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族長!」
阿爾泰看見白依爾一口咬向了犬養次郎的脖頸,帶着一口唾沫直接喊了出來。
可他沒有縱馬立即往前沖,而是彎弓搭箭亮出手上的碧玉扳指,直接一箭射出。
嘣!
弓箭在空中以極不穩定的弧度快速扎了過去,裝甲車車頂露出半個身子的日本兵直接被貫穿了左胸,整支羽箭打鬼子後背愣扎出來手掌長短的距離,箭頭上都帶着鮮血。
「駕!」
「殺!」
街道上,數匹戰馬在阿爾泰一箭之下開始縱馬狂奔,他們有的拽出了腰間歪把滿洲刀、有的在騎乘時將羽箭射出,儘管老巴圖魯親口咬死了犬養次郎後,又獨力殺入敵營,可時代變了就是變了!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
裝甲車上的機槍突然開火,彈雨衝着目標較大的鄂倫春悍勇之士灑下,戰馬在子彈的衝撞下直接摔倒,於地面上翻蹄亮掌暴出怪叫;
而馬背上的勇士此刻也全成了靶子,胸前不斷炸出一蓬蓬血霧,二三十衝出去的勇士竟然沒有一人能靠近前方的鐵殼王八,就這,後面的裝甲車可還沒開槍呢!
嘡!
嘡嘡!
老巴圖魯推倒了一片鬼子的同時,日本兵終於在白依爾的悍勇中反應了過來,槍口對準了老族長直戳過去,在刺刀已經扎進了肉里的那一刻,這幫孫子竟然還扣動了扳機。
原本就被扎出傷口的身軀根本扛不住子彈這麼崩,一槍一個血洞給老巴圖魯打的連頭都來不及回一下,便側身摔倒在了日本人身前。
下一秒,十幾個被巴圖魯推倒的日本兵全站了起來,拎着槍在屍體前圍成了圈,一刺刀又一刺刀的扎了下去。
「爺爺!」
扮成男人的月兒受不了了,拔出刀來催馬便沖了過去,阿爾泰此刻剛聽到身後的馬蹄聲就已經看見了月兒的臉,得虧的他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了月兒的後脖領子將其從馬背上單手給拎了下來。
這回阿爾泰懂了,當成片成片的戰馬和鄂倫春勇士倒下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老巴圖魯的良苦用心!
他應該帶着人老老實實上火車的,那樣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死在這兒
可阿爾泰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他不光覺着這麼多鄂倫春勇士不該死,還覺着鬼子根本就不應該來。
「你得活着。」
阿爾泰的淚水順着睫毛滴落,將月兒壓在了自己身前,任憑她在馬背上如何折騰也絕不撒手。
機槍聲響之前
許朝陽已經感覺出來要出大事了!
他在望遠鏡內看見了九三式軌路兩用戰車的車屁股了,這玩意兒只有許朝陽所在的那個軍博館才有。
不會看錯的,九三式軌路兩用戰車車輪像是讓誰偷走的馬葫蘆蓋一樣,就算是許朝陽有一天認不出屈勇是誰,也絕不會認錯這玩意兒。
他甚至還記得這玩意兒的資料!
