麼大的水準。
「那這首歌要定下來嗎?」
還未等陸晨回答,一旁的畢晴也已經重重的點了點頭。
「定定定!整個音樂圈恐怕都沒有能夠像你這麼有才的才女,我們陸晨哥這輩子跟了你算是值了。」
陸晨在一旁一個頭兩個大,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不過說到底卻也是屬實的,畢竟他的事業也確實是因為仲蘭的出現才有所轉機。
「那還等什麼?我現在就把詞給你寫出來,房東大人,你寫譜。」
仲蘭的一句話硬生生的將陸晨的思緒拉了回來,眼看着眼前人的動作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剛剛滿心滿意滿眼都是仲蘭,雖然也感受到了這首歌所給他帶來的震撼,可更多的則是仲蘭輕柔的嗓音讓他有些如坐春風。
或許是察覺到了陸晨的狀態有些不太對勁,仲蘭也聳了聳肩。
「算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分成的時候記得多給我一些就行了。」
財迷。
陸晨的腦海中只出現了這兩個字,不過若是別人的話他或許認為過於看重錢財並不可取。
可是對於仲蘭來說,他恨自己沒有過多的錢財能夠讓仲蘭來揮霍。
仲蘭將詞曲都記了下來,她這一次不過是簡單的先記錄,除了標註一下具體的注意事項之外,其餘的她相信陸晨會做的更好。
陸晨看向眼前為了他忙前忙後的仲蘭,一顆心也是崩析瓦解,徹底的淪陷了…
第二天清晨。
仲蘭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平日裏困的要死,今日反而是精神滿滿。
從床上爬了起來,正準備處理一下今日的事宜之時,宋洛的電話卻也打了進來。
「宋大少,每天都這麼閒的嗎?打電話都要挑這麼早的時間!」
宋洛在那頭聽出來仲蘭略顯沙啞的嗓音自然也知曉怕是剛起床不久。
「瞧你說的,你要是知道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事,恐怕會求着給我打電話。」
仲蘭在電話這頭有些無語,宋洛這個人哪裏都好,就是有些嘴碎且沒臉沒皮。
出身在影視世家,怎麼養的跟個潑皮破落戶似的。
「有話快說,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呢。」
十月很快即將過去,馬上就要迎來月末的晚會,至於她的電影雖說已經確定了兩大主角,可是最為重頭戲的卻還並未找到。
之前還放話將會衝刺新春檔,可若是這樣拖下去的話恐怕連拍都沒辦法拍出來。
其餘的配角已經交給章佳佳去處理,可是戲份最重的主角卻並未出現。
說不急是假的,現在有《駭人來電》的熱度在,在她還尚未離開大眾視野之前總歸是要趕一下進度。
「你不是在找《血觀音》棠夫人的扮演者嗎?我有一個推薦你要不要聽?」
仲蘭瞬間來了精神,剛剛正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也已經停住。
「展開講講?」
就知道仲蘭最近在擔心這件事情,宋洛也諮詢了他爺爺,並且認真的剖析了一下比較適配這個主角的人。
最終宋洛及其爺爺也都只有一個選擇。
「邱英紅。」
仲蘭聽着這個名字,此時臉色也在一瞬間沉了下來,這在當時也是她了解過的人。
「邱英紅早已經宣佈退出娛樂圈,根本就是沒有希望的,而且現在去哪裏找她?」
仲蘭重重的吐了一口濁氣,想要請邱英紅出山恐怕比登天還難,當初邱英紅三金滿貫,再加上不滿娛樂圈的是是非非,所以才霸氣宣佈退出娛樂圈。
她的人生早已經圓滿,自然也不可能會因為任何事情再回到娛樂圈。
尤其是退出娛樂圈之後整個人都銷聲匿跡,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若是有辦法找到她呢?不過我也只知道她現在居住在何處,具體能否讓她答應恐怕還要看你。」
宋洛的話傳進了仲蘭的耳朵里,一時間竟然也有了些許悸動。
