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史實,七七事變開始的時候,宋喆原應該在老家祭祖,是倉促間趕回來的,趕回來之後,宋喆原卻沒有立即回到北平,而是駐足天津。
可在屬於許朝陽的這個時空裏,宋喆原並沒在天津,而是在北平。
「到底怎麼回事!」
北平,冀察政務委員會,宋喆原給吉興聞三次下達了『就地防守,決不允許日軍前進一步』的命令後,另一端,讓秦徳純去調查這次的事件究竟是如何發生的,直到此刻,宋喆原都不覺着要天下大亂了,他甚至以為無外乎是另一次『龍門所』事件。
辦公室內,秦徳純也不着急,反正在前線打生打死也不是他,而是微笑着回應道:「老頂,我的老頂,我覺着這次的事,並沒有那麼嚴重。」
「那龍門所咱們打贏了鬼子,不是也沒引發更大的戰爭麼,我覺着,只是小摩擦而已。」
「事情呢,我已經調查清楚了,說是鬼子那邊丟了個人想要進城搜查,吉興聞和人家罵起來了,鬼子急了,這才炮轟宛平」
實話實說,這種事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龍門所、張北、通縣、豐臺,這些年鬼子哪一年不得搞點什麼事兒?可這種不疼不癢的蠶食,就像是癌細胞在前期的潛伏,哪怕沒有明顯的病變,等你發現的時候幾乎就已經晚了。
宋喆原回頭望着秦徳純,問了一句:「其他地方什麼情況?」
秦徳純微笑着回答:「一切如常。」
宋喆原剛想鬆一口氣,秦徳純卻在此刻握住了他的手臂:「老頂,我覺着,這倒是鬼子給咱們製造的機會。」
宋喆原回過了頭,頓時心領神會,一把抓起電話:「喂,我是宋喆原,要國府委座辦公室!」
「急電!」
「戰報急電!」
宋喆原給電話打了出去,表情上卻衝着秦徳純的笑,當電話接通那一刻:「委座,宛平日軍已經向盧溝橋發起了進攻,目前正在炮擊宛平城!」
「是!」
「我一定堅守!」
「有困難,委座!」
「北平兵力不足、裝備老舊,且缺糧缺錢,無法鼓舞戰場士兵情緒,急需國府支援。」
「是,定不辱命!」
如今,到了國之危難之際,這些官場舊吏還在玩心眼,他們還在玩心眼!
轟!轟!轟!
轟!轟!轟!
六聲爆炸聲響起,海河邊上的鬼子三輛卡車同時被六發槍榴彈所擊中,車上的人在爆炸里被扯碎,於火光中付之一炬,那幾台卡車其中的一輛被爆炸氣流推動着滑落了海河堤岸,隨着尾部一點點落水,整輛車冒着泡淹沒在了水裏。
「全連撤退!」
「回補二營防線!」
「所有人聽好了,跑!!!」
房頂上使用槍榴彈的連長炸完了鬼子軍車扭頭就跑,率領着連隊快速回歸二營所在方向,迅速融入防線之中。
那一刻,海河岸邊通往駐屯軍司令部的道路完全被封鎖,整個二營,光搭建起來的機槍陣地就多達十餘處,這是要決一死戰的架勢,是寧願要拼光整個營,也得拖延海河駐軍增援司令部的時間。
空!空!空!