九三式軌路兩用戰車也被稱為『住吉町』,更被親切的稱為『鐵王八』,這東西在1933年開始正式服役,可許朝陽沒想到中國地面上1932年就已經看見了在試服役的九三式軌路兩用戰車。
許朝陽記着這東西以往都是在《鐵道游擊隊》這種電影裏於鐵軌上充當巡邏車使用來着。
九三式軌路兩用車需六人操控,車長6.58米、寬2.95米、高達1.95米,而在這麼狹小的空間內需要容納駕駛員、機械師、機槍手x3、指揮官如此多陣容的真正原因
是日軍中身高超過一米六才會被定義為『甲等兵』,也就是說,全仗着他們高大的身材。
可許朝陽絕不會因為鬼子身材矮小就小瞧了九三式軌路兩用裝甲車,這東西全速跑起來最高時速能達到64公里/小時,還是四缸、功率達到45馬力的動力系統。
當然,這玩意兒也有屬於自己的致命缺陷
「聽我說!」
許朝陽撂下瞭望遠鏡回頭沖所有人說道:「城裏有鐵王八。」
許朝陽說完這句話,自己也發虛的咽了口唾沫。
「咱就算是鐵打的,也擋不住這東西的碾壓!」
「可這玩意兒也有個缺點,那就是前驅」
楊靜宇很慎重的問道:「說點我能聽明白的詞兒!」
「我的意思是,只要往前輪底下扔過去一顆手榴彈,這東西就動不了了」
「那有啥用?鐵王八的機槍口不會挪麼?」
楊靜宇還是沒聽明白許朝陽在說什麼
「可那是在城裏,多街道和多牆體的城裏,只要炸廢了鐵王八,把日本兵引到其他街道打,他們就會失去全部優勢。」????楊靜宇總算聽明白了:「你這不還是要帶着手底下這點人打縣城麼?」
「我什麼時候說要打縣城了?」
「那你到底是啥意思?」
許朝陽狡辯道:「我這是給弟兄們說一下敵軍的新式裝備,以免」
突突突突突!
突突突突!
嘡!
嘡嘡!
聽見槍聲的許朝陽趕緊一縮脖,連忙往斜坡下面挪動了兩下身子,那姿勢跟蛆也差不多少。
而楊靜宇則一把撿起瞭望遠鏡,瞪倆眼珠子在向城裏看。
「他們為什麼開槍?」
端着望遠鏡的楊靜宇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許朝陽急的一伸手將望遠鏡搶了過來:「這玩意兒在你手裏,你問我啊?」
許朝陽舉着望遠鏡心急如焚,可能看見的東西根本沒有任何改變,倒是看見城門口倆名偽軍在槍響之後,生怕子彈從城裏拐彎崩出來似的,連忙把腦袋都縮了回來。
「朝陽,是不是你讓鄂倫春搞糧食的事漏了,日本人在屠殺老百姓啊?」常戰瞎矇的答案給楊靜宇眼皮都說蹦了起來。
楊靜宇將腰上的二十響扥出,喊了一嗓子:「同志們,準備戰鬥!」
許朝陽趕緊一拉他胳膊:「老楊,慎重,咱們定好的事,你都忘了?」
「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鬼子沖咱們老百姓下毒手!」
許朝陽再次勸道:「城裏可有鐵殼王八。」
「你可以不去!」
許朝陽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不光害怕鐵王八,還怕自己給誰留下什麼把柄,以後吃不了得兜着走!
「常戰!」
「屈勇!」
「下水,游過去把城門口那倆偽軍敲了!」
屈勇順着褲腿子將腿叉子拔出來叼在嘴上就開始脫衣服,常戰連衣服都沒脫,拔下槍口的刺刀,將三八大蓋扔給了童蒙,隨即順着地皮兒就爬了過去。
這哥倆,匍匐前進到水邊才稍稍起身下了水
二姐端着槍趴在斜坡下後悔的直嘬牙花子,餘明浩看着她滿臉愁容的模樣問了一句:「害怕啊?」
這回二姐可不孬:「怕個屁,我是在惱剛才,你說好麼央兒的我損人家屈勇幹啥」
「哎,耗子。」
「嗯。」
餘明浩答應了一聲。
二姐在他身邊說了句:「姐要是沒了,替我給勇子賠個不是,跟他說,他姐不是故意的,啊。」
「放屁!」
許朝陽當時就不幹了:「我他媽才是你連長,你活着還是去死,老子說了算!」
「你不許死!不光你不許死,這兒的所有人,一個都不許死,這是死命令!」
二姐樂了:「行,你是當家的,你比閻王爺都牛逼,成不?」
感謝『書友20170425175548275』兄弟的500打賞,兄弟受累,我問一句,是上本書的老弟兄不?看着眼熟。
無論是不是吧,千恩萬謝,感激不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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