要知道邱英紅的形象跟前一世棠夫人的形象是完全比擬的,若是能夠請她來參演的話,那絕對就是史詩級的存在。
「別賣關子了,邱老師現在在哪?」
宋洛將地址給仲蘭發了過來,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我跟你講在我爺爺嘴裏套出邱老師的地址一點都不容易,怎麼說這一次的電影你也得讓我有點參與。」
宋老爺子現在狠抓他的成績,他從來都沒將重心放在影視圈,能夠有成績才是最奇怪的。
不過為了讓宋老爺子安心,他自然也只能無所不用其極。
仲蘭看着眼前的地址,原來邱英紅退出娛樂圈之後一直都在燕州。
燕州確實是適合養老的地方,再者說前半生已經在娛樂圈賺的盆滿缽滿,能用什麼理由才能夠請她再次出山。
仲蘭這樣想着,整個人也有些灰心喪氣。
不過邱英紅確實是最佳人選,若是能夠讓她參演的話仲蘭自然也有信心。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箱,仲蘭也拖着走了出去。
陸晨正準備在房間裏出來,在看到仲蘭拖着行李箱準備出去心也猛地墜了下去。
「你要走?」
仲蘭一直心心念念着邱英紅的這件事情,所以冷不丁的聽到眼前傳來了聲音也不由得驚了一下。
「對!我這幾天有事可能要出去一趟。」
陸晨的表情帶着些許的疑慮,可是他現在又沒有身份去詢問仲蘭要去做什麼。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月末還要出席活動。」
仲蘭點了點頭,自然是沒有忘記這件事情,拋頭露面的事她一定是要趕回來的。
「月末之前肯定會回來,先不說了,我要趕緊去趕飛機了。」
「房東大人,好好看家!」
仲蘭拖着行李箱便直接沖了出去,陸晨這才後知後覺也尾隨其後。
「我送你,這樣會快一些,現在正好是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車的。」
面對着陸晨所說的話,仲蘭這才回過神來。
「那就先謝謝房東大人了。」
兩人趕到了飛機場,時間也剛剛好。
仲蘭急匆匆的丟下一句話便直接跑了進去,獨留陸晨一人留在了原地。
這顯然讓他的心有些落差,再看向那背影也早已經消失在人群之中。
仲蘭左思右想,也不知曉這一次的任務能不能成功。
她將劇本已經帶來,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邱英紅對這部劇本感興趣從而能夠答應她來出演。
再一次踏上燕州的土地,仲蘭是有些歡喜的,只不過她現在忙着的事情很多,恐怕也無暇回家。
將行李先拉到了酒店,仲蘭也將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估摸着是晝夜溫差太大,以至於下飛機之時竟然有些頭暈腦脹,鼻塞的嚴重。
這個狀態恐怕也不能去見邱英紅,畢竟狀態不好也會影響工作。
仲蘭叫了藥,喝下了之後也蜷縮在了被窩裏。
整個身體都處在疲憊不堪的狀態下,以至於動一動感覺骨頭都跟着疼痛。
叮鈴鈴…
鈴聲響起之時,仲蘭也困的睜不開眼睛,嗓子似乎都感覺到一陣干癢。
「房東大人,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虛弱的聲音在電話裏面傳了出來,一時間也直接讓陸晨的心緊繃起來。
「你不舒服嗎?氣息聽起來怎麼這麼微弱?嗓子也啞了。」
聽到了後者的詢問,仲蘭這才小小的抱怨了一下。
「可能燕州這邊的氣溫有些低,下了飛機凍到了。」
陸晨有些擔心,畢竟仲蘭自己一個人在那,萬一發燒的話燒糊塗了恐怕都沒有人知曉。
「現在在哪個酒店?幾號房間?」
仲蘭此時大腦昏昏沉沉,在回答問題之時也完全沒有自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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