就在此時,三聲炮響傳來,剛才炸毀車輛的房屋同時遭到了炮擊,一棟棟在夜晚處於寂靜之中的房屋,突然傳來了爆炸聲,滿街都是木屑紛飛和爆炸過後房屋坍塌盪起的煙塵。
那位連長湊到了餘明浩身前,那嘴都損透了的說道:「我替他們心疼的慌,這可是日租界啊!死的可都是鬼子!」
餘明浩立即回頭糾正他:「這兒是中國!」
平日裏不聲不響的餘明浩,是楊靜宇小課堂上的積極分子,他喜歡那一位位老師過來講述的內容,喜歡那些『理想』、『自由』的字眼,更喜歡那些老師口中的『共同努力,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好』。
或許這就是文化差異,從小就讀書識字的餘明浩更容易接受這些新東西,他很快就成為了這幫人當中的中堅力量,去『幫扶會』幫忙、去『工會』團結工友,眼睛裏看見的是和許朝陽完全不同的世界。
在這兒,他們講『尊重』,不講『地位高低』;在這兒,這幫人,人人向陽,似乎臉上總洋溢着笑容。
他們可以不計成本的付出,而不是向其他人那樣,只要張嘴,准問:「你給我多少錢啊,讓我幹這個干那個的。」
他們還相互稱呼為『同志』,志同道合的『同志』。????餘明浩也變了,只不過變得蔫聲細語兒,沒有被任何人看到而已。
並不是所有人的改變都會處於天崩地裂之中,但,當他們展現出來的時候,一定會讓周圍人察覺到不同之處。
如今的整個二營都覺着餘明浩變了,他們217團幾乎很少以『國』為基礎說話,更多的是『班』、『排』、『連』、『營』,好像『國』這個字兒太大了,連團長都不怎麼提。
可餘明浩在此刻說出來,周圍的人都覺着這個字兒,他說的應該,那張方正的臉加上嚴肅的表情,帶着能說出這個字兒的樣。
對,217團的人對『國』字兒的理解,只存在於說出這個字兒的人帶不帶那個樣,僅此而已。
「都精神點,鬼子的下批援軍隨後就到,這回就沒辦法偷襲了,準備好打陣地戰。」
果然,在隨後的半小時之內,街道上再也沒有了哪怕一輛鬼子的卡車,偏在此刻,城外的天際猛然間被點亮了
轟!轟!轟!轟!轟!轟!
那天空上一股股熒光不斷閃爍着,誰也無法分辨到底是多強的火力,而此時,滿倉子的炮排,不,這兒就不應該叫炮排了,應該叫炮連,哪怕編制上依然是個排。
地上滿滿兩排IG18小炮間隔五十米被擺放在了平原上,共計二十門!
為什麼要這麼擺放?因為第一排,是並不算合格的炮管,很容易出事。
往後,是法制拖拽炮和反坦克炮,最後還停了足足二十餘輛卡車,也就是說,許朝陽這一動,整個大沽的所有卡車他全給霸佔了,並分批用到了運兵和押運裝備上。
「裝彈!」
「目標,前方2500米外東局子機場跑道!」
「三發齊射!」
「預備!」
「放!」
滿倉子根本不用知道機場內跑道在哪,他只要以東局子機場中心點為標尺去制定炮擊目標,那炮彈落下後的誤差,就能自動造成火力全覆蓋效果,尤其是他在這兒已經打完了前兩輪三連發齊射,滿廣治就不信,憑藉自己現在這個規模,以每門炮九枚炮彈的數量炮擊東局子機場,還不能給這個只有一條跑道的破機場轟爛了!
轟!轟!轟!
天津,38師駐地。
許朝陽站在窗口掐着手指頭數着,窗外天際的熒光每閃爍一次,他就扣下一根手指,當扣到九的時候,許朝陽才轉過身。
「朝陽,你幹什麼你!」
李之遠沒看明白許朝陽的動作,可他眼看着許朝陽給手槍掏出來!
許朝陽拎着手槍指向了屋裏這兩位:「兩位老哥哥,朝陽給你們脫個罪,今兒炮擊東局子、兵臨海光寺,都是我許朝陽一個人幹的,你們調動三十八師,也是我被我拿槍逼着乾的」
「除此之外,還有件事得勞煩二位,給城頭守軍去電話,我217團炮排回來的時候,給開下城門,不然打海光寺駐屯軍司令部,老子手裏沒有重武器。」說話間,許朝陽給電話拿起來,舉着槍,笑呵呵的看向了三十八師副師長,和這位獨立旅的旅長。
李聞田瞪着眼睛看向了許朝陽:「朝陽,你這麼幹得惹大禍!」
「什麼禍?」
「他們在宛平炮轟吉興聞不叫禍,老子攻打海光寺就叫禍了?」
「他們侵佔東北不叫禍,老子被迫還手有可能引發接下來的大戰,就叫禍了?」
「你們是這麼想的吧?」
「肯定是這麼想的!」
「所以老子才舉着槍,說幫你們脫罪!」
「你們怕惹禍,老子不怕!今兒這城門,你開,你們還是我老哥哥,你要是不開!」
「炸我也把它炸開!」
「我他媽就不信天津的城門比通縣硬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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